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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在这里当过半年的奴婢。」她不想再对他有所隐瞒,当他说出她亦是天剑盟的一份子,她明白,这是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半年?」
「对。 」
「易容。」
「对。」
「为什么?」
她长长的睫毛挡住眸底的神色,淡淡地道:「如果不能阻止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那只有帮他把危险度降到最低。」
秦忆风心痛地看着她,她这是在让他死心吗?在她的心里只有那个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
「况且,像千年冰雪蟾这样天下第一至毒的生物,放在天剑盟除了浪费人力看守,并没有多大实质性的用处,还是──」她斜眼看他,「大哥懂得治病用毒之道?」
他默然,这是实情。
「而现在雪蟾被盗,天剑盟隐藏的安全危机除去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难道大哥不这样认为?」
他目中闪过一道光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难道她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
「大哥为什么这样看我?」
他展颜而笑,「二妹做事似乎一直都这么思虑周全。」
「也不能这么说,总会有思虑不周的时候,比如这次被画师追杀。」她颇有几分自嘲的努努嘴说。
他大笑。
她微带嗔恼的瞪着他,「做大哥的这样嘲笑自己的妹子,不太好吧?」
见他还在笑,她恼怒的起身,向门口走去,「夜深了,我去睡了。」笑,笑死你算了,真是恶劣的男人。
长臂一伸就拉住了她,微一用力,她整个人向后跌进他的怀中。
看着他瞬间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以及那俊颜之上的绚烂笑意,尚香恍神了一下,这男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笑起来会变得像诱人犯罪的万年妖孽吗?离这么近,分明在考验她的操守。
「干……干什么?」要命,她的舌头竟然开始打结。
他颇感兴味的扬眉,「你脸红了。」
「我当然会脸红。」她用手阻隔他的接近,「你……你别一直靠过来啊。」心都快跳出喉咙口了,放过她吧。
「允我放纵一次可好?」
为什么他的声音这么低沉魅惑,眼神这么勾人心魂──她所有的思绪中断于他突然贴上的双唇。
风拂过烛火熄灭,暗室之中只剩压抑的粗喘与呻吟。
「尚丫头,出来。」
一大清早就有人在尚香的门外敲个不停,「砰砰」声响就连隔了好几重院落的人都被惊醒了,可是屋里的人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尚丫头……」门外的声音锲而不舍,大有海可枯石可烂,门不开绝不走人的意思。
就在来人决定破门而入时,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尚香一脸意兴阑珊的看着门外的人,撇嘴叹道:「画师,这么早就找我叙旧吗?」
「我以为你睡死了。」他用力瞪着她,然后吃惊地发现她竟然顶着两个黑眼圈,「你一晚没睡?」
她横他一眼,「你诅咒我吗?」
「最近我一直在诅咒,你难道都没觉得?」
她冷哼,双手环胸气质全无,以眼白的部分对着他,「现在我晓得了。」难怪她会那么衰,这笔帐她一定会加倍讨回来的。
「我要走了。」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何师我迳自往下说:「我决定人人不计小人过的原谅你这次荒唐行为,但是绝不会有下次,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们后会有期。」有秦忆风这个男人罩着她,他的裸画之仇要报很难,好在他也不吃亏的将了她一军,得到天剑盟有事相助的承诺,两人算暂时扯平了。
这真的需要麻烦他老人家亲自来说一声吗?他一声不吭的就走她会更高兴,也免得辗转难眠大半夜好不容易睡下的她这会头重脚轻想咬人。
「等一下。」赶在他飘然远去时伸手扯住他的一角蓝衫,咬牙切齿的开口留人。
「什么事?」何师我讶异的扬眉,不敢相信她竟然还开口留自己。
「这个──」她突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靥,纤足飞踢,赏他一个离别礼物,「送你。」
一条人影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然后狼狈摔在地上,这便是秦忆风走进院落看到的情形。
「尚、香!」字与字之间的停顿昭示着骇人的杀气,何师我慢吞吞地自地上爬起,又慢吞吞地走回来。
就在他接近房门的那一刹那,「砰」的一声,门当着他的面关上了。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而后天剑盟响起一道崩溃的怒吼,「尚──香──」
知道不应该笑的,可是等他发现时,笑声已经先理智一步逸出了唇。
何师我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字字含悲带愤,「秦少主──」
秦忆风马上绷紧脸,一本正经的问:「何兄有事请讲。」
「这就是你秦家的家教吗?」
「家教?」
「难道她不是你的义妹?既然是义妹,不就是你的家人,而我现在站的地方不是天剑盟吗?这样还算她的家教好吗?」何师我气愤难当的炮轰他。
秦忆风顿时无言以对,家教可以这样算的吗?
