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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鬼一同跑了。他独自笑了起来。他倒是很高兴去打她的屁股。
飞机库离航空终点站有四分之一英里远,位于一排灰褐色的、外型一模一样的建筑物之间;这些建筑物全都悄然无声息地排列在一起。“海湾航空”几个橘黄色的大字漆在高大的双扇门上方;当三辆汽车在飞机库前停下来时,那扇大门打开了。机库的水泥地面被漆成了绿色,一尘不染,闪闪发亮;机库里别无他物,唯有两架喷气式飞机并排停放在远处的角落里。有几盏灯亮着,光线反射在绿色的地面上,光彩夺目。马克伸了伸脖子想看看那两架喷气机,这时他发现这个建筑物大得足可以在里面进行汽车比赛。
机库的两扇大门启向两边,现有机库的正面整个打开了。三个男人沿着后墙急匆匆地走,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还有两个人站在其中一扇门的旁边。外面,五六个男人慢悠悠地四下走动,与刚刚停下的几辆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些人是谁?”马克指着汽车前方的那些人问道。
“他们是同我们一起的。”特鲁曼回答说。
“他们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雷吉补充说。
“为什么这么多?”
“只是为了更谨慎些。”她说“你认为还要呆多长时间?”她问特鲁曼。
他看了看表,说:“大约三十分钟。”
“让我们下车走一走。”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车门,好像有人给了信号似的,那一小列车辆的其他十一扇门都打开了,车里的人全走了出来。马克环顾四周,看着其他的飞机库、航空终点站和一架正在他们前方跑道上降落的飞机。这一切都变得令他兴奋不已。就在不到三个星期前,他还因从未坐过飞机而在学校受到了一名居民区的小男孩的嘲笑,当时他将那个男孩揍了个屁滚尿流。要是他们此刻能看到他那该有多好。现在他由私人汽车火速送到机场,等着他的私人飞机将他送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他将不再住活动房子,不再同居民区的小孩打架。不再需要给妈妈写便条,因为她以后将呆在家里。当他独自一人坐在汽车旅馆的房间里时就已认定这是一个不坏的主意。他既然已来到新奥尔良,就在黑手党的后院里将他们斗败了,那么他以后还会战胜他们。
他看见站在门旁边的两个特工不时地盯他一眼。他们的眼睛匆匆在他身上一掠而过,然后看着其他地方,只是想查看他一番。也许他以后还会给人签名呢。
他跟着雷吉走进了那个巨大的飞机库,那两架喷气式飞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它们像两只小巧玲珑、闪光发亮的玩具坐在圣诞树下等着孩子们来玩呢。一架飞机是黑色的,另一架是银灰色的,马克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
一个男人穿着橘黄色衬衫、衬衫口袋上方有一块布上印着“海湾航空”字样;他关上了飞机库里面的一间小办公室的门,向他们走来。凯·奥·刘易斯迎上前去,他俩低声谈了起来。那个男人向办公室挥了挥手,说了些什么有关咖啡的事情。
马克还在看着飞机,这时拉里·特鲁曼在他旁边跪下,带着微笑问道:“马克,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先生。我在医院里见过你。”
“对。我叫拉里·特鲁曼。”他伸出手,马克慢慢地握了握。小孩子是不应该同大人握手的。“我是新奥尔良这边的联邦调查局的特工。”
马克点了点头,继续盯着那两架喷气机。
“你想看看它们吗?”特鲁曼问道。
“可以吗?”他反问道,对待鲁曼突然变得友好起来。
“当然可以。”特鲁曼站起身,将一只手放在马克的肩膀上。他们慢慢地走过那闪闪发光的混凝土地面,特鲁曼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他们在那架黑色的喷气机前停了下来。“这是一架李耳式喷气机。”特鲁曼开始解释道。
雷吉和凯·奥·刘易斯端着几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离开了那间小办公室。那几个护送他们来这里的特工已悄悄地溜进了飞机库的阴影之中,他们一边喝着大概是他们在这个漫长的早晨喝的第十杯咖啡,一边看着特鲁曼与那个小孩子参观飞机。
“他是个勇敢的孩子,”刘易斯说。
“他非常了不起。”雷吉赞同地说。“有时他考虑起问题来就像恐怖分子,可过一会儿他又像个三岁孩子似地哭了起来。”
“他毕竟是个孩子。”
“我知道。但不要告诉他。那也许会使他感到不安。唉,见鬼,天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她长长地啜了一口咖啡。“他真的很了不起。”
刘易斯朝杯子里吹了吹,啜了一小口。“我们已设法做了安排。在菲尼克斯的格兰特诊所里有一间房间在等着里基,我们需要知道那是不是目的地。飞行员五分钟之前曾来过电话。他得弄清楚,得提交飞行方案,这你知道。”
“就是菲尼克斯。绝对保密,行吗?用化名为这个孩子登记。也用化名为他母亲和马克登记。安排几个你们的人在附近,我想要你支付他的医生去那儿的旅行费用以及在那儿工作几天的报酬。”
“没有问题。菲尼克斯的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几个有没有谈过永久居住地?”
