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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明珠之辉也不如这一笑倾城耀眼,剑眉与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俊逸流淌的眉眼间净是不辨真假的暖意。
「王爷之笑灿若星河,王爷之笑寥若晨星……」柴洛槿怔怔道,郑显却眼明手快捉住不安分戳他酒窝的手。
「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在做什么……自作聪明或者聪明过头,可要想清楚。」松开掌中挣扎的两只小手。
「区区一向如王爷所见,聪明得刚刚好……」得意地戳到了那一对迷人的酒窝,望着郑显半眯的眼眸,她确实大概也许是清醒的,不是么?
十二、无云无月千万里
柴洛槿哈欠哈欠出门,王府所有侍从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目送这个魔星出府。此人在王府骗尽珍馐佳肴,夜宵、早饭、午饭还有什么饭间饭后茶,直闹得王府上下鸡飞狗跳猪羊不叫人畜不宁鬼哭狼嚎,王爷的脸时时都是猪肝色,朱门一关,众人长吁坐地。
王府大门外停着一辆四马拉驾的华丽大车,两队侍卫车前车后伫立,当首一人高大昂扬上身笔直坐于马上,手中紧攥几页书函眉头紧锁。柴洛槿直接忽略那辆马车,摇摇晃晃到眉头紧锁的大草马后,颤颤巍巍乱爬上去,大草正翻到书函最后一张,忽然拳头一紧,手骨爆响,扬起马鞭大喝一声策马飞奔,柴洛槿被颠得左倾右覆,慌乱中抱紧他腰,厉风自耳边刮过掩住了她的呼喊,只好由得大草往北狂奔。大草忽然稍缓速度对身边迅、斩二护吼道回去等柴主子接她回敛都,复又极速狂奔,两护在身后张口欲言又淹没在风中。
大草骑的是有天驹之名的破云马,几日间把身后两队甩开数千里远,柴洛槿感觉脑浆都要被颠出来,这疯人连日来不眠不休搏命奔驰竟好像不知他老大就坐在马后!不知第几次从晕迷中醒过来一点,疾风烈烈中柴洛槿爪子用力紧紧箍住他腰,一直掐一直掐到前面的人触电般勒马为止。
满面风尘的脸倏然转过来瞪着不可能出现的人,「你在此做什么?!!」
「我……我还想问你,疯了啊……」
大草张口结舌说不得话,眉峰聚拢如山又急又气道,「简直胡闹,你无事爬上我这马作甚!现在关山万里我拿你怎么办……护在几千里外,我不可能在此浪费几日等他们送你回去!你……」
「我看到我的宝贝破云马了当然爬上来啊……」左右看看黄沙飞扬,归雁一行衔着余辉没入天际,千嶂里;长烟落日古城闭。这里曾是她不熟悉的远方,而此刻她正身处远方的土地上。
前面高大男人紧锁眉头,攥紧拳头又松开,一字一句道,「只好委屈你了,此去还有几千里才有城镇,我便安置你在那里等护来接。」马鞭一甩风驰而出,柴洛槿复又抓紧他腰际,直叹苍天何苦、洛槿何辜。马上的男人跑起来不要命,腰间紧绷的都是力量,但是他到底何事,一万里披星戴月无休无息?
马停在一座扁平的小镇上,之所以说扁平是因这里的房舍山峦甚至人脸在空旷的平原线条下都有些扁,粗糙的建筑、粗糙的人,甚至高大挺拔的白杨树都有些飘摇。镇上的人不多,一个个出来静静望着策马步入的两人,气氛诡异。大草下马牵绳走到半露天的酒舍门口,打量着破败的房子和人,皱紧眉头。
「你真的要把我扔在这里么?」凄凄艾艾。
他叹口气,牵马到后面喂草喂水,随便买了一包袱食物,就拉起柴洛槿要走,柴洛槿抵死不从一定要歇会儿再跑,摩挲着破云马的鬃毛心疼复心疼。「投胎也要歇口气啊!」
这一句却仿佛点中某个穴位,他突然长身而起推开桌子拉起柴洛槿翻身上马,留下翻腾的黄沙和惊异的当地人。
……
「死了……我一定要死了……所有的娘,我对不起你们,君君,干妈有生之年没好好疼你,户头密码是¥%¥#@&%¥,我这样的人此去是要入阿鼻地狱的,这便生生世世缘尽了……几个没良心的,现在已经把我股份全吞了吧,吞便吞了,总之你们是我今生不多的朋友……神仙哥哥!!呜我不想死啊……唔——」一口馍馍塞进她嘴里,大草牵着马速度不减,前面就是两国交界的河川,细瘦将枯的布水。
柴洛槿在马背上摩挲着破云马,眼看几万两黄金的天驹马上要跑死了,心头窜血。果然马身突然一矮跪倒在布水前,口吐白沫挣挣将死,大草一咬牙拎起柴洛槿背在身上,身子一提一纵施展轻功踏水飞奔离去。柴洛槿的眼泪在尘土糊住的脸上艰难流淌,嘴里喃喃嚎着钱啊我的钱。
一条条地平线在轻盈的足间越过,这个男人好功夫好体力!前方与朝阳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座宏伟城楼,城头三面皆有戍楼,此时戍角声声在萧风中吹响,与朝阳冉冉辉映。
