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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柱接过来一看,红笔圈着一个小小的中文广告:铸华研究和开发公司诚征物理博士后一名,有超导及电子背景尤佳。
有意者请寄简历到XXXX信箱。
“也不是什么正经公司啊,老婆,”栓柱泛泛地说,“连地址都没有,光是个信箱。”
“你发个简历去试试啊,”桂花热情地说,“第一份工作不要太挑剔啦,怎么也比你给咱家餐馆当小工强。”
谁知道简历寄出去后,第三天就来电话请他去面试。面试是在一个小旅馆,房间里黑黑的。那招人的戴个牛仔帽,帽檐压得低低的,还戴了墨镜;黑红色的脸像是上了油彩,手却又白又嫩;脸上留着八字胡,说起话来却像是捏着嗓子,女里女气的。
随便问了几句,那人当场就答应雇佣他。一年的合同,钱给的不多,才三万。不过当博士后的,一般也就是这个价钱。只是工作性质很奇怪。
“老婆啊,你说这家公司怪不怪,”栓柱满心欢喜地说,“拿了钱不用上班,在家里干活。干的活呢,自己找课题。惟一的要求就是在这一年中,我发明的任何东西,归他们公司所有。”
“人家这是给未来投资,肯定是看你人聪明,有创造力。八成是智力库什么的。”
桂花抱着栓柱的脖子嘻嘻地笑着,“不过,不会是有人在开你的玩笑吧?”
“不会吧,谁能有这份闲心。”栓柱沉思着说。
虽然栓柱嘴上装得信心十足,其实心里也在打鼓。真的会有人出钱让你在家里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到两个星期后,他收到了第一张工资支票。
“老婆啊,”栓柱高高兴兴地把支票拿给桂花看,“这个是真的啦,我俩先出去吃一顿法国馆子庆祝庆祝,士为知己者用,我得干出个样子给他们看看,搞点什么研究好呢?”
“好啊,好啊,”桂花用鼻头在他的脸上蹭一下,“女为悦己者容,老公啊,我今天漂亮不漂亮?”
“哇,光彩照人啊!”栓柱用双手捂住脸,“晃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按照约定,栓柱每月要寄给铸华公司一份研究报告。栓柱白天泡在图书馆,晚上泡在网上,给自己找研究课题。超导是没有什么油水了,搞点别的应用研究最好,还要能赚钱的,才不辜负人家公司对自己的信任。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五个月,栓柱还是没有想好研究课题,只好每月写个科技动态报告。那家公司什么反应也没有,薪水倒是按时寄来。栓柱觉得心里好不安,白拿人家的钱,不出成果,像什么样子?他工作得更苦了,餐馆也几乎不去了,只有桂花一人忙里忙外。桂花累瘦了,可是餐馆赚的钱倒少了,几乎入不敷出。那天在餐馆打工的那个小姑娘悄悄告诉栓柱,餐馆的生意很好啊,怎么会赚不到钱呢?又神秘兮兮地说,桂花好像有心事。可是栓柱一心都在他的研究上,根本没在意那小丫头说的是什么。
已经是夜里两点了。桂花在餐馆累了一天,早就睡了。栓柱却仍然坐在电脑前发呆。要不搞点光电子器件的研究?自己对这方面也有兴趣,也一直在注意这个领域的新技术。他从网上下载了一本书,自己的硬盘快满了,就把它拷贝在光盘里。
光盘咿呀咿呀地转着,拷贝的好慢。这原理栓柱也明白,是用激光在光盘上一个点一个点“烧”出来的。激光束要把一个光盘上一个点的温度提高好几百度,所以光盘不能转得太快,热效应么。要是用电效应就快多了。比如说,给每个点装上一个光电开关。栓柱心里一动,好像在哪里看过这种元件,叫什么光控可控硅。他颤抖着把自己的电子教科书翻开,可不是,那是一种特殊的结构,用光触发,打开了就关不上,除非切断电源。
如果有一个盘,上面全是一个个小小的光控可控硅和电阻的元素,上亿个,每个对应于光盘上的一个点。把这个盘放在那可写光盘上,光束一过来,打开光触开关,电流就给那个点加热,光束移走以后,电流还继续加热。这样,可以飞快地把光盘写完,让一个个的小加热器把写的东西转到光盘上,速度岂不是能大大提高?对呀,就像用一个炉子烧100壶水,要好半天。要是把100个壶放在100个炉子上,用一根火柴挨个点火,那么就快多了,只是点100个炉子的时间加上烧一壶水的时间。栓柱赶忙把自己的想法写了出来。为了保护知识产权,他填写了一张“临时专利申请表”,连同自己的想法和一张75美元的支票,给美国国家专利局寄去。这样,专利局就会把他的资料备案,只要一年内把正式专利申请交上去就行了。之后,又把资料打印了一份寄给了铸华公司。
接到专利局的收据之后,栓柱就开始和几家做光盘研究的公司联系。有一家大公司请他去做了个讲座,然后就想要雇佣他来做这方面的研究,而且希望他把专利权转让给他们公司,有了利润他可以有25%的提成。
“老婆啊,我该怎么办呢?”栓柱皱着眉头说。
“怎么办?当然去那个公司啦。”桂花爽快地说。
“那怎么行?专利是属于铸华的。再说了,人家在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怎么能合同才过了六个月就说不干了呢。”
“呵呵,老公,你还蛮讲义气的。”
