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辰,事前吴在报上登载谢寿启事,张福来觉得自己多年的 老上司,近在咫尺之地,万无不去拜寿之理。当他到洛阳时,吴睁着一双怪眼问他前来做什 么。他谨肃地回答说:“特来恭祝大帅千秋”。吴就声色俱厉地骂道;“你没有看见过我的 启事?你有工夫来拜寿,为什么不抽出工夫来教管你的兄弟?你的兄弟比赵三麻子有什么两样 ?”——赵三麻子是前任河南督军赵倜的兄弟赵杰。张福来继任后,仍喜任用私人,河南政 界一时有“四凶”、“八怪”之称。吴佩孚曾直接下令通缉禁烟委员张仙台(前任省长张凤 台的兄弟)、督军署军需课长李锡庆(张福来的妾父)和铜元局长张子青(张福末的兄弟)三人 ,使张威信扫地;由于大家为之乞情,才改为革职了事。当时有很多人在座,骂得这位堂堂 督理汗流浃背,无地自容。他退下来找到吴的参谋长李济臣痛哭流涕地说:“大帅不给我留 一点面子,我不能再干下去了。”
吴又派参谋长李济臣兼任河南省长和河南军务帮办等职,并将省长公署迁到洛阳,因此开封 督理公署成为一座空无所有的冷庙,坐在冷庙里的“河南王”成为一个无人供奉香火的菩萨 。这样的日子张福来实在过不下去了,1924年2月17日以贺年为名,跑到北京哭诉于曹锟之 前,说他实在干不下去,愿意辞职下台。曹锟着实安慰一番,答应打电报叫吴佩孚仍将省长 公署迁回开封。从这件事情看起来,一个跟随多年的百依百顺的奴才,尚且受到这样冷酷的 待遇,大将军的威风可想而知。
吴佩孚屡次宣言“不干政”,他在洛阳只管练兵,作好统一全国的准备。可是他干起政来比 任何一个军阀都厉害,一切用人行政不经过他点头就休想办得通。他不是什么直鲁豫巡阅使 ,而是高出一切的“太上政府”。他完全继承了他的前辈袁世凯、段祺瑞的军事专政地位和 武力统一政策,但是所采取的专政形式有所不同:袁所采取的是总统制,段所采取的是内阁 制,他所采取的却是以地方而遥控中央的巡阅使制。曹锟做总统前,曾经和他发生过关于权 利地位的矛盾,现在却又回复了“你即是我,我即是你”的密切关系。这是当时的客观形势 所决定的。因为当时直系“和奉”、“和皖”的计划都失败了,看上去“反直同盟”的联合 进攻最后是不可避免的,而吴在历年内战中享有“常胜将军”的盛名,直系的最大兵力也仍 然掌握在他的手中。曹锟是个贪图个人享受的懒汉,需要有这样一个包打包唱的人替他撑持 场面。因此,尽管津、保政客和直系诸将经常前来告状诉苦,也不能动摇他对吴的信任。这 就是吴之所以形成“太上政府”的原因。
吴的咄咄逼人的态度,有时也加在曹锟的身上。他曾公开表示:“北京的空气太龌龊了,应 当把总统府迁移到保定来,内阁、国会却可以留在北京不动”。1924年年初,他保荐高恩洪 为胶澳商埠督办,高是曹锟深恶痛绝的一个人,心中大不痛快,他叫着吴的名字悻悻地说道 :“吴佩孚,吴子玉,你保举别人都可以,保举这个人却办不到”。吴马上打来电报说:“ 我之信任高恩洪,犹元首之信任我也”。于是曹锟无话可说,于3月18日乖乖地发表了任命 高恩洪为胶澳商埠督办的命令。
第三部分:威风大帅进京,黄土铺地
大帅进京,黄土铺地
1926年6月,吴、奉双方决定继续军事上合作,继续对冯(玉祥)军作战,约定举行北京会谈。
杜锡珪内阁和以王怀庆为首的北京军警长官都发出了对仗工稳的电报,恭迎两位“大帅”入京。有消息说,24日他们可以到来,因此这天从东车站到张作霖的行营顺承王府,从西车站到吴佩孚的行馆王怀庆住宅,沿途都铺了黄土,这是迎接帝王的一种仪式,但他们并未启程前来。26日,北京市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祸事,军警当局动员宪兵、保安队和步兵三团在顺承王府至东车站一带施行紧急警戒,沿途步哨背向街心,横枪作态,并且动用了机关枪、迫击炮等武器,一色都作实弹准备。东车站则由奉军旅长富双英担任临时戒严司令,戒备更为森严。下午五时,张作霖在杀气腾腾的排场下乘车抵京,月台上只许王怀庆、张学良、张宗昌三个人通行,一切欢迎人员都被阻于车站栅门内。张作霖下车后,即与随员分乘汽车五十辆驶往顺承王府。
吴佩孚于27日由保定启程,所挂列车多达44辆,并派飞机两架沿途侦察,掩护火车向前开驶。这天北京城的欢迎人员又在西车站扑了一场空,原来张其锽在车上占了一课,“二十八日入京大吉”。因此吴在长辛店停车度过一宵,挨到28日才到北京。
由于张、吴两人屡次改动行期,北京城所设松柏牌楼经过一再修补,地面黄土经过一再加铺,所用招待费竟达8万元之多。
28日上午九时半,张到吴的行馆进行访问,吴降阶握手迎入,谈话仅20分钟即行告别。十二时,吴到顺承王府答拜,即偕同到居仁堂去赴杜内阁的“庆功宴”。在宴会进行中,忽然“秦”地一声,张、吴两人的随从人员都紧张地掏出手枪来,随即弄清楚这是顾维钧所戴的大礼帽从衣架上掉下来的声音,大家才十分尴尬地坐了来。
