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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开，扭曲的闪电撕裂如墨的云层，雨比刚才更大了。尽管雨刷不停的摇摆，可前面的道路一片滂沱，大雨倾盆，前面根本看不到路。
“抱歉了，两位。雨太大了，根本看不清路，为了安全期间，咱们还是在前面避一避雨。”女司机歉意的说道。
“好吧，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方向盘在你手上，我们都听你的。大姐。”
女司机微笑着点了点头，驾驶着车子缓缓靠在路旁，停了下来。
王涛发现车子停放的位置刚好临近一个露天广场，四周没有高大的建筑物。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被雷击。看得出女司机很细心。
而韩雪仍旧侧头望着他，就像等待大人讲故事的小女童。
“三十多年前，差不多和今天同样的暴雨，或许比今天的雨还要大，或许还要小些。”
王涛道：“我爸爸那时候也就是十多岁年纪，风停雨歇后，和小伙伴去田间捉青蛙，却发现了一条红嘴红尾巴足有四五斤重的大鲤鱼，当时大鲤鱼躺在田间的水洼里，嘴巴一张张发出如同婴儿哭啼的声音——”
韩雪眼角轻轻一抖，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前座上的女司机也被王涛的故事开头所吸引，扭过头来，笑吟吟的看着他。
王涛的脸皮被云海的海风打磨的其厚，并没有因为有人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而再像以前那样害羞。而是笑着问道：“你们有没有在田地里见到过四五斤重足足有半米长的大鲤鱼？”
韩雪摇头，女司机目露惊异，也跟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呵呵~~没见过就好，其实我也没见过。”王涛笑得很是纯洁。“但我爸爸真的见到过——”
“不要卖关子，继续讲。”韩雪不耐烦的催促道。
“那场暴雨后，我爸爸是真的在那片田地里捡到了条大鱼。”王涛笑问道：“可你们知道那条鱼是从哪儿来的吗？”
韩雪和女司机全都不解的摇了摇头。
“那条红嘴巴红尾巴的大鲤鱼便是试图跳过龙门的鲤鱼，可惜却失败了。”王涛无限惋惜的说道。
“你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我听着怎么跟天方夜谭似的。”韩雪轻轻的眨动着灵秀的大眼睛，眼睛中满是惊疑。
“小兄弟太有想象力了，简直可以去写玄幻小说了。”女司机笑眯眯的打趣道。
“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你们听说过鱼儿迁徙吗？鸟儿能够迁徙，来摆脱气候的差异，其实鱼儿也能够迁徙的，当天空降落的雨点达到一定密集程度，那些有灵性的鱼儿为了防止自己被搁浅在即将干涸的小水沟里，往往铤而走险，顺着雨水，逆流而上，借着风势，从浅水洼迁徙到大河或者洪湖中。”
“你们看前面。”王涛指着疯狂敲打车玻璃的滂沱大雨，笑道：“说不定在我们前方不远处，就有鱼儿在迁徙，我们只是看不到它们而已。”
韩雪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鱼儿会借着风势在暴雨中迁徙。
盛夏的暴雨，来的粗暴突兀，去的也是干净利落，没有丝毫依依不舍，王涛的故事刚刚讲完，雨便停了。
雨歇，车行。
第382章：叫破喉咙才有用
风停雨歇，天空放晴。却没有彩虹悬挂在天空。医院旁远处的林子里，却已经隐隐响起蝉鸣。
王涛和韩雪走进两人熟悉而又陌生的楼梯走廊。熟悉是因为两人初识便是在这所医院。在三百个食物中毒的学生令院方束手无策之际，两个打酱油的小人物一个充当了神医，另一个充当了把白衣天使小护士。
陌生是因为两人都是这所医院的过客，至少对于现在还在悬壶济世的王涛和正在求学的韩雪来说是过客。
如同故地重游般，两个人肩并肩在医院病房的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遭，在二楼病房王涛透过玻璃看到了清新灵动的马尾辫女孩孟晓凡。她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妈妈整理被单。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王涛隔着玻璃往里望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女人扭头也正向他看来。
王涛知道这就是孟晓丽的妈妈，一个离异带着两个女儿的单身妈妈。
她的脸颊有些浮肿，眼袋微浮，脸色带着病态的蜡黄色。一双不惑的眼神中有病苦带来的无奈，有生活带来的压抑，身体上病痛和生活的压力都被眼角细密的鱼尾纹牵向两鬓，染白了两侧的鬓发。
和她进行了短暂的眼神接触，王涛迈步向前，在这里他不是受欢迎的客人，所以他不想自讨没趣，只是想过来看看。
走出医院大厅长长的走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鼻息间苏打水的气味不再那么浓郁。
为什么要到医院来？王涛自己的心中也不清楚，不为心安，不为好奇，只是想过来看一眼，仅此而已。
