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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棉花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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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援仰起头看着他,眼睛一黑一白,十分伶俐。楚生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着头缓缓道。     
    再抬起头时,千援表情坚决,手护住腹部,不行,我要孩子。     
    楚生无话可说。没有理由,他不光明正大。     
    不料,千援却拿了离婚协议书让他签字。     
    楚生诧异的问,怎么呢,千援。     
    千援眼泪汪汪地说,楚生,纵然我再笨,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总得给孩子一个好环境吧。你实在不应该是一个父亲。     
    你我实在不合。     
    楚生犹如犯了错的孩子,不说一句话。掏出笔,手指发抖的签名字。这笔有千斤重。     
          
    临江也迅速的离了婚,离婚比结婚还要快。     
    楚生在酒吧里找到临江,海誓山盟的许诺将来如何如何。临江却不耐烦的打断他,楚生,我已经不再爱你了。请你走开。     
    怎么,楚生脚步踉跄。事情又不是他预料的那样。之前他以为临江爱他,之后他又以为她会嫁他。原来他犯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他垂头丧气地走掉。     
    临江微微笑,叫酒保再倒一杯酒。     
          
    一个月后,临江出现在西安的精神病专科里。她穿黑色吊带裙子,缓缓坐下。医生眼前一亮,多动人的女郎。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迭照片。医生却想这动作多么的温柔。     
    请看,医生连忙回神,一张一张的看完,其中有楚生,扬州男子的照片。     
    怎么,他放下照片。     
    你难道没有看到其中的相似处。     
    医生又看一次,然后他答,他们的脸形很像,方脸,大眼睛。     
    临江微笑,我10岁那年,邻居的哥哥结婚。娶的不是我。我记得他的相貌,方脸,大眼睛,十分英俊的男子。她的声音恍惚起来,我以为他爱我,他送过我一个戒指。可是他又为什么娶别人呢。     
    医生了然,所以你一直对方脸,大眼睛的男子耿耿于怀。     
    是。临江答,然后双目炯炯地看着医生。     
    医生抚摩着他的脸。不错,他也是方脸,大眼睛。他心一猝,眼睛扫到临江一张含笑的脸,想也没想就往门外逃。     
    这时,临江款款的站起来,高声说,医生,难道你不想治好我吗?     
    原来一个人是一个人的伤口。    
    


