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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只要你别害羞就行了,小新娘。”他搂她入怀笑道,正要推开珠宝店的玻璃门,却突然顿住,目光凝在店内某一幕。
席凉秋抬眼看他变得深沉的眼光,转头也看向里面,她看到了他所看的。
邵飞扬与他那个外国女秘书汀娜.克林正拿着一只戒指套入手中满含笑意的展示给邵飞扬看。邵飞扬点头不已,眼中也是笑容温和。指示她又去戴其他款式,只见玻璃桌面上十数只晶亮昂贵的钻戒!
纪允恒没有进入,在一旁等邵飞扬出来走后,他才牵着凉秋进去,走到刚才邵扬站的柜位,珠宝经理正在整理展示出来的戒指,对他们露出笑容。
“欢迎光临,两位是……”他还来不及说完。
“我们是来拿结婚戒指的,刚才那一对看的戒指好像十分出色。”纪允恒打断他的话。
经理点头,得意道:
“那位先生真是好眼光,挑出我们店中最精致的戒指,一看就知道是事业有成的男人,品味真高。他拿走的一只也是要作为结婚戒指,还有另外三只是要打造一整套的。我们已收起来要设计全套饰品了,他那末婚妻戴起来真美丽。”
“是那个外国女人吗?他的未婚妻?”
“是呀!全照她的尺码打造。”
纪允恒眼光霎时冷硬了起来!结婚戒指!邵飞扬在搞什么鬼!
他们拿回了戒指,席凉秋担忧的看着纪允恒冷漠的面孔,天!这表情与邵飞扬可真像。
“允恒!也许我们猜错了,那是为纪阿姨买的。”
“如果是,他会自己带我妈来挑选!”他低吼!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邵飞扬给了他母亲一个戒指安抚,誓言旦旦要娶她。可是如今却又为另一个女人打造一整套的首饰!他到底存什么心?如果邵飞扬胆敢蓄意伤害他母亲,他会杀了他!
他带她坐入车中,启动车子。
“我们去那里?”凉秋问。
“到我妈的工作室。”他紧抿着唇。要怎么对母亲说?说她的旧情人回来追求她或许只是玩笑一场?他正在筹备婚礼,但新娘不是她?邵飞扬真的有那么歹毒吗?回来伤害一个全心全意以爱对他的女人?不!不确定,他也不敢相信!但纪允恒不能不预防,他要考虑也许可能会有的后果,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伤害!
席凉秋轻轻挽着他僵硬的手臂。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是允恒看得太严重,还是邵飞扬果真心存二心?如果他对那外国女人存有情意,为何会独身二十五年?岁月考验出的情感要如何作假?不论今天她看到了什么,她都不愿相信邵飞扬会娶别的女人,虽然没有根据,但她深深的被他与纪娥媚之间的爱情感动了,不愿相信这么美丽的景象背后会存在任何阴谋诡计,这绝对不是真的,但--她却挤不出任何一个有力的字句去安抚允恒紧绷的心--他们车子开走后的不远处转角,黑色宾士车中的人才摇下车窗。
邵飞扬微微一笑,深思的看着已绝尘而去的车子。还有更大的惊喜哪,等着吧!儿子。
压轴好戏在星期天晚上会上演。
“邵先生,可以走了吗?”汀娜.克林也看着他所看的方向,只是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今天来选珠宝主要是为星期天晚上的宴会准备。他会宣布订婚的消息,而在风声放出去之前,她会找上那个女人--纪娥媚,她要让那女人相信那是真的--只要能瞒过邵飞扬的眼。
以往有宴会他会要她自己去挑首饰搭配礼服,来台湾后人生地不熟,于是邵飞扬突然亲自带她来这家挑选,她有些吃惊,也有丝窃喜。即使只是暂租来展示的首饰,她仍是非常高兴,这代表他相当重视她,不是吗?如果能成功的使得那个女人离开,那么她就是唯一可以接近邵飞扬的女人了。
“走吧。”他说着。
司机立即开车走了。
倒也不是邵飞扬神通广大的算出来纪允恒今天会来这里拿戒指。而是前些天他由娥媚那边知道允恒已经在挑戒指了,细问之后才知道他找的珠宝公司原来是他投资的事业之一,但他只占了五分之一股,只是股东由别人管理,所以母机构中没有将这珠宝公司列入子公司的范围,因此极少人知道这项转投资。这给了他很大的方便,所以才清楚允恒会在今天下午去拿结婚戒指,他才安排了那一幕,当然也要有珠宝经理的合作。汀娜是他得力的助手,但在这种事上头她不宜介入太多。他是个精明的企业家,能经营到今天这种规模,人心的掌握是不可或缺的,他当然知道汀娜这些年的用心,虽然他一直没让她产生任何幻想的机会,可是她却一厢情愿的吓人。但因为她一直恪守本分,没有做出逾矩的事,所以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反正当他娶娥媚过门,她就会死心了。她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次设计的对象是谁。