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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钧,那个她早已决定永不相见的男人。
突然想起最后他倒在血泊中的惨烈模样。支离破碎的身体,除了那张染血的玉颜,竟再寻不出一块完好的肌肤。然而他苍白的脸上仍是一片平静,无怨无尤,淡若烟尘。
她想,或许最初他真的是全无所知,可是到了后来也终会有所察觉的吧!若那时他抽身而出。即使不能分毫不伤,却也绝不会险些送了性命。他若知道自己豁出命来救下的人,竟连挣扎一下都没有的便引颈受戮,一定会很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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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正端坐在祭台上的黑衣男子突然脸色大变,继而猛的俯身喷出一口污血来,半响,他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狭长的冷眸中寒霜一片,好似阴霾密布的天空,雾蒙蒙的晦暗不明。
“大祭司,你没事吧?”
一直守候在男子身旁的白衣老者,异常恭谨的向男子躬身行礼,虽然他满脸担忧,却并不敢上前打扰,显然男子的身份尊贵无比,是他万万不敢冒犯的。
男子抬手示意老者闭嘴,徐徐闭合的长睫恰好掩住了他眸底一闪而逝的精光,小丫头翅膀果然长硬了,竟然学会反抗自己了,看来他这个师父的身份实在是当得太尽责了,以至于险些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呢!
男子的相貌并不算极好,飞眉入鬓,狭长窄眸,薄若刀削的嘴唇,此时正淡淡抿成了一道寡淡至极的弧度。
此时他一拢黑袍,玄纹云袖,满头墨发仅以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挽在脑后,略显宽阔的肩膀却丝毫不见半点粗野,反而给人一种犹如渊渟岳峙般的仰止之感。
他便是羲和的师父————九瓜木
身旁为他护法的正是曦族的大长老咒丝,羲和的逃离确实给他们惹来了大麻烦,千万年以来,曦族之所以世代隐居于此,并且甘愿默默的守护着神链之树,其中还蕴含着一个天大的秘辛。
神链之树亦是维持着天地平衡的生命之树,它主掌生死,蕴育万物,是以羲和被锁在神链之树上时才会朝生夕死,如此不断的循环往复。
神链之树以汲取天地生命元力为生,它就如同是个不知饥饱的孩童,而因为它的存在,整片禁地早已宛若一潭死水,若非有太古神族遗留下来的阵法将其牢牢的封锁于阵中,只怕早已是赤地千里尽是荒芜。
而之前那些命陨于神链之树的神魔,其实也不过是被它吸尽了生命元力,最终才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若非羲和的真身乃是三足金乌,想来她也挺不过这几百年。
如今神链之树被毁,导致天道将崩,岌岌可危,九瓜木携众曦族长老日夜施法援救,方能堪堪止住天道崩坍的去势,饶是如此,如不能彻底修复神链之树,天崩地裂六道尽毁亦不远矣。
所谓的曦族高手尽出,捉拿族内叛逃重犯,不过是为免魔族瞧出端倪,伺机作乱而抛出的迷雾弹罢了。
九瓜木静静的盘坐在祭坛之上,体内纷乱的气息终于渐渐平复,许久,他才似幽幽一叹。
曦儿,真不知他当初一时的心软,究竟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呢?
正文(一百五十八)是孽还是缘?
所谓的曦族高手尽出,捉拿族内叛逃重犯,不过是为免魔族瞧出端倪,伺机作乱而抛出的迷雾弹罢了。
九瓜木不动如山,静静盘坐在祭坛之上,体内纷乱的气息终于渐渐归于沉寂,许久,他才似幽幽的一叹。
万事皆有因果,真不知他当初一时的心软,究竟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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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却之阵内,羲和如一片凋谢的花瓣,飘零零坠落虚空,素白的衣摆裙裾飞扬,映衬着乌蒙蒙的天空,竟平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
太一施法召回东皇钟,血迹斑斑的小脸素白如缟,眼见着羲和飘飘然自高空坠落,当下小脸又白了三分,急急化出真身前去扑救,直到将她稳稳接在自己背上,他才略微松了口气。
才将落到地面,太一忙又化成人形,伸手覆在羲和眉心处,见她依旧神魂俱在,方才终于放下心来,可这一放松便觉得浑身酸痛无比,竟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力无比。
心知定是自己刚刚动用了本命法宝才引起了反噬,自己修为尚浅,且又是刚刚进阶,根基不稳,贸然动用本命法宝的后果自然是惨重的,太一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如今自己和羲和皆受重创,如果帝江等人乘机发难,只怕他俩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正当他暗生绝望之际,头顶处恰突然传来一阵咯嘣嘣的脆响声,这声音初时如碎裂的瓦罐,清脆至极,继而却逐渐加重,到最后竟如天塌地陷般的轰隆隆一阵巨响。
太一已然无力支撑结界,只能本能的将羲和护在怀中。他知道这声音应是有人在外面破除了阵法,只是经历了羲和的变故,他实在不敢肯定来者到底是敌是友,索性只能两眼一闭,听天由命。
一道疾风扫过,太一紧蹙的眉心暮然松开,即使不必睁开眼,他也能察觉得到,来者正是他的哥哥昊天。
“皇儿,你没事吧?”