第四部分树样年华

    '无情'    
    人是会走的,可树不会,因为它有根。    
    ---前言    
    天空暗蓝,有些忧郁。    
    城市上空飞机的轰鸣声像抽水机的流水一样倾泻。我静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三天前,因为工作关系,我搬到这里。朋友说,那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太靠近虹桥机场。每天每夜不同的飞机发出相同的轰鸣从屋顶上空滑翔而过。为了方便工作,我还可以忍受,大不了耳朵受些罪。不过现在看来,受罪的不只是耳朵,还有很多很多人体感觉器官。    
    有时实在受不了,就会用workman封上耳朵。不过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会一个人坐上阳台看天空。其实天空很奇怪,它会根据人的心情而变化。我的一个朋友说,看天空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心一样,我们没有机会看自己的心,只好多看几眼天空。我想也是,所以从来都不放弃,从来也不厌倦。    
    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数天上的星星了,大人们说,每一个人死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每一颗星星就是一个人的灵魂。我一直都相信。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冷,我蜷缩在冰冷干枯的水泥阳台,午夜的空气异常的新鲜。阳台不远处一棵枝叶茂盛的櫆树,笔直耸立,在寒风中,略微颤抖,一个女子,裹着大衣,塑像般呆站在树下。    
    三天来,每晚的十点,飞机滑翔而过的时刻,她一直都呆站在那里。其实我知道,每个人都有她(他)自己的习惯,想改变并不容易。女子裹着大衣的身体略微显得有些臃肿,漆黑的长发顺着背脊如潮水般倾泻,在黑暗中,忽隐忽现。其实最让人心动的是她的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是那么明亮,她看着远方,迷茫的,却又很平静,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去见她。    
    我:你好。    
     女子:好。    
    我:你……一个人站着不寂寞吗?    
    女子:寂寞?    
    我:是呀。    
    女子:难道两个人就不寂寞了吗?    
    我:……。    
    女子:其实寂寞不是几个人的问题,寂寞是自己的问题。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开口讲话,她的声音沙哑,颓废而冷漠。她靠着那棵櫆树,闭上眼睛,裹紧大衣,她说她累了,她需要有样东西可以给她依靠。    
    我:你很特别。    
    女子:是吗?    
    我:嗯。    
    女子: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    
    我:是吗?    
    女子:嗯。    
    我:……    
    女子:可惜他已经走了,他说我太特别了。    
    我:哦?    
    女子:……飞机是不是已经飞走了?    
    我:是。    
    女子:那我也该走了。    
    她从来不多停留片刻,当飞机轰鸣声远去的时候她就急着离开。她明亮的眼睛望着远方,然后从树旁拿了根枯枝,点击着地面,黑暗中,她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移动。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个瞎子。    
    女子:听说一个人的眼泪是有限的,如果可以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干了,那么就不会再伤心了。    
    我:是吗?    
    女子:可惜,我的泪水还没有流干,我的眼睛就已经模糊的看不见东西了,特别是黑夜。    
    我: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女子:值得?我没有想过。    
    我:……    
    女子:以前我听人说,一个人的眼睛不好使,他(她)的听觉会出奇的灵敏。所以我每天晚上站在这里,我希望可以在飞机轰鸣声中还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我:飞机已经飞走了。    
    她和那个男人在这棵櫆树下分手。男人走的那天晚上,她站在树下。飞机从枝叶上空滑翔而过,他听不见她的哭声,他在机舱里听着像抽水机流水一样的轰鸣声。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    
    飞机又一次的划空而过。    
    女子:你闭上眼睛。    
    我:嗯。    
    女子:可以听见什么吗?    
    我:飞机的轰鸣。    
    女子:你知道闭上眼睛和瞎了眼睛有什么区别吗?    
    我:……    
    女子:闭上眼睛还可以看到黑暗,可是瞎了眼睛,黑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们看到的是自己的心。    
    我不由自主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原来,还是有人可以不看天空也能看到自己的心,可惜,他(她)们永远只能看自己的心,却没有机会看天空。    
    她靠上了那棵树。    
    女子:知道吗?人是会死的,树也一样。    
    我:知道。    
    女子:但是,人是会走的,可树不会,因为它有根。    
    我:……    
    女子:树永远都不会离开根,因为离开了根树就会死去。    
    人和人离别,人和树离别,树和树离别。渐渐地,每样东西最终都要离别,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永远都不会离别的呢?    
    女子: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哦?    
    女子: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不用。    
    女子:也许,你是我最后一个倾诉对象。    
    我:……    
    女子:能不能为我做件事?    
    我:嗯?    
    女子:明天晚上十点,请你站在这棵树下,倾听飞机滑翔而过的轰鸣声,我就在那架飞机上。    
    我:为什么?    
    女子:因为我想知道,当一个人在十万英尺的高空上,听着像抽水机流水一样的轰鸣声时,他是不是还能感觉到有个人在一棵树下,等着他。    
    那天晚上她走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我答应了她要我做的事。晚上十点,我站在那棵櫆树下,倾听着飞机滑翔而过的轰鸣声,我闭上眼睛,可以聆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她在那架飞机上。夜空中,飞机闪烁的指示灯,就像她那双明亮的眼睛……    
    我看着天空,就像在看自己的心一样。那晚,繁星密布……    
    


第四部分永远的彼岸(1)

    文 / 冰雪儿    
         
    夜色深沉,我抱着双膝坐在宽敞的沙发里,看周迅演的《苏州河》,美美苍白的双手,抓不住的爱情,在我眼前瞬间粉碎,跌落。    
    我不甘心这样的爱情,太疼,太冷……    
    许澈离去的一千多个日子里,我常常做着相同的梦,期待他回来的梦。望着枕上一片湿润,才明白,我的眼泪只在梦中才会毫无压抑的狂泄而出,流在糜烂的伤口上,痛彻心扉。    
    黑暗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样孤寂。     
          
    一    
    七岁那年,许澈坐在我身边,他说,小妍,你看我的眼睛。    
    我仰起头看他,五月的阳光照在他清秀的脸上,眼睛澈蓝,他低下头来对我微笑。    
    童年,许澈是惟一自始至终不能抹去的记忆,那时我剪着碎乱的短发,像男孩一样顽劣。每次他骑着单车从巷口拐入,总会把我从墙头揪下来。    
    小妍,你怎么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许澈考上大学那年十七岁,我十一岁。走时,他轻轻抱我,小妍,我要走了,去好远的地方上学。    
    哥哥会等我吗?我天真地问他,小妍将来也要去好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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