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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有棵许愿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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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场是父亲的祖父一手开创的,由于几代的苦心经营,加之上等的选料和精良的做工,使苏家船场有着很好的名声,是当地运河沿岸最大的一家。    
    花开花落,草木枯荣,岁月如运河水一样静静流淌。苏小姐以她的方式茁壮的成长着。只是她禀性的乖张是父母和家人所没有想到的,仿佛和这个书香之家格格不入。    
    她可以抓稳东西的时候起,她就开始向所有人显示自己的存在。她房间里的瓷器到她手里都是同样粉碎的结果;只要不是在吃东西,她的手总是黑呼呼的;衣服换了不到半天就沾满尘土;院子里的花坛经常被她挖的底朝天。而到了那些性别混乱的年龄阶段,小雪的“战场”更加扩大了,竭尽破坏之能事,家里的猫、狗都被她剪成了秃头;门口的柱子都被她涂上斑斓色彩;除了奶娘,下人的身上都有她留下的记号;而最辉煌的战绩是邻家比她大的男孩儿有不少经常被她打的哭涕抹泪。    
    很快小雪成了自己生活的小空间里最不受欢迎的人。于是小城里就时常看到苏家的少奶拽着女儿向邻居赔罪的场面。苏家少爷对女儿的顽劣除了摇头叹息,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上天给他的一段孽缘,相反苏毅则更像是亲生子。由此小雪也就更少出现在父亲的视线里。    
    可能是得罪的人太多的缘故,苏小雪在五、六岁的时候安静下来。有时早上起来,她就喜欢透过结满水汽的玻璃窗,望着外面朦胧的光影,她觉得那梦一样的美。更多时候她会坐在家里小楼的窗口边,看阳光落地、白云浮天,数运河上的船只和帆影,听喧嚣的市声,可能在其中她可以寻找到使心灵安静的东西。而她最喜欢的还是向巷口张望,只要一见到哥哥熟悉的身影,她就会像个只撒欢的小羊,飞奔着迎上去,牵着哥哥的手,顺着窄窄、幽深的小巷回家,那是她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哥哥在我出生之前一直住在另一个城市的外婆家,我两岁才回到家里。从可以记事的时候开始,我见的最多亲人的除了奶娘,就是我的哥哥了。很多时候,我是在哥哥的臂弯中进入梦乡的,至于多少次尿湿了他的背,就无法记起了。”    
    “一定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我和哥哥长的非常像,哥哥很多的地方像父亲的缩影。哥哥也曾经说过,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非常的欢喜我,他说妹妹就应该是长成我那个样子。我们心灵上的感应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我长大以后奶娘还常提起,说小时候,在别人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只要哥哥一旦靠近我就会东张西望的寻找,不久哥哥也的确会很快出现;而无论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一靠在哥哥的怀里,就会很快的安静下来;哥哥有个小病小灾,我的身体也会立即有不良的反应。我们是做亲人的命。”    
    小雪的童年是在哥哥的呵护下度过地,苏毅对这个外表酷似自己的妹妹,仿佛有的只是永远是宽容。小雪闯下的不少祸是由他摆平的;每次父母责骂完了,妹妹常在哭泣中抓着他手进入梦乡;学校一放假苏毅就会带着妹妹去尝小城各处的小吃,到郊外的田野里去疯跑;苏毅买来的风筝、河灯、空竹都在小雪儿时的回忆里留下了许多的闪亮的光影。苏毅对小雪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在他的眼里小雪是一只活泼的“小兽”,一个和自己休戚相关的亲人。    
    小雪上学了,在城里唯一的女校,和苏毅的学校隔了两条街。    
    一走出家门,她独立的个性马上表现出来,而且多少让人吃惊,尽管学校离家有不近的距离,她坚决不要家里的佣人接送,每天放学很早,她宁愿一个人在苏毅的学校门口等他放学,也不让人接她回家。如果碰到哥哥不上课的时候,她会独自来去。    
    可能是哥哥的影响,小雪在的“霸道”收敛了很多,无论是衣着还是言行,开始在人前做的很像一个小女子的样。她好像觉表现的不好,会对哥哥有影响。    
    “上学后我对哥哥的更加依恋,我上学的目的更多是为和哥哥在一起时间更久一些。只看到哥哥脸上绽放的笑容,闻到他的气息,我就觉得我的世界里洒满了阳光。可以依偎在哥哥的身边感觉他传递过来的体温和心跳的声音,所有的恐惧就会烟销云散。而每天影子一跟哥哥后面上学、放学是最幸福的事。”    
    “更天真的是,曾一度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哥哥,因为我见的那些邋遢的臭男生,没有一个可以配得上我这个苏家大小姐的,长睫毛的哥哥是我唯一可能的选择。”    
    “后来我冒了傻气,跟哥哥说了我的心事,哥哥笑的直不起腰,而我的胡搅蛮缠也让他无法跟我解释清楚,他可能想,以我当时的理解能力也无法说清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他,最后只好说,那你就快点长大吧!到时候再说。”    
    也许我们前世就是爱人。    
