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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7年第04期-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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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进东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烟扔过去,说:“尝尝,韩国货。还需要送什么,让警务室里那几个年轻的到仓库里给你弄去。” 
  大东公司里现在不仅驻进了几家银行和工商税务等部门的分理处,派出所也在这里设了个警务室。尚进荣看着李所长把烟点着,又看着他用力地吸了一口,心想这个东西吸口烟都跟吸了上
口没下口似的贪婪,做别的事就更可想而知了。 
  “那东西,关他两天是为了他好。现在要是不镇压镇压他,往后保准就是个死刑犯的料。你看他对大材下手下的那个狠劲,纯粹就是一个亡命之徒。”尚进荣把烟头揿在玻璃烟灰缸里,又在玻璃底上来回地蹭了两下。 
  “那个大材现在怎么样了,能走路了吧?”李所长看着尚进荣问。 
  “走路是能走,但要恢复到原先那么麻利,恐怕够呛。医生说四傻那一铁棍下去,没把他砸得见了阎王爷,就是大材烧了几辈子高香。” 
  “不过,”李所长往前倾了倾身子,“大材那个兄弟也够狠的,一拳差点没把四傻的眼珠子捅出来。要不是他在刘秃子那里先下了手,恐怕也没那么快就能抓住四傻。” 
  “你说小顺?小顺在锦官城那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要真犯起横来,两个四傻捆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当年在他岳父的公司里,三个保镖都没弄过他。”尚进荣瞅着李所长晃来晃去的脚,窗子外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在他晃动的鞋尖上来回地荡着秋千。心想这狗日的一肚子肮脏东西,鞋倒擦得锃亮。 
  “锦官城这个地方,还真是藏龙卧虎。以前我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个小顺?”李所长说。 
  尚进荣说:“你这是贵人多忘事了。前几年一趟一趟地跑你的派出所,要求把户口从城里迁回锦官城的那个,不就是这个小顺。” 
  李所长摇摇头,说:“那都是户籍员经手的,我还真不清楚。前几年就把户口从城里往农村迁,好像只有广东那些开放的省份才出现过这样的事。这个小顺,是有点特别。” 
  尚进东从电脑上抬起眼睛说:“不是一般的特别。这小子到城里去混了几年,回来就跟那些搞传销的被洗了脑似的,整个人都不是我记忆里那个小顺了。当年跟着我在果仁厂里干活时,多顺手的一个孩子,说谁牛了,就说牛得像一条牛仔裤。现在可好,见世面了,手里也有钱了,回到锦官城来,在谁面前都摆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臭架子。” 
  “所以,还是咱爹说的那句话,人到城里待几年,就会跟地里的泥巴被挖起来脱成坯子,放到窑里烧成了砖似的,连形状和颜色都变了,哪里还有泥腥味。” 
  “老爷子形容得简直是神了。”李所长看着尚进荣说,“哎,对了,说到土,我倒想起老爷子的手来了,老爷子的手现在还抖不抖?我上回听尚总无意中说了,就找人给讨了个偏方,这两天忙得给忘到脑后头去了。说是挖深一点地里的‘生土’。每天用三钱泡在一壶水里,敞着壶盖子,在露地里露上一夜,第二天早上把沉淀好的水煮开了喝,喝上半年就能治好。这个方子看着不像个药方子,但是他们说很好使。反正深地里的‘生土’没被污染,又不脏,而且还是沉淀了后再烧水喝。我想老爷子的手要是还抖的话,就不妨给试试。” 
  尚进东笑着摇晃了一下头,说:“你这个方子是够偏的,从哪个国家讨来的?我孤陋寡闻,还从来没听说过有用什么‘生土’治病的,这真成了‘土方子’了。” 
  李所长说:“从来都是土方子治大病。你忘了,我们小时候疯跑起来磕破了腿,不都是抓把土捂上,就当消炎粉使了。那腿上的疤照样都长好了,滑滑溜溜的。” 
  “行,那就找地方挖点土试试。万一好了,就托李所长你的福了。”尚进荣说。 
  “咳,大哥你这么说就远了。老爷子健健康康的,是咱们每个人的福。我自己没老爹了,心里可一直在把老爷子看做我自己的爹。” 
  尚进荣看着他不停摇摆着的腿,心里骂道:“狗日的,谁有用都是你爹,你这样的料也配和我们做弟兄。我们老头子要是有你这么个下作的儿,恐怕早就进天堂多少年了。” 
  心里骂完了,尚进荣就站起来,踱到窗子前去看楼下的树。楼下的树依然郁郁葱葱的,叶子里似乎包满了夏天的雨水。偶尔有一片叶子直直地落到地上去,也落得悄无声息。尚进荣看了一会,正要收回眼睛来,忽然看见蔡雯和武明从楼里走出去,肩并肩地走到了树下的阴凉里。秋天的天空和阳光都是清澈的,路面上也是一片明净。 
  看着蔡雯和武明,尚进荣的心里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第21章 
   
  凤凰塔的效果图,是和大庙以及锦官城旧村改造的小区效果图一块展示出来的。展板就竖在二先生经常坐在那里讲锦官城各种传说的十字街口上。 
