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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上药,她好说歹说方住了他的想法。但是娇贵的牡丹花还是哭得嗓子都哑了,如果不是她细细劝慰,八成现在他都需要人照顾了。照顾好林未央,她再回到春生这里,说好了今天在他房中过夜,好生抚慰,她不可不来,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春生自暴自弃的话,明白春生心里委屈,便马上回了一句,进的屋来,就看到春生红着一双小白兔似的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她,颊上犹挂泪珠,如雾笼芍药,桃花沾雨,再看飞燕,眼皮微肿,眼睛水灵灵的,一定也哭过。
心里念叨着男人果然都是水做的,她上前搂住发愣的春生,对飞燕说:“今晚我在这过夜,没有你的事了,去休息吧。回头叫马鸣过来侍候。”飞燕走了几步她又叫住,“我叫人送了一斤清凉糖块给你,你多吃点,别哑了嗓子。”
等飞燕离开,她从怀里摸许多软软的糖块,这些清凉糖块又软又甜,有一种清凉之感,对喉咙很有保养作用,她见林未央哭的哑了嗓子于是叫金钏买了几斤回来,放林未央那二斤,给飞燕送一斤,自己揣了一斤准备讨春生欢喜,还有几斤分了软玉温香一些后全分了下人。
她捧起糖块,向春生献宝,“春生,你尝尝看,很好吃的,又凉又甜,你保证喜欢!”
“春生不用尝也知道味道极好,这种东西春生很早就吃过了。”春生别过脸,没好气的说。
艾希丝不放弃,挑了一颗比较饱满的糖块,剥下糖纸,递到春生嘴边,奉上大大的笑容,“我这颗比你以前吃的更好吃哦,尝尝嘛。”
春生瞥她一眼,道:“主子不用这么奉承献媚的,春生不是央郎主,值得您这么讨好;也不是软玉温香两位爷们,为主子憔悴,惹得主子爱怜,春生就是春生,一个鳏夫命的讨人嫌的家伙罢了。”
艾希丝依旧谄媚的笑:“哎呀,春生在我心里和他们一样好,哪里就不值得了。来,吃一颗。”
春生扭身转向一边,看也不看。
艾希丝见春生没有回转的意思,放下糖块,重重的叹口气,艰涩的说道:“我知道,你怨……不,确切的说,你是恨我。”
春生闻言身子不禁一颤。
“你从清醒时就开始恨我,现在就更恨我了。”
“春生没有恨主子。”春生硬硬的否认。
“你有,当然有。”艾希丝看着春生微微发抖的背,说出两人心知肚明的原因,“你恨我说要你打胎,更恨我放过软玉温香。你认为我根本不心疼你,根本不喜欢你,所以你恨、你怨。”
“我没有!”春生转身对着艾希丝怒吼,可是泪水却像泉水般涌出,对上艾希丝洞悉一切的眸子,他不由得低下头,深深地捂住脸,拼命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没有……”
艾希丝冷酷的追问他,“真的没有吗?那你为什么哭?为什么没心情吃饭?为什么现在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尖叫?”
春生被逼问的难以承受,猛然抬起头,一双暖如春阳的眼睛竟怨毒如厉鬼,美丽的脸庞扭曲的不成样子,嘶声道:“是!我恨你,我恨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我恨你不追究软玉温香那两个要害死我们孩子的人,我恨你从来没有像讨好林未央那样来讨好我,我恨你从来没有像怜爱软玉温香那般柔语抚慰,甚至对飞燕你也是极尽宠爱,对我呢?对我呢?你总是说我懂事,说我平和,可我也想要你疼我爱我,也想要你像哄飞燕那般哄哄我,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好容易我怀了孩子,我知道要打掉它,我知道它不该来这个世界上,我知道,我不是任性的人,我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你就不能,不能安慰安慰我,不能骗我说一句,‘我想要这个孩子。’为什么你连骗我都不肯?”说到最后,他已是嚎啕大哭。
艾希丝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她警告自己,不能哭,她必须和春生讲道理,让他明白她的苦衷,她是顶天立地的女儿,不能为了小事而流泪。她伸手去抱春生,春生不肯,拼命挣扎,她用力抱住他,春生一边哭一边扭动想逃离,没一会就累的满身是汗,没力气再继续,恨的紧闭双眼,不去看那张令他又恨又爱的面孔,默默流泪。
艾希丝将春生紧紧箍在怀中,聆听着他的心跳,恍惚间还听到一个细小的柔弱的心跳声,心中一阵酸楚,声音都有些抖,“春生,我对你们五个都是一样的,也许你认为我没有像对央儿那样对你,像对软玉温香那样对你,像对飞燕那样对你,可是,我对你的好你视而不见吗?你喜欢小动物,每天都去照顾流浪的小动物,就是下雨下雪你也没有间断过,平常时我让下人跟着你,帮助你,遇到坏天气我就是请假不去上班也要陪你一起去,因为我怕下人们顾虑不周让你受到伤害;你希望帮助那些困难的人,我每半个月要帐房支你一百两银子,随你怎么花;你喜欢研究菜谱,我就请朋友全西梁洲找优秀食谱给你,你每次做菜,我都陪你下厨,给你打下手,你偶尔失手做菜失败,不管你把菜做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皱眉头咽下去,哪怕我会因此跑肚三天三夜。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
春生仍然流泪,但是不像刚开始那样凶了。
“孩子的事情,我无可奈何。为了皇室,也为了你,我必须要你打胎。说是为了你,你大概不相信,可确实如此。”艾希丝又一次抱紧因为听到她说打胎是为了他好而不断挣扎的春生。
春生咬牙道:“你骗谁呢,十七皇子那么爱你,你求求他他就会答应把孩子留下来,你当我是白痴么?”
