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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地离开了,以至于我连那温暖的背影都来不及看一眼。
何苦?又是何苦。
阳光初绽时的哭泣如婴儿的涕泣一样惊扰着邻人的香梦,潞潞穿着睡衣跑过来抱着我,像是母亲在呵护婴孩,原本与路人无异的我们在那一刹敞开了心灵。或者人与人的对话其实很简单,只是大多时候我们像刺猬一样保持着距离。
“是喜欢是吗?”
“是吗?”我看着她,我不知道答案,也许,答案对我没有意义。
“是。过去了。”她为我肯定,然后又否定。
为了躲开一场暧昧而产生的相遇,注定的相遇,又注定的分离,一切的注定又都不被注定,寻求答案又是何必呢?
三、
这是张异离开的第七天,我依然困在沙漠里。干渴,几近窒息。我甚至隐隐地在恨他,为什么就那样没了消息。
他走后的这段日子,我依然困在这个房间,不用闭上眼,就能感知到太多往事的痕迹。我拼命地整理房间,这里不再有凌乱,潞潞惊奇地看着厨房里被我擦得雪亮的餐具,我笑笑,我说我再不会用它们做饭了。桌子上的书被排列整齐,关于太平洋那岸的人提到过的那本〃渡人者〃的书被我放到了角落里。没有什么是能够真正渡过的,张异帮我渡过了曾经的感情,可是谁又能帮我渡过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呢?
每一天,我都神经质地度过,门外的任何声响都会让我以为是张异回来了。走下楼,四面八方的路都是他曾经和我一起走过的,犹豫的双足实在分辨不清该去寻找哪个方向,过马路的时候,我常常会带着过去的影子骤然地停立在马路中间,瞬间的眩晕。
北京城的孤绝在这个七月毫不留情的袭来。我不知道张异所在的那座江南水乡是否会有柔媚的清凉。
中午的时候,茫然的去新街口的那些小店乱走。我的脑子里在给自己定着计划,我是以写字为生的人,穿着睡衣与拖鞋的工作环境让我太过脆弱,或许,我需要的是约束。
我在一家服装店门口的台阶上旁若无人地坐着,因为那里有我熟悉的音乐,能够让我想起张异的音乐,于是,就那样在人群里哭泣。像一个孩子一样,去想念另一个孩子。模糊而稍有疼痛的眼睛看到小店深处的光,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地心内也有了一丝光明。那是一间有着玻璃屋顶的小屋,阳光温暖而不灼热地照进来,带来自然的光明,照着一室个性的物品。店家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喝着茶,看过去,隐隐记起那正是地铁里看到过我哭泣的男子。
就对他微笑了,他也微笑了。这样的无声,没有问候与告别的一场邂逅。如果,和张异也能这样,还会像今天这样几近心碎的哭泣吗?
我抱着一捧紫色的勿忘我向家的方向走。这样的花,或者,只是开给自己的。
潞潞的男朋友做了哨子面。咸鸭蛋、花生米、啤酒。就这样,三个人一起度过了张异离开后的第七天的晚餐。他们亲密地靠在一起,我喝着酒,看着窗外。我们都明白,怎样的亲密都是不确定的结局。他们不正是也在为过一天少一天的无奈所困惑着吗?旅途中的爱情,或者更为脆弱。我不想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祝福他们最终会在一起。只是这祝福,也奢侈而脆弱。
城市里总是有行走的痕迹,关于你和我。
城市里的这些痕迹也终将被湮没,关于你和我,微不足道的你和我。
张异,若有一天再遇到你,会是在哪一座空空的城市呢。
或者,我们都不再是孩子。
或者,我们只是笑笑,似乎记得对面的影子,似乎又忘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