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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彤并没有听见彩衣的声音,还在为师傅的离开而伤心:“师傅,你们不要抛下我,你们那么厉害,为什么要逃命?那两个人究竟是谁?”说完,她忽然发现师傅的神色不对,她不安的大声喊道:“师傅,你们怎么了?”
黄颉之和黄逸之惊醒过来,长叹一声,坐回椅子上。黄颉之爱怜的拉过张晓彤的手,低声道:“彤儿,我们收你为徒,一心只想为你好,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害了你!”
张晓彤又怕又惊又急又不安,问:“师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黄逸之无助的道:“记得师傅去年的伤吗?那不过是冷彩衣随随便便的轻轻一掌。我们连拼一拼的能力都没有。”
张晓彤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师傅受伤,已经养了好几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她问了很多次,可师傅就是没告诉她原因,原来是冷彩衣打的,张晓彤一下就急了:“那师傅还是赶快逃吧。”
黄颉之苦笑道:“逃不掉了。他们已经到了清明镇,又发现了我们,我们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何况他们刚刚还警告过我们。”
张晓彤愕然,道:“他们什么时候警告师傅了?我怎么不知道?”
黄逸之道:“就在刚才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听到他们的警告的。你没听见是因为冷彩衣不想让你听见。我们反正是逃不掉,不如老老实实的赴约比较好,我们走吧,一个时辰要赶一百里的路,以彤儿的能力,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清明镇南一百里外的海边上,耸立着许多巨大的岩石,被海浪日夜扑打,海水日夜的侵蚀,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景色壮美。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海面上、沙滩上以及岩石上,带着咸味的海风温柔的吹着,一群海鸥在不远处忙碌着,使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祥和美好。远处的海滩有一片稀疏的树林,断断续续的围着这片海滩,又使这里有些显得有些隐秘。
彩衣和白俊面向大海,站在一块比较平坦的,突出海面的犹如鹰嘴的岩石上。春天的海风带着些微的凉意,吹得人精神一爽。白俊笑道:“这里确实比堆满臭鱼的鱼行好多了。”
彩衣摇头,有些落寞的道:“我到觉得还是鱼行比较好,虽然臭,可那里有生活的气息,生活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诗情画意。”
白俊不解:“为什么人类的作品中有那么多诗情画意的描写呢?你们人类不喜欢诗情画意吗?”
彩衣笑了,道:“诗情画意是美好的,为什么会不喜欢呢?就是因为我们喜欢,可现实生活中又实在太缺乏,所以我们才喜欢描写那些美丽的诗情画意。不过仙界就完全不同了,到处都充满诗情画意。”彩衣指指海滩,“就像这里,不过是我随意选的一个海滩,也是宁静而壮美的,就因为如此,反到缺少生活的气息了,所以我有些怀念喧闹而平凡的生活了。可我在尘世的时候总是避开热闹,追求安静的。”彩衣轻叹,“人类是多么奇怪的啊!总是不珍惜自己拥有的,而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永远也不会满足。”
白俊若有所思的想到,人类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了。
远处三个人迅速的奔过来,正是黄逸之、黄颉之带着张晓彤到了。可能是奔得急了,张晓彤微喘着气,脸红扑扑的,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一百里的距离对黄逸之和黄颉之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可他们却因为心情紧张而脸色苍白,手心里也全是冷汗。三个人来到岩石上,对着彩衣和白俊的背影。
彩衣和白俊慢慢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立刻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张晓彤原来打定主意一到就要指责这一男一女的,他们凭什么要破坏她美好的生活?可她在彩衣的目光下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逸之勉强抱拳道:“仙姑召见我们有什么事?”
白俊再次打开折扇,轻轻的扇着,意态悠闲的问:“你们以为是什么事呢?”
黄颉之心中一冷,哀求道:“我们兄弟自知不免。但求你们放过晓彤吧,她可是一个清白的好女孩。”
彩衣微微一笑,三人的压力顿减。张晓彤原来站在两位师傅的后面,到了此刻,反把害怕丢在一边了,她走上前来,指着彩衣气愤的道:“你们究竟是哪里来的妖怪!上次师傅被你打伤了还没好,你们今天又来找师傅的麻烦!我以后不会放过你们的!”
黄颉之拉住张晓彤,轻斥道:“彤儿!别乱说话!”
彩衣不在意的笑道:“张小姐满维护师傅的嘛!师傅对你很好吗?”
张晓彤头一抬,肯定的道:“我师傅本就是好人,他们对所有人都好!”
白俊和上折扇,用扇子轻点黄逸之,笑问:“是吗?你们兄弟对所有的人都好?”
黄逸之目光闪烁,不敢和白俊接触,道:“我们确实对晓彤很好,白俊你自己也可以看出晓彤的气色,我们哪里有害过她?清明镇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晓彤的师傅,我们已经教了晓彤十多年了。”
白俊点头,盯着黄逸之,不紧不慢的又问:“那其他的人呢?你们也一样对待么?你们真的只是为了教一个小女孩吗?为什么还是会被人发现了你们的本相呢?张晓彤又知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呢?”
