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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狗娘养的把装着钱和货的口袋藏起来了。”米尔内说,“但东西肯定还在这节车厢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仔仔细细地搜查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米尔内几乎是在咆哮,他举起拳头,顶在秃子瘦尖的下巴上,从牙缝里问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有什么不明白的!”秃子的肩抖了一下,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搜查……每一个人……每个角落……”
“要在火车到达下一站之前把整节车厢翻个底朝天!”米尔内朝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把纸烟捻灭在手掌里。
科沙从马甲口袋里掏出表,闪亮的表盘上,黑色的时针和分针搭成一个颤动的锐角。
“三点半。我们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米尔内说,他把熄掉的纸烟扔到地上,踩了一脚,“走吧!”
阿普杜拉站在走廊的另一头,他刚刚把尸体抛出车外,正就着开水壶里流出的温水洗手。洗完手,他抓起窗帘,把手指逐根地细致地揩拭干净。
走过彼得·彼得洛维奇的包厢时,米尔内不由自主地举起拳头,往门上轻轻擂了一下。科沙把银怀表装进马甲口袋,从枪套里抽出手枪,把枪口凑近嘴唇,吹了口气。他快乐地朝阿普杜拉眨了眨眼睛,说:“来吧,该咱们上了!”
4
靠近过道的第一间包厢,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拉就向右滑开了。科沙示意阿普杜拉日在门外,自己跨了进去。他彬彬有礼地整了整西服,在铺位上坐下,把手枪放在白色的小餐桌上。
“你们好,姑娘们!”科沙挪了挪身子,给躺在床上,裹在被单里的姑娘腾出些地方,“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但我们必须认识一下。”
包厢里有三个年轻姑娘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她们都听见了枪声和要求乘客们呆在包厢里的喊叫声,她们都感到了恐慌,只不过恐慌的程度不尽相同,比如那两个年轻姑娘,依然能自觉不自觉地露出一些笑容。
“天气多好啊!是不是?”科沙说着将指尖轻轻滑过枪身,“知道吗,我最喜欢下雨了,当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你躺在舒适的包厢里……”他伸手拿起桌上一本翻开的书,看了一眼,“安舍丽卡……多么奇妙的读物周!可惜译得太糟糕了。姑娘们,你们应该读读原著——法文版的《安舍丽卡》。”他“啪”地一声合上书,“好了,我来这儿是为了别的事。”
“你在这儿干什么?”躺在左边下铺的姑娘这时候掀开被单,坐了起来。“你是谁?”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这是一张普通的农村姑娘的脸,她显然喝了些酒,感到不舒服,脸色很难看。姑娘兀自系着睡袍的扣子,对科沙说:“滚出去!”
“天哪!真够纯朴的!”科沙幽幽地说,他转向门口喊道,“阿普杜拉!这位小姐对咱们的来历很感兴趣……”他用手指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你来给她讲讲清楚。”
话音未落,鞑靼人已经冲进了包厢,他的黑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芒,望上去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他不容分说,一把抓住姑娘的手腕,狠狠扭向背后,可怜的姑娘只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号,就被拖到了走廊里。
“再次请求各位的原谅!”科沙说,“我们的行为可能显得不够礼貌,甚至比较粗鲁,那只是因为我们的时间确实太紧了。”
从半开的包厢门探进一张幸灾乐祸的脸,阿普杜拉问:“我是不是应该把她彻底按一下?”
“当然了……仔细搜搜,她身上一定有不少地方能塞得下一个纸袋。”
“我们一块儿搜吧!”
包厢门拉上了,科沙转过身,用一种教师特有的严厉口气向坐在对面铺位上的两个姑娘说:
“事情是这样的。”姑娘们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这节车厢里有个小伙子,非常引人注目的小伙子,他以前曾被烫伤,半边脸的肤色像黑人一样——是漆黑的。”
“烫伤?”一个姑娘脱口问了一声,马上又沉默了。
“是被烙铁烫的。有人向他询问一件东西的下落,他不说,结果熨裤子的时候就被烫成了那副样子,这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想知道的是,他是不是曾经进过你们的包厢?是不是留了些东西在这里?”
一个姑娘否定地摇了摇头,另一个不知为什么点了一下头,但很显然,这点头同样意味着“没有”。上铺的老太太则一个劲儿地在胸前划着十字。
“明白了!”科沙长长地出了口气,“明白了……”他从桌上抓起手枪,拉开保险,用枪口指着上铺,说:“我们就从这位阿婆开始吧……”
“你想干什么?主啊,饶恕……”老太太喃喃地说。
“老太婆,别动怒!否则我会开枪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的时间不多,赶快脱掉衣服扔到地板上!来吧,别害羞,我已经没兴趣看你脱光的样子了。”
老太太没有再说一个字,她不住地叹着气,但还是按照科沙说的,迅速脱掉了衣服。
“还有床单、枕头、枕套、毯子、床垫……”
“我……”年轻姑娘想说些什么,黑洞洞的枪口把她的后半句话顶了回去。
笨重的黄色床垫从上铺滑下来,老太太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嚎,缩在光秃秃的床板上。
科沙快乐地宣布:“老婆婆什么都没有!”
