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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约好一起出去。
这对年轻夫妇一边喝鸡尾酒,一边等待查理来接克拉拉。弗莱德刻薄地开查理的玩笑,于是,争吵又爆发了。这天晚上,虽然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决裂的地步,不过他们的确是准备分道扬镳了。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汽笛呼啸着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这声音不同寻常,它突然响了起来,接着又戛然而止,令人胆战心惊。一英里以外的铁路上出了什么事,无论是克拉拉还是弗莱德都一无所知。那天晚上,另一对年轻夫妇正在外边走着。他们是威廉·坦纳和玛丽·坦纳。他们结婚的时间比弗莱德和克拉拉长,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些小芥蒂早被清除了。威廉和玛丽深深地相爱。
吃了晚饭,他们动身去看电影。在一个火车道道口,玛丽右脚滑了一下,插进铁轨和护板之间的缝儿里去了,既不能抽出脚来,又不能把鞋子脱掉。这时一列快车却越驶越近了。
他们本来有足够的时间通过道口,可现在由于玛丽的那只鞋捣乱,只有几秒钟时间了。火车司机直到火车离他俩很近才突然发现他们。他拉响汽笛,猛地拉下制动闸,想把火车刹住。起初前边只有两个人影,接着是三个,正在道口上的铁路信号工约翰·米勒也冲过来帮助玛丽。
威廉跪下来,想一把扯断妻子鞋上的鞋带,但已经没有时间了。于是,他和信号工一起把玛丽往外拽。火车正呼啸着,朝他们驶来。
“没希望啦!”信号工尖叫起来,“你救不了她!”
玛丽也明白了这一点,于是朝丈夫喊道:“离开我!威廉,快离开我吧!”她竭尽全力想把丈夫从自己身边推开。
威廉·坦纳还有一秒钟可以选择。救玛丽是不可能了,可他现在还能让自己脱险。在扑天盖地的隆隆火车声里,信号工听见威廉·坦纳喊着:“我跟你在一起,玛丽!”
说那天晚上制止弗莱德和克拉拉争吵的是那列火车的汽笛声,这不符合实际;但是,铁路道口发生的事情的确截住了许多行人,查理就是其中之一。他没去接克拉拉,而是开车回了自己的家。他拿起了电话。
弗莱德拿着电话说:“我想你是要克拉拉接电话吧?”
“不,跟你说就可以了,”查理的声音异常柔和,“我不去找她了,弗莱德,你告诉她。”
弗莱德问出了什么事,查理似乎不知从何说起,“你认识坦纳夫妇吗?”他问。
“坦纳夫妇?坦纳夫妇……”弗莱德竭力思索了一下,“啊,对了。他们一直不怎么出名,是他们吗?”
“不错……不怎么出名。”查理张了张嘴,还是把电话挂上了。
不久以后,邻居们到弗莱德家做客,把那幕惨剧讲给了他们听。
“……丈夫本来能脱险,可他没想走掉。他用胳膊紧紧抱着妻子,紧紧地抱着她。这时候那个信号工听见他说:‘我跟你在一起,玛丽!’他俩紧紧搂在一起——火车前灯的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他始终跟妻子在一起。”
威廉·坦纳用他的死证实了人世间不乏高尚的情操和行动,也使那些玩世不恭的人和欺诈虚伪的人在他面前相形见绌。每一个听到这个故事的姑娘都应当扪心自问:“我是否曾经使一个男子对我这样关怀?”同样,这个故事也向男人们提出问题:“如果你在自己身上没找到促使威廉做出那种举动的那种感情,那么你对爱情究竟懂得多少呢?”