当晚吴回到长辛店,次日张也回到天津。他们临别时也曾谈到一些具体问题:关于内阁问题,双方同意暂时维持杜代阁,等到军事结束后组织正式内阁,组阁人选,双方认为孙宝琦较为适宜;关于军事问题,推吴全权主持,参加进攻南口的奉鲁军一律归吴指挥,吴夸下海口,一星期之内可以攻下南口,两人又相约于攻下南口后,分别回到沈阳、汉口。
这次张,吴两大军阀会谈,事前郑重其事地筹备达一个月之久,双方极尽明争暗斗之能事,而见面时间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分钟,其间还穿插着一幕“鸿门宴”的恶剧。吴在这一回合中是失败了,护宪问题成为空谈。但是,他想起六年以前,这位“关外大帅”和他的上司曹锟举行天津会议时,曾经看不起他这个“小小师长”,而现在居然能够分庭抗礼,呼兄唤弟,未尝不足以自豪。
第三部分:威风张勋复辟:京城不眠夜
张勋复辟:北京城的不眠夜
1917年6月14日下午3时,张勋以“战胜者”的姿态偕同李经羲、张镇芳、段芝贵、雷震春等 乘专车到达北京。黎派丁槐、钮传善、方枢为代表到站欢迎。到站欢迎的还有北京军警长官 江朝宗、陈光远、吴炳湘等。由前门车站到南河沿张宅,沿途都用黄土铺在地上,军警夹道 警戒,并分段布置辫子军的步哨和岗位,城楼上和城墙上都站有全副武装的兵士。这是以前 皇帝出巡的气派。张勋的汽车所经路线,先派马队驱逐行人,因此东城和西城的交通断绝达 四小时之久。在警戒线内,行人不能通过,但是外国人不在此限。黎早已传令打开中华门迎 接张勋。从民国成立以来,中华门为了迎接“贵宾”只打开过三次:第一次袁世凯迎接南京 政府派来的宋教仁等五专使,第二次迎接孙中山,这是第三次。北京市民从门缝里偷看“张 大帅”,只见他头戴瓜皮小帽,帽子中央嵌有宝石一方,脑后垂有大辫,身穿纱袍,套以韦 陀金边的玄色大马褂,脚登乌缎鞋。大家不由得交头接耳地说:“这真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大 怪物啊!”
张勋晋京的一天,伍廷芳父子悄然离开北京。
张勋的架子真大,到京的当天并不谒见那位望眼欲穿的总统,虽然公府正在悬灯结彩等候着 他。15日晨,黎派夏寿康、钮传善到南河沿张宅面邀。一直到9时,张勋才乘汽车出门,先 访王士珍,后到总统府。黎备有丰盛的筵席与张勋共进午餐,并邀王士珍、李经羲、江朝宗 等作陪。
16日,张勋头戴红顶花翎,偕同定武军四个统领乘汽车到神武门,换乘肩舆到清官,由清室 内务府总管世续导入养心殿谒见溥仪。张勋行跪拜大礼,自称“奴才”“恭叩圣安”。溥仪 赐坐,赏以紫禁城骑马,四个“皇妃”也都到养心殿来和他接谈。溥仪赐宴,并赏以古磁及 名画多件。
张勋又到交民巷遍访各国公使。日本林公使设宴予以招待。
6月28日,京津火车三等客座中来了一个怪模怪样的老农人,在北京站下了车。他用大蒲扇 遮盖自己的面部,出站时有四个辫子兵恭敬地迎接着,一辆马车把他送到南河沿张宅,张勋 立刻加严了门禁,不接见任何宾客。这个老农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保皇党党魁康有为。他和张 勋的参谋长万绳(SHI栻)早有密电往来。他在上降草拟“宣统皇帝”的伪诏,接到万的电 召,就剃 须化装由津浦路北上。随行的有沈曾植和王乃澄。他和张勋一度密谈后,就搬往西砖胡同法 源寺把自己隐藏起来。黎元洪得知康有为入京,电召入府一谈。康大吃一惊,声言风尘劳顿 ,改日晋见。他到后的第三天,北京城就突然地挂起龙旗来了。
6月30日晚间,辫子军大帅张勋偕同复辟派陈宝琛、刘廷琛两人,鼠窃狗偷般溜进清官参加 “御前会议”。会议完毕,张勋若无其事地到江西会馆去赴彩觞。
同一时期,步军统领江朝宗接二连三地接到安定门和西直门守城部队打来的紧急电话,有大 批辫子兵要叫开城门,应当怎样办?江吩咐他们暂时不得开城。他正想去向陆军总长王士珍 请示,不料这个平日极有修养的北洋派元老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带着急促而低沉的声音告诉 他:“复辟就在目前,他们一切都准备好了!”
江建议立刻报告总统。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动身,就有一辆汽车在门外停下,有人敲门走进来 ,手里拿着雷震春、张镇芳两个人的大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