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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姐姐终于大开金口,观这才松了手,说道:“这次是要以春逝为题作一七绝。”说罢耷拉着眉毛看着芷兰,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看着弟弟副可怜相,芷兰不由得又心软了,于是问道:“先生什么时候要?”
“明日就要。”
“知道了,晚上你过来拿。”
观风顿时喜出望外。抱拳笑道:“多谢姐!”
“行了行了。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弄这位先生!”芷兰有些有气无力地冲他摆了摆手着画心往自己那院走去了。
画心默跟在芷兰身后。忍不住低着头吃吃笑。小少爷因痴迷练武。总是不好好念。老爷请地几个先生都叫他给气走了。于是老爷下狠心请了个恶名在外地先生。这才把小少爷管了个服服帖帖。读也就罢了。偏偏这位先生酷爱作诗。布置了几篇题目下来爷一个也写不下来。老爷看他实在可怜。便叫他请教小姐去。还说他姐姐七岁时张口就能作诗叫他好好学学经验。谁知到了这边。小姐憋了半天也传授不出什么秘诀。干脆拿起笔来代写了一篇。以此应付过去。不想先生一见那诗便惊为天人。爱不释手。小少爷也不敢说出那诗是小姐代作。于是从那以后。林府里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出姐弟拉锯战。
想到这里。画心又扑哧一笑。其实她也有些纳闷儿既然这么好地才华。为何这么不情愿写诗呢?虽然见她每次作诗前都甚是痛苦。又是扒又是冥思苦想。但只要她有了灵感。一诗便一气呵成了。从那先生地反应看来。这些都是极为难得地诗作。可小姐为何不愿让人知道是她所做呢?
于是临进兰苑门时。画心向芷兰提出了这个问。
只见芷兰仰天长叹一声。无比悲壮地说道:“唉!这都是报应啊……”说罢又叹了口气自己进屋去了留下画心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关于前世那些诗词,芷兰那有限的记忆已经快被压榨得差不多了。抓耳挠腮痛苦半日,最终还是让她勉勉强强给整出了一七绝来。写完之后,她便从药箱里翻拣出了一瓶药来,决定亲自出马将这位先生请出林府去。否则弟没崩溃掉,她就要先挂掉了。
当晚云兴兴头头地赶来领诗作,临走时眉开眼笑地多揣了一瓶药回去。就连那浓浓夜色也掩不住他一脸的神采飞扬。看来,他也被这位先生摧残得够呛。
这边厢姐弟俩酝酿着学堂造反边厢徐大夫也没闲着。他刚刚将店里伙计们召集到一起来,正要为他们介绍新来的学徒。
“这是我新收的学徒,以后就是你们的小兄弟了,大伙儿要相互照应一下啊!”徐大夫将那少年带到众人面前说道。此时那少年已换了身干净衣服,一脸的污垢也尽数洗去,露出那本来面目来,却也生得眼秀眉清。
“各位大哥,俺叫小筠子,初来乍到的啥也不懂,还望各位大哥日后多多关照啊!”小筠子对着众人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白日里刚刚中过毒的人,此时却没事儿人似的。伙计们只道他中的应是什么寻常罢了。
本来在芷兰走后,徐大夫还在思量着怎么才能留下这个奇人来。刚开了口还没来得及说完,不想这厮竟自己顺了杆子爬上来,主动要求留下来。徐大夫问及原因,才知道这小筠子无父无母孤儿一个,为躲开瘟疫才从山东一个叫南山村的地方一路乞讨流浪过来,若能在这里讨口饭吃,对他来说那自是巴不得的大好事。
于是,两下里一拍即合,这小筠子便高高兴兴留了下来。
他是挺高兴的,那些伙计们心里却不大爽利。这是什么地方?回春堂!想当初他们为了进这个京城最好的医馆,一个个挤破了头也才得到一份伙计的营生。要想给徐大夫当学徒,那还得在这里干上三五年,到时还不一定挑得上自己。而这个新来的小子,操着一口土话,一看就是山里来的,凭什么他就能直接当上学徒呢?
谁也不知道,徐大夫只是为了方便接触这个小筠子,就近观察研究药效,才将他收为学徒的。若是他们知晓个中缘故,只怕还会暗暗为这小子捏一把冷汗。接下来,徐大夫必会在他身上试不少药的。
一个平日里较为老成持重的伙计见气氛有点不大对,便呵呵笑着上前拍了拍那小筠子的肩膀说道:“既然来了,咱就是一家人了,相互照应那是应该的,莫要说那见外的话。”小筠子忙点头称是。
看到这副情形,徐大夫捋着颌下长须甚是欣慰,又笑着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大伙儿累了一天了,也该歇息了。”于是众人便纷纷散去。
第104章 闭门思过
一早,芷兰和观风两个前后脚来到湘苑向林夫人二人刚一起身,便听林夫人问道:“听说赵先生昨儿个得急病了?”
芷兰情知这是问观风的话,于是也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下弟弟。
只见观风也是一副刚刚得知消息的模样,惊讶问道:“不会?前日走时孩儿见他还好好的呢!怎么就得了急病了呢?”接着他又作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问道:“什么病?”