“谈过一点,没有多谈。马克说他想住到山里去。”
“温哥华是个好地方。去年夏天我们曾在那儿度假。非常美。”
“出国?”
“没有问题,沃伊尔斯局长说他们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们曾安排一些证人去国外;我认为斯韦一家是理想的候选人。这些人会受到关照的,雷吉,我向你保证。”
那个穿黄衬衫的男人来到马克和特鲁曼中间,领着他们参观。他降下了黑色李耳式飞机的踏板,随后这三个人就消失在机舱里了。
“我必须承认,”刘易斯喝了一口滚烫的咖啡后说道,“我以前从未相信过这小孩居然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克利福德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知道尸体的确切地点。”
“你以前知道吗?”
“不知道。直到昨天才知道。他第一次来我办公室时说他知道,但他没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谢天谢地。他一直保守着秘密,直到昨天下午我们来到尸体旁边时他才告诉了我。”
“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好像冒险得很。”
雷吉朝飞机那边点了点头。“你得问他,他坚持要我们找到尸体。如果克利福德对他说了谎,那么他想他就摆脱了困境。”
“所以你们就开车到这儿来找尸体?就像那样?”
“比那稍微复杂一点。说来话长,我将在哪次晚餐上把全部细节都告诉你。”
“我等不及了。”
马克的小脑袋此刻出现在飞机座舱里;雷吉几乎可以想象到以下的情景:引擎发动了,飞机慢慢地从机库里滑行出来,滑上了跑道,马克令他们眼花缭乱地架着飞机平稳地起飞了。她知道他有本事做到这些。
“你是否担心你自己的安全?”刘易斯问道。
“并不怎么担心。我只不过是个小律师。他们追逐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报复,你不明白他们的思维方式。”
“我的确不明白。”
“沃伊尔斯局长要求我们跟着你几个月,至少到审判结束。”
“我不在乎你们做什么,我只是不想看见有人总盯着我,行不行?”
“好的,我们有办法。”
那一行人换到了第二架了飞机上,那是一架银灰色的喷气机;此刻马克·斯韦已把什么尸体啊、潜伏在阴影中的坏蛋啊,统统忘得一干二净了。踏板降下来了,他与特鲁曼一起又爬上了这架飞机。
一个手持无线电的特工走到雷吉和刘易斯跟前说,“他们即将降落。”他们跟着他走到机库门前靠近汽车的地方。过了一会儿马克和特鲁曼也来了。他们看着北方的天空,一架一丁点儿大的飞机出现了。
“是他们。”刘易斯说。马克慢慢靠向雷吉,抓住她的手。飞机向跑道飞来,越来越大,那也是一架黑色的喷气式飞机,但比机库里那两架飞机要大得多。当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过来的时候,穿着制服的或穿着牛仔服的特工人员开始四下走动起来。飞机在一百尺外停下来,引擎熄了火。过了整整一分钟门才打开,舷梯降到了地面上。
贾森·麦克苏恩第一个下了飞机;当他一踏上跑道,十几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们便把飞机包围了起来,黛安和克林特随后下了飞机。他们同麦克苏恩一起以轻快的步伐向机库走来。
马克松开了雷吉的手,跑过去迎侯他的母亲。黛安一把抓住他,将他拥抱在怀中。有那么一小会儿,大家都很尴尬;有的看着他们母子俩,有的看着远处的航空终点站大楼。
当他们母子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其他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马克紧紧地抱着他母亲的脖子,最后满脸泪水地说道:“对不起,妈妈,非常对不起。”她抓住他的头,把它按在她肩膀上,再也不让他离开。
雷吉领着他们走进了那间狭小但却很干净的办公室,并给黛安倒了一杯咖啡,黛安谢绝了。特鲁曼、麦克苏恩、刘易斯以及其他一大帮人紧张地等在门外,尤其是特鲁曼更显得焦虑不安。如果他们改变了主意怎么办?如果马尔丹诺得到了尸体怎么办?如果?他踱来踱去,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不时扫一眼紧锁的门,一边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地问着刘易斯。刘易斯啜着咖啡,努力想保持平静,现在是七点四十分。阳光明媚,空气潮湿。
马克坐在他母亲的膝上,雷吉律师坐在办公桌后,克林特站在门旁。
“你来了我很高兴。”雷吉对黛安说。
“我没有多少选择。”
“现在你有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改变主意。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发生得多快啊,雷吉?六天前,我回到家,发现里基蜷缩在床上吮吸着大拇指。接着马克和警察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