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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奔上木梯,推开顶板横木钻了出去。
密室内三人的脸色铁青。
贡剑秋跳到顶板花卉房,伸手将花盆向右一转,外面的声音传送了密室。
“奇花堂堂主阴香幻听令!‘”
“奴婢在。”
“五日后,带九幽堂全部僵尸军到碧血峰听命。”
“是。”
“任小正四人呢?”
“禀令使,四位大爷正在春宫与宫女作乐。”说话声中,突然响起了一个酷似任小正的青音:“令使官,你也来乐一乐吧?哈哈……”
“不用了。”阴堂主,你对宫主耿耿忠心,因此,宫主再赏你一颗九天神丸。
“谢宫主!”
端木无忧心急如焚。他使劲地磕着马刺,挥鞭抽打着马臀,恨不得能立即赶到寒山寺。
日夜索绕于怀的疑团纠结成了一个死结,死结就象系在心上,将心束得发痛。
寻衅、骚扰、焚毁无忧园的仇人,竟是义父蓝宇靖自己!
绝不可能的事,却偏偏是事实!
答案究竟是什么?
饶他聪明,终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只有扬鞭催马去寻找义父口中的答案。
马过常州效外。蓦地,路旁从中闪出一条人影,伸手挽住马头缰索。
快刀悚然一惊,“咴……”一声嘶鸣,前蹄乍起,差点将端木无忧甩下马鞍。
端木无忧迅捷地用双腿紧夹马肚,左手勒紧经肚,右手拔出腰间短剑,劈向来人。
剑锋末落,端木无忧看清了挡马之人。“田伯!”随着一声呼叫,端木无忧已跃下马背。
田宝深沉的目光盯着端水无忧的脸,挽起端木无忧扔下的缰绳。
“义父在哪里?”端木无忧焦急地探问。
“主人在石塔等候少主多时了。”田宝的声音很不自然。
端木无忧无暇细想,撕腿奔向山坡。田宝轻叹一声,牵马跟在后面。
端木无忧旋风般冲进石塔。
蓝字靖的轮椅搁在干草堆前,他端坐椅中,依旧是那么镇定自若。
“你来了!”蓝宇靖平静地说。
“义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端木无忧沉不住气,急声发问。
“你别急,先坐下来。”蓝宇靖指指轮椅前的石块。
端木宇靖深吸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在石块上坐下,一双充满疑问的眸子直盯着蓝字靖。
“现在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蓝宇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从前有对异姓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又在一对师兄弟的门下习武,艺成后,两人同出江湖,创立了一个颇有名气的门派。
不久,门派遭叛徒出卖,引来强敌,两人同时遭暗算,便分别躲藏起来。不料,强敌发现了躲藏的弟弟,便带人追杀,当时弟弟武功尚未恢复,夫人恰在此时生下一男一女的双胞胎,弟弟无奈,只得逃往哥哥处,将夫人和男婴交给哥哥,自己背着女婴引开了强敌,被逼坠入深潭……“说到此时,他突然停住话头,眼睛里透出一股冷森森的杀气。端木无忧不禁打了个冷颤,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了。
也是苍天有眼,背着女婴的弟弟却未丧命,原来那鹅毛潭的寒潭底下却有一个通向外面的石岩洞,洞里还有前人遗留的一部练习内功的秘本和一箱财宝。弟弟因祸得福遂在洞中习练了半年内功,才带着半岁的女儿和财宝出了深潭……“蓝宇靖话音再次顿住,一双灼亮的眼睛直盯着端木无忧。
端木无忧已猜到了什么,只觉得胸内一股热浪在翻腾。
“弟弟高高兴兴地准备去找哥哥,也好接回夫人和儿子,和哥嫂一起退出江湖,过平静,安宁的日子,没想到……”蓝宇靖声音一沉,“贪生怕死的哥哥为了保全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居然将弟弟的夫人和儿子出卖了给了强敌,当时那被杀的儿子还不到三个月。”
端木无忧的心在狂蹦乱跳,尽管蓝宇靖还本将故事说完,他已猜到了故事的结局。
“弟弟购置了一块园林,收了一个义子,为了借助义子的力量报仇雪恨,待义子成人时,借中原门派名义寻衅闹事,令仆人假死,自毁家园……”
“不用说啦!”端木无忧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喝,“你就是那个弟弟,管鹏程就是那个哥哥!”
“不错。”蓝宇靖那双深邃的眼里闪烁着不可捉摸的光芒,‘你说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端木无忧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却反问道:“你说的故事全是真的?”
蓝宇靖眼睛陡地一亮,亮得骇人:“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问管鹏程。”
“好!”端水无忧霍地站起,“我这就去问管鹏程。你说的如果是事实,我一定杀了他,替爹爹报仇!”