林夫人本是存着一份兴师问罪的心,看他二人演双簧似的配合得还挺默契,反倒多了几分好笑。她没好气地瞪着两个小人精,也不给他们争辩的机会,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两个,这回是不是闹得太过分了点儿?”
据观风以往的经验,瞒不下去的时候就要赶紧承认,否则罪加一等。听娘亲这话显然她是早就了然于心了,于是他连忙辩解道:“这不关姐姐的事。是孩儿实在受不了这姓赵……呃,赵先生,所以才偷了姐姐一瓶药的。”芷兰略略松了一口气,暗道这小子关键时候还挺讲义气。
“哼,她不说,你能道那药是干什么的?怎的偏就那么巧,赵先生就哑了呢?”林夫人一语道出破绽来,两个小脑袋瓜都蔫了下去。
“去,自己到房闭门思过天。还有,罚你今日不许吃饭。好好反思一下什么叫做尊师之道,想明白了再来见我。”
听了这话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草草施了一礼便气鼓鼓离开了,显见他并不服气。
芷兰为弟弟求情道:“娘,儿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您忍心这样饿他一天吗?”
林人望着观风那垂头丧气的背影,嘴角微微扬了一下,说道:“你以为他真会那么老实吗?等着瞧,今日厨房那边定会丢些点心果子什么的。”
芷兰一愣。随即又说道:“既然如此何必罚他呢?”
林夫人没有答她地话只道:“好了。不提他了。现在说说你。兰儿。”
“……我?我有什么可说地……”芷兰有些心虚。
只听林夫人语重心长说道:“兰儿。你今年都已经十三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可现在还是这样没大没小地儿不懂事。你也跟着他一起瞎胡闹。孩子啊过两年你就要嫁人了。怎能不叫为娘地操心哪!”
这是要上纲上线了。芷兰从心底里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作出一副恭恭敬敬地样子聆听教诲。
林夫人问道:“你扪心自问。你爹爹和我对你是不是一直很纵容?”
芷兰乖乖点了点头,这确是实情。
林夫人又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只对那些毒术有强烈的兴趣旁的都不乐意学。所以我们才没有强迫你去作个寻常女儿家,就是为了让你能够过得开心。但是兰儿终究是要嫁人的。相夫教子,要的是懂规若连这都不懂做再多的毒药又有什么用?”
只见芷兰身子微微一震,终没有说话。
林夫人见她已听了进去打算就此点到为止,于是又说道:“这些话,你回去好好想想罢。”
在回去的路上,芷兰一直沉默异常。回到兰苑也只是静静坐在椅上,不言也不语。屋里人见她情绪不对,也不敢问,只是悄悄将画心拉到一边,向她打听着事情的原委。画心也有些纳闷,她也在场听着的,夫人的言语并不是那么严厉,可小姐为何就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呢?
其实,林夫人说的话确实没有什么,芷兰甚至都没听进去多少。只那最后一句,“会做再多的毒药又有什么用”,却如同警钟一般在她耳边轰然敲响,振聋聩。
若不是林夫人今日无心的提醒,芷兰几乎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对毒术已经到了非同一般的痴迷程度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是以一名大夫自居的,而且认为自己不过是迫不得已为了防身才学着配置毒药的。可现在回头想想,如果说当初是基于对陌生环境的不安全感,那么如今又是因为什么呢?单单只是因为眼下的朝政局势吗?难道自己就没有乐在其中吗?
芷兰起身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几个药箱,里边密密麻麻摆的全是药瓶子。她弯下腰来仔细翻看,瓶子上边标的都是各式各样的毒粉毒液,一个比一个别出心裁,给了她不少成就感和满足感。可再看看,真正用于治病救人的药,却是寥寥无几。芷兰越看越是心虚,额上也微微渗出了一层细汗来。
“扑通”一声,她又跌坐回了椅上。再这样下去,别说不会成为一个仁心医者了,那根本就是朝着辣手毒仙的名号去了!想到这里,芷兰顿时如坐针毡。
虽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前世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但她仍然没有忘记在医学院的那五年,为了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她所作出的那些努力和奋斗。虽然辣手毒仙一样可以行侠仗义,但普通人更需要的是医者父母心。
当芷兰正深刻反思着自己的人生目标时,坠儿突然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这是徐大夫派人送来的信。”说罢将信递了过来。
看到那封信,芷兰才想起来自己昨日派坠儿将一些和解药一并送去给徐大夫,让他用于在那少年身上做点“小实验”。此时想起这事来,芷兰又是一阵心虚,她这算是把人当小白鼠了。不过当她读了信后,这份愧疚感便立时消失无踪。
“居然都没反应?!”芷兰忍不住轻叫了出来。难道真给她遇上了个百毒不侵的奇人?还是说那些药性都太浅了,不够分量?
这时,坠儿和画心见小姐一下子从椅上站了起来,绕着桌子直打转,兴奋得满脸红光,接着又到柜前仔细挑出了几瓶药揣在怀里,起身就对她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