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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抬起的龙爪在接触到管默言阴冷冷的目光后,终是又慢慢放回了原处,说来实在是有些丢人,堂堂龙神大人,竟然会为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给威慑住了。
“问吧。问吧!女人果然都是麻烦无比的生物。”
在管默言目不能及的阴暗角落,应龙正红着眼眶默默磨着自己的大爪子,呜呜,不能怪它没有节操,谁让这丫头发起狠来的样子,简直与至高无上的父神大人别无二致。
呜呜。主人,你在哪里?龙龙好想你。
“我想知道子墨,临渊,九瓜木,是不是都是同一个人。”
娘亲一辈子都逃不开的情劫,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亲爹,既恩重如山又断情绝义的师父。他们都有着格外神秘的身份,莫测的修为背后是太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果然不愧是主人的女儿,它已经刻意略去了那些情节,却仍是被她察觉到了端倪。
“此言何意?”
应龙嘴上说着疑问,眼中却尽是不加掩饰的欣赏,或许连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它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起,它的表情早已将它深深的出卖。
将应龙眼中光芒尽收眼底,不需回答,管默言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有些细节仍不清楚罢了。
“人有三魂七魄,便是天魂、地魂、命魂,此为三魂,神却有四魂八魄,所谓四魂,分别为天魂、地魂、命魂以及觉魂,魂主神,魄主欲,是以魂消则神志不清,魄散则无欲无求。”
话锋一转,羲和微微勾起薄唇,继续笑道:
“当日邪神亦仅抽一缕天魂寄宿于太乙天女体内,何至于会令其沉睡至今,除非他同时又将剩余三缕天魂一并拆分,再分别封入了不同的躯壳之内,这些人自然没有太乙天女的幸运,有神兽之石随身守护,最终也只能被邪神那强大到逆天的残魂所步步鲸吞蚕食,而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邪神之所以会如此大费周章,正是因为他早已猜到了父神会如此为太乙天女解咒,所以才会早一步对自己动手,因为只要太乙天女不能及时醒来,他就有机会永远占有她的身体,还有什么比父神女儿的身体更完美的寄宿体吗?”
若非因为爪子拍手实在不便,应龙真想欢欣鼓舞的为管默言鼓掌喝彩一番,它不过才透露出一点点的信息,她便顺藤摸瓜得一直追查到了现在,甚至于如今她与真相也仅仅只差一墙之隔。
“你倒是个聪明的,懂得举一反三,可惜仍是算错了一步,你以为邪神以身涉险得算计这一场,为得真的就是你吗?”
应龙不懂得迂回,更不懂得婉转,纵然身体已时过境迁得修行了不知多少个寒暑春秋,但它的灵魂仍有着兽族所特有的简单与豪放。
“我自然知晓自己能值几分斤两,邪神机关算尽,野心勃勃,所图的怎会仅仅如此。”
管默言似是早就料到了应龙会如此发问,是以脸上并不见半点不悦之色,许是她的姿态太过闲适自在,反倒显得应龙满目凶煞得很是一副骇人模样。
见管默言话语间终于有了些许示弱之态,应龙不免又徐徐翘起了尾巴,今天遇上的丫头一个比一个冷静,一个比一个变态,再这样下去,龙威何在,龙颜何存啊?
“小丫头,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应龙的话音未落,耳畔处便缓缓传来管默言凉凉的自语声。
“说来此事倒也并不难猜,能让堂堂邪神如此费心的,只怕除了我那传说中的父神老爹,再不做他人想了。”
“你……”
龙神大人抖着龙爪子,颤巍巍的指向管默言,不带这样玩的,一个两个都这么一点就透的冰雪聪明了,还要它这个守护神兽有什么用啊?
正文(一百九十三)前尘往事俱成灰(上)
“小丫头,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若是你肯求我……”
应龙这厢话音未落,耳畔处已然缓缓传来管默言凉凉的低语。
“说来此事倒也并不难猜,能让堂堂邪神如此费心算计的,只怕除了我那传说中的父神老爹,再无第二人可想了。”
“你……”
龙神大人终于不淡定了,只见它抖着硕大的龙爪子,颤巍巍的指向管默言,满脸的欲哭无泪,欲说还休。
不带这样玩的,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一点就透的冰雪聪明了,还要我这个守护神兽有什么用啊?
无视应龙满脸满眼的泫然若泣,管默言两手随意搭在膝上,仰头望向应龙,问道:
“我想不通,邪神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他若真的想杀我,当初直接一刀剁了我岂不快哉,何苦这般费尽周折。”
“女人,你懂什么?哼!”
