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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持嘲讽道,
〃赵大人神通广大,我瑶持一个小小的男妓能帮你什么。〃
赵燕君哪会听不出他的讽刺,他不怒反笑,
〃你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虽说点了|穴道止了血,但总得包扎伤口吧。〃
瑶持看向他的手臂,果然上头有不少深深浅浅的伤痕。
〃赵大人人缘这么好,怎会弄成这样。〃
赵燕君看着受伤的地方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是好好地走在街上,怎么就来了这么多刺客呢,还好我聪明,找了个地方躲进来。〃
瑶持冷哼一声,道,
〃清河馆那么多房间,赵大人为何偏偏就爬到我这间来。〃
赵燕君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道,
〃谁不晓得你瑶持如今在清河馆的地位,这么多小倌里头,你的房间,当然是最大最舒服的。〃
瑶持本来句累,也没性子跟他绕,气恼道,
〃赵大人,你再不出去我可就叫人了,莫要仗势欺人。〃
赵燕君平日哪见过瑶持气恼的模样,反倒觉得新鲜。
〃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你给我弄些药来,让我在这里养养伤。〃
瑶持冷冷一笑,说道,
〃你放着大好府邸不住,何必偏偏来挤这么个小房间呢?〃
赵燕君收敛了笑容,神情中难得的有几分认真,
〃他能掌握我的踪迹,难免府里没有内奸,我怎能回去等着再被刺。〃
说着,他又笑道,
〃谁会想到我赵燕君到了这个时候还待在妓院里。〃
瑶持狠狠道,
〃赵大人,可惜,我这儿庙小,供不了你这个大佛。〃
赵燕君笑吟吟道,
〃你放心,我总不会白住你的,吃的用的,我都会算钱给你。〃
瑶持闻言,挑眉道,
〃哦?多少?〃
赵燕君见他口气软了下来,说道,
〃那还得看我要住上多久,我堂堂上卿大夫,总不会赖你。〃
瑶持答道,
〃那可不好说,赵大人你位高权重,一句话否认了,我可得到哪里去说?〃
赵燕君见状,从腰间拿了块玉佩出来,递给了他。
〃这个压在你这里,总行了吧。〃
瑶持拿在手里好好地看了一番,确定真是块好玉,才把它收了起来。
赵燕君显然对这玉很爱惜,他提醒道,
〃你好好收着,可别弄坏了。〃
瑶持斜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他,却听见赵燕君仍嘀咕着,
〃玉可是有灵性的东西,对了,它还有个名字,叫锦瑟。〃
瑶持心中冷笑道,一块玉佩还能取名字,还真是附庸风雅。
瑶持又忙活了半天,才找到药和纱布,让赵燕君包扎伤口,一直弄得快清晨了才能睡下。
他瞧见赵燕君惬意地躺在自己床上,瑶持心里头自然不悦,他坐到床边,朝着赵燕君说道,
〃记得大人当初可说我们这些小倌是下贱的货色,既然大人嫌我们肮脏,〃
说着,他一脚把赵燕君踢在了地上,冷笑道,
〃那大人就别睡我们的床。〃
第二日,赵燕君一觉睡到傍晚,房间已早没了瑶持的身影,只看到桌子上放了几样简单的小菜,碟子下面还压了张纸。
赵燕君拿起来一看,上头写了昨夜的药和纱布,还有今日的饭菜钱,而瑶持所算的住费,竟然是他这个身价的渡夜资,要知道他赵燕君昨夜非但是连碰都没有碰过他一下,睡得可还是地板。
赵燕君自然不会在乎这些钱财,只是忍不住嘲讽道,
竟然贪财到这个地步,到底不过是个男妓。
赵燕君是清河馆的常客,馆内上下谁没见过他,未免行迹暴露,他只得乖乖地待在屋子里头。
不出三两天,赵燕君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瑶持自然是不耐烦地要赶他走。
谁料赵燕君理所当然道,
〃这风头可还没过去,何况,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我睡得也不安心。〃
瑶持讥笑道,
〃赵大人就这么一声不响地没了踪迹,朝廷上难道不会怪罪。〃
赵燕君得意道,
〃皇上顶多也就当我去哪儿游山玩水了,谁不晓得皇上向着我,哪有人敢弹劾。〃
赵燕君天性好玩乐,三天不出门已经是要了他的命,偏偏没人还只能对着个瑶持说话。
夜里,瑶持回到屋子,发现里头别说灯光,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平日他一进门,就能听到赵燕君嘀咕的声音。
难道这个人已经走了?
