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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事太多,太劳累,心中还是惦念着她的。明天,明天去月亮湖,她一定要让丈夫好好陪她玩一天,也让丈夫散散心,她要好好地疼爱这个大男人,这个大男人是她至亲至爱的人。
冒顿王子今晚的酒喝得多了,头有些晕。他打着酒嗝步态不稳地走了过来,“噔”地一下,坐在云阏氏边上。他见云阏氏不说话,斜着眼望了她一下,瓮声瓮气地问道:
“你,你在干什么?”
云阏氏笑了,侧起身说道:
“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干呀!我在想心事哩。”
“嘿,想心事,你还有心事?想,想些什么?”
“当然有,难道就你有心事?这些天你可好,没正经地看我一眼,跟我说说话,一直沉着脸想你的心事,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我也不告诉你。”
冒顿王子眯缝着眼,不答理她,也仰起头望着夜空。天上布满了星星,一些星星忽亮忽暗,像鬼眨眼,又透出一种神秘的气氛。
云阏氏见冒顿王子不说话,她憋不住了,便说:
“过些天,又该到祭祀大典了。我在想,今年你能不能陪我回家去过节,嫁了你以后,我还没回去过呢。这几天我很想家,想爸爸、想弟弟妹妹,想我家那片草原,那里真美,一点不比单于庭差。殿下,你陪我回去一次吧!”
“嗯,到那时看吧。”
“你啊,总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到了那时候,又该说你忙,脱不开身,上两回都是那样。我可告诉你,不管你去不去,这次我是一定要回的。你不陪我回,我就让家里人来接我了。”
冒顿王子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怪异。他又抬头望着群星闪耀的天空,默不作声。
“你说呀,发什么呆?”云阏氏语气娇嗔地追问着。
“行吧,我陪你去!”这次他答应得很干脆。
“真的?”云阏氏还有些不信。
“嗯。”冒顿王子肯定地点点头。
“那……到时候你又有事了,怎么办?”
“我说了陪你去,就会陪你去的。只要……只要那时你去得成。”
“我当然去得成,我还有什么事。”
云阏氏十分高兴,她想,今晚过得真愉快,净是好事。
过了一会儿,她悄悄地把身子靠过来,贴着冒顿王子的耳朵,低声说:“告诉你吧,我还有心事哪!”
“还有?什么事?”冒顿王子淡淡地问。
云阏氏仍是低声地说:“我在想……我在想,跟你快两年了,怎么没怀孩子,我想当妈妈,我想要个孩子。”说着,她羞红了脸,往丈夫怀里钻。
冒顿王子心头一热,又一哆嗦,像心尖上被抽了一鞭子。他情不自禁地双手搂紧了她的腰,让她发烫的脸颊贴在自己发烫的胸膛上。这真是个可爱的女人,一个可爱的姑娘啊,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给他了。这样好的女人,难道……他觉得,他该好好地待她,便冲动地说:
“要不,云儿……咱们好好歇两天,明天不去月亮湖了,改日再说吧。”
“不,不,你说话怎么不算数,改日再去,不知又要拖到什么时候了,反正要去的,去了得了。”云阏氏撒娇着,不住地往丈夫身上搓揉,她不明白丈夫怎么突然间又改了主意。
“说话不算数……反正要去的,去了得了?”冒顿王子叹口气,喃喃地自语道,复述着云阏氏刚才的那段话。
刚才,他说出那句话后,马上便后悔了,自己是怎么搞的,费了多大的劲下定的决心,怎么轻易就动摇了。这样下去还能办什么大事。该死的毛病,他怨恨自己的软弱,怨恨自己刚才又流露出的温情。他不是再三告诫过自己吗?要丢开那些无用的软绵绵的情感!他不需要它们!云阏氏回答他的那段话无意中又点拨了他。他怎么能这样反反复复、犹犹豫豫,这样说话不算数?是的,云阏氏说得好,这种事反正要干的,也只能这样干,干了得了。于是,他像醒悟了一般,推开了云阏氏,说道:
“那好,去,明天一定去!”