  二先生坐在路口晒着太阳,等着有人过来听他讲故事。听故事的人没等着,却看见一辆蓝色的卡车停在了路口。车停下来,先是从车上卸下来几个人,卸下来的几个人又手忙脚乱地从车厢里卸下了一些梯子钢管之类的东西。卸完了人和东西,车开走了,留下的人就和钢管梯子的开始在那里忙活。二先生坐在那里猜了半天,不知道他们又在鼓捣什么。这些车和人,成天在锦官城的街上窜来窜去地跑,看得人眼累。二先生听尚连民说过,那都是鼓捣着弄一些广告牌子的人。 
  天已经上黑影了,这些人才鼓捣完钢管架子和广告牌,然后又和梯子一起,被上午来卸下他们的车拉走了。他们走了,二先生就和黑狗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想看看这些人忙活了一天,又弄了个什么广告牌子竖在了那里。路灯的光线暗暗淡淡的,二先生擦了擦眼镜,还是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似乎一头画的是楼房。楼下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树和一些走动的大人孩子。另一头的房子矮一些,但三进三出都是飞檐走壁,大致的模样好像跟过去的北大庙差不多。但奇怪的是,大庙的旁边,又竖起了一座高楼的样子,楼顶被云彩绕着,给人的感觉仿佛是直入云霄。二先生摘下头上的毡帽子摸了把白头发,估摸这是要修大庙了?这么大的事,锦官城怎么就风平浪静的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正猜测着,尚连民的车就停在了二先生的背后。尚连民摇下窗子,对着二先生的背影说:“姥爷,天都黑了,您怎么还在这里?” 
  二先生转过身子,对尚连民招了招手,说你下来给我看看,这个大牌子上广告了些什么? 
  尚连民从车上下来,瞅了瞅效果图,说:“是新建小区和大庙的效果图。以后旧村改造,村子里的人就要搬到这个新建的小区里去住了。” 
  二先生往大庙效果图的边上一指,问:“庙边上那个顶上绕着云彩的高楼呢,楼顶都插进云霄里去了,那是个什么去处?” 
  “噢,”尚连民指着灵塔的效果图说,“那个呀,那是凤凰塔。” 
  “凤凰塔?”二先生看着尚连民,一时有些疑惑不解。 
  尚连民说:“咱们锦官城的人不是都把墓穴叫凤凰宅吗,我三叔要把那片墓地迁了,把地下那些人都搬到这个凤凰塔里去。以后锦官城的人去世了,骨灰都要安置在塔里头,不能再埋进墓地里了。” 
  二先生木然地点着头说:“倒是取了个好名字。这么说,墓地真的就要没了?” 
  尚连民说:“就要没了。凤凰塔一建成就迁墓。” 
  “那腾出来的墓地呢,派什么用场?”二先生惶惑地问。 
  “用场有的是,我三叔想在那里给职工盖十二幢宿舍楼,建个生活小区。” 
  二先生想,这事还真让小顺那个怪物测着了, 看来这个小顺在城里真是没有白混。地下的一帮死人,哪里是地面上一群大活人的对手。 
  二先生闷了半天,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子,看着尚连民问:“你妈说你和李蔓都要到国外去,还说这次去就不准备回来了。你爷爷能让你们去?” 
  “是有这么个想法,但是还没最后定下来。就是去了,也不是不回来了,只是近几年内不会回来。我们想到美国去读几年的书。” 
  二先生摆着手说:“不去也罢。世上的学问都是一个道理,读洋人的书,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拿回来还是洋为中用。姥爷读过几天洋学堂。这一辈子积攒的经验,就是明白了撑什么船都得见风使舵,洋人的东西拿回来,也不是件件都好使。你们走了,你那个厂子谁来弄?” 
  尚连民轻松地说:“再还给李蔓的爸爸,那本来就是他投的钱。” 
  二先生摘下毡帽子在手里弹着,迟缓地说:“我们这些老骨头,现在算是搞不明白你们的想法了。你看你三叔,明明知道你爷爷的手抖是害怕墓地没了,他倒好,偏偏就在这个当口上紧锣密鼓地张罗着迁祖坟,弄什么凤凰塔。这不是往死里挤对你爷爷吗?” 
  尚连民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说:“他现在是锦官城的老大,镇里那些人,包括市里的一些头头,都听他的。我们拿他没有办法,他是我三叔。光我二叔,现在就够我爷爷头疼的了,他随便折腾去吧。” 
  “我还不糊涂,有些事还能看开,不像你爷爷。你回家吃饭去吧,我在这里再瞅瞅这个凤凰塔。”二先生说着,连连地朝尚连民扬着手,催着他上车。 
  尚连民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二先生转过了身子,仰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凤凰塔不再理他,他才钻进车里,一踩油门走了。 
  效果图展出来两天了,也没有几个人凑到跟前细看。二先生坐在街边数着人数,发现还没有小顺扒房子盖教堂时围在那里看热闹的人多。 
  吃过午饭,大材晃晃悠悠地走了来,让二先生给他讲崇光寺里落过凤凰的那棵白果树。二先生隔几天就讲一遍这个故事,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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