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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默言不明就里,当她轻车熟路的掀开炼丹炉时,毫无悬念的便中了招,那一次的恐怖经历令她终生不敢或忘,若非管九娘随后及时赶来,并舍了千年修为来救她,只怕她就真的永远被困在幻境中了。
其实管默言过后也曾回想过此事,虽然老娘已然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她总是莫名的觉得是老君故意放过了自己,而他为何要这样做,她却是怎么都想不通的,仔细算来,这些年她们母女俩似乎也没少偷吃老君的仙丹灵药,所以对这个有些狡诈的白胡子老头,她总是存着些许感激的。
管默言犹自陷入过往的回忆之中不能自拔,直至肩膀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终于堪堪回过神来,吃痛之余,她不免心生恼怒,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咬她?
“小黑?你怎么又变回来了?”
偏首望去,蹲在自己肩上的那团黑色毛球,不正是刚刚威风凛凛的梼杌是也吗?只是他怎么又变回来了?且还一副奄奄一息的垂死状?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管默言眉头轻蹙,抬手将小黑拎下肩膀,见他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不由得心头一动,转手将他轻轻托在了掌心。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威风的吗?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萎靡成这个样子?”
到底还是说不出口温柔体贴的话来,管默言明明有些心疼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可一张嘴就免不了有些粗声粗气。
小黑浑身湿漉漉的,浓密的黑毛粘连成一撮一撮的紧紧贴服在皮肤上,样子很是狼狈不堪,看起来也就比老鼠大不了多少。
蜷缩在管默言的掌心,小黑很是虚弱的微微喘息,唯有当他抬头望向管默言时的目光,才是他满身灰败中唯一的亮光。
“主人,小黑错了,求主人千万不要再抛下小黑,小黑真的知道错了。”
这期期艾艾的乞怜语气,是管默言从未听到过的,她有些复杂的看着小黑,脑海中涌起的种种疑惑,都抵不过此刻心间难以言喻的怮痛。
“该死!你到底吃了什么鬼东西?”
不明白自己心中为何会突然生出这万般的怜惜之情,她只是隐隐觉得内心深处有个小角落在慢慢崩塌,仿佛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呼之欲出,这个认知让她既恐惧又烦躁。
“炼心丹……”
小黑的眼神已然涣散,之所以还能回答管默言的问题,纯粹是本能上的反应,断断续续的吐出这三个字之后,他便眼皮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可恶!果然是这样!
许是老君的炼丹房出入惯了,管默言对于丹药的了解颇深,炼心丹!顾名思义,炼化本源,激发异能,这本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搏命之物,小黑这样狡诈的老狐狸,怎么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正文(一百二十七)破阵(上)
来不及整理心中杂七杂八的纷乱情绪,管默言猛的咬破右手中指,尔后用力掰开小黑紧闭的小嘴,将染血的中指强行塞入他的口中,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她本能的觉得只有这样做才能救他而已。
眼见着自己殷红的指血悉数流入小黑的口中,可以感觉得到,之前他已然开始流逝的生命又重现出勃勃的生机,管默言这才缓缓的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血何其珍贵,为救九儿她心甘情愿,可为何刚刚她亦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救他?
垂眸打量着此刻安然躺在自己掌心的小黑,他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脆弱得仿佛一根手指就可以结果了他的小命,管默言不由得哀叹,很难将羸弱如斯的他与刚刚那凶煞无比的梼杌重合在一起,
想必是他之前便有旧伤在身,以至于他甚至想要维持原形也要煞费一番力气,适才他又以灵药为引,强行驱动了本源之力,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更险些送了小命。
说到底,他终是为了给自己辟路才弄得这般可怜兮兮,虽然这些个麻烦也都是因他而起,但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之后,她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怨天尤人的小妖精了。
念了道缩身咒,将小黑缩小至指甲大小后,管默言这才郑重将他塞入腰间的香囊中,她知道,如果今天她能有命走出这里的话,小黑定能给她一个想要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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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来源于未知,先前只是怨怼老君那老头子恁地狠毒,险些害死了她,可是现在她却要感激于他了,若是没有那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今日莫说是破阵,便是踏上这条惑心之路。也足够她死的不明不白了。
伸手抚了抚腰间紧扎的香囊,管默言只能暗自祈祷,九儿那个笨蛋千万不要头脑发热的就跟着她一起闯进阵来,可是这样逆天的阵法只要一经开启,便等同于天下皆知了,别说是九儿靠得如此之近,便是这六道三界内,但凡修为够高深的大能者,都可以感知到这股凶戾煞气的突然现世。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破阵方为上策。打定了主意,管默言便不再多想,但见她樱唇颤动。星眸微阖,青葱玉指上下翻飞不断变化着掌印,似是在催动什么不知名的咒术。
下一刻,却见她猛地睁开眼来,屈指向自己的眉心处划去。圆润的指甲泛着淡粉色的珠光,然再惑人的美丽也只是表象,那半寸长的指甲几乎吹毛利刃,看似只轻轻拂过,竟立时现出一道自眉心直延伸至发迹的殷红血痕来。
人之精血唯眉心及心尖两处,妖也亦然。管默言此术正是强行逼出自己的精血,以血唤神,将自己三魂七魄中主神志的天魂导出。并加以封印,使之不受外界干扰。
此乃管家秘术破精诀,非管家传人不可修习,她也是在被老君用惑心石困住时,才得以见到自家老娘施展过一次。也不知是不是管九娘刻意放水,她施展破精诀时竟故意放慢了速度。且还将咒术吟唱得格外大声,这自然不算是授法,只是她自学成才罢了。
可惜当时场面太过混乱,管默言也是头晕脑胀的混沌不清,然而此刻她的脑中却清晰异常,竟将那繁复无比的咒术默记得分毫不差,虽然妄自虚耗精血难免会大伤元气,但此生死存亡之际,谁还能管得了那么许多?