他正诧异着,走到床边却被人往床上一拖。
赵燕君一双明亮的眼眸笑吟吟地看着他。
瑶持被他抱在怀里,挣扎了几下,见脱不开身,冷冷道,
〃赵大人睡了一天精神充沛,我可累得半死。〃
赵燕君的脸靠近在他面前,调侃道,
〃不就是躺在男人身下呻吟吗,有什么可累的。〃
瑶持冷眼一瞪,又气又恼。
从前赵燕君只觉得这人冷着脸,整日一副高傲清冷的样子,谁会晓得他也会气也会怒也会说玩笑话。
想到这里,赵燕君一时兴起,一个翻身就把瑶持压在身下。
〃赵燕君,你做什么。〃
瑶持气恼道。
赵燕君微微一笑,在他耳边道,
〃就做你刚才做了一夜的事。〃
赵燕君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中又带着几分诱惑,就像魔咒,总叫人不由得一惊。
可偏偏他说出来的话,让人无法不讨厌。
瑶持道,
〃赵大人,跟我睡,也是得付银子。〃
瑶持扬起唇角,染起一抹笑,三分妩媚七分嘲讽。
从前,赵燕君也不过是在他达到高潮时,才能看到瑶持这样的神情。
赵燕君脸上笑得更浓,他道,
〃瑶持相公算给我的住费,可抵得上包你一夜了。〃
瑶持刚要张口反驳,已被赵燕君吻上了唇。
赵燕君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三两下就挑起他的欲望,从前相处,赵燕君不过是在他身上肆意发泄,像今日这样真正做足前戏的,可说是从来没有过。
瑶持也不是装腔作势的人,欲望被挑起,也就顺着与他纠缠了下去。
待到两人都发泄完了情欲,挨着睡在那儿的时候,赵燕君忽然道,
〃你可晓得,当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一身雪白长袍就这么弹着琴,清丽优雅的仿佛是仙人一般。〃
瑶持听到这话,也不由一怔,赵燕君伸手抚摩着他的脸庞,动作轻柔温和,俊美风雅的面容紧贴在自己面前,一双眸子飞扬起几分笑。
论容貌气质,赵燕君确实有他嚣张的资本。
瑶持刚这么想,就见赵燕君眯缝着眸子,笑容里染上几分嘲讽的意味,他道,
〃不就是个靠身体赚钱的娼妓吗,还真弄得一副清倌模样。〃
瑶持冷冷一笑,猛得就把赵燕君推下床,说道,
〃大人在这儿的住费我会再斟酌,若是下一次还想睡我这娼妓,就请正大光明的从清河馆的大门进来。〃
瑶持刚那一推显然是伤到了赵燕君的伤口,白色的纱布上渗出鲜血来,赵燕君手臂感到一阵生疼,眉头一皱,而又很快恢复了神情自若地笑,他就这么靠在了床的另一头,闭上眼眸睡了起来,不一会儿倒还真睡着了。
瑶持看向赵燕君,那人即使睡着了,神情中也是这样似笑非笑,他不由狠狠道,
明明是个优雅的贵公子,偏偏整日一副讨人厌的模样。
第三章
第二日夜里,瑶持被请到礼部尚书张大人府上献艺,他收拾了东西刚要出门,就被赵燕君拉住了。
〃大人又有什么吩咐?〃
瑶持道。
赵燕君笑道,
〃这整日待屋里的可憋坏了,难得有机会,我也想感受感受外头的空气。〃
瑶持笑道,
〃赵大人,你顶着这么张燕都上下无人不晓的脸,能怎么出去。〃
赵燕君把瑶持拉到梳妆台前,说道,
〃你不是会上妆吗,总能掩饰掉些。〃
瑶持虽不愿意,但听赵燕君许诺会给他钱,也就答应了。
换了身护院的粗布麻衣,脸上也吐得黑黑黄黄的,一双桃花眼眼角往下一垂,额头眼角添上几分皱纹,头发也弄得乱乱的,倒当真不像原来的那个风雅公子。
赵燕君瞧着新奇,兴高采烈地跟着瑶持出门。
馆里的人见赵燕君眼生,问瑶持这人是哪儿来,瑶持只说是这几天刚新招的护院。
他向来是清河馆的红牌,脾气又冷,别人也不敢多问。
瑶持见赵燕君装成清河馆护院的模样,一脸谦卑地跟在自己后头,心里也好不得意。
瑶持到了府邸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张尚书也请了青央。
自从潋君撑不了台面之后,老鸨一门心思地培养起青央来,前些时候还一副压不住场的样子,最近倒是越来越出息了。
这一夜,青央一舞赢得满堂喝彩,张大人欢喜地把他叫到身边,亲自打赏他,只见青央献媚地替他倒酒,亲手喂到他嘴边,然后,一个顺势地依偎进了张大人怀里,美人在怀,张大人哪会轻易松手,环抱着青央,好不风流。
青央看向瑶持,目光中满是得意和挑衅。
瑶持心中燃起怒意,前些日子还唯唯诺诺地跟在自己后头,恭敬谦逊的青央,不知不觉地竟已有这般手段。
无论如何,他都咽不下这口气,更不能让他再这么继续爬到自己头上来。
回到清河馆,瑶持躺在床上,想起先前在府里,青央的模样,心头好不一阵恼怒。
赵燕君正洗着脸上的妆,就听到瑶持道,
〃瑶持有一事想请赵大人帮忙。〃
赵燕君慢悠悠地擦干净脸,笑吟吟道,
〃难得瑶持你也会有要别人帮忙的时候,什么事?〃
瑶持目光中带着几分阴狠,他冷冷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