这一夜,云阏氏直犯糊涂,丈夫是怎么啦?一会儿猛地趴在她身上,死命地亲她、吻她、咬她,紧紧地搂抱着她,让她气都喘不上来,把她的肋骨都要折断;一会儿他又粗暴地推开了她,把赤身祼体的她冷冷地撇在一边。
这一夜,他没完没了地一次次搞她,把她折腾得翻来覆去,没个够。她很疲劳。她觉得丈夫的亲昵中有一股平日少有的凶狠劲头,有一种可怕的疯狂。他弄得喘声咻咻,热汗淋漓,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似的,一次次扑向她,像要把她揉挤死、捅死,又像是要把她嵌进他的身体中去,这种凶狠劲头她真受不了。
这一夜,她也被弄得十分兴奋。她呻吟着,低低地哀叫着,一身身地淌着热汗,头发都湿漉漉的,身上火烧般地发烫。但是,尽管她觉得难以抵挡、难以招架,心中还是十分甜蜜。这样的热烈劲头,这样的畅快,已经多时没有了。她的情感、欲望一次次被丈夫激发起来,一次次被推上巅峰,又一次次从巅峰上跌落下来,飘飘荡荡地跌进一个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浑身空落落的,像一片落叶。不依不饶的丈夫又一次次把她拥入激情的漩涡,在那儿,她挣扎,她喊叫,她被一股股涌来的激流吞没……
在丈夫壮实的身躯下她想,一定是因为刚才自己说了想要一个孩子,丈夫为了给她一个孩子,才这样拼命地搞她,才一次次在她身上播撒着种子。既然丈夫这样忘形,她只能怀着感激的心情领受这雨露之恩。她兴奋地张起了大腿忍受着,丈夫是多么爱她呀,这一夜真是终生难忘……
她不知是在兴奋中还是在疲倦中睡去,睡梦中一个白白红红的胖小子呱呱落地,她把那孩子紧紧地搂抱着,亲着,她喊道:“我当妈妈了,我当妈妈了……”
《飞镝弑父》 雪地遇险飞鸣镝(6)
第二天月亮湖之游,云阏氏玩得真痛快。
她带了两个女奴像花蝴蝶那样在这片草木茂盛的海子边飞来飞去,一会儿嬉水,一会儿摸鱼,一会儿点火野炊,一会儿又摘花斗草,“咯咯、咯咯”的笑声像快乐的小鸟穿行在这片幽静的林中。
月亮湖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静谧又富有生气。冒顿王子望着那片海子,望着云阏氏那欢快的身影,望着那块熟悉的草地,望着那掩映过珠儿洁白胴体的芦苇丛,深深地叹了口气。十二三年过去了,当时他与珠儿多么年轻,多么幸福,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纯洁……现在,现在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是肮脏的、卑鄙的,是令人厌恶的,他自己也是邪恶的。也许以前的单纯、幸福都是虚幻的,那么今天的肮脏、卑鄙、邪恶却是真实的。珠儿,那倾心相爱的女人与梦幻一般纯真的过去都已经不存在了,那些都已经结束了。现在,现在他只能在另一种生活中寻求满足与刺激,他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做任何肮脏、邪恶的事,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他望着那片熟悉又陌生的海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眶,丢下云阏氏,带着队伍兀自走了,让那小女人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天……
队伍在周围操练着,喊杀声、战马奔腾的冲击声、鸣镝尖厉的呼啸声不时传来……
云阏氏在那海子边,忘情地嬉戏着……
时间过得真快,太阳已经偏西了,无论是操练的骑士还是在月亮湖嬉戏的女人们,都感到了疲劳,一天快过去了。
冒顿王子带着队伍回到了海子边上。
云阏氏的脸晒得红扑扑的,这一天她很愉快,也很累。见丈夫带着队伍过来了,她欢快地招呼着两个女奴赶紧收拾东西上马,准备跟丈夫回去。
这时,从湖边的芦苇丛中扑簌簌飞起了一对色彩斑斓的锦鸡。冒顿王子见了,马上对云阏氏说:
“看,我给你射下一只来!”
说着,一支雕翎箭便离弦向空中射去。那支箭强劲、有力,“嗖”的一声射穿了一只锦鸡的颈脖,只见那只锦鸡滴着血忽忽悠悠地掉下来,坠落在前面的草地上。
众人一声喝彩,云阏氏也兴奋地拍着手,她用赞许的目光望了丈夫一眼,双腿一夹,骑着小花马抢着去拾捡那只锦鸡。
冒顿王子看着她娇小的身影纵马离去,他摇了摇头,一咬牙,脸上登时升起一股杀气。他在马背上直起了腰,悄悄地抽出了一支鸣镝。
云阏氏跑出一百余步,俯身拾捡起那只美丽的锦鸡,拨转马头,向冒顿王子扬了扬手中的猎物,便欢快地跑回来。
没等云阏氏跑回几步,冒顿王子举起了弓箭,他牙一咬眼睛一闭,手一松,朝云阏氏射出了手中的鸣镝……
那突然施放的鸣镝,那尖厉的哨音,把他身后的那些骑士惊呆了吓傻了,一个个像被利剑刺穿了嗓子,都说不出话,发不出声。然而这支队伍毕竟训练有素,经过了一个短暂的、可怕的停顿,他们手中的利箭还是随着鸣镝射了出去。当他们出箭时,双手不禁颤抖了。自己在干什么呀?对面跑来的不是云阏氏吗?鸣镝是冲她而去的吗?云阏氏是殿下最宠爱的女人,怎么能放箭射她?射死了她自己不是也完了吗?这回一定是搞错了,那怎么办?殿下……
这让人感到天旋地转、混沌一片的瞬间有多少念头涌来,又消失成一片空白,几乎所有人的思维都停顿了,都处在不知所措的极端恐怖中。
这一刻云阏氏又在想些什么呢?她大概只觉得奇怪、好玩,怎么丈夫对她举起了弓箭,是在逗她玩吓唬她吧?怎么,这么多人都……也许她感到了恐怖,一定的。然而,她刚惊讶地张开了嘴巴,那支最先发射的鸣镝已经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