天魂一封,管默言便觉得浑身瘀滞的经脉仿佛瞬间被打通,便是刚刚那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燥热灼痛竟也减轻了不少,心知此术无异于燃烛取光,乃是极耗心血的搏命之术,她哪里还敢耽搁,提步便踏上了那条青灰色的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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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笔直延伸,迷雾重重,漫无边际,管默言虽以破精诀破开了眼前的幻境,但正所谓地狱之门一开,妖魔鬼怪齐聚,又岂能无魑魅魍魉的影迹出没?
远远望去,小径的尽头之上竟然黑气升腾,犹如乌云压境,密集欲雨,隐隐可见鬼影绰绰,穿行往复,好不恕
重活了两世,管默言自然是不可能会怕鬼的,当下便加快了脚下步伐,向着尽头疾奔而去。
小径之上,她窈窕的身影忽隐忽现,渐行渐远,若流云畅游天际,飘忽不定,更似湖光点翠,山岚设色,曼妙不可言,诡谲至极的身姿竟比鬼影更加难以捉摸。
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小径的尽头便已然近在眼前,说不上是兴奋多一些,还是恐惧更甚于斯,管默言竟然感觉到胸口处犹如撼雷般的震颤不已,这感觉就如同是在心口处点燃了一团熊熊烈火,火辣辣的烧得她浑身血液都欲随之沸腾。
鼻翼微微抽动,管默言冷凝如霜的秀颜上缓缓绽放出一抹惑人心魂的浅笑来,地狱门,生死门,是谁狂言入者必孤死阵中?
既有人至,何来孤死,她似乎嗅到老朋友的味道了呢!想必无论生死,今日她都绝不会是孤单一人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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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想不到他竟然也会入阵,管默言想来不禁冷冷一笑,只是不知他此行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无意闯入?转念又想到他平日里的作为,管默言立时便毫不犹豫的否决了第二条猜测。
地狱之门,可并非人间那川流不息的城门楼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厮素日里打个喷嚏都别有深意,怎么可能做出闯阵这么不靠谱的事来?
懒得再顾及其他,管默言挥手在空中快速结出掌印,驱风为翼,驾雾如车,瞬时便如离弦的羽箭般直冲入阵心处。
仿佛是充盈如鼓的水囊,却被人猛的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阵心处原本盘亘不去的粘稠黑雾被管默言这雷霆万钧的一撞后,竟如被利斧劈开了一般,霎时便退开两旁,生生的为管默言让出一条路来。
正文(一百二十八)破阵(中)
地狱之门可不是人间那随处可见的城门楼子,来时容易,去时可就难了,再说这厮素日里打个喷嚏都别有深意,也不知道他今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怎么就做出贸然闯阵这么不靠谱的事来了呢?
罢了,既然是他自己想要送死,谁又能拦得住他?只是希望他够聪明,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麻烦就好,懒得再顾及其他,管默言挥手在空中快速结出掌印,驱风为翼,驾雾为车,瞬时便如离弦的羽箭般直冲入阵心。
银光一闪而过,好似流星划破天际,阵心上空原本盘亘不去的粘稠黑雾被管默言这雷霆万钧的一撞后,竟如被利斧劈开了一般,霎时便退却两旁,生生的为管默言让出一条半人宽的路来。
仿佛充盈如鼓的水囊,却被人猛的割开了一道大口子,乍泄而出的激流四处飞溅,直冲得人缓不过气来,管默言虽气势惊人,此时也被这无形的炁场撞击得有些不适。
不得不站定脚步,缓缓吐纳调息,待得脑中那阵阵的眩晕感慢慢平息后,管默言才重新打起精神来,小心翼翼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原本不看还好,这一看下去却是越看越惊心,虽然之前管默言也做过不下百种的猜测,然后真的身临其境之后才愕然的发现,阵中的情况竟偏偏就是她没猜到的那第一百零一种。
所谓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此时用这句话来形容管默言对周围环境的感觉是再恰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