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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知道?苏香枫一想,他们是同事,而且友谊很深,“我妹妹知道吗?”
“只我一个人知道。”许允研看他嘴角、眼角仍红紫,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你——不会怪赵闻他们吧?”
“不会,我还听为佳静交这么好的朋友庆幸呢!”
“听你说话是个明白人,你怎么就做糊涂事啊!佳静是个好女孩,让给别人,你以后会后悔的!”
“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误会我们?”
“别骗我了,我是过来人,我追你妹妹的时候,可比你辛苦多了,我要是像你这么被动,一定成不了你妹夫!”他开玩笑的说,然后,喝了一口咖啡,“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给我说说好不好?我们都是兄弟了,论亲戚我们是一家人;论年龄,我是你兄长。就算你把心里话说给你妹妹,可她不一定了解,毕竟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我哪有什么苦衷?”
“连你也把我当成外人!”许允研叹口气,伤感的说,“说实话,做你们家女婿真是不容易,岳父岳母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蒙妮不敢回家,但又想家,所以她很痛苦,我是她丈夫,对她的痛苦,却爱莫能助。有时候我觉得和蒙妮的结合也许是一种错误,要是不和蒙妮结婚,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你们家也不会分开。”
“你别这么说,你也知道蒙妮是认死扣的人,一旦决定作一件事就永不回头,她既然爱你,就会永远和你在一起,要不然像她这种牛脾气,很可能自寻短见。这么说,你还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呢。”
许允研开心的笑了,难怪妻子总是把他当成骄傲,现在他也很庆幸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大舅子,“我们早认识就好了,这样我就有倾诉衷肠的朋友了!”
苏香枫纳闷,你和我妹妹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话不可以直说的,非要找个朋友,虽然她有时候很调皮、很任性,但是她决不是不懂情理的人!只有一条——
“难道是女人?”苏香枫问。
“是的,我在认识蒙妮之前就有女人了。我不敢告诉蒙妮,可一直瞒着她,又觉得很对不起她。”他苦恼的说,“你是她哥哥,我又把你当成兄弟,所以我才敢告诉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像你长着一张连男人都羡慕的脸,不可能只有我妹妹一个女人!”苏香枫开玩笑的说,“你放心,只要你以后对我妹妹好,我会替你保密,谁能没有过去呢。”
63年,许允研的父亲许开明18岁高中毕业,在党的引导下,开始劳动改造。新疆作为祖国大西北重要的农牧业基地,任何一个有志青年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为她的繁荣富强而奉献青春。许开明也毫不例外,和他一起下乡的知识青年来自全国各地,当然会有四川的,当时重庆还是四川省的一个市。许开明见到同省老乡已是不容易,没想到能见到重庆老乡。罗达恩就是他同省同市但不同县的老乡,两人一见,高兴的劲头不言而喻,再加上是同龄,很快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在牧场里,他们也认识了一位名叫闻善梅的姑娘,她是浙江杭州人,人如其名,不但心地善良,而且长的像梅花一样纯洁、漂亮。由于离家很远,她时常想家。许开明、罗达恩很同情她,平时对她也很照顾。他俩都是血气方刚的适龄青年,和她接触时间一长,都对她动了感情,但又两人不知如何解决,都怕伤害了彼此。
68年,文革开始,许开明的父母是第一批受害者,被关入狱,理由是地主出身,其实,大不了是中农,连富农都不算上。一年以后,许开明的父亲在狱中含冤而死,不久母亲也撒手西归。许开明一年不到,连失双亲,伤心欲绝,无心再谈儿女私情,主动调离该牧场。在另一个牧场,已经25岁的许开明在好心人的撮合下,和一个来自贵州省贵阳的农家姑娘结婚了。第二年,许开明的妻子生下一子——许允研。妻子生下孩子后,身体很弱,吃食又差,更谈不上营养,儿子不到8岁,她就永远离开他们父子了。身心交瘁的许开明带着年幼的儿子重返故里——重庆。没想到罗达恩夫妇也回到重庆。旧友重逢,别提有多高兴了,他们通宵达旦的互诉衷肠。
罗达恩有一个女儿,名叫罗容,比许开明的儿子许允研大两岁,和闻善梅长的很像,也很漂亮。两个孩子认识以后,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复习功课,感情好的就像亲姐弟。
几年后,许允研长大成人且考上大学,这是最让父亲感到欣慰的。可天有不测风云。许允研上大三的时候,父亲许开明病逝了。这个打击对许允研来说,无疑是痛心疾首的。罗容在这段时间给他很大的关怀和帮助,使他的痛苦有所缓解,但也这是时候,他们彼此失去童贞。
