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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清尘的身子堪堪停在树前,手中的酒袋紧紧地攥在手中,一阵湿意传来,惊醒似的放松了手指:“呵呵,看我糊涂的,今夜月色孤影,寒风枯枝,这里哪里有什么知心人呢?”
语气中的萧瑟让树后的白聪聪身子瑟缩了一下,有些痛,一些苦,连自己都不能明了。
“枯树,枯树,我消失后,你会为我伤心吗?你会记得,这世间,有一个人,叫做寂清尘的人,曾经存在过吗?”
手指轻触虬结的枝干,尖利的刺刺入了指尖,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时间仿佛停滞,缓缓地下落,最终,化为了一颗鲜艳欲滴的血色宝珠,滴溜溜地滚落在地,映红了白聪聪睁大的眸子。
白聪聪张口,忽然间便想要大声地喊出来,我舍不得你,我一定会永远记住你,你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明明那么激动,想要呐喊出声,却在话语出口的一刻,被重重的阻碍所凝滞,喉咙处,一道无形的气流横行,她,说不了话,说不了。
寂清尘站在枯树之前,他的影子从短短的一道变为了长长的影子,月亮已经渐渐隐没在繁星之后,却,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得到。
单薄的唇扯了一下,僵硬的,悲哀的,他的手重重地按在树干之上,一个明晃晃的血手印刺骨冰寒,印刻在瞬间失去生机的枝干之上,枯树灰飞烟灭之时,他已经决绝地转身,没有看一眼已经显现出身形的女子。
、第一百四十章 懦夫!
月光映射下,白聪聪的脸色比雪还要白,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即使开不了口,即使无法说出,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的行动还是快过了思想。
寂清尘怔怔的,近乎痴傻地看着那根葱白水嫩的手指,在触摸到了他冰凉的手指时,受惊般地颤抖了一下,使力,握紧。
一点点,一点点地转身,看着小脸上没有一丝笑颜,惟有倔强的白聪聪,扯了下唇角:“你……这是什么意思?”
期待中透着绝望,他的眼神如此复杂,是白聪聪黑白分明的情感世界永远无法理解体会的复杂与无奈。
白聪聪的唇张张合合,始终无法说出一个字,这一次,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急躁,没有不安,脸上带着平静之极的神色等待着,等待着她的宣判。
也许是他的平静让她越发的难过,也许是不甘于受到不知名的力量的束缚,白聪聪的眸子微闪,指甲瞬间陷进掌心,刺痛的感觉让昏沉沉的头脑一阵清醒:
“别,别走!”
如同呀呀学语的孩童,只是两个字,她说的如斯艰难。
玄衣男子僵冷的笑容凝滞,渐渐的,扯动的弧度越来越大,绝美的男子于月色下绽放着从未有过的绚烂容姿,她痴痴地看着,恍然发觉,寂清尘的容颜,原来毫不逊色于红兮然,他只是太冷,太寂寞,才会让满身的落寞覆盖了容颜的殊丽。
“够了,这样就够了!”
隐含着满足的话语,让白聪聪的心神一荡,再去看寂清尘,他脸上灿烂的笑容越发绚丽多姿,眸中曾经满溢的邪气却在快速地消褪,里面是许久不曾有过的漠然,漠视世间的一切,也漠视自己的生命的无动于衷,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白聪聪的心头一动,抬眸,果然,寂清尘额间那颗艳丽的朱砂痣随着邪气的消溢,也开始黯淡无光,变化肉眼可见,只要片刻,这颗孤星,便要永久地消亡。
“不够,怎么会够了!”
大声的呐喊出声,这一声,不再是纯然的少女娇嗔,反而带着一丝的怨愤,这怨愤出现地如此激烈,如此突然,白聪聪却没有一丝的意外,恍惚中,她知道,这是她真正的心声,这是她真正的怨,存在了太久太久,理智在的时候,不敢现身,白聪聪,从来不愿意让任何一个自己关心的人伤心的。
不顾寂清尘变得有些讶异的神色,白聪聪的一句话出口,接下来的话便顺理成章:
“你欠我的太多太多,我为了你多次置生死于不顾,忍受千百根银针穿透身体,忍受万蛊噬心的痛楚,我为了你牺牲自己的贞操,百年修为,差一点毁于一旦,我为了你,跋山涉水,屈身为奴,你待我,却惟有冷漠,我为了你,居然会不想要跟着红哥哥走,我为了你,学会了世间最丑陋的感情—怨恨……”
一声声,一句句,每一条指责,都仿佛是一条无形的荆棘长鞭,掌控在她的手中,重重地敲击在寂清尘的身上,他的脸色有些白,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
“对不……”
一句低哑的道歉未曾说完,白聪聪便激烈地打断他:“你没有资格用一句抱歉将我打发走,你欠我的太多太多,即使是千百句道歉也还不清,你现在,便要在一句虚无缥缈的道歉之后,丢下我一个人,无法为妖,无法成仙,在这世间化为一培黄土,才甘心,是吗?”
