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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掌竖起,一个轻轻稽首,名为四苦的僧人,便已经站在了两人的面前,正正挡住了两人追击的脚步。
“四苦?好一个四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不知和尚占了那几样?”
寂清玟还未曾开口,容星陨已先是笑着上前,紫袍展动间,透着戏谑挑衅,一股风流自现,身后的男子,迷离了眼神。
四苦的神色不变,始终清淡如白水,没有直接回应容星陨的挑衅,只是抬起头,一双仿佛将世间所有尽收的冰冷瞳眸,刺痛了人心:“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何处不是四苦,世人多苦楚,贫僧正是为这些可怜人所苦!”
容星陨的手一紧,眼底有杀机闪过,斜挑的笑容尽数消融:“和尚,你活的不耐烦了!”
袖袍下的手,隐现碧芒,而寂清玟则是在感受到容星陨杀机的一刻,手指间露出了金芒。
杀机浓郁,四苦和尚却恍若未觉:“施主,回头是岸,何必沉溺欲海,以致万劫不复?”
杀机如芒,和尚俊美的容颜被碧光金芒所笼罩。而他,站在那里,不闪不避,最是虔诚地劝说,眼见着,便要消失于世间。
“住手!”
淡淡的声音自天际传来,红影若隐若现,离着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容星陨的脸上有一抹不甘,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恨恨地握紧了拳。
、第一百五十七章 幽冥恨(一)
“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你这个大坏蛋,大坏蛋!”
这样幼稚的,让人发笑的指责,自从贺兰幽冥揽着白聪聪进入森然恐怖的大殿之后,白聪聪便没有停止过张开自己的小嘴。
白聪聪的两只手被贺兰幽冥拢在怀中,想要张嘴咬,却在想到方才寂清尘见到她时,冷的吓人的脸色,有了些微的心虚。
不过,不能打人,不能咬人的白聪聪,还是有别的招数的,那便是再接再厉地骂人:“你,你打不过清尘,就掳劫人质,你不是英雄好汉!”
咬牙切齿,因着一路上,贺兰幽冥的沉默,胆子大了许多的白聪聪却没有发现,在自己叫寂清尘的名字时,某个人黑下来的面色。
“他便是好人吗?哼,要知道,我们两个,谁也不比谁高贵在哪里,同样冷酷冷血,只不过,他比我虚伪些,会装些样子罢了!”
薄唇冷冷地一撇,贺兰幽冥眼底,有黑色的火焰升腾。
“你胡说,清尘才不是和你一样的呢,他是好人!”
白聪聪也没有什么审时度势的想法,她唯一认定的,便是寂清尘是好人,贺兰幽冥是掳劫她,阻止她留在寂清尘身边报恩的坏人罢了。
“你……”
手掌抬起至半空,风声呖呖,白聪聪看清了贺兰幽冥脸上的一丝狰狞,缩了缩头,下一刻,觉得丢脸似的,昂起了颈项:“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in,你打死我,我也要说实话!”
两句圣人的话,在这种场合,被白聪聪这样赌气地喊出来,莫名的,有丝喜感荡漾。
“噗,噗哈哈哈哈!”
一个忍俊不禁的声音,在两人耳边飘荡,贺兰幽冥和白聪聪一起转头,看着不远处的艳丽男子,一派悠闲地站在那里,看戏看的高兴似的,笑的那么那么的欠扁,眼睛,同时危险地眯了眯。
“好了好了,白聪聪小妹妹,怎么这样看着鬼哥哥呀,一段时日不见,便不认识了吗?”
脚步轻移,带着些调笑的味道,贺兰百如摇着头,貌似忧伤地说着。
白聪聪的眼睛慢慢睁大,猛地看向还拎着自己脖颈间衣物的贺兰幽冥,她的记忆像是隔着一层雾,似是而非,过往经历的一切,除了与红哥哥的,其他人,便像是强行灌输的记忆,没有什么引子,便总是雾里看花,一片恍惚,她认识贺兰百如,记得他的样子,但是,若不是贺兰百如自己站出来,她还真忘记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绝对不是贺兰百如那个从恶,小手一挣,意外地挣脱了贺兰幽冥的禁锢,小手指抖呀抖,直指贺兰幽冥的鼻尖:“原来你就是那个害我跌下悬崖的大大大大坏蛋!”
好家伙,从大坏蛋升级到了无数大坏蛋,贺兰幽冥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暗红,似是恼怒,又似是尴尬:“够了!”
只是一句话,再不做声的贺兰幽冥抓起白聪聪的肩膀,拎小鸡一般,拎着她向着大殿后面走去,即使不甘心的白聪聪一路张牙舞爪,却都被贺兰幽冥强力镇压。
“还是两个小孩子呀!”
叹了口气,阻止了不放心,想要近前服侍的仆从,贺兰百如说的宠溺隐带欢欣,他的眼底,却隐隐的,浮现了一层悲哀,仿佛预见了什么一般。
“你放开我,你个大坏蛋,我们素不相识,你一再为难我,到底要做些什么?”
白聪聪手脚乱动,就是摆脱不了贺兰幽冥这座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不甘心的,瞪圆了自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决定和他讲理。
可惜,贺兰幽冥便是那闭紧的蚌壳,怎么敲都再敲不出一个字来。
白聪聪的大眼睛转了转,灵光一现,自觉得计:“你是不是想要拿我做人质,去威胁清尘?我告诉你吧,那是行不通的,我和清尘之间,便是债主与欠债人的关系,等到还清因果的一天,便是漠不相干的人,你不要白白Lang费时间了!”