终于逮到机会重燃信心的应龙,此刻显得无比神采飞扬,若非自己摇起尾巴来太过惊天动地,他几乎就要摇头摆尾起来。
“邪神真正想要对付的正是父神大人,一则因其杀虐太甚,早已是天道难容;二则是父神大人早就暗中联络众神,欲将其一举杀之,邪神自知在劫难逃,才想出如此卑鄙之法。”
“他早料到父神大人为了顾及你的安危,必然不会对其斩尽杀绝,而若要救你,唯一的办法便只能为你消孽续命,待你重入轮回转生之日。方能破除血咒,浴火重生。”
“父神大人为了救你,毅然将自身一半法力续入你的体内,尔后亦同邪神一般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邪神为了阻止你的醒来。只得铤而走险横加阻挠,若他真能赶在父神醒来之前苏醒,天地间只怕又是一场浩劫。”
应龙的声音由初时的痛恨,渐渐转为深深的怜悯,自幼时跟随父神南征北战,应龙多受父神言传身教,慢慢生了灵智,它心中亦十分清楚,于情于理邪神的阴谋都绝对不能得逞,否则后果几乎不堪设想。
管默言面色凝重。心中早已是此起彼伏,难怪邪神屡次暗害自己,却始终未下死手,原来他还余最后一缕天魂养在自己体内无法取出,只怕当初自己若是意志稍有薄弱以至于堕入魔道。就不是今日这般光景了。
想来邪神也必在暗自苦恼自己选错了对象。若是早知太乙天女竟是这般见了棺材睡进去,撞了南墙爬过去的死倔性子,他说啥也不肯行此险棋的。
“太乙,你已经睡得够久了,是时候该醒过来了。”
高亢的龙吟犹如洪钟大吕深山远播,轰隆隆的几乎震耳欲聋,管默言只觉得灵台一阵钝痛,恍若有重锤迎头砸下,轰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
再次醒来之时。管默言只觉得万年旖旎岁月竟好似大梦一场,眨眼间便烟消云散,如同庄周梦蝶,恍惚兮已难辨真伪。
只是,她到底是谁?
是羲族欲倾全族之力而围杀之的大祭司羲和?还是凤族千万宠爱在一身的储君凤泯?抑或者是妖族那名不见经传的小狐妖管默言?
三世的轮回寂灭,成就了三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他们是她注定逃不开的劫数,她又何尝不是他们避无可避的宿命。
三世孽缘,永不割舍的执念,可冥冥中谁应了谁的劫,谁又成了谁的执念。
执念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执念如尘,是徒劳的无功而返;执念如泪,是滴入心中的破碎,破碎而飞散。
太乙突然有些想笑,是的,她是太乙天女,是父神唯一的女儿,她由父神的心之精血孕育而生,承载了天地间所有的宠爱。
她本该无忧无虑幸福无边得人神共愤,可她却偏偏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
他满手血污,满身杀虐,他立地成魔,敢与苍天为敌,他邪佞妄为,阴狠毒辣,视杀戮如儿戏,望生死如草芥。
可若她早知这些,她怎会爱上他?
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当她终于得知真相时,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所有的爱恨情仇,辉映交错成了一曲最凄婉的骊歌。
她是父神最骄傲的女儿,怎容犯下如此滔天大错,挥剑斩情丝,她以为自己足够勇敢,可是当惊神戟刺下的那一瞬时,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终究杀不了他,即便他束手就擒甘心受死,她恨他入骨,若非他刻意欺骗,她怎会泥足深陷,可她也爱他入骨,不能停止,无法抑制。
他犯了世间所有男子皆不可避免的错,他自以为掌控全局,却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切早已偏离了最初的轨迹。
天有天道,魔有魔道,他本无心,可为了成就大道,却不得不舍弃自己的骄傲。
原本一切都尽在他的算计之中,她纯净若出涧之泉,明媚好似春花绚烂,怪只怪她的笑靥太过炫美,才引得他心神大乱,终至万劫不复。
她真不愧是父神的女儿,连手段都如出一辙的毅然决然,惊神戟乃混沌孕育而生的魔器,生则杀虐成狂,也唯有她这般纯净剔透的人儿才堪收服。
在她的手中,惊神戟魔性湮灭斐度,反成了克制自己魔性的神器,他机关算尽到最后却偏偏漏算了自己的心。
惊神戟弑神斩魔,伤则灰飞烟灭,直至她冰冷冷躺在他怀中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明悟,原来输得最彻底的竟然就是自己。
彻悟往往来得太晚,当他终于看透自己的心时,一切都太迟了。
原来死去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万念俱灰,心如死水,此时无需天来诛他,也不必地来灭他,只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慢慢死去,他已经生不如死。
他与父神本是双生子,他主生,他主死,他是千万敬仰的神,他却是天道不容的魔。
世人皆知父神法力无边,可织魂补魄,宛若再生,却无人得知,他原可以做得比他更好,只是代价,就是他自己。
正文(一百九十四)前尘往事俱成灰(下)
大彻大悟往往不是来得太早便是来得太迟,当他终于看透自己的内心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此之前邪神从未想过,原来死竟然就是这种感觉,所谓万念俱灰,所谓心如死水,此刻无需天来诛他,也不必地来灭他,只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自己怀中慢慢死去,他已经生不如死。
他与父神就如同是造物主一不小心所开下的玩笑,他们本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