一位姑娘茫然地点了点头。
“罪过……”老太太不住地低声哭泣。
“我早料到是这样。”枪管在空中划了个圈儿,“现在轮到你们了,姑娘们。”
门外传来沉重的喘息声,呼喝声,还有指甲抓过折叠椅革面发出的撕裂声。
“你!”科沙用枪筒指着一位姑娘的胸膛。她有着一头浅色长发,束腰连衣裙裹着丰满的身躯,“先把裙子解开,然后是旅行袋。”
“我只有一个小包。”姑娘脸色苍白地低声说。
“那我们就来看看你的小包!动手吧!”
姑娘的脸僵冷得像大理石雕像。突然,她的鼻翼颤动起来,每个人都能听见她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她明亮的大眼睛不知何时布满了水雾。姑娘向前挪了挪,抬起那只似乎已不受她控制的颤抖的手软软地向科沙的面颊扫去。
“啊哈!”科沙叫嚷着站起身,把手枪交到左手。姑娘的脸因恐惧而扭曲,她尖叫一声,缩进床角里。“想获得满足就得付出代价,小姐!”科沙说,“等价交换。”
他慢慢靠近姑娘,猛地挥起右手打过去,姑娘的头重重撞在厢壁上,科沙随即抬起握着手枪的左手,用枪把儿朝着姑娘的鼻梁迅速一击,姑娘呜咽一声,栽倒在地板上。
“蠢货!”阿普杜拉嘶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别乱动!”
科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最后一位姑娘:她站在那里,随着列车的颠簸而晃动。她的个头只到科沙胸口,大大的眼睛,光亮的头发,一件已经过时的镶有亮片的红色连衣裙很好地勾勒出她迷人的体形。
姑娘的身体突然晃动了一下,她用尽全身力气给了科沙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次可不像刚才那软绵绵的一掌,科沙真切地感到了这一掌的力度。
“应该尊重妇女!”她飞快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你懂吗?”
“有什么不懂的?”科沙用手轻拂着泛红的脸颊,“你不用脱衣服。”
“为什么?”
“我信得过你!下不为例。”
走廊里一阵骚动,科沙还没来得及在穿衣镜里仔细检查一下已经有些麻痒的面颊,包厢门就被拉开了,阿普杜拉探进头来,说:
“那边有个睡着的醉汉。”
“怎么称呼您,小姐?”科沙问姑娘。
“有个喝碎的人在睡觉!”鞑靼人重复着。
“玛尔卡丽达。”
“您可能以为,耶稣小时候从来不尿床?”科沙的话语里有种奇怪的腔调。
“不知道。”玛尔卡丽达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们怎么处理那个醉鬼?”阿普杜拉问。
“你和刚才那姑娘的事儿干完了吗?”科沙转向他。
“那还用说!”
“有了新情况。”科沙用枪筒指了指玛尔卡丽达,“需要提供新的性服务。”
“你自己是干吗的?”阿普杜拉舔了一下嘴唇,问道。
“你该知道,有时候我表现得太麻木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姑娘们渴望着被爱抚,而我却无能为力。”
“是她?”阿普杜拉抓住玛尔卡丽达的胳膊。
“是的!”科沙用一种忧伤的语气说,“是她,你要记住,小姐是有名字的——玛尔卡丽达!我把她托付给你了!”
科沙拍了拍阿普杜拉的脸,把他推出包厢。门外传来女孩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衣服撕裂的声音和鞑靼人令人作呕的喘息声。
搜查包厢的行动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
“我得先走了。没办法,还有别的事。”科沙向包厢里的人“告辞”,特意转过头,对缩在上铺的老妇人说:“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小姐。”他做了个摘帽致意的姿势,转身走出了包厢。
“你动作真快!”科沙吃惊地说。
“她身上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阿普杜拉一边提裤子,一边说,“可以肯定……”
“没有!”玛尔卡丽达伏在走廊的折叠椅上,喃喃地说。她已经泪流满面,脸上有一块明显的青肿。“没有……”她的膝盖抖个不停,无力地伸出手,想拾起被踏在地上的连衣裙,“我什么也没有!”
“我相信她。”阿普杜拉说,“科沙,我们不用再搜查她了。”
“不用了!”科沙赞同地说,“对女人,有时还是应该信任的。”
5
三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铺上,全部扭头望着窗口,像听到了“向右看齐”的口令。阿普杜拉正在检查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