“那当然,滴水之恩,报之涌泉。这个公司不去算了。”
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好久。
桂花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老公,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栓柱的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他想起那小姑娘说的“桂花有心事”,心里又是恼怒,又是自疚,自己这半年来对桂花太冷漠了,尽顾了那个研究。他拉起桂花的一只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不离开我。”
“离开你?”桂花满脸通红,“该死的,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弯下腰,从床下拉出一个纸盒子:“你看看这个。”
栓柱打开盒子,最上面的是他寄给铸华公司的专利资料。他奇怪地看看桂花,“怎么会到你这里了?”
桂花一笑,“你再往下看。”
下面是一叠报告,都是他寄给铸华公司的。再下面是他和铸华公司签的合同,公司寄给他的支票。还有一顶牛仔帽,一撇假胡子。最下面是一张公司注册纸,上面赫然写着:“公司名称:铸华。注册人:李桂花。”
尘缘路上我们牵手走过——婚姻篇我永远不会抛弃妻子
和妻子阿欣认识时我还在上海读研究生,当时我已经三十出头了。
阿欣在工厂工作,比我小3岁,她心地善良、性格平和,因为长年照顾生病的父亲,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耽误了。
研究生毕业后我留在了本校教书,工作3个月后,我就和阿欣结婚了。因为年龄的关系,我们渴望着能尽快有个孩子。可就在结婚半年后,因为我的业务成绩突出,学校派我去德国进修一年,要孩子的事只能推迟了。
在国外,每两个星期我就会给阿欣写封信,而她给我的信写得更勤。可是在1994年6月以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阿欣再没有给我来信。
这时,导师雅克里教授提出让我再延续一年学业,还可以把妻子接过来。我感到特别高兴,连忙打电话告诉阿欣。
阿欣接到我的电话似乎非常吃惊。
我大声说:“我是汉生啊。”
她并不说话,突然哭出了声,压抑不住的抽泣一声声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我心一沉预感到有了不好的事发生。我问:“你怎么了?快点告诉我。”
她只是哭。我见问不出什么,忙告诉她可以来德国的事情。我说:“我这就给你办出国手续,你快点来吧,到我这里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谁知,她竟断断续续地说:“汉生,你忘了我吧。我不会去德国的。我要和你离婚。”
我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有了外遇。我逼着问她是不是又有了什么人,她长久沉默后说:“就算是吧,是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她告诉我这一切时会那么悲痛?妻子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我不相信她会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我很快给她又写了封信,希望她能告诉我真相。第三天,我再一次给她打了个电话,谁知她一听是我的声音,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打到她姐姐那里,她的姐姐也只是哭,并且告诉我说阿欣离开我的决心已经下定,要我不要再去烦扰她了。8月以后,我终于放弃了再和她联系,但心里总是感到失落万分。
9月,我接受了延缓一年的条件,继续留在德国学习、搞科研。日子一天一天静静地过着。离学业期满还差3个多月时,我终于忍不住了,匆忙结束了德国的学习。
原来的家已空无一人,我向她姐姐家走去。当我敲开门,她姐姐一见到我甚至来不及吃惊,泪水就流了下来。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们了呢。”她拉着我的胳膊坐了下来,“是阿欣命不好,就算你不要她,我们也不能说什么。”流着眼泪,她对我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我出国8个多月时,阿欣在一次上夜班的途中遭到了三个歹徒的强奸,第二个月后,她竟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对她不啻是重击过后的第二重打击,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