昊天疾步行至太一身前。探手便按住太一的手腕,见他只是虚耗太甚,力竭而已。转而又将手覆向羲和的皓腕,确定两人都没事后,略显阴鸷的丹凤眼才终于有了几分神采。
羲和猜想的没错,昊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将自己平白置身于危险之中的,当日他携太一离开盘古氏族。本来就是顺水推舟的计谋罢了。
后来会遇见羲和,确实是个意外,不过昊天执意将羲和带在身边便没有那么简单了,只是若没有羲和,他们或许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着了帝江的道,说到底冥冥中自有注定。所谓人算,到底是不如天算的。
昊天被太一送出阵后,立时便发出号令。召集了事前安排好的部下,扭过头来便开始破阵,无奈失却之阵毕竟是太古时期神族遗留下来的阵法,自然是极难破的,为此昊天也着实耗费了一番心血。
若非羲和重创了帝江。他想破阵怕是还要再耗上些时日才行,如今阵眼失守。昊天自是不失时机的长驱而入,只可惜帝江等人狡诡得很,竟统统失去了踪影,不过好在羲和与太一都没事,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哥,不许再喊我皇儿了。”
太一眯着眼眸轻声抱怨道,可还不等他唇畔的笑靥荡漾开来,已然头一歪,昏死过去了。
“将而公子带上,回族里。”
知道太一只是力竭所致昏迷,昊天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帝江等人已然离开,他自然要先带太一回去养伤才是,毕竟跟帝江的账他可以日后慢慢算。
紧跟在昊天身后的四个人,皆是白衣白帽白鞋白幕离,便是唯一漏在外面的双眼,也是银白色的瞳仁,乍一看见,很是有些诡异骇人。
其中一人上前抱起太一,而另一个欲上前抱起羲和时,却被昊天抬手挡下,见昊天亲自俯身抱起羲和时,四人只是稍稍愣了一下,转而便一声不响的默默低下了头。
主人看似言笑晏晏,很是好脾气,其实平日里却惯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尤其是现在他明显心情极差,所以自然没人敢找死的触主人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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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兵荒马乱的满地狼藉,没人会注意到虚无缥缈的半空中,尚有一抹淡极了的人影。
管默言怔怔愣神,待到她回味过来时,脸颊上已是濡湿一片,她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落了泪,只是心疼得竟已麻木,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
彼时,她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口吹散的蒲公英,散得漫天都是,沸沸扬扬的支离破碎。
原来竟是这样,她突然有些想笑,无奈扯了扯嘴角,只挤出一丝难看至极的苦笑。
先是羲和,再是凤泯,现在又成了管默言,每一世都是魂飞魄散的凄凉下场,偏偏每一世她都如杂草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到底是福兮,还是祸兮。
这一世她骗了他,他仍肯舍命相救,上一世她负了他,他只笑笑便轻易弃了江山与卿卿性命,而这一世,他竟还嫌她害他不够,又巴巴的找上门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痴傻之人。
泪水早已哭尽,竟是再也流不出半滴,管默言大睁着双眼,干涩得几欲落下血泪。
三生三世的纠缠,三生三世的痴恋,究竟是孽还是缘?到底是情还是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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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巫族与盘古氏族皆是两败俱伤,先前巫族还略显势强,可经此一役后却明显是巫族吃了大亏,两两相抵,倒莫名的形成了旗鼓相当的僵局。
昊天蛰伏已久,自是趁机大肆萧整族内叛乱,一番大刀阔斧斩草除根之后,多年夙愿终于得偿,而大祭司则由当年教导太一的大长老担任,至于原来的祭司?倒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踪迹。
太一与羲和被带回盘古氏族之后,便被安置于须弥之泉内修养,转眼已是第三年,太一依旧未醒,倒是羲和先他一步醒了过来。
正文(一百五十九)是情也是债!
她千万荣宠于一身,既有惊世之才,又具倾城之貌,可笑最后却总要落个魂飞魄散的凄凉下场,死便死罢,至少也算是得了解脱,偏偏她又如杂草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般的命硬却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
她想,或许九瓜木说的没错,至少于他而言,她确实如同一场灭顶之灾!
第一世她骗了他,他仍肯舍命相救,第二世她负了他,他只是笑笑,便轻易弃了江山与卿卿性命,而第三世,他竟还嫌她害他不够,又自己巴巴的找上门来,她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般痴傻犯贱之人。
泪水早已哭尽,竟是再也流不出半滴,管默言怔怔睁着干涩的双眼,苍白的玉颊上蜿蜒着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
三生三世的纠缠,三生三世的痴恋,到如今,究竟是孽还是缘?到底是情还是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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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巫族与盘古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