黄颉之默然无语,黄逸之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于也没说出来,他想,无论自己说什么,眼前的两人也不会相信。
实际上黄逸之和黄颉之在清明镇真的只是为了教张晓彤,他们在十来年前偶然发现张晓彤后,就真心收张晓彤为徒,对张晓彤也确实很好,每年到清明镇两次传授张晓彤法术。为了怕张晓彤知道他们的真相,他们在清明镇一直也没做过什么,因此在清明镇的口碑一不错。上次受伤后,他们想认为其它的地方都不安全,就来到了清明镇。为了能够早日痊愈,他们夜里出来吸人的精血,伤了好几个人的性命,因为狗的感觉最是敏锐,他们怕张晓彤发现,所以先弄死了镇上所有的狗。直闹得清明镇人心惶惶,想到他们有法术,却来求他们除妖。他们不好交帐,就用幻术化出一个厉鬼,指导张晓彤杀了,才了结这段公案。因为怕以后不好收拾,他们也再也没在清明镇伤过人。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清明镇的人都非常的感谢他们,对他们也很尊重。他们有些得意,就在清明镇长住下来,打算养好伤再走。
张晓彤并不知道这一切,她一心维护自己的师傅,看师傅没说话,就气愤的道:“什么真实身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师傅对我很好!”她回头对师傅道,“师傅不要和他们多说了,问问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可老天爷在看着呢,他们迟早会有报应的。”
听了张晓彤的话,黄逸之和黄颉之更说不出话来,低着头,默默无语。
彩衣微微一笑,眸子闪闪发光,她轻轻的道:“张小姐这话说得对极了,老天爷是在看着呢!”她对着黄家兄弟,淡淡的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不如早早的结束这一切吧!你们是自己对张小姐坦白呢,还是让白大哥帮帮你们?坦白后你们就跟我们走吧。”
“不!”黄颉之叫起来,浑身发抖,扑通一下跪在彩衣和白俊的面前,“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保证再也不到清明镇去了。”
“师傅,你干什么!”张晓彤使劲要拉黄颉之起来,“我们为什么要求这两个坏蛋!徒儿绝不相信你们会做什么坏事!”
黄颉之抱着张晓彤,哭道:“彤儿,你一定要相信,师傅是真心的对待你的!”他又推开张晓彤,对彩衣和白俊使劲的磕头,对白俊道:“看在我们是同门的情分上,稍微给我们留点情面吧!”狐狸在人类面前都自称同门,以掩饰自己的本相。
白俊摇头叹道:“小姐就是想给你们留情面,才约你们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原来只不过想让你们和张小姐到这里来问明情由,并不是想对你们的。可你们都在清明镇上干了些什么啊!还是快点对张小姐坦白吧,如果真要我来动手,你们就更糟糕了。”
原来彩衣和白俊离开鱼行后,向镇上的人打听二黄的为人,却听到了张晓彤冬天斩杀厉鬼的经过,白俊和彩衣觉得奇怪,仔细询问后断定是二黄自己捣的鬼。彩衣很气愤,她原来看二黄没有对张晓彤下毒手,确实只想让二黄和张晓彤到此问明情由,然后再决定该怎么办,听到这些也改变了主意,决定要了二黄的性命。白俊念及他们毕竟是自己的同类,向彩衣求情,彩衣才饶了他们,但也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黄逸之站在那里,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他非常害怕失去清明镇众人的尊敬,绝不想向张晓彤坦白。他想今日之事反正也不能善了,看彩衣的闲淡的样子,不如先下手为强,除掉了她,白俊再不是问题。黄逸之看黄颉之还在哀求,吸引了白俊和彩衣的注意力,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他提起功力,一抬手,对着彩衣的丹田射出一道黄芒,这样近的距离,他才不相信彩衣可以躲得过呢。
彩衣根本就没打算躲,她只是暗中用功护着白俊和张晓彤。她任由黄芒射来,正中她一直穿着的五彩丝铠,被五彩丝铠一反射,黄芒爆散开来,黄逸之和黄颉之都禁受不起,嘴角溢出鲜血。
黄逸之慌了,使出逃命的本领,从肛门中放出有毒的臭气,刹那间笼罩在整个岩石上。这是他凭借自己的本能练出的逃命绝招,他知道这伤不了彩衣,只想凭此阻挡彩衣片刻,但这对彩衣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只苦了张晓彤一人,登时鼻涕眼泪齐流,手软脚软委顿在地。黄逸之已身化黄烟,迅速逃走。
黄颉之跪在地上,暗暗叹息,怪黄逸之太自不量力,徒然自伤而已,现在又妄想逃走,真逃得掉,他们还来这里干什么?想虽然这样想,他也不能不帮自己的兄弟。他一把紧紧抱着彩衣的双腿,哀求道:“彩衣小姐,看在我们对待晓彤尚算真心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次吧!”他和兄弟是同样的心思,只想阻挡彩衣一阵,好让黄逸之逃远一点。
彩衣轻轻摇头,无限惋惜的对黄颉之道:“你兄弟这是何苦?”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