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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每天晚上,都有人向我诉说他们真实的情感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城市,我们的身边。”
明治那低沉的男低音是那么的好听,没想到他居然是为别人的爱情授业解惑的人。当然,一个有着被抛弃的亲身经历的人,更懂得怎样去对听众言传身教。
“小漫,我申请出远差了,C城让我透不过气来。”明治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和小漫说。
“怎么了,为情所困?”小漫打趣道。
“算是吧,再说,正好也有公事。”我说。
“出去走走也好,想明白点。去哪呢?”小漫问
“哈市,总社的会议在那边开,本来我可以不去的。”我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爱的话,就要勇敢去追求,能有多难?”小漫安慰我道。
“我就是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到了那个地步。”我说。
第二天,我就订了去哈尔滨的机票,祖国的最北边。
坦白来讲,我真的不能确定自己爱上耀扬是不是被长期生活在C城的孤独情绪给迷惑了,我需要冷静。
我坐的是晚上的飞机,因为我不想在飞机徐徐上升的时候清晰地看到C城每个角落里的风景。
可是,在机场,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期待着看到满头大汗跑过来叫我平凡的耀扬。
这幅景象只是我的幻想,因为我并没有告诉耀扬我要去哈市,因为这在他看来,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在飞往哈市的飞机上,有一些风尘仆仆的俄罗斯女人,她们的皮肤白得那么不真实,仿佛随便一碰,就会有很多细粉掉下来一般。
我开始想象,那个让耀扬迷恋着的叫张米粒的女人,是否也曾像我一样,在C城同样的机场,坐着不同的航班,在一个男人的哀伤中飞向了夜的巴黎。
是的,这个女人叫张米粒,她实在没有辱没这个名字,像米粒一样被无数个男人迷恋着。
在哈市下飞机已经是深夜,这个古老的东北的城市,完全没有南方城市那般繁华。不到零点,街上就已经人烟稀少了。
我穿着那件大风衣,寒风刺进了我的骨头里,锥骨般的疼痛,与C城九月皮肤表面上的冷是完全不同的。
上了的士,我头也没抬就直接跟司机说:“去哈市最好的宾馆。”
哈市对我来说陌生得干净彻底,所以,这个最好的标准只能依的士司机而定。
“姑娘,来自南方吧,一听口音就知道。”我的普通话跟东北话相比,那当然是很不标准。
“是的,来自C城。”
“C城?我曾经在那里当过两年兵,C城是座很漂亮的城市,特别是C城的美女很出名。”
年轻的的士司机羞涩地笑了。
我确定他是好人,才理会他的搭讪,只有好人,才会有这样羞涩的笑容。羞涩是善良的根本,是装不出来的。
我确定这是哈市最好的宾馆,大厅的富丽堂皇与门口清冷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
更何况,这里的房间,五百块一个晚上。
我刷过卡后,身后又是一片唏嘘。
我这样的单身女子,住这样好的宾馆,在经济并不发达的哈市来说,是极少见的。
听说爱情会回来 第二章(4)
这个城市,在我的眼里,是这样的陌生。我在中央大街上买了一件纯白简短的羽绒服,一条藏青色的紧身牛仔裤,一双平底带白色皮毛的靴子。
我和哈市人的打扮是完全不同的,他们都穿着长到小腿的宽大的沉色羽绒服,穿着厚厚的胶底布鞋,缩着肩膀,毫无身材可言。
难怪,在哈市这样的地方,看不到美女。
可是,在这么远的地方,在这些陌生人的面前,我想不出我的美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
索菲亚教堂是哈市的标志性建筑,古老的俄罗斯建筑。
我凝视着墨绿色的圆顶,高耸的塔尖上还有残留的积雪,左边的平顶上有无数只飞上飞下的鸽子,右边的俄罗斯风情小店里有俄罗斯妇人在尽情歌唱。
哈市没有我想念的人,却有如此美丽的风景,我抱着手,坐在冰冷的木椅上。
哈市最难能可贵的特点是,它是个太安静的城市。
这个安静的城市足够让我进行冷静的思考。
然而,当站在庄严肃穆的索菲亚教堂里时,我多么希望,耀扬也能看到这幅美丽的风景。
我记得我在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句话:爱一个人,就是在你看到一切有关美的东西时,都想与他分享。
在哈市的这几天,我的手机一直带在身边,却一直关着,这样我才能人为地想象,在我关机的这段时间里,会有很多人找我,这些人里面,一定包括耀扬,原来,我也会被他需要。
我在索菲亚教堂下,想象着这一切,激动不已。
当然,因为关手机,我把会议的时间也弄错了,跑到酒店的会议厅时,会都已经散了许久了。我只好打电话给总部说我在哈市冻病了,错过了会议,他们当然相信,因为哈市与C城温差达二十几度。
哈市是个寒冷而且没有人情味的城市,除了一份难得的安宁,我对这个城市没有一丝好感。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在几年后的某一天,我会与这个城市结下不解之缘。
我决定回去了,于是又一次去了哈市的民族大街,买了一大堆衣服,打上包裹,把它们寄回给我的好朋友小漫。
这一趟到哈市,事实上,只起到了购物、观光两个作用。
这是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到的结果,只有爱情是不能回避的。
我在离开哈市的飞机上,听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哈市还有另一个美称:东方小巴黎。
我在飞机上,掩着嘴莫名地笑出声来。
回到C城的时候,C城和我离开时候的一样,孤独而热情。
不同的是,我在门缝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清逸的字迹:
平凡,你的手机关机,家里也没人,你去了哪里?
