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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飞握着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晓碧,你说得对。假如我们能永远这样厮守在一起该多好,而这一刻是何其短暂,就象是一个甜蜜的梦,很快就醒来。世界仍是原来一样的世界,仍是杀人与被杀。晓碧,如果你愿意,咱们离开江湖,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生活。”
四目相对,柔情交融。“孤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孤雁飞的话李晓碧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只不过是一时感慨。因为她知道他的心中充满了仇恨。他能放过她父亲吗?他能放过追杀他的人吗?如果他能,他来绛云山庄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揭穿她父亲的阴谋,还自己一个清白?现在玉钟红成了白痴,他的梦想成了泡影,追杀还在追杀,而他又不愿投靠于天龙,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自己隐藏起来。这是无奈之举。这样也好。因为这正是李晓碧所希望的,不仅可以守在孤大哥身边,还可以避免与父亲冲突。
“晓碧,你不相信?”
“相信。小妹相信。”李晓碧忙点头,“小妹也是这样想的。从今后你到哪儿,小妹就跟到哪儿。只要你不嫌弃小妹,小妹这一生就跟定了你!”
“我怎么会嫌弃你?爱你都来不及。”孤雁飞将她抱得紧紧的,生怕她离开。“我是舍不得你。让咱们从此远走高飞,绝迹江湖吧!——晓碧,你给我的快乐与幸福是我这一生中不曾得到过的。这些年来,我孤雁飞浪迹江湖,仗义行侠,得到的是什么?只是四处漂泊,居无定舍,遭人追杀。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不是我杀你,便是你杀我,舐血生涯,心惊肉跳。我不能让你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晓碧,咱们走吧。去黄山,去华山,去东海,哪怕去塞外什么地方都行,只要能让自己消失江湖就行。”
李晓碧纤细的玉臂箍着孤雁飞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下,“孤大哥,你真好。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小妹。”
“晓碧姑娘,咱们走吧。”孤雁飞扶着李晓碧站起来。“不远处有个小镇,先在那儿投宿一夜,明天再决定去哪儿?——晓碧姑娘,你看去哪儿比较合适?”
李晓碧说:“孤大哥,你说到哪儿就到哪儿,小妹这一辈子跟定了你。”
孤雁飞说:“去华山吧,晓碧姑娘。”
李晓碧笑道:“好啊。——孤大哥,以后别再叫晓碧、晓碧姑娘的叫,听起来多生份。”
“不叫晓碧、晓碧姑娘,叫什么?”
“叫晓妹吧。”
“晓妹。好哇!就叫小妹吧。
“这样听来多亲切!”
“好哇,晓妹。”孤雁飞一把将她抱起,甩着,旋转着。空气中响着李晓碧清脆的笑声,长长的秀发飞扬着。
天黑时分,二人终于到了集镇。小镇叫白岳镇。一条大河直穿而过。河的二面便是街道。石板路面,高低不平。因为是晚上,显得比较清冷,二旁店铺关门打烊。三三二二行人走着,树叶,垃圾满街皆是,路旁的臭鱼发出令人恶心的臭味。只有几家酒店客栈还亮着灯光。
闻到那种臭味,李晓碧赶紧捂起鼻子,冲天的臭味还是从鼻孔中钻进来。“这地方真臭!”
“天都黑了,只能在这儿投宿了。——我倒没有什么,再臭的地方我也蹲过。惯啦。只是委屈了你,晓妹。”
“大哥能行,小妹我照样行。——臭味你多闻闻就不臭了。”她不再用手捂鼻子,一股臭气从鼻孔直冲而进,她险些儿晕倒,赶忙又捂住鼻子。“孤大哥,看来我还是不行。”
“这里有烂鱼摊,所以特别的臭。前面就不会这样臭。”
果然,过了一根桥头,不再臭了。河面上吹来清凉的风。孤雁飞感觉着肚子咕咕的叫。走了半天路,连口水都没喝,不饿才怪。沿街过来,饭馆倒有几家,不是太脏就人满。他要带他的晓妹到一家高档一点干净一点酒店。“聚福楼”是镇上最好的饭店,就在街的中间。二人走进饭店,孤雁飞拉着李晓碧手马上退出来。李晓碧被搞得莫明其妙,“大哥,这是为何?”
“晓妹,你没有看到那些少林和尚?”
李晓碧摇摇头。她没有孤雁飞心细。但少林和尚与他们吃饭有什么关系?“大哥怕他们吗?”
孤雁飞也不禁问自己,我怕他们吗?他这一生没有怕过谁。这些日子来到处被人追杀,搞得他提心吊胆。“不是怕,而是怕惹麻烦。那些和尚看我又会动起武。我不想再打打杀杀。晓妹,咱们还是换一家吧。反正一样能填饱肚子。”
李晓碧不觉扫兴。本想与孤大哥开开心心吃上一顿。她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真正的快乐。孤大哥终于捐弃前嫌,与她同修于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是一种特殊的好。不是兄妹之情,而是夫妻之爱。并且为了她,他要退隐江湖。这个夜晚值得庆贺。
人生在世,莫过于二大快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二情相依,情如海;风雨同舟,一生路。
没有几步路,又有一酒家,叫“九里香”,虽然没有“聚福楼”大,却也雅致、干净。李晓碧当即说:“大哥,这里不错。”
老板娘是个不上三十的标致少妇,白皙的脸上二个酒窝甚是迷人。尤其是轻轻一笑更是妙不可言。因而这家店生意十分红火。老板是个三大五粗的汉子。老板娘笑着迎客。大堂十余张桌子座满了人。她将孤雁飞二人领进个小间,里面很干净。一张小方桌,四条凳子,全是红木。老板娘会心一笑,“二位客官,请进。”
“多谢。”
“对情侣,本店总特别照顾。”老板娘诡谲一笑,拉上门走了。
很快,酒、菜便上来。
李晓碧斟满酒。“大哥,小妹敬你一杯!”
