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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身只有海碗口那么粗,上下一丈七八尺长,七宝和尚微一蹲身,暗运内功,施展横推八匹牛的排山掌,两掌向树身一贴,脚跟一用劲,便见树上的松帽子无风自摇,松针乱落,下面松根四面的黄土,像沸水滚泡一般,纷纷翻起,七宝和尚双掌一收,前身一俯,两臂合盘,牢扣树身,大喝一声:“起!”竟把一丈七八尺的松树,连根拔起,顺势两手阴阳把,横着连根带叶的整株松树,飞一般抢了过来。这一下,却把自命不凡的牛魔王镇住了,牛魔王却是识货,知道这种排山掌,非内外交修,童子功打底不可,这和尚身有排山童子功,怪不得他赤手空拳,不带寸铁,现在他拿着一丈七八的整棵松树当兵器,像他这身功劲,不用说难以近身,他只要拿着松树,横扫千军,在二丈以内,谁也站不住,算我倒霉,碰着了顶头货,不如见机而退,落个整脸。牛魔王心里一怯,嘴上喊着:“你这疯和尚,世上有这样比武的么?”说罢,竟自退走了,七宝和尚哈哈大笑,把手上松树从远处一送,整棵松树像怪蟒一般,飞了过去。七宝和尚这一手惊人举动,非但吓退了牛魔王,连黄龙和没有交手的几个同党,都暗暗吃惊。惟独活僵尸阴森森的几声冷笑,毫不动容。
七宝和尚拔树退敌当口,那边飞天鼠和余飞,江铁驼和铁脚板,早已龙争虎斗,打得有声有色。飞天鼠提着紫金流星锤奔向余飞时,余飞明白这种兵器,混身都是解数,肩胯肘膝,都可借力发锤,臂上盘着锤链子,一丈多长,攻远击近,捷于流星,所以称为流星锤。余飞不敢轻视,一呵腰,从两腿高腰袜统里面抽出两支长仅尺二的精钢判官笔来。余飞这对判官笔,平时轻易不用,绑在袜统里面,可以代替练轻功的铅沙。余飞把一对判官笔,交在左手上,右手把身上灰布直襟的下摆,拽在腰巾上。飞天鼠已走近前来,站在六七尺开外,彼此拱手,请教了万儿。飞天鼠霍地又退一步,臂上铜链子哗啦一响,一侧身,嘴上喝一声:
“仔细,我要献丑了!”便在这喝声中,一颗流星锤,带着一溜黄光,呼的飞了出来,向余飞脑袋上砸去。余飞身形一动,步法活开,对面流星锤倏地一掣,便到了飞天鼠手中。这一颗锤头刚掣回去,第二颗锤头,已向下面袭到,余飞一偏腿,让过锤头,正想进步还招,飞天鼠一上步,身形一转,双臂一悠,两锤齐发,向余飞左右太阳穴砸来。余飞两臂微招,双笔一分,巧不过,叮当一声响,两支判官笔的笔尖,正把夹攻的双锤点开,飞天鼠喝声:
“好!”趁着两锤悠开之势,单臂一抖,一对紫金流星锤,跟着他身上一个盘旋,忽地又身形一塌,一个犀牛望月。
一颗单锤,疾逾雷闪,向余飞华盖穴从上击下,余飞判官笔一起,又是当的一声点开,不料上面这个刚点开,侧面一个锤头又到,霎时之间,上下左右,黄光乱闪,呼呼有声,满是流星锤的锤影子,换了别人,不用说招架,连眼神也弄迷糊了,余飞却是行家,识得流星星的家数,眼神充足,展开流水步法,一对判官笔,上下飞舞,只听得叮当乱响,凡是飞到身边的锤头,都被一对判官笔点开。飞天鼠使展了无穷解数,休想近身,可是余飞只守不攻,好像要瞧瞧飞天鼠还有什么绝招没有,果然,飞天鼠突然身形一矮,一对流星锤改上为下,铺地乱串,两颗锤头,此往彼来,忽分忽合,穿梭一般,卷向余飞脚下,余飞喊了一声:
“好本领!”身形一起,一鹤冲天,斜纵起一丈五六,人刚从空中落下来,不料飞天鼠赶上几步,右臂一抬,长练一悠,一颗单锤飞去一丈开外,向空中落下来的余飞猛袭,余飞不等锤到,忽地双臂一抖,腰里一叠劲,一个细胸巧翻云,竟在空中变了直下之势,避开了锤头,落下身来,离开了原地几尺,飞天鼠那肯干休,不等余飞立定身,双锤一收,右手向左腰皮袋一探,一扬手,联珠般发出三颗铜弹,分上中下袭向余飞身上,余飞被他逗得兴起,怒喝一声:“有本领,尽管尽量施展,让我见识见识!”嘴上喝着,身手可没闲着,左避右闪,把三颗铜弹丸笔打铁脚,一齐闪开,正想反守为攻,飞步进招,给飞天鼠一个厉害,一眼瞧见铁脚板对手江铁驼,久战无功,汗流遍体,手上一条腾蛇棍,招数已透出散漫来,眼看落败,黄龙和傻金刚矮脚豹子摇天动等六七个同党,刀光乱闪,纷纷出动,大有一拥齐上之势。
