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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摆出「趴下」的姿势。
「站着也不好聊小弟弟你也坐下吧。」
春日井言毕,真的往黑犬背上一坐。那庞大的身躯当沙发确实很合适,可是若被动物保护团体知悉,事情铁定无法善了。
回头一看,我后方的黑犬朝我瞥了一眼。唉,居然这样看我,教我该如何是好呢?
「怎么了?不用客气坐下吧。狗基本上是野生动物所以很柔软很舒服。不用担心它身体很强壮的。你不是没有特别喜欢狗吗?」
「不,多谢好意,可惜我罹患坐在狗背上两秒就会死亡的病。」
「喔?那就算了。」春日井小姐挥动手指。我后面的黑犬一见手指立刻站起,绕到春日井小姐的右侧。春日井小姐理所当然地将手肘搁在狗背上。
「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这种调调。我个人是认为跟羽毛坐垫没什么不同。或者不行死了就可以吗?」
「其实我只是怕被狗咬而以。」
「不用担心。这两只还没试验很乖的。正在进行试验的另一只就没办法保证了。嗯——老实说三好经常跟我讲述你的事迹。」
「喔?这真是令人毛骨悚然。」那个变态!只能希望她没随便说三道四。很抱歉,我不像铃无小姐那般信任心视老师那个长舌妇。「我敬重的大恩师说了什么呢?」
「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可是你现在的行动跟三好描述的不太一致。你应该不是会为了救兔吊木先生……救他这种说法无妨吧……而专程到这种地方的勤奋小孩吧?」
「没想到你竟能面不改色地羞辱人……别看我这样,其实也相当勤奋喔。每天都写诗词日记。」我耸耸肩。「不过呢,『专程』这点倒没讲错。我压根没想过要救兔吊木。有这种想法的只有玖渚,铃无小姐似乎是决定不干涉不妥协,就我个人想法,坦白讲怎样都无所谓。」
「喔——」
「基本上,我上个月才演过这种救人剧目。对象是漂亮妹妹也就算了,我可不想为中年欧吉桑舍命。我这次只是单纯的旁观者。」
「旁观者啊。这是一个好字眼。」春日井小姐微笑。与心视老师截然不同,是极具成熟女性魅力的微笑。「旁观者是一个好字眼。也许是最好的字眼。而好字眼是不会凋零的。」
春日井小姐宛如唱歌般诉说的这番话语十分震撼人心,但总觉得像是从国外电影偷来的台词。(*2)
「喏小弟弟。根尾先生神足先生还有三好都认为你是玖渚友的男朋友其实不是吧?」
「总算遇见肯这么说的人了。」我耸耸肩。「每次遇见这里的人,开口闭口就是男朋友男朋友的……真是败给他们了。不过,即使是其他地方的人,多半也都是这样。」
「这是没办法的吧?花样年华的男女如此相亲相爱任谁都不免要用有色眼镜检视。」
「花样年华啊……玖渚的精神年龄比之过小,而我则过于老成。」
「老成吗?但是三好说你『那小子的精神年龄停顿在国二』。」
国二——十二岁。
与玖渚友相遇的年纪。
六年前。
「……」
「话说回来男女朋友吗?真是一个坏词汇。男女朋友是一个坏词汇。也许是最坏的词汇。而坏词汇是不会凋零的。」
这次改编成摸不清是从哪里剽窃的说词。
「总觉得很老套。我不是说老套不好。你对此有何看法?你肯定恋爱吗?」
「谁知道?因为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人。」
「真是老掉牙的台词。可是脑筋好的人就各种意义来说都不适合谈恋爱。既已迈入进化的死胡同。就这层意义来说我认为卿壹郎博士很厉害。」
「——什么意思?」
「才能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不具产能的。反而是破灭性之物。既然你待过ER3系统就应该明白——留名千史的天才几乎在十几二十几就将才能发挥殆尽了。」
「嗯嗯——啊啊,确实如此。」
伟人们的照片多半是白发苍苍的姿态,但他们被人直呼「天才」的年代多半只到三十岁,之后便是靠「天才」的经验——才能的残渣度过人生。并非没有终其一生都维持「天才」身分的罕见例子,但这只是由于当事人英年早逝。
玖渚友和斜道卿壹郎之所以不合,或许就是基于这种理由。我回想在第一栋二楼与铃无小姐那席有关「世代不同」的对话,同时暗自思索。昔日的「天才」和现今的「天才」——其间差距在各种意义上对彼此都是决定性的。
博士被迫目睹自己业已失去的才能。
玖渚友拥有终将失去的才能。
同样是天才,只因为出生时代不同,就会出现这般差距吗?
若然……位居两者之间的男人。兔吊木垓辅又是如何?
他是现在进行式的「天才」吗?
抑或者是「过去式天才」?
