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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梦莲”的人很快就少了,当然“梦莲”里面的白领依旧,只是本单位同事去咖啡馆午餐的热情淡了,理由是想换换胃口,但见垃圾堆上的一次性饭盒一顿就堆出些规模来。
终于有一天,单位来了位陌生的中年妇女,是个下岗女工。消息灵通者把脑袋探进编辑部,喂,领导正和她谈话呢,是新来的烧饭阿姨。
咖啡午餐小建议:
1。如果你一个人逛街逛到吃中午饭时,正好可借用餐的时间歇歇辛苦的脚,进到快餐店轧闹猛,或自己又得拎着东西又得端着托盘跑来跑去,显然很对不起自己,而到像样的饭店里一个人坐下来点菜又觉尴尬;
2.如果有很久你已没有饭局,没有男朋友约在酒店靠窗的位置上等你的浪漫,你可以用买一支便宜口红的钱,去换一顿午餐的环境,也换一份心情,没准还有一个意外的邂逅;
3.如果你约了朋友或客户在午间会面,你的Office附近恰好有一间咖啡馆,就可以不吃公司里难吃的客饭,花不多的钱还显得体面;
4.如果你同别人为你介绍的女朋友初次见面,约在电影院门口或某一个拐角,实在是太老土也太鬼祟,而大酒店虽然派头够足但破费也不会小,而况你根本吃不准见了一面是否还值得见第二面,那么找一家安静的咖啡馆,两个人50元就搞定了;
5.如果几个女人碰碰头,却又不想由谁做东,到咖啡馆吃套餐最适合AA制,免得碰了头回去一肚子的不开心,小肚鸡肠算来算去不合算;
6.如果你怕自己的时装被用餐的环境弄脏,怕你秀发上新鲜的海飞丝和出门时喷洒的毒药(CD的一种香水)或诗意(兰寇的一种香水)染上饭菜的油烟味;
——如果你恰好有一项符合了以上的一个“如果”,那么你就该去用咖啡午餐。OK!
之一
那时候,中国大陆还没有什么咖啡馆。
那时候,我刚刚发表了第一篇小说。
那时候,我渴望成名,对那些已经成名的作家一见倾心(只要他长得不要太丑)。
于是,在一个笔会上,接到一个有着动听的男中音的国家级的作家单独邀请我出去走一走时,我觉得我似乎生来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时刻的到来。
我们约好了午饭后在宾馆门口的白玉兰树下碰头。
我和他一起漫无目标地在南方城市的街上走着。走着,走着,就走进了咖啡馆。
我想那应该称为咖啡馆,虽然闻不到咖啡香,也没有喝到什么“卡布基诺”之类。我至今都不清楚我到底坐在里面喝了什么。
十几年过去了,惟一记得的是我们谈了很多话之后,他问我:你爱我么?
我没有回答。
他盯住我的眼睛,又问:Yesorno?(这是当时的原话)我仍然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是因为不知要回答什么好。
答案只有两个,要么Yes,要么No。
但是这两个答案都不符合我当时的心态,他功成名就,我是无名小卒。他有妻有儿,我形单影只。可为什么他要问我这个问题?他是不是一定认为我将回答Yes?他为什么不说他爱我与否?
于是,没有回答之后,咖啡馆的故事就不再继续了。
后来,笔会结束,他说:我们还是不再见面的好。我说:对,不再见面。他说:这就是永恒了。我说:我希望我也这么想。
在悉尼,我曾写过一篇短文《花开花落》。出自他送我的一句话:永恒是生生死死,永恒是花开花落。
今天,旧事重提,是因为近来常和朋友去泡咖啡馆。
我是很喜欢喝咖啡的,可惜在这方面我还完全没有心得。单说那上百种不同的咖啡,就令人眼花缭乱。还有那些煮咖啡的器皿,庞大而复杂。另外咖啡做好后,往里面所加的成分,白兰地?威士忌?奶油?牛奶?口味完全不同。
然而,咖啡馆?在悉尼,我去了不知多少家了。从DoubleBay到Glebe,从CirculayQuay到Parramatta。朋友中有爱喝咖啡的,只要他们说哪儿有好咖啡馆,我立即响应,说,去!去!记忆中有一次和朋友一起在Clebe的一家咖啡馆里喝到大碗咖啡。当咖啡端上来时,我笑得像孩子一样。很大很大的碗,比我们家装饭的碗还要大,简直就像北京前门的大茶碗。同去的朋友们看着我傻乎乎地面对那个大碗,也觉得十分有趣。(惟独我点了这款咖啡)那碗实在太大,我到底没有喝完。
但是,我觉得咖啡馆不完全是让人品尝咖啡的。大家一起去时,嘻嘻哈哈,乱侃一阵,谁也不讲究咖啡的滋味。一个人独坐时,也常常是不知其味,借着那咖啡想从前,想今日,再把所想的事情一点一点咀嚼过来,咀嚼过去。那杯咖啡也该凉了。
所以,泡咖啡馆应该是泡故事,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十几年前的那段故事,没有继续,也没有结束。去年见到从法国来的高行健,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可知道他的情况。因为他们住在同一个城市里。
