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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早就算计好了。」她努力收摄心神。
「要算计你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是吗?」这次不就被你算计到了,她心里颇不是滋味的想着。
「那是因为你对我少了防备之心。」
她不爽的瞪着他,气他的胡说八道。
他伸手环住她的纤腰,愉悦地笑起来,「或许你不自觉,但是自从你跟我结拜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生份,而亲人之间是非常容易互相了解的。」
是这样吗?她的眼睛透露出这样的疑问。
「当然是,否则我何需等到今天。」
她蹙紧了眉头,等到今天?
他的笑容显得无奈起来,抵着她光滑的额头,恍若呓语般地道:「难道我的心你到现在还不了解吗?还是你想装傻?」
她知道啊,他一直在想办法吃她豆腐,想到这个,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他搂抱在怀里,马上反射性地用手推他,企图隔开两人的距离。
「你放手啊……」她有些挫败的低吼。
「不放。」他很坚定的拒绝。
「男女有别。」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她难以置信的瞠大眼,这话真的是眼前这个江湖大侠说的吗?
「你是我结拜大哥。」她叫嚷。
他直直盯着她。
「我们是兄妹……」声音渐渐中断于他持续冰冷的瞪视中,明明是他提议结拜的啊!
「你真的只当我是兄长?」
原本是很确定的答案,可是在话即将出口时她反而犹豫起来,只当他是兄长吗?似乎好像……
见她面露迷茫之色,他心中了然,这傻丫头只怕到现在也没弄清自己的心。
「为什么金库没有金银珠宝?」
他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避重就轻的转到这个问题上来。
「一座空库为什么外面的机关还设计得那么繁琐?」害她兴致勃勃地闯过一道又一道,结果什么都没有。
「因为能进到金库里的人并不多,能活着走出去的人更少。」好吧,既然她这么想知道,他可以先回答她。
「为什么?」
「这里是天剑盟的禁地。」
「一座空荡荡的大山洞,请我来我都不会来。」她哼声表示不屑,早知道这里空空如也,她还不如收拾包袱先跑了再说。
「所以我没请你。」他从善如流。
「可是,你让我赔古玩。」想到他的可恶之处,她忍不住张口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他笑着任她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这样,你怎么会因为不满而打金库的主意。」
「我原本也很好奇天剑盟的金库有什么。」要不是某人死都不肯领她一窥其貌,或许她早就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你并没有非一探究竟不可的心思。」他一针见血的道破。
那是当然,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她至少也算君子行列里的人。
「所以,得想办法让你自己走进来。」
此时看他又像一只狐狸了,危险啊危险。
「你千辛万苦的设计我进到这,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了,这里要出去很难。」他剑眉轻扬,心情极好的回答她。
「又怎样?」她进来要是有金银可拿的话,也不会那么快想出去。
「至少我很肯定,在这里你若想脱身要比密室难上很多很多……」
脑中警钟响起却为时已晚,某只总变身为狐狸的男人再次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当她被撩拨得有些意乱情迷时,突然一张阴柔邪气的脸闪过脑海,让她瞬间打了一个寒颤,手脚并用的将身上的八爪鱼给弄开。
「香儿……」这种时候拒绝太不人道了。
她很严肃的看着他,「你不能碰我。」否则性命堪忧。
「为什么?」她明明心里有他,为什么一直抗拒他的亲近?