我敢肯定,克拉拉和弗莱德之间关系的好转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通过威廉·坦纳的行动,其他的人开始认识到他们的婚后生活还有尚待探索的深度,于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可喜的变化。
尘缘路上我们牵手走过——婚姻篇老公和老婆
老公名叫张栓柱,老婆名叫李桂花。
很土的名字是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就生长在一个很土的地方,武夷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
张栓柱和李桂花都是那年2月4日生的。村里人都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长大是要做夫妻的。四岁那年玩过家家,村里的孩子们要张栓柱扮新郎,李桂花扮新娘。在小河边的老槐树下,男孩子们给张栓柱带上柳条编的状元帽,女孩子们给李桂花的头上插满了野桃花。村长的儿子叫张栓柱把一个大螺丝母套在李桂花的手指上,煞有介事地说:我以村政府的名义,宣布你们是老公和老婆了。之后,“老公”、“老婆”就成了他俩的外号。小孩子家不懂事,他们两个之间也嘻嘻哈哈地老公老婆地彼此乱叫。
他们一起上了小学,一起上了中学。人懂事了,再也不老公老婆地相互乱叫了,但心里对对方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上海的大学,她却没有考上大学。
老师说她的分数其实也挺高,要是在北京,都够上重点大学的了,可惜她是生在这个小地方。
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他把她约了出来,他们漫步走到小河边那棵大槐树下,十四年前他们“成亲”的那棵大槐树下。他不知道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好久,他鼓起勇气,叫了一声“老婆”。
她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笑了,她羞答答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叫了一声“老公”。
他们在通信中叫了四年的老公老婆。在他大学毕业以后,他们结婚了,真正成了老婆老公。
一年后,张栓柱办了去美国留学的手续,李桂花也陪读出国。
栓柱在大学是学超导的,到美国读研究生也还是超导专业。
超导就是在低温下没有电阻了,如果能用来代替铜做输电线,电机可以节省大量的能量,导致电力工业的新革命。那时刚刚发现有新材料能在液氮温度下超导,使得低温维持费用降了许多,超导一下子热门了起来。学超导的人,包括栓柱,都很兴奋,觉得自己毕业后找工作一点不成问题。
桂花在家里闲了没几天,就去一家中餐馆打工。桂花勤快,长的漂亮,嘴又讨人喜欢,客人小费给得很大方。几年下来,攒了点钱,餐馆老板要退休了,她就把餐馆买了下来。
那是个小餐馆,雇了一个大厨,一个带位兼跑堂的小姐。桂花自己又是洗碗,又是二厨,又是收银,还要时时跑到前面去端盘子。栓柱每天晚上也来帮忙。两人累得不亦乐乎,到年底一算,大概一年挣了二万美金不到。
桂花是很满意了,村里的富户一年都挣不了一万人民币。可是栓柱不知足,他怎么也要混个研究员、教授什么的。每天夜里他把桂花抱在怀里,都要说:“老婆啊,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就好啦。”桂花就吃吃地笑着说:“老公啊,我觉得我们现在就蛮好蛮好的了。”
谁知到了栓柱毕业的时候,超导热一下子降下来了,材料的性能离工业要求差得太远,似乎又走进了死胡同。美国的经济不景气,政府把超导超级粒子碰撞机的项目砍掉了,一大批搞超导的人都失业了。
八个月过去了,栓柱寄出了上千封求职信,却只有两家要他去面试,一个博士后,一个技术推销员,最后还是哪家也没要他。
生活上倒也没有多大问题,反正老婆开餐馆也能养他。可是精神上的苦闷像一把钝刀子,一道道地在他心上划来划去。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憨厚的农村小子了,他有了一种强烈的出人头地的欲望。他原来一直是信心十足。
念大学,念研究生,自己的成绩都是拔尖的。桂花像崇拜上帝一样崇拜他。可是现在,居然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下午三点,正是餐馆最轻闲的时候。栓柱坐在高脚凳上,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了出去。淡蓝色的烟圈在空中勾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难道我真成了个没有用的人了么?
桂花在一边择着雪豆,看着老公沮丧的样子。几个月的时间,他瘦了,人显得老了很多。男人啊,从来不肯诉苦,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她一阵阵心痛。她打开一瓶酷尔丝啤酒,递给栓柱:“老公,你在想什么呢?”
“祈祷啊,”栓柱苦笑着说,“祈祷佛爷帮我找个好工作。”
“我那天听了个祈祷的笑话,说给你听听,”桂花走到栓柱背后,轻轻地给他揉着肩膀,“一对夫妻去拜佛。老公说,佛爷佛爷保佑我,来年粮食打得多又多。老婆说:佛爷佛爷保佑我,来年粮食一斗不要少,一斗不要多。老公奇怪地问为什么一斗不要多呢,老婆说:多了你就要娶小老婆。”
栓柱听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多心的老婆,我可不是那种人啊。”
桂花也笑了,“老公啊,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你穷一点我更放心。”
又是三个星期过去了,工作还是没有消息。栓柱站在窗前,天色阴沉沉的,乌云低得好像就要落在大松树上。“大厦如倾要梁栋,万牛回首丘山重,不露文章世已惊,未辞剪伐谁能送,”他喃喃念着杜甫的诗句,“志士仁人莫怨嗟,古来才大难为用。”
桂花刚从中国城办货回来,手里举着一张中文报纸,兴冲冲地叫着:“老公,老公,快来看。”
栓柱接过来一看,红笔圈着一个小小的中文广告:铸华研究和开发公司诚征物理博士后一名,有超导及电子背景尤佳。
有意者请寄简历到XXXX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