端木无忧转界射出塔外。
片刻,传来一阵由近而远的急骤的马蹄声。
蓝宇靖全身一抖,打了个寒战。
他刚才说的故事,当然是真的,否则他就不敢叫端水无忧去问管鹏程了。但是,他却隐瞒了这个故事中一个关键性的情节,即他那复仇计划最根本的部分。
阴险、毒辣,而且过于残忍,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寒而栗。
田宝走进塔里。
蓝宇靖问道:“他走了?”“是的,他走的很急。”田宝有些忧心忡忡。
“很好。”蓝宇靖声音沉重。
“主人,老奴认为……”
“住口!我说过你不要劝我!”蓝宇靖眼里闪烁出蛇一样的寒光,咬牙道:“事情已走到这一步,除了继续走下去之外,已别无选择,我一定要叫管鹏程自食其果!”
百果庄,一片废圩。
烧焦的树木,被碎破瓦掩去大半的荷池,硝烟熏黑了断墙残壁,此情景不象是发生过一场壮烈拼杀后的战场。
唯有后庄院的小阁楼依然完好无损,只是在瓦砾堆中,显得有些冷凄。
小阁楼后面的小花园在大火中幸存下来,园内百花依旧盛开,充满着勃勃生机。
花园里的矮石旁,坐着三人,房峰樵和房文萱坐在一边,端水无忧坐在他们的对面。
三个人的脸都是严肃而阴沉沉的。
桌上摆着三个茶盅,茶水满满的,谁也没动。
端木无忧已讲完了义父讲给他听的故事,在等待房峰樵回答。
房文萱一双亮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爹爹。
她是端木无忧邀请来听故事的。她明白这个故事就是端木无忧在扬州桂花塘茅屋前答应给他的公正交待。现在就等爹爹的回答了。这个回答将决定她的命运。
良久。房峰樵沉声道:“不错,我就是那个哥哥。”
端木无忧霍地站起,手抓住了腰间的短剑。
房峰樵端坐着纹丝未动:“不过,我管某问心无愧,并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弟弟的事。”
“此话怎么解释?”端木无忧厉古道。
“告诉我,你义父在哪里?我去向他解释。”房峰樵平静地说道。
端木无忧定定地瞧着他,没答话。他拿不定该不该将义父在石塔的事告诉房峰樵。
房峰樵盯着端木无忧的目光有些怪异,接着从腰间摸出一块佩玉搁在石桌上,问端木无忧:“你见过这佩玉吗?”
端水无忧拿起佩工仔细看了看。佩玉呈蝴蝶形状,是用温玉雕成,做工精细,蝴蝶翅膀上雕有一个极细的“管”
字。
他放下佩玉,摇摇头:“没有。”
“从来没有见过?”房峰樵又问。
他不明白他的话的意思,只得再摇摇头,如实回答:“从来也没见过。”
房峰樵沉吟片刻,再道:“请带我去见你义父,我会向他有个交待。”
房文萱眼光转到端木无忧脸上,在替爹爹乞求着他。
端水无忧于心不忍,终于点点头道:“义父在常州城郊五里外的石塔里。”
“谢谢。”房峰樵道:“我还有一桩事要办,请贤侄转告你义父,就说明晚亥时我去石塔会他。”
端木无忧双手一拱,转身就走,在转身的一瞬间,目光触到了房文萱的眼光,那眼光中充满着柔情和信赖。
他的心弦发出强烈的颤音,几乎要停下步来,然而,他咬着嘴唇,狠狠心,心也不回地走了。
待端木无忧的身影在花园门外消失后,房文管忧郁的眼光投向了房峰樵:“女儿知道爹爹一直有事瞒着我,这事女儿本当不该问,可是现在女儿已失身于端木无忧,而且已经有了……”
房峰樵眼中喜欢的目芒一闪而逝:“你已经有了?”
房文萱正色道:“因此这事就干系到女儿的生死了,请爹爹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萱儿,”房峰樵沉下脸道:“等爹爹晚明见过蓝宇靖后,再将一切真情告诉你。”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见过蓝宇靖之后?“房文营紧紧逼问。
“因为爹拿不准端木无忧究竟是谁的儿子?”房峰樵阴沉的脸上,又罩上一层阴云。
房文萱的心猛一抽搐:“你怀疑他是铭弟?”她听娘说过,爹曾收养过弟弟的儿子,叫铭弟。但铭弟两岁那年去鸣凰镇上玩耍过被人拐走了。
“是的。”房峰樵沉思着点点头。
“可是他根本就未见过这块佩玉。”房文萱提出质疑。
她听爹爹说过,这蝴蝶玉本是一对,其中一只就系在被拐走的铭弟身上,另一只原本自己戴着,但在铭弟被拐走后不久,爹爹便将佩玉收回去了。端水无忧既然不认得这块佩玉,当然就不是铭弟了。
“所以爹还拿不准。”房峰樵道:“这件事在爹查清楚之前,你不要告诉娘。”
“知道了。”
“好,你去吧。”
“爹,你现在去哪儿?”
“别问,这几天你好好在阁楼里呆着,什么地方也不准去。”房峰樵出花园后,径直去了后院外。
房文萱站在阁楼下,心中翻起了一团疑云:“爹去后庄院外干什么?”
又一个疑团从心底凸起。
爹爹瞒着自己的事,是否与端木无忧有关?若是这样,自己就不能不管了。
她秀眉微蹙,思忖片刻,脚步一移,身子掠过后庄院墙。
后庄院外是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