许允研毕业以后,在一家国有企业上班。然而,就在他和罗容谈婚论嫁的时候,罗容的舅爷,也就是闻善梅的舅舅从美国写信告诉罗容,有办法让她出国深造。这个消息对罗容来说喜从天降,她从来没想到还有出国的机会。临走之前,她告诉许允研,在家好好的等着她,一年以后就回来看他,如果有机会就会让他和她一起出国。可许允研等了两年,没见她有回国的意思。他心想,等她出国回来,她已经是硕士毕业生了,他那时还是个本科生,不如自己再加把劲考上研究生,这样就可以和她平起平坐了。
25岁许允研考上了南京大学硕士研究生。9月份,他来到江苏南京,刚上半年,他收到罗容一封厚厚的信,上面写着她在美国太寂寞了,禁不住一个美国小伙子的热烈追求,和他好上了,而且很快就结婚,希望他能原谅她。从那天开始,他几乎天天喝酒,开始怀疑人来到世上是享福的还是受罪的?为什么一个又一个亲人离他而去?别人活着为了父母,为了子女,他什么都没有,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然而,天无绝人之路。他消沉了半年,有一个活泼、可爱、调皮的女学生走进了他的生活,那就是他现在的妻子——苏蒙妮。
刚认识苏蒙妮时候,许允研只是把她当作小妹妹。因为她18,而他26,她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但她给他带来生机、带来快乐,给他讲述她的父母如何宠她,哥哥如何爱她,在家过的如何娇生惯养、如何衣来到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都是他一直想得到的却从来都没拥有过的。和她相处时间久了,许允研发现她有很多优点;单纯、热情、善良,但也有很多被家人宠出来的毛病;刁蛮、任性、不讲理。特别是她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冲他发火,一连好几天不理他,但是他也从中尝到甜头,因为这个世界终于又有人在乎他了。可是他们中间有个丁铃超,是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不,应该说“男性朋友”,而且他们友谊很深,他又一次跌入感情的低谷,又开始常常把自己灌醉。有一次酒醒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又是她把他送到医院的,她哭着劝他不要再喝酒了,因为他已经得了肺炎,再喝酒会有生命危险。他受宠若惊,问她,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谁知她一听,气的跑开了。她再来看他时,她看到他身边有一女的,那女的是他在校外代课的学生。他向怎么她解释,她都不听。放假的时候,她竟然不辞而别的回家了。他开始想她,痛苦的数着每天度的日子,甚至他还有种到她家找她的冲动。他嘲笑自己,你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怎么还像个初恋小男孩。但是爱情就是这样,当它降临你的身上时候,一直都是来势汹汹,不会让你随心所欲扭转它的乾坤。
暑假结束,许允研心急如焚的找到苏蒙妮,而她竟装做不认识他,他拉着她来到无人注意的小树林,他吻了她。这是他们的初吻,那年他27,她19。以后他们的爱情有吵有闹、有分有合,大都是她小性子作宠,只要他哄哄她、向她道道歉,也就过去了。只要她放假回来,她就会闹一阵子分手。原因是她父母反对,而她又是孝女。
最后一次决定他们分合的关键时刻是她毕业那年,许允研亲自来到郑州,乞求她父母的成全,对他们好商量、歹商量,可他们仍不留情面,他忍无可忍和他们大吵了一架,她却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他失望之余乘车回南京。于是酒又成了他的好朋友,他明知道不能再喝酒,会有生命危险。但死了就死了,死亡有时候对一个痛苦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在一次他喝的快不醒人事的时候,他收到她的电话,她说她在去南京的火车上,要他接她,她没钱买票,因为她和父母吵翻了脸,偷跑来的。他挂了电话,立即歪歪斜斜跑到车站,在那苦苦等了3个多小时。当他再看到她时候,他心中暗暗发誓他要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再也不让她离开他半步,因为她为了他失去太多了。
“没想到,你以前过的这么苦!”苏香枫同情他的说,“我和你相反,我从小生活的很幸福,所以我不懂珍惜感情,是我甩了她。”他把和萧喜的感情说给了他听。
“你把她弄怀孕了,你当时就不知道吗?”许允研疑惑的问。
“知道一点,可我不想认输,我以为她背叛我了!”他悔恨当初为什么这样残忍。
“你别太自责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好好的把握眼前的人。”他拍拍大舅子的肩,安慰他说,“佳静是个好女孩,你好好珍惜她吧!”他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一看是家的电话号码,一定是妻子打来的。
“允研,你一天都跑哪去了?天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和香枫聊天呢,要不,你也和香枫聊几句。”他把电话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