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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执念之所有没有像九儿一样冲动的想要去阻止管默言,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今日之事早晚都会发生,与其等到她体内的魔性无法控制的时候再去强行压制,倒不如在最初的时候,便由她来学会如何控制。
虽然这样做确实是在冒险,但若一时不忍只能换来坐等魂飞魄散一途的话,他宁愿去铤而走险,至少这样他死也会死得比较甘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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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处于斗场正中的管默言,完全不知场外之人的种种担忧,她正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煎熬之中难以自拔。
耳畔的烈风萧萧猎猎,几乎就要刮破耳膜,眼前的飞沙走石搅得天昏地暗,然而管默言却已然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俨然进入了假死状态。
从何时开始察觉体内的魔性正在悄悄复苏?大约就是坠入烈焰鼎的那一次吧!或许在此之前魔性已经开始暗暗滋长,只是她从未在意过而已。
烈焰鼎在十几万年的日月穿梭中,已炼化了数之不尽的魔魂,即使他们如今俱已经魂飞魄散,但终有魔性残余,在她置身于烈焰鼎中涅槃重生之时,魔性亦随之侵入体内,是以当她法力大增的冲破封印时,魔性也在同时获得新生。
若不是她竟然会对临渊产生强烈的杀念,她也不会惊觉体内的异常,还好在最后的一刻,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心魔,并没有真的伤了临渊。
只是她隐约觉得,临渊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可以激发她体内魔性的疯长,这个发现让她惊恐得遍体生寒,最后只能协同西门豹落荒而逃。
虽然她已经在极力的压制,可是面对妖界长老的种种为难时,体内那种狂暴的杀气再次卷土重来,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此时她的身体就仿佛置身于冰与火的交界,一会是浑身着了火般的灼痛到心肺都为之焦燥,一会则是如坠冰窟般的连血液都要随之被冻结。
管默言眉头深蹙,牙关紧咬,粉嫩的牙龈都隐隐渗出血来,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顷刻间便浸湿了她素白的衣衫,被汗湿的长发丝丝缕缕的贴服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薄薄眼皮覆盖之下的瞳仁,极为不安的来回滚动着。
脑海中仿佛驻扎着两列敌对的阵营,它们针锋相对,不死不休,腾腾的杀气仿佛是滚滚的硝烟,激发着她体内强烈的杀意,鲜血浸