    幸福的日子过的非常快,这段快乐的时光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苏毅要到省城上高中去了。尽管小雪哭了好几天,但还是接受了哥哥离开的事实,因为小雪已经是一个懂事的姑娘,她知道,那对哥哥意味着什么。只是在苏毅走了之后,人们很少听到她的欢笑,小雪再也不是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疯丫头了,开始变的沉默,专心孜孜的读她的书,并且很快就成了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才女,小雪原本就是一个透着灵气的孩子,她一心想尽快的毕业,到时可以去省城读书。    
    这时兵火烧到了华北,在家书中苏毅告诉亲人,他从学校参军了。因为那他一定要去做的事。父母并没有反对苏毅的做法,他们都是受过教育的人,国家的苦难是要百姓奉献的青春、热血甚至生命去拯救的。只是一家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小雪的世界里的阳光变的不再灿烂,四季的更替也没有了色彩的变化。    
    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的过去了。苏毅一封封不定期的书信,安抚了家人惶恐不安的心。小雪继续用读书填充时间,她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哥哥可以完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再不会离开了。    
    而这一天也好像真的来了。    
    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空气暖暖的,小雪心情格外的好,她让奶娘烧了盆水,说要在院子里洗头。刚刚洗好,水还没擦干,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了,佣人说了一声少爷回来了,小雪抬头看时,只见苏毅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笑盈盈的立在阳光里。小雪愣了一下就大叫一声,踢翻了脸盆,满头还滴着水,就飞奔过去,扑到哥哥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痛哭起来。    
    “那几天就像在梦里度过的一样,天空格外的高远,空气中也有一种让人快乐的味道。但只有抓住哥哥的身体时,我才相信他真的回来了。我向学校请了几天假,一直陪在哥哥身边。我们一起复习了儿时所有的游戏,将小城的所有的小吃扫荡了一次。我特地拉哥哥去照了几张相,我说有了相片就天天可以看到他的样子了,照片取回的当天,我就用一个像框装好,将它挂在我房间里。那几天我总是攥住哥哥的手,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才会安静、放心的睡去,因为我担心哥哥会像梦一样从我的身边突然的飞走。。。。。。”    
    苏毅的部队是打了一场胜仗后,回省休整的,由于驻防的地方离家不是很远,他就向长官告了假回家看一下亲人。    
    苏毅是在天不亮的时候离开家的,下了一夜的雨,刚刚停,屋檐上的水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着,水滴的清响,敲击黎明的安宁,小城的石板路上泛着光亮,当时小雪还是梦里。    
    但他走了就再也没能回来。    
    “我知道哥哥可能会出事,连续几天我心里像压了石头一样透不气来。在学校考完试的第二天中午,我坐在家中的房间里,突然觉得明亮的中午一下子变成了黑夜,星星在满天的飞舞,仿佛有人从头顶狠狠的猛击了我一下,我的天空沉入了黑暗。”    
    不久部队上送来了苏毅阵亡的消息。是牺牲在杀敌的前线。那是一场异常残烈的战斗,打了三天三夜。双方的伤亡都非常的大。    
    人们见苏毅的时候,他安静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也许是因为他为自己的生命划了一个圆满的结点。他身下的白雪被染成了殷红的一片,如同他青春燃烧的火焰。    
    小雪病了几个月,养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复过来。她不得不休了一年的学。    
    数年后,小雪坐在省城一所大学的教室里,她已经是出落成一个玉立婷婷的女孩。窗外正是柳絮飘飞的时节,梧桐新生的嫩叶在阳光里随风轻轻摇摆,如同一只只充满生机的小手,树荫下,成群的花季青年在低头阅读。校园的围墙,隔绝了些许喧嚣的市声,稀释了硝烟的味道。    
    时间渐渐平复小雪心头的创伤,小雪觉得哥哥并没有离她而去,他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有时候小雪觉得哥哥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弥散在四围,如同阳光和空气一样,只是他的生命以另外的一种方式存在;像朝露与晚霞出会不定期的出现自己的生活中。    
    苏毅的相片一直和小雪如影辗转。    
    而苏毅灵魂的芳香相伴的小雪整个生命历程。    
    小雪是外科专业,丈夫是她的学长,大她五岁,外貌酷似苏毅,如兄长一样呵护雪的身心。小雪的天空有了一个新的支撑点。    
    丈夫的劝解让小雪冰释了与父母的前嫌,人们可以经常看到她回家省亲的身影。     
    完


第四部分知心爱人

    导读:“最浪漫的事情,就是跟你一起慢慢变老…。。”有一个知心的爱人相伴到老,是很多人一生的追求,多么希望,永远生活在爱情里。    
    知心爱人    
    作者:方莹    
    他和她生活在南方的城市海南。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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