更深露重,宫雪漾和衣躺在庭院躺椅上。丞相府颇为空旷,他本来不喜住在这里,只是身份不同了终究不能再住柴府。夜里梦回,又是那个稻花香的田间,她明媚又质朴如青翠叶子的笑脸,他们追逐嬉戏的童年,小叶……
虫鸣花间,月华如水。这样的现在,那样的将来,都没有了他要拥抱要守护的人,就算手中握着再美妙的权势珍宝,也淡漠如空气。过往有如灵魂里镌刻的寂寞,在安静之时无孔不入地侵袭,那两张面孔交叠出现,倾轧着无辜的小叶纯净的脸庞。心中绞疼,以手抚胸,想平复这此生此世都化不开的痛楚,望着清澈漆黑的天穹,忧伤的眼中满是十年来不间断地询问,为什么,凭什么。
站起来呼吸空气,把陈年的郁结暂放下。柴洛槿已经失踪了十数天,那日他正在洗浴,闻冲进来吼道人不见了,据草护报是被大草带去了大陛,揉揉酸疼的太阳穴,真是麻烦。
与中人庄联手寻人至今无获,甚至风临府都插手过问,那丫头此刻不知有没有叫唤,鬼哭狼嚎吧。小草的恶毒本性又一度宣泄,想起柴洛槿哭天抢地就心情大好矣。他十分之介意那天她鬼精精地跑来问他年纪,他老实答后她掩面呼天嘲笑他老男人的嘴脸,哦呵呵呵呵,死丫头累不惨你,却要连累本大人与闻半月来操劳更多……
滴漏轻轻,又醒着过了一夜。
十三、彼之争伐
一座宏伟的空城。
除了伤病老弱,没有一个像样的战斗力,粮草将尽物资一空,在他眼里,这已是空城。他安排好薄弱的防御,便领着草护几十人奔去了北方,非常干脆地没有再理会柴洛槿的嚎叫。
柴洛槿身边就留了两人,一迅字一卫字,此刻她非常头疼地望着完好但空旷的住处道,「衣服衣服衣服,我半月没洗澡了啊……」
两护结眉难为道,「正在找……」大陛富庶强悍,得其一方之助大事可成……柴洛槿想起宫雪漾那句话咬咬牙,这便是富庶强邦么,至少大草这一方似乎不大妙。
穿上松垮的戎装,走上城墙眺望,以手抚摸碟口上岁月的剥灼,趁两护不注意索性跳上女墙,俯身探向下面瓮城的地面,出奇的,有个人。
柴洛槿手忙脚乱爬上去躲到两护身后,害怕是敌军。「何人?!」卫字喝道。
「流亡之人。」此人可以不声不响跨过数丈深的城壕,破城门而飞入瓮城中,流亡者?
柴洛槿整整衣服,自己此刻穿着副将衣着,大约是这虚城中最唬人的一个,那个流亡者眼睛紧锁在她身上。
「哪儿来的?」柴洛槿插腰喝问,中气颇足。
「远方。」来人提纵飞上城墙,两三下便奔至柴洛槿足下,两护绝顶功夫竟连弓都未举起,那人便站在了身边。「自五府都督军中叛出,前来拜谒沈将军的,流亡人。」
他纵马奔入南门时,遇到的所有人都如哑了一般,爽利的军中男儿,见面竟别过脸去,他便知道了。
父帅高踞城楼之上,巍峨身形如山。脸庞上冻着决绝也烧着坚定,一夫当关如父帅,万夫是莫能敌的,非长枪可扫万人,而是神威破千军之胆,他是大陛战神。
伸手在战神脸上轻抚,毕生没有触过的脸,与小时幻想中爹的脸庞摸起来不同,因为已经冷了。『战神亡于穹镞一战。败走三百里,死守不退,立马上而死,死前目眦欲裂喝身后三军曰,以弯刀刺我于博多城上,以长枪立我于城墙碟口,若然让兵犯博多,我做鬼必不饶尔等不肖之人!』面如天神临世,声如雷电裂空。敌军抖如筛糠,不敢追击。神威延身后不灭,虽死而忠骨不腐。
拔出那杆穿腹而过定住父帅的长枪,将尸身抱与随从,死死盯住枪头凝固的黑血,他会用这杆枪,搅碎齐文的肚子!
大陛三分的天下属于有战神称的平云元帅沈角。沈角两朝望重老将,忠心可昭日月,十几年间铲叛逆平乱党,殚精竭虑追索太子行踪,所以沈角的天下,总还是太子皇脉的天下。沈夏实浓眉紧锁,思考这几月的事情,父帅横扫天下的平云军如何会败?简直不可思议,且输在三战告捷之时,被敌军斩首一泻千里败了三座城池。
平云手握三分天下,连城于一线地势特殊,撬走三座小城无妨,有碍的是战神随天而去军心大患。
「报——,南门有人自称将军的……的主子,要进城。」
他头疼加剧,用指甲想也是她。
一身不得体戎装从前厅晃进来,抬头挺胸扫视厅中军士,扬手就要去拍首座上的将军,立刻被拦下,「你来做什么。」
「送人啊,」身子一侧露出灰衣人,「五府都督叛将,流…氓…人!」
「流亡人参见。」来人跪地行礼,亮手中木牌,沈夏实圆目大睁,便安排他移步说话
柴洛槿百无聊赖坐上元帅席,厅中将士怒而拔剑,她认真地对众人说,「你们要拔剑相向于将军夫人?」将士们俱是一抖,互相看一眼,乖乖退下。
「小同志啊,夫人我累了,有会捶背的么?」
「有会按脚的么?」
「有……」
撇到四周越发疑惑不屑的眼神,柴洛槿闭嘴养神,伸手抽出一叠公文慢慢看。
「夫攻强,必养之使强,益之使张。太强必折,大张必缺。攻强以强,离亲以亲,散众以众。所以穹镞这一战急功冒进,是中了敌军养骄之计。敌故作强态而节节败退,使我军心大振纵兵无畏,当然也目高于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