「吱呀」一声,门再次拉开,两个男人同时望过去。
纤尘不染的雪白书生袍,头扎方巾,手持摺扇,眼前活脱脱是个倜傥风流的江南才子。
「香儿──」
「尚香──」
两个男人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然后目光再落到她身上。
像换了个人的尚香蹦跳到脸色依旧铁青的何师我身边,笑嘻嘻地问:「画师,不介意我跟你作伴吧?」
「在你刚刚踢了我一脚之后?」他难以置信地扬眉。
她认真的点头。
「你脑子没坏吧?」
「你脑子才坏了。」
「你不怕我杀你?」
「你不是找不到机会报仇吗?」
站在一边的秦忆风的心情酸涩,她到底还是要离开,在昨夜他以行动表白后。
「我脑壳坏掉才会让你跟。」最后何师我很强硬的挤出这句话。
「腿长在我身上,由得你说了算吗?」她很轻蔑地哼了一声。
何师我的脸色开始发绿。
望着自己手臂上突然多出一只手,她用力抿紧了唇,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秦忆风的脸色。
「你认为现在我还会让你走吗?」
原来脸色很臭的何师我在听到这句话后,两只眼睛倏地发出诡异的亮光,犹如饥饿的狼看到了猎物一投。
不愧是八卦茶寮出来的,血液里邪恶的因子马上发挥到极致,目光在两个暗潮汹涌的男女身上晃来晃去。
「大哥,小妹又不是走了就不会再来,你不用强留我下来。」她试图用最轻松的表情面对他。
「那就用眼睛看着我说话。」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抬头。
眼神闪啊闪的就是不敢对上那双会勾人魂魄的星眸,可是看到他红润的唇,昨夜的一切又在她脑中炸开,桃花迅速开遍她的身体,蔓延至她的脸庞。
「脸红了!」何师我像瞧见了天降红雨,要不是有人不客气的挡开他,他已经趴到她的跟前去证实。
「画──师──」现在轮到她尖叫了。
「真的红了哦。」他继续火上加油,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他敢肯定要是错过一定终生遗憾。
「秦忆风,你快松手,我今天要不撕了他那张嘴,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倒过来也不会更好听。」偏偏有人决定让今天这把火烧个过瘾。
「何师我,你死定了!」
见她难得露出抓狂的神情,秦忆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松开手,如果她真的很生气,由别人承担她的怒火要比自己承担好得多,所以他很抱歉的看了何师我一眼,这次就偏劳他了。
尚香的武功并不很高,但是兔子急了咬一口也是很疼的,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是温驯一类,偶尔耍点小手段,打败一流高手甚至顶尖高手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何师我最后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一点都不奇怪。
真狠!所有看到何师我惨样的人都只想到这两个字。
江湖上长耳朵的都知道丹青圣手何师我除了他那双手,最珍惜他那张名列江湖十大美男之一的脸。
「秦忆风,你这样的行径就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被人指名道姓的秦忆风神色从容地呷了口茶,「在下有做过什么吗?」
何师我双眼喷火,两手发颤,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他在后面屡施黑手,尚香怎么可能把自己打成这个样子?死道友好过死贫道也不是这种死法吧?
「好痛……」
世界上最无耻的是什么人?就是那个正在呼呼自己一双纤细柔荑的行凶者。
「来,把这药膏抹了会好一些。」秦忆风很关切地递上良药。
「画师,来,我帮你抹药膏。」尚香高高兴兴的拿着药朝受害者走去,完全不理会身后那张逐渐变得一团黑的脸。
「站住,」何师我紧张地退后,「你再靠近我,我就咬舌自尽。」
鸦雀无声!
突然屋子里静得连一片树叶掉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尚香因愕然而微张的嘴终于慢慢掩阖,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忍俊不住,「哦,咬舌自尽──那就咬吧。」
秦忆风已经忍笑忍到浑身状似抽筋,原来跟她相处不抓狂的人真的很少啊,瞧瞧江湖上以好脾气闻名的何师我现在的模样,全身颤抖一如风中的枯叶,却又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反制于人。
「啪」的一声,何师我拍烂了身边的桌子。
「继续。」她不痛不痒的鼓励。
一张椅子继而碎裂。
「很好。」她微笑。
在何师我毁掉客厅第十张桌椅的时候,主人终于变了脸。
「何兄,还请手下留情。」
这些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