请韩雪吃了顿路旁的大排档，送她回学校。在夜幕笼罩的校园操场上，王涛漫无目的的散着步。
身旁偶尔有成双成对的情侣经过，挑拨着王涛那颗因为孤寂而越发需要安慰的心。
“今夜没有月亮，难道不想说句悄悄话吗？”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从夜色笼罩的篮球架旁传来，把王涛吓了一跳。
“你是鬼吗？”王涛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兮兮的说道。
“你怕鬼吗？”
“我只怕女鬼。”
“为什么只怕女鬼？”黑暗中的声音越发的飘渺。
“因为女鬼深更半夜跑出来大都是来迷惑小帅哥的，我是帅哥当然怕了。”王涛很认真的说道。
“你不用怕，我只是一个偷心鬼。”黑暗中的女声强压着笑意说道。
“还好只是一只偷心鬼。”王涛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不怕吗？”黑暗中的女声好奇的问道。
“不怕。”
“为什么不怕？你难道是没有心肝？还是狼心狗肺？”说着黑暗中的女声哧哧的笑了起来。
“算被你猜对了，我真的没有心，我的心早就被一个小妖精偷走了，抱歉，你来晚一步。”王涛迈步就走，“拜拜了你的，祝你今晚能够偷到一个美滋滋香喷喷的小花心。”
“喂？！谁让你走了？”黑暗中‘女鬼’恼火的吼道：“你既然没有心，那把你的肝借我呗？”
“不借。”王涛头也不回的说道。
“喂！王涛哥哥等等我，我是开玩笑的，怎么会真舍得偷你的心借你的肝呢？”黑暗中一个娇小的身影跑了出来。伸手抱住王涛的胳膊。
“胳膊也不借。”王涛一甩手，摆脱娇小人影的纠缠，继续往前走。
“不要这么小气吗？”
“我就是这么小气。”
王涛迈开大步就往前走，根本懒得理会身后的小女人。
娇小身影一溜小跑，跑到王涛身前，两只小手掐腰，露出粉色吊带小圆圆的小肚脐。冷哼一声，道：“今晚不借也得借，你不要忘了你的小辫子现在还攥在我的小手里，如果惹得姑奶奶生气，我把你试图侮辱我的事情告诉我爸爸，看我爸爸不削死你！”
黑暗中跑出来的娇小身影当然是手握王涛罪证的小丫头林倩雪。
王涛冷冷的看了一眼她毛绒绒如同小刺猬的脑袋，发现她头上的头发真的比以前长了点，看起来就像个大号的毛线球。
“你去呀，现在就去。让你爸爸来削死我。”王涛冷笑道。
“你爸爸要是相信你的鬼话才怪。”王涛继续打击道：“以我现在的人气和知名度，即使让你爸爸看到，也会以为是我在给你治病，我就抱了一下穿着浴袍的你，还成了企图侮辱你了。拜托，小丫头，以后要等到人赃俱获的时候再去告诉你爸爸。”
林倩雪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涛的脸，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百试百灵用来要挟王涛的杀手锏今晚居然不灵了。
他——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哼！那我把那段视频公布到网络上搞臭你，哼哼！什么狗屁大神医，连我这这么清纯可爱的小萝莉都不放过，让全世界亿万网民批死你！”林倩雪狠狠地说道。
“谢谢，求之不得。”王涛笑道：“如果借着你这样清纯可爱的小萝莉再在网络上炒作一次，我想我的人气肯定会爆棚，你说我是要感谢你爸爸培养了你这么个出类拔萃的乖女儿呢？还是要感谢你的老师教导出你这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呢？”
“——”
这一下子轮到林倩雪傻眼了。今天这是肿么了？肿么自己的杀手锏用了两次都不灵了呢？
看着面前粉色吊带裙包裹着娇小身躯那迷惑的眼神，王涛得意的笑了笑，随即露出一个阴森森的表情：“你也知道的，我进过一次监狱，在监狱里我什么情景没见到过，我现在是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你居然敢要挟大魔头？你说我在这里把你丢进垃圾桶，然后再盖上垃圾桶盖，然后再在上面压上一块大石头，明天的这个时候你会不会被饥饿的老鼠吃掉？”
一听到四条腿长尾巴叫起来吱吱吱的大老鼠，林倩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浑身直冒凉气，望了望被黑暗笼罩的四周，眼神惊恐道：“你——你不要乱来。我会告诉我爸爸——”
“叫吧，用力叫吧，除非你叫破喉咙才有用。”王涛笑道。
“好吧，我投降。”
“对不起，我不接受女鬼和小萝莉的投降。”
第383章：生活本身就是问题摞着问题
罗厅长只给了王涛三天时间，三天后他便要坐专机赶往一个名叫秀色的地方，进行轰轰烈烈的救死扶伤大业。
无论王涛怎样劝，林倩雪就是不回家。无奈之下只好给韩雪打了个电话，让林倩雪在韩雪的宿舍里将就一晚。韩雪随即就答应了。
目送已经初具女孩子身段的林倩雪走进女生宿舍的大门口，王涛回到小院后发现爷爷和乐乐都已经睡了。笑着和坐在小院里的赵天打了声招呼，王涛招呼他早点回房睡觉。
赵天应了一声，穿着条大裤衩子，光着膀子，左手握着一只紫色的小瓷茶壶，右手摇着蒲扇，踩着人字拖，赵天摇摇摆摆回了屋。
灯光透过窗口，洒在他魁梧挺拔的身上，一道道错综交织的伤疤如同一只只蛰伏在他身上的壁虎。令看者为之心揪。
目送赵天庞大的身影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