只当是娥媚--对于娥媚--他温柔一笑,他不必设任何阴谋诡计,因为两人真爱不移--只有他那不驯的儿子才是重点,允恒必须知道他的历练还不够才会栽跟斗,而他得接受父亲的引导,知道他一路走来的辛苦经验,因为他不要儿子自己去东奔西跑寻经验,甚至摔得头破血流,有时候,那是很累人,很事倍功半的--唉,可是,邵飞扬有点邪恶的想:他儿子一定很不喜欢这个方式,但他别无选择--想到结婚戒指,不得不想到昨天中午他做中饭去给娥媚吃时。她一脸气呼呼的神情,因为允恒要自己跑去公证结婚,还说届时会通知她观礼。这实在是太草率了,邵飞扬也这么认为,他早知道他这个儿子不得了,事实都要出人意表,连结婚也打算偷偷的来,是叛逆还是什么?甚至将他这个父亲也当成不相干的人,竟然没有列入“打声招呼”的名单中。他不该讶异的,生气倒一定有,可是他早看出允恒对他这个父亲并没有什么好感,他当然不会因为自己是他父亲就理所当然要儿子尊敬他,毕竟他这个父亲从不曾给予过他什么,而现在给予金钱不过是侮辱他;而邵飞扬也从没那么打算,他这个父亲要给他更充足的才能与睿智,换取为人父亲应得的骄傲与尊敬,这很公平,所以他才乐得与允恒玩个小游戏。
从母亲拿回来的相本中,他感受到了看儿子成长的喜悦,这小子打从幼稚园就是孩子王,人见人爱,并没有因为私生子的身世而郁郁寡欢,或造成人格缺陷,是娥媚教育得好。
真的,他一直深深遗憾没有看到儿子的成长,不过,一切还来得及,他想,也许他很快会抱孙子,允恒会完成他多子多孙的心愿,他知道--不过,在那之前,他与娥媚有志一同,要儿子有一个风光隆重的婚礼,并且与他们同一天举行。如果他们胆敢先跑去公证结婚,没关系,因为他们还得再穿一次婚纱礼服结婚,反正大家不嫌烦。
纪娥媚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眼光由儿子身上转到凉秋身上。他们两人杵在她面前好一会儿了,可是却没有说半句话。允恒脸色不怎么好,一张扑克脸真像他老爸不高兴时的表情,教她有些怀念,连带的想起飞扬十七岁那时的模样。
至于凉秋是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事允恒看成天塌下来似的严重,而凉秋并不那么认为似的。
然后,纪娥媚决定打破沉默。
“呃,你们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比如你们已经偷偷去结婚了,还是凉秋决定与别人私奔不嫁你了?或者,凉秋不打算生小孩?”她是这么推测的,毕竟绷着脸的人是允恒。
“不是!”允恒闷闷的回了一句。
凉秋想光站着也不是办法,拉他坐在椅子上。纪娥媚也走过来,望着坐在茶几上面的儿子。上一回允恒有这种表情时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拒吃她煮的爱心便当那一次。他吃过外面的饭盒后,终于知道,原来他母亲的手艺可以列为虐待儿童的罪证之一,而外面平淡无味的饭盒吃起来却有若满汉大餐,于是他有了这个表情。
“到底怎么了?凉秋?”纪娥媚看着一边的凉秋。
“呃,我想,允恒是希望你不要与邵先生太接近,他不希望你受伤。”凉秋挑着字眼,尽量婉转的说着。
纪娥媚拍拍儿子的头。
“乖,告诉妈咪,他做了什么?”
“他可能还与别的女人来往亲密。”他要让母亲心中先有警戒。
她不知道飞扬要怎么捉弄儿子,可是即使是做戏,他要敢和别的女人太亲密,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有多亲密?”她眼睛眯了起来。“亲嘴?搂抱?拉手?”
“事实上是他陪一个女人去买首饰。”看来老妈与他的看法不同,他认为这样已经很不得了了,可是老妈却认为得有动作才算。
“没有动作?”她放心了些。
“没有!可是这已经很过分了,他甚至没带你去买首饰!”纪允恒愤愤不平的叫着。
“别管这个,你只需替我注意他们亲密到什么程度就行了。还有,儿子,我真高兴你这么爱我。”
为什么纪允恒会觉得他的老妈眼中闪着怜悯?是她觉得自己太小题大作了吗?
“老妈,你暂时不要见他好不好?等我弄清他的企图后,我才会放心。”
“这要求太过分了!你要你亲爱的老妈饿死吗?现在每天中餐可都是你老爸供应的哦!”她才不要,为了她垂涎的午餐,誓死反对!
“允恒!别太反应过度。你查你要知道的事,至于阿姨这边,多相处几天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如果会有,也来不及了,真的不差这几天。”凉秋轻声说着,到现在她依然认为事情并没有他猜想的那么严重。
“我只是要你小心一点而已!也许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大坏蛋,二十五年的商界打滚沾染了一身侩,也许他今天已经完全变了。”老妈越痴心,他越担心。可是他现在有什么立场去站在邵飞扬面前指责他?他们之间还没有正式相认,因为潜意识中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