耀扬
原来在我来哈市的日子,耀扬真的来找过我。
我匆匆地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耀扬,你找我吗?”我兴奋不已地问道
“是啊,你在家吗?我一会来你楼下接你。”听得出来耀扬也十分惊喜。
挂掉电话,我赶紧洗澡,洒上了薄荷味的护肤水,掩饰掉身上的风尘仆仆。
二十分钟后,耀扬的车出现在我公寓边的路口。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找我有要紧的事?”眼前的耀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担忧地问道。
“米粒回来了。”耀扬长叹了一口气。
张米粒回来了,我听清楚了。张米粒在我从哈市回来的时候从巴黎回来。不早不晚,我赶上了这一趟。我的喉咙一下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话。
“她一个人回来了,那个人留在巴黎,他们分开了。”耀扬轻声说。
“你的意思是她被抛弃了想跟你重修旧好?”我兴奋的心一下掉到了冰点。
“可是平凡,我不想再跟她在一起。”耀扬说。
“为什么?你那么爱她。”我不解地问。
“我说不清,她走了之后,我是很伤心,而且忘不了她,可她突然回来找我了,我又不想去见她,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耀扬痛苦地说。
听说爱情会回来 第二章(5)
“你这话真让我糊涂了,天知道你该怎么办。”我忧伤地望着窗外。
“你找我,就是为了让我替你想办法是吗?”我继续问他。
“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见她。”耀扬吞吞吐吐地说。
“你是说让我冒充你的女朋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愿意?如果你真不愿意的话……”耀扬减慢了车速。
“我没说我不愿意。”我鬼使神差地打断了他的话。
还是在那个耀扬带我去过的吃韩国菜的餐厅。
我毫无防备地见到了传说中的张米粒,这个折磨了我无数个日夜的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清丽脱俗,她看起来是那种扔到人堆里,三天三夜才能找得出来的平凡女人。
今天,她甚至像我在哈市看到的俄罗斯妇人一样裹着鲜红的麻布披肩,当然,她的胸是我的三倍之大,骄傲地挺立着,这是惟一让我自愧不如的地方。
我张大眼睛看着耀扬,耀扬张大眼睛看着张米粒,张米粒张大眼睛看着我。我们三个人,像是被魔咒定住了。
“张米粒。”
“胡平凡。”
不知道过了多久,耀扬将我们相互介绍给对方。
张米粒对于我的到来,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的。
“胡平凡,你好,我是耀扬的女朋友。”张米粒说出这句话之后就翘着兰花指拨弄着咖啡,时不时还用眼睛的余光瞟我。
“米粒,我们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再是我女朋友。”耀扬的声音低沉得没有底气。
“可是,为什么你每个月都要打长途电话到巴黎?”张米粒咄咄逼人。
“我只是想确定你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耀扬低着头,他的侧面看起来是那样的忧伤。
“可是耀扬,我现在过得不好,我跟他已经分开了。”张米粒说这话的时候斜着眼睛关注着耀扬的表情。
“别说了,米粒,她是胡平凡,我的女朋友。”耀扬机械地拉住了我的手。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既然她叫胡平凡,她就成不了你女朋友。”张米粒轻蔑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你叫张米粒,耀扬就会爱你一辈子吗?”我站了起来,我显然对她的话反感到了极点。
“那当然,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张米粒。”张米粒也站了起来。
“这个世界也只有一个胡平凡。”我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