艾希丝为他抚去因为汗水而粘在脸上的发丝,“你说的对,我可以去求十七皇子要他答应,而且我有十成把握他会答应。可是春生,那样皇室里就没人要对付你了吗?什么情况对皇室最好难道她们不明白吗?我只是一个人,而她们是几百个人,我防不胜防。坦白的说,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保护不了你。如果到时候她们偷偷加害孩子,有可能你同样保不住。我是很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孩子与大人之间,我会选择大人。”
春生被说的垂下头,他不是不明白艾希丝为难的处境,可是他就是不甘心,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啊,他也老大不小,盼孩子想孩子都很长时间了,好容易怀上了,虽然是意外,但也是老天的恩赐,结果他却要把它扼杀,而孩子的娘更是好似对孩子没感觉似的。他能够接受打胎的命运,不然从一开始他就不会抱定了打胎的心思,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让他郁闷窝火甚至难以忍受的是孩子的娘的态度。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你少说漂亮话,你不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么,我也没想过要把它生下来,你放心好了!”
艾希丝张大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春生会说出这种话。说她不想要孩子,她怎么会不想要孩子呢?她那么喜欢孩子,做梦都想要一个孩子,不管是女是男。她想亲亲孩子娇嫩的额头,想摸摸孩子柔软的小手小脚,想拥抱孩子软绵绵的小身子,想看孩子甜甜糯糯的笑容,想孩子含混不清的叫她娘亲,她怎么会不喜欢孩子呢?!只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不合时宜,她不得已只能放弃。春生伤心难过,难道她就无动于衷了吗?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无名无份的离开自己,连个坟墓也没有,她的心就疼的像针扎的一般,她就恨不得死的那个是自己。然而这些她不可以形于外,女儿流血不流泪,再大的痛苦也只能闷在肚子里,何况这种对于其他女人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她若为此哭泣徒惹人笑话。可是春生竟然因此说她不想要孩子,她真不知该如何反应,想打他一顿,心里又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脑筋没转过弯才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可是她也无法原谅他,在他的心里,她和那些视男人如草芥的女人是一样的吗?
她想开口,又抿上嘴,在现在的情况下,她若开口必是伤人至极的话,她不能在春生已经饱受压力痛苦的心灵上再狠狠划上一刀,她松开手臂,步履沉重的走到窗户前,直直的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努力平复翻腾纠结的心情。
那句话刚说出口春生就后悔了,艾希丝难以置信的受伤表情让他万分懊恼自己说的话,明知道她是个忠心国家的臣子,明知道她是为了他好,明知道她是不得已,他却还是说出赌气的话语,如果她真的不在乎孩子,她当时就可以要他喝打胎药,根本不会考虑以后他还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如果她真的不在乎孩子,就不会心绪不宁的出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她只是因为是女人,不能像男人似的把委屈化为眼泪,而是把所有情绪都深深压制在心底,他却不经思考的说出伤人恶语,看着那个哀伤寂寥的背影,春生后悔莫及。
他穿鞋下床,轻轻走至艾希丝身后,伸出双臂揽住她紧实的腰,脸埋入她的背,声如蚊蚋:“对不起,主子,对不起。”
艾希丝拉下他的手,回转身,大力抱住春生,将脸埋入他的肩窝,痛哭失声。
番外
从睡眠中醒来时,发现阳光已经射进床帘,照在丝主的脸上。我看看尚在熟睡的弟弟,又戳戳他,没动静,太好了,我小心的坐起来,凝视丝主的睡颜。
丝主是纯血统的辰国人,头发又直又黑,她不像男人似的宝贝它护养它,可丝主的头发依然亮泽顺滑,打理起来非常方便。其实我很希望自己可以亲手替丝主打理头发,可是不行,我只是个没有名分的侍宠,尽管丝主给了承诺,还希望我和弟弟能生下他的孩子,我们在府里依然没有贴身服侍她的资格,那是她的两个贴身小厮的特权。央郎主如果想服侍丝主当然也可以,但是他老人家是不屑这么做的,而我和弟弟想做却没有资格。可是我真的很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拿象牙梳亲手为丝主梳头,将她因为激情和睡眠而散乱的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为她梳个最流行的发髻,再亲手为她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