二人连干了三杯。
李晓碧说:“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晚小妹高兴,咱们喝它个一醉方休。”
孤雁飞说:“相识满天下,知音有几人?大哥能交上晓妹这么一个朋友,三生有幸。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一醉方休!”
“有大哥这句话,小妹就是……”
孤雁飞出掌如风,突然间封住了李晓碧的小嘴。“晓妹别说死,大哥要你好好活着,就是天塌下来还有大哥挡着呢。”
“大哥,你真好!”李晓碧呆视着烛光痴痴笑着。烛光下,她的脸犹如桃花一般艳丽。
望着痴痴而笑的李晓碧,孤雁飞催着她喝酒。
她象是从梦中醒来,马上拿起杯来,“大哥,干!”
二人你敬她一杯,他敬你一杯,又喝了三杯。
孤雁飞说:“想不到晓妹酒时这样好,大哥要敢拜下风了。”
李晓碧望着蜡烛,忽然说:“大哥,你看这蜡烛多美呀!”
蜡烛就是蜡烛,美在哪里?孤雁飞奇啦。这不是二支普普通能蜡烛吗?倒让孤雁飞百思不解。听得李晓碧幽幽说道:“大哥,多象洞房花烛夜。你不觉得吗?”
如果不是李晓碧及时点破,孤雁飞一辈子都想不到,不觉“噢”了声。二支蜡烛,使李晓碧想到洞房花烛夜。每个少女一生盼望的不正是这么一个夜晚?她本可以有这么一个夜晚,是父亲生生将它毁了。
“大哥,今晚就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晓妹,你醉了。”
“醉?没有。小妹的脑子很清醒。——难道大哥不喜欢与小妹洞房花烛夜吗?”
喜欢。谁说他不喜欢?孤雁飞也是男人。一个人能与自己相爱的人洞房花烛夜不正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吗?现在不能。
“晓妹,你真的醉了。”
“大哥,小妹真的没醉。”李晓碧轻轻一笑,“大哥,你不记得小妹去洞庭湖学艺那年。那时小妹才八岁,你刚好在师父那里。小妹使命地哭,你又是笑又是哄的,小妹这才不哭。想起来真有趣。”
她的话真使孤雁飞想起过去来着。“那时,你还是个孩子呢。有一次你练功时摔伤了手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个不停,你师父也拿你没有办法。”
“是大哥叫小妹骑在你肩上,又奔又跑的,小妹破涕为笑。好玩着呢!”
“真快呀,转眼间晓妹成了大姑娘。”
“还成了你的老婆。——大哥,咱们再玩一次骑马郎吧?”
“不行。现在你是大姑娘啦,成何体统!”
“大哥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二个,又没有外人。”李晓碧不顾孤雁飞愿意不愿意,也不顾自己是个大姑娘还是小女孩,从背后突然扑上去,双手箍住孤雁飞脖子,整个身体压在孤雁飞背上,脸紧贴着孤雁飞的脸,问道:“大哥,这叫什么?”
孤雁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少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长成大姑娘了还是这个样子。小时候,她是个孩子,背在背上没有异样的感觉;现在可不一样,她长成了大姑娘,浑身通体充满着青春的诱或,不能有使他激动、亢奋。他努力克制着,不使自己放纵。“晓妹,别玩了好吗?骑马郎也玩啦,咱们喝酒吧。”
“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不回答,我就不下来。”
“这不就是骑马郎吗?”
“不是。大哥,罚你一杯!”
孤雁飞也不争辩,爽快地喝下一杯。“现在你可以下来了吧。”
李晓碧将嘴凑着孤雁飞耳朵说:“这叫猪八戒背媳妇。”说罢,她扬声大笑,笑得浑身颤动。
“你还真是个孩子呢!”
“大哥,干了这一杯!”李晓碧说,“喝了这杯交欢酒,咱俩就是夫妻了。你说是吧,大哥?”
孤雁飞见她醉了,只得顺着她意思。他知道一个醉了的人,无论你和她说什么都没用,也说不清,唯一的法子便是顺着她性子。除了一种特别深沉阴险的人,一般喝醉的人是一个赤裸裸的人,没有伪装,没有虚情假意,没有了世俗的礼义,男人少了拘谨,姑娘忘了羞涩,是人性的大暴露。
世上芸芸众生,在这个社会大染缸里染就各种不同颜色,并用多种颜色伪装自己。如果你是个阴谋家,千万别喝醉了酒,它将使你的阴谋暴露无遗,光明的前途刹时变得黯淡无光,运气差一点的还将带来灭顶之灾。若是你是个穷文人,喝个烂醉反好在梦中寻求安慰。
二人喝下这一杯合欢酒,李晓碧说:“大哥,现在小妹是你的妻子了,小妹的一切都是你的,用不着怕什么难为情。——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