「可是博士那把年纪还不放弃生产。尽管那是从破灭中创造的生产依旧很了不起。」
「但就算这样——」
我想起玖渚刚才那番言论,差一点就要出言反驳,好不容易在最后一刻压抑下来。春日井小姐看见我的模样轻轻一笑,脖子一歪道:「呦!这次是你我都说溜嘴了。」当作照样很有气质。
「不触及这方面的事情好像比较愉快再转回原先的话题吗?就算你和玖渚都认定彼此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春日井小姐咄咄逼人地说:「你和玖渚恐怕连朋友都称不上。我的这种推测有错吗?」
「真是自作主张的意见……这得看你对朋友的定义。」
「我想也是。没先定义就发问是我不智。」春日井小姐轻轻颔首。「但话说回来人生这种东西本来选项就不多。能够选择的道路至多也只有六个吧?喜欢讨厌普通……另外三个是什么?」
「愉快、不愉快和无所谓吗?」
「呦!小弟弟你还真会说话。可是这毕竟就像掷骰子。所以天缘注定这种想法应该是错觉。虽然我不是指一切都是不期然的结果。」
「这方面我大概同意。」
「哎呀哎呀我们挺投缘的嘛。我有点吃惊呢。不过这也是偶然吗?」
「嗯……就算是,这种偶然也不坏。」
「也不坏吗?如果你这句话是发自内心我也许很开心喔。」春日井小姐轻声一笑。「六个选项吗?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如此意味深长真有趣。」
「……可是,我连六个选项都没有。仔细一想,我出生至今好像从未做过选择。」
「我搞不好也一样。」
春日井小姐不假思索地应道。我偷偷观察,但她的表情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
「嗯,即使假设选项只有六个但第七个选项终究存在。因为不论如何『不选择』这种选项都是被容许的。」
「选择不选择……吗?真是矛盾吊诡。」
「对,我不喜欢选择或决定这类东西。从三好的形容或刚才的言论听来你也是这种人吧?搞不好你也是如此。」
「我确实也有这种倾向。」我同意春日井小姐的意见。「真要说来,这毕竟是最轻松的。」
「嗯。」春日井小姐也点点头。
不选。
不选择。
卿壹郎博士的秘书美幸小姐对我说的那句「我没有个人主张」,或许更适合我和这位春日井小姐。
「说得也是。我也是如此认为——哎呀呀!」春日井小姐住口,从黑犬身上站起。
「——下雨了。」
我闻言抬头。积雨云终于达到饱和量的极限。毛毛雨般的细密水滴保持一定间隔从天空滴落。春日井小姐依序抚摸一下两只黑犬的背脊。
「这两个孩子不能感冒趁雨势还没变大我先回研究栋啰。况且那些不可能解决的工作也还堆积如山。」
「真辛苦。」
「工作当然应该辛苦。不论是想做或不想做。你也是一样吧?」
春日井小姐说完,朝我走近一步。我以为她又想跟我握手,但并非如此,春日井小姐继续朝我走近两步,接着伸出双手固定我的头部,然后直勾勾地注视我。
「咦?春日井小姐?怎么——」
我还没说完,春日井小姐就已从娇小檀口中伸出长得吓人的舌头,接着用那个舌头舔舐我的脸孔。温温热热的、赤‘裸裸的生物触感直达我的大脑。
「……!」
我忍不住用足以称为狂暴的动作挥开春日井小姐,同时快步向后掠开约莫三公尺。
「你……想……做什么?怎么……突然……」
「……你刚才说不在意狗这样做所以想知道换成人的话会怎样。」
「浑身上下都非常在意。」
「是吗?那抱歉了。我道歉。」春日井小姐若无其事地道歉。「因为好久没遇见小男生情不自禁。」
什么叫「情不自禁」?
「小弟弟。藉此机会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了。」
「是……」
「要不要一起走到研究栋的寝室跟大姐姐亲‘热亲热?」
「……请别直截了当问如此惊世骇俗之事。」
「惊世骇俗吗?」
「正是惊世骇俗。」
「不行吗?」
「不行。」
「什么玩法大姐姐都奉陪喔。」
「……」
不,本人可没有动摇。
不过呢,原来如此,语气毫无抑扬顿挫,发音还能如此清晰,原因就是那条长长的舌头吗?如果这也是某种伏笔那还真讨厌,我边想边说:「男人的话,不是还有其他人?例如神足先生、根尾先生。」
「不整理头发和胖子不能算男人。」
春日井公主轻描淡写地讲述残酷无比之事。
「那志人君如何?那位少年也算是青涩果实,现在吃正好吧?」
我试着推荐。
「嗯。他早就被宇濑吃掉了。」
原来已经检查过了。
「既然如此,兔吊木先生呢?他其实是不错的男人吧?」
「真的吗?」春日井小姐兴致盎然地转动脖子。「兔吊木先生从未离开研究栋所以我没见过他。当然有透过电子邮件等等看过他的研究成果确实令人激赏不过我也没变‘态到会对这种情报产生性‘欲。」
对初次见面的未成年出手的那一刻起,就非常接近变‘态了。呃……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