这样说着,白聪聪心里,却有着一丝莫名的隐痛,若是真的不相干了,以后,便也再见不到他了吧?是呀,她是妖,他是人,本便是两个世界的,又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两弯月牙般的眸子流淌成了涓涓水流,其中满载的伤怀,贺兰幽冥便是想要无视,都做不到。
“砰!”的一声响,白聪聪被重重地扔了下去,捂着自己的小屁股,龇牙咧嘴了半天的白聪聪,眸子偷偷睁开了一线,看着阴沉下脸色,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贺兰幽冥,太有杀伤力了有木有?一瞬间,刚刚的那一眯眯伤感,化作了风儿,化作了沙,呼啦啦地飞走了。
“你,你要干嘛?”
双手交叠,盖住了自己的小脑袋,白聪聪的样子很傻很好笑,缩着身子,便像是一只战战兢兢的小兽似的,贺兰幽冥的脸上,却没有笑意,有的,是一份怔忡。
那份,以为被自己埋葬了的,饱受欺辱的回忆,便那么涌上脑海,那个,在众人面前,挡在身前的娇小身影,那个,笑着,牵住他的手奔跑的少女,那个,只有五文钱,却给他买了馒头的傻瓜,连路都不认识,只能带着另一个傻瓜露宿街头的傻瓜。
那一掌,怎么,都无法打下去,唇扯了扯了,想要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白聪聪却只见得一个狰狞的笑:“呜哇,好可怕!”
两只手盖住脸,白聪聪的小心肝,颤了颤。
“你,还记得阿呆吗?”
有些小心翼翼的,格外轻柔的声音问着,白聪聪疑惑地放下了手,看着面前俊秀的容颜,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一丝丝期待,傻乎乎地问了一声:“你怎么知道阿呆?”
闭上了眼,牙齿咬得生疼,贺兰幽冥身上的一袭黑袍,无风自动:“我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变过容貌!”
白聪聪歪了歪头,带着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呀!”
“那你……”
贺兰幽冥忍不住想要追问,却在白聪聪有些冷淡的目光下,黯淡了眸色,连自己,都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种惆怅。
、第一百五十八章 幽冥恨(二)
贺兰幽冥的话顿在了喉中,他想要结束这个太过危险的话题,白聪聪却没有如他的愿:
“你和阿呆长得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你不是他!”
那么严肃,那么郑重,都不像是平日里大大咧咧,得过且过的白聪聪了。
贺兰幽冥怔住,看着白聪聪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一丝丝郁怒在某眸间闪烁,一丝丝煞气在眼底挣扎,这样的他,便是黑暗,白聪聪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蓦然间,贺兰幽冥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眼力,不错,不错,我确实不是什么阿呆,我是幽冥教高高在上的贺兰幽冥。我是三界忌惮的摩罗,我怎么可能是那个傻瓜呢?”
那只是一个幻影,一个他贺兰幽冥脑子不清楚时,跑出来的幻影,他现在清醒了,阿呆,也永远消失了。
摸着胸口,贺兰幽冥若是照一下镜子,也许就会发现,他的眼角,有一丝红意,他唇边状若疯狂的笑容,含了几多苦涩。
白聪聪抬起眸子,看着这个看起来很可怕,却又很可怜的男人,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唇张张合合,突然间,想要开口,承认他便是曾经的阿呆。
可是,那不是他,她若是真的便这样得过且过的认了,于阿呆,于贺兰幽冥,都不公平!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他们存活于世的证明,便是在留下来的人的心中,独一无二的记忆。
“我永远都会记得阿呆的!”
小小的手,还不能覆盖住他大掌的一半,却灼热的整颗心都烫的厉害,贺兰幽冥低垂着头,眼底的光,晦涩难明:“记住你说的话!”
他抬眸,看着空荡处:“寒笙,出来吧!”
白聪聪怔愣了片刻,看着凭空出现的波纹,看着随着波纹的变幻,盈盈现身的通体纯黑色的猫,蓦然间,一股强烈的,无法掩饰的厌恶感袭上心头,全身上下每一处的毛发,都耸立了起来。
“吼~”
小巧可爱的虎牙向外努力的呲,圆圆的眸子张的大大的,四肢落地,身上隐隐有白光闪现的白聪聪,一副见到天敌,不死不休的架势。
“吼吼~”
白聪聪的小爪子向空中挥舞,威吓,若不是法力无存,没有办法变身,她一定要扑上去,将这只可恶的猫撕碎!
“怎么?”
贺兰幽冥的眉头蹙了蹙,一只手便将就要扑出去的白聪聪压了回来,看着半空中,僵滞住身子的黑猫,眼底,有些警惕的意味。
“喵~”
寒笙回过了神,自半空中灵巧的一个翻身,便四肢稳稳地落地,状似无辜的,跑到贺兰幽冥的腿边,磨蹭着自己的小脑袋,呜呜叫着,撒起了娇。
白聪聪的喉间发出了威胁的低吼,这只黑猫是个坏蛋,大大的坏蛋,她虽然没有见过它,但是,她是不会受骗的:“放开我,我一定要把这个坏蛋咬死,清蒸水煮,油炸烹炒,让它再也没办法害人!”
这样强烈的恨意,是白聪聪从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