这些话,白聪聪是红着眼眶说完的,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应该不在意的,这些记忆于她,只是丢脸的,不好意思的傻傻过去,是她永远都不会承认的过去,怎么会,这么痛,这么痛的呐喊出来。
“你不要,不要再说。;…。。”
寂清尘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骨骼咯咯作响,青筋隐隐冒出,他的脸色一片潮红,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天大的折磨似的。
“啪!”
一声脆响,白聪聪的手颤抖着,唇颤抖着,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在他惊愕的眼神中,粉嫩的唇毫不留情地咬出了一句鄙视:“懦夫!”
低垂着头的男子猛地抬起了头,满头青丝透出了隐约的血色,透着浓浓的凶煞之气,他看着她,全身都是紧绷的,恍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要将眼前冒犯自己的猎物撕碎,一寸寸地撕碎。
白聪聪的脸色一阵潮红,不退反进,小巧的足踏前一步,快要贴到他的身体上:“有种你便杀了我!”
激烈决然的女子,再也不是那个粉嫩嫩的,可爱的未曾长成的少女,这一刻,她是这天地之间,唯一的一抹艳色,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顺应着心的呼唤,猿臂一伸,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一丝的间隙,他身上的冷香侵袭着她的鼻端,她身上的温暖,浸透着他的心灵。
看着那双倔强的,不愿垂低的眸子,他轻笑:“你知道,自己唤醒的是什么吗?”
语气中,浓浓的讽刺透着杀意,向着白聪聪袭来。
“寂清尘,只是寂清尘!”
没有一丝犹豫,白聪聪回答地斩钉截铁。
男子的神色一阵恍惚,似是开心,又似是挣扎:“你,你爱他吗?”
他?哪个他?冰雪为姿玉做骨的男子没有说,白聪聪却觉得心头一阵紧张,这句话,似乎隐含着什么毒蛇猛兽一般,让刚刚还勇猛无畏的少女黯了颜色。
唇齿轻启,连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一阵恍惚袭来,白聪聪分成了两半,一半看着另一半憨笑着,躲开了男子带着渴求救赎的眼神的抚摸:“爱?我爱的是红哥哥,至于你,你当然很重要了,你是我的恩人嘛!我自然不会让你有事情的,我的任务就是让你幸福,快乐一生!”
少女的祝福于他,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眨了眨眼,阴冷的眸光一闪而逝:“我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无妻无子,怎样幸福?”
有些漠然,有些惋叹,说到天煞孤星这四个字时,寂清尘的嘴角上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曾经,以为天煞孤星便是一生的噩梦,原来,这仅仅是一个梦魇的开端,他的人生,总是充满惊喜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誓约
有着自己坚持的少女没有发现男子神色间的变化,她歪了歪头,带着些不满:“天煞孤星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凡人对宿命低头的结果罢了,我是天生大富大贵的命格,只要有我跟着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跟着……”
重复着这两个字,寂清尘松开了揽着她腰肢的手,退后一步,定定的,认真地将她的全身每一处,无一丝遗漏地收入眼底,神色间一片郑重其事,严肃地仿佛在进行一生的誓约:“会一直一直跟着我,不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告诉你,我就是赖定了你,你什么时候娶妻生子,幸福一生,我什么时候才会消失,否则的话,你等着一生一世背着一个大拖累吧!”
白聪聪没有发现,随着她这句话出口,一道无形的丝线自她的身上浮现,缠绕在寂清尘的小手指上。
手指弯曲,寂清尘没有看白聪聪一眼,而是注视着自己的小手指,那上面隐秘的力量波动只有他看的到,他的眸子黝黑深邃,里面的色彩太沉太暗,看过去,只是一片晦暗不明:“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也不会反悔,我便可以安心了!”
笑开来的男子,微微侧首,看着前方空寂的树林,眼中带着血色的犀利:“红兮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你所愿的!”
白聪聪恍神了片刻,太过美好的笑容,让她初初升起的一丝后悔再次压抑在心头:“那你,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小脚点着地,他的目光顺势而下,笑的更加真实,这是她紧张时候的动作,那些美好的记忆总会让人心悦的:“什么事?”
即使嘴角染着醉人的笑,声音还是冰寒酷戾,生生让人打个冷颤,白聪聪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她,说出来,会死的比较惨,不,是死的很惨很惨。
眼眸微闭,长长的卷翘的睫毛颤动着,如同一只不安的蝴蝶,在他的眼前翩然起舞:“你身上有红哥哥的气息,我要见他!”
冰雪消融,化为春日的胜景,也许要很久很久,尤以千年寒冰为最,可是,春水化为坚冰,要的,只是一个瞬间。
柔缓的眼神如流星般逝去,再也无法追回:“红哥哥?红哥哥呀!”
叹息着,声音里的寒气再也不加掩饰:“你不是说要一直一直跟着我吗?言犹在耳,怎么,只是片刻的时间,便想起了他?”
“是否,红兮然站在你的面前时,便是你头也不回地离去之时了?”
白聪聪的脸色透着莹莹的玉色光芒,她的眉头微蹙,显然对寂清尘的喜怒无常有些不适应:“说了要赖着你,便一定会赖着你,怎么,本虎……本姑娘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嘛!”
拍了拍胸脯,白聪聪的语气决然,脸上带着被冤枉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