她伸手搔了搔头,努力营造出来的严肃感顿时荡然无存,有些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什么原因?」
她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烦恼该怎么解释,有些事她不能告诉他。
「尚香。」声音明显出现警告的意味。
「我不是正在想嘛,催什么催。」她不爽哦,再吵毒哑他。
黑线挂满秦忆风的额头,她的口吻……
「因为毒阎罗不允许我跟白道的人来往。」好吧,这么讲应该没问题了吧。
「他不许?」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他不许,并且撂话说,如果我敢嫁给白道中人,他就要给我好看。」好看?她也很想再漂亮一点呢。
「你们是什么关系?」秦忆风的脸色沉了下来,但愿不会是他想的那种。
「关系啊,」她将指甲送到嘴边啃着,「就是那种很亲密的关系。」
很亲密的关系?他身躯一震,神情大受打击。
悬崖峭壁下的迷人幽谷,车木繁茂,山花烂漫。
晴朗的天空上飘浮着几朵白云,飞鸟自在的飞翔在蓝天里。
紫衣男子在一大片向阳的岩石上晾晒药草,随着他的动作,岩石上的药草越来越多。
在离这岩石不远的小溪畔,一个粉衣少女埋首摔打着手里的泥巴,嘴里不时的嘟嘟喽囔。
「哥,我这么讲有错吗?」
那个站在一堆药草中间忙碌的紫衣男子头也不回的哼了声,「当然没错,我本来就是你最亲近的人。」
「那他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那么怪?不但对我中规中矩了起来,就连我在天剑盟多住两日都不肯。」
「你很失望?」紫衣男子终于自药单中回过头来,那是一张极其阴柔美丽的脸,眉梢眼角天生带着一抹勾人心魂的邪气。
「我只是奇怪,一个习惯对我动手动脚的人突然变得比正人君子还君子,我不习惯啊。」她噘着嘴,继续用力摔打着手中的泥块。
紫衣男子看着她用力摔打泥巴的背影无声的摇了摇头,这个傻丫头,从小到大,遇到不开心的事就跑去摔泥巴。
「那个千年冰雪蟾能借我玩两天吗?」尚香漆黑的眸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拿着泥巴跑到自己大哥身边撒娇。
「哼。」他给她来个相应不理。
「它好漂亮,玩两天而已嘛,不要那么小气。」她继续死缠烂打。
「从小到大,凡是你接近的毒物都没好下场,不借。」异常斩钉截铁。
「哥──」她拖长了音,不满的瞪大眼。
「瞪眼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你是比毒物更毒的人。」再毒的活物,遇到她只有认栽。
她的嘴角抖了又抖,哇咧,这是身为胞兄应该说的话吗?
「一天好了,好歹这雪蟾我也出了力,就一天。」她竖起一根手指表示绝不食言。
他用力拍掉她的手,继续翻晒药车,「是谁把我的万毒洞搞得一团糟然后跑掉的?」他肯放过她已经是大人大量了,还敢邀功。
「那你也追杀过了啊。」她在后面小声嘀咕。
「你属蟑螂的,从小被人追杀到大,依旧活蹦乱跳的为祸人间。」他笑着伸手拍拍她垂下的小脑袋,这丫头天生第六感敏锐,所以她再疯再爱玩,他也不用太担心她会把自己的命玩掉。
「哥,我想娘。」
「想就回去看看。」
「爹不喜欢我回去。」她闷闷不乐的说。
「那个死老头根本不喜欢任何可能打扰他跟娘亲热的人。」阴柔的俊脸上闪过愤恨。
「娘好可怜。」
「所以我们一定要救娘脱离那个死老头的魔掌。」一定要炼出能制住那老家伙的毒药才行。
「嗯。」她用力点头,伸手握拳,一脸的坚毅。
「你们这两个死小孩。」一个暴怒的声音插入。
「哇!」尚香吓得躲到大哥身后,然后慢慢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那个仿佛平空冒出来的蓝衫人,「爹,你几时来的?」
莫承言刚毅豪迈的脸上是满满的愤怒,瞪着眼前两个逆子,「足够听到你们两个的不孝言论。」枉费他千辛万苦的跑来看他们两个,简直浪费感情。
「哼,比起你把我们两个相继抛弃的举动,我们这样做根本就不算什么。」
「哥说得没错。」她大声支持胞兄。
「莫祭酒、莫尚香──」
「哼。」这回两兄妹同时从鼻孔里哼出声,转身继续摆弄手中的药草与泥巴,根本当老父不存在。
「香儿,过来。」目光在子女身上转了几圈,莫承言决定从小女儿下手。
用力摔了几下泥巴,难得听到自己全名的尚香不是很甘愿的走到父亲身边。
「什么事?」
「你今年也十八岁了,所以我给你定了门亲事。」他等着看女儿欣喜的表情。
结果──
女儿蹲下身继续埋头玩自己的泥巴。
一阵微风拂过,将岩石上晾晒的一根药草吹起,缓缓在他面前飘落,犹如他此刻阴暗心情的写照。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养不教父之过,他错了。
「有。」异口同声的回答,并且很响亮,
莫承言为之气结。
「你又把香儿许给谁了?」无论怎么看,莫祭酒的脸色只能用阴狠来形容。
说到这个,莫承言就得意起来,「那孩子无论人品、气质、武功、家世都是上上之选,多少人抢都抢不到的乘龙快婿。」
尚香皱了皱眉头,狐疑的望着父亲。
「真有那么好,还轮得到你去抢。」莫祭酒不屑的冷哼,死老头整天腻着娘亲,哪有时间去帮小妹找夫家,还不是为了断绝后患,才决定把小妹给处理出去。
莫承言的脸皮颤了颤,最后以父亲独有的宽广胸怀原谅儿子的出言不逊,对着女儿露出慈父的微笑,「香儿啊,爹怎么会害你呢,是不是?那小子真的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哦。」乖囡,你就赶紧嫁了吧,也省得你老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