这大约就是永恒了。
再一想,永恒的应该是咖啡馆。
之二
1989年,我和几位朋友一起分租房子。其中有个男孩子长得高高大大,说一口漂亮的京腔国语,尖头皮鞋、黑西装一穿,颇有点007似的风采,他自己也很得意这副长相。那时我们这些留学生既无身份又无钱,岂知这小子竟然暗恋上了一位出生在黄金堆里,自己也事业有成,长得如出水芙蓉般的澳州籍的单身女士。那位女士与此时的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不是一个等级的人要相识是有些困难的。而英雄救美这种电影片段也只有出现在电影里。他一阵揪心抓肺的述说和请求,导致我们同情地答应为他想想办法。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找到了一位凑巧与这位女士有些生意来往的朋友。于是,大家商定了一个计划。由这朋友约该女士某月某日某时到某一个咖啡馆见面,自然是生意方面的事。到时,这朋友挂一个电话到咖啡馆,说十分对不起,有些急事缠身,临时来不了。这时,候在一边的他就走过去,说:小姐,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为此,男孩子事先走遍了市区的所有咖啡馆,最后挑中了即不太喧闹,又不过分安静的一家。为此,男孩子自己不惜血本地去喝过几次,把“卡布基诺”等咖啡名背得滚瓜烂熟。为此,男孩子把他那惟一的一双皮鞋擦了又擦。那套平时不轻易穿的黑西装也烫了又烫。然后,焦急地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后来,后来怎样了?不容我说下去。故事的结果,每个人都可以自己去推测,去演绎。
我想说的只是,这样的故事选择在咖啡馆里进行倒是聪明之举。你不能想象是在餐馆或是在酒吧里。餐馆是让人大吃一顿,牙齿动的比脑子还快。酒吧只是让人买醉。这两个地方都太物质和俗气。而只有咖啡馆是适合讲讲精神,慢慢调情的。用今日的上海话来说,叫“劈情操”。那杯咖啡即喝不饱你,也醉不了你。饱了不想说话,醉了则语无伦次。在咖啡因的作用下,在不饱不醉时,尽可以去开发你的故事。
咖啡可让人去缅怀,去幻想,去陶醉,去伤心,去听故事或者编故事。
在我所喜欢的小说中,有一篇是《伤心咖啡馆之歌》。假如我有钱,我真想去开一家“伤心咖啡馆”。看着各种各样惆怅的,失恋的,赌输了的,不知该怎样活下去的伤心的人士坐在我的咖啡馆里,每天看着不同的脸听着不同的故事。甚至我自己也去充当某个故事中的一个角色。于是,我再写出和《伤心咖啡馆之歌》一样漂亮的小说。如果那样,我会觉得没有白活。
然后,我还会说,咖啡馆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在巴黎,没有人认为在咖啡馆里消磨上半天是在挥霍时间,因为优雅和浪漫都是需要极长时间的淬炼;才会成为一种地道的文化内涵的。
想象中,法国巴黎是个浸泡在咖啡香味里的城市。那不是中国的咖啡馆里稍纵即逝的咖啡香,而是深深渗透了的、赶也赶不走的味道。这里浓浓的咖啡文化气息,就像咖啡里飘散出来的香气,芬芳馥郁,还伸手可及。
巴黎喝咖啡的地方可说是遍布大街小巷,树荫下、马路旁、广场边、河岸上、游船上、临街阳台上,甚至埃菲尔铁塔上,随处可见别具一格的咖啡馆;最有特色的是那些抬头见青天的露天咖啡座,你随便在街边选择一把太阳伞坐下,就可以悠然闲适地将一杯CafeauLait那种加牛奶的咖啡捧在手,还可以把大街上的五光十色一一欣赏。在这里,没有人认为在咖啡馆里消磨上半天是在挥霍时间,因为优雅和浪漫都是需要极长时间的淬炼,才会成为一种地道的文化内涵的。
我想这独一无二的法国咖啡文化,绝非一杯杯调入了牛奶的咖啡和一处处情调的咖啡馆那么简单,听起来更让人怦然心动心驰神往的,是那些与咖啡有关的许多文化名人的经典故事。多少的陈年往事,都曾留下了咖啡的踪影。
据说,欧洲人喝咖啡始于16世纪。北非信奉回教的摩尔人从西班牙传人咖啡,经过意大利到了法国,咖啡一下子在法国宫廷里盛行开来。到了17世纪,法国文化生活中心由宫廷转移到了各种民间交际场合,如沙龙、俱乐部和咖啡馆里。像拉丁区的普洛可布咖啡馆就是典型之一,它是1671年由一位名叫弗兰索瓦·普洛可布的西西里人开设的。普洛可布咖啡馆坐落在一条古老繁华的商业街上,具有优雅和豪华的气氛。在17世纪时,这个叫普洛可布的年轻人就已经充分感受到咖啡馆将会是流行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