正在这当口,树林内有人大喊道:“好呀,打不过人家,便想群殴,我们也凑凑数。”喝罢,窜出两个人来,原来是从杨家回来的摩天翮和仇儿,黄龙一般同党,谁也不认识这两人,惟独活僵尸一见这两人,鬼眼乱闪,恶气攻心,他瞧出成都码头上先上船的一主一仆,便是这两人,连身上衣服还是船上的一套,他越想越气,陡生恶念,一声冷笑,向在场众人一摆手,似乎止住黄龙这般人出手,大步向场中走来,指着摩天翮喝道:“你们闹得好鬼戏,你等着,有你的乐儿!”说罢,又大模大样的向铁脚板冷笑道:“我在一边,瞧了你们半天,号称川南三侠的,也不过如是。”说到这儿,回头向黄龙一班人说道:“你们退后,叫他们识得拉萨宫活僵尸的厉害!”铁脚板大笑道:“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人不人,鬼不鬼,你吓得了谁?只配吃我洗脚水!”铁脚板骂得有韵有辙,连傻金刚都嗤嗤笑出声来了。
活僵尸听到铁脚板这样笑骂,在场的人,都以为活僵尸马上便要动手。那知道他一张死人面上,不怒不笑,呆板板的好像没有听进耳内似的,慢慢的把身上红袍的两只长袖,卷得老高,露出皮包骨的两只黑黝黝的枯柴长臂。
两臂往前一伸,腰背慢慢的向前驼了下去,一颗头却仰着,其形活似一只蝎子精,活僵尸一做出这般怪相,全身骨节却格格的乱响。脸上和臂上,本已瘦得见棱见骨,此刻又格外凹了下去。只有一对鬼眼,注定了铁脚板,几乎夺睛而出,往前伸着的两只枯柴似的长臂,五指张开,向内微钩,形如鹰爪,一伸一屈,向空乱抓,下面两腿微屈,跟着上面一伸一屈的怪手,探着脚步,向铁脚板身前,缓缓的逼近前去,他这副怪形状,简直毫无人形,真个变成僵尸恶魔一般。铁脚板和七宝和尚余飞都暗地吃惊,明知他这种吓人怪相,是一种外门的特殊功夫,一时却想不起这种功夫,是什么路数,哪一门传授?铁脚板不禁往后微退几步,眼神钉住了活僵尸两手,暗暗戒备,七宝和尚余飞摩天翮仇儿四人,也用心监视着黄龙一般同党。这时全场鸦雀无声,连黄龙一班同党,也被活僵尸可怕的怪相慑住,猜不透这是什么功夫,个个用眼盯在活僵尸一对鬼爪上。
这时,活僵尸虽然一步步逼近去,举动却非常迟缓。
铁脚板和活僵尸的四只眼神,却斗鸡似的互相吸住,眼看活僵尸两爪,只离铁脚板胸前四五尺远近当口,猛听得铁脚板身后松林内,声若宏钟的喝道:“火速后退,休被占身,这是五毒手!”这一声猛喝,全场的人都耸然一惊。
铁脚板何等乖觉,喝声未绝,足跟一踮劲,刷的往后倒纵七八尺去;同时活僵尸也突然发动,两足一登,飞身而起,张着两只鬼爪,向铁脚板身上扑去。在这危机一发当口,松林内斜刺里飞出一道灰影,疾逾飘风,抢在铁脚板身前,举起飘飘大袖,向猛扑过来的活僵尸兜头一拂,众人一阵眼花缭乱,只见活僵尸一个身子,似乎被那大袖兜起,断线风筝一般,飘了开去。虽然没有跌倒,却已倒退了一丈多远。那面铁脚板身前,卓立着一位慈眉善目,花白长须的老和尚,大袖一扬,指着活僵尸喝道:“这是清净佛地,你们在此三更半夜,抡剑动刀,已是一片杀机,你却依仗一手阴毒无比的五毒功,动手便想制人死命。你要知道这手功夫,是当年神医马风子为了制炼起死回生,救治百毒的秘药,特地练了五毒手,亲入深山瘴地,活捉各种毒虫恶兽,配药救人,并不是用来争强取胜,贻毒江湖。
练的也是一只左手,因为他自己医理通神,虽然把左手练成五毒手,依然有内服外敷的克制灵药,平时不致伸手害人,可笑你不知从哪儿偷得马风子五毒手一点皮毛,妄人妄用,居然两手齐练,妄想依仗两只毒手,称雄江湖,那知道你害人不成,反而害己,瞧你这副怪相,定已奇毒入骨,不久遍身毒发,无药可救。如在二十年前,我今晚定要替世除害,现在老僧皈依我佛,不动无明,恶因恶果,只好听你自生自灭了。只可怜和他一起的朋友们,难免要遭无妄之灾了!”这位老和尚说出这番话来,黄龙一班人,听得目瞪口呆。暗想活僵尸这手功夫,平时绝不显露,连虎面喇嘛都说不清,只知他身有绝技,平时性情古怪,好吃毒物罢了,忙一齐向活僵尸瞧时,说也奇怪,活僵尸自从被那老和尚大袖一兜一拂似后,退回一丈多远,仍然是驼腰张爪一副怪形状,却摆得纹风不动,张口如箕,嘴角上直流白涎,好像被和尚不知用了一手什么功夫,把他制成这个形状了。众人惊疑之际,那老和尚从容不迫的走近黄龙一班人所在,单掌问讯,缓缓说道:“老僧事外之人,一念慈悲,现身出来。既然和诸位会面,彼此总算有缘。”
说到这儿,指着活僵尸道:“这人毒气已透华盖,早晚便得奇疾,无药可救,这人自作自受,原无话说,不过和这人靠近的朋友们,千万当心,此人奇疾一发,形若疯魔,毫无人性,不论亲疏,万一占上他身上一点余毒,便治不了。便是这人死后的尸骨,也要深埋深葬,免得腐毒之气,发泄出来,贻害人群,这是老僧一片婆心,诸位千万记住才好。”这番话老和尚说得恳切动人,不由黄龙等人不信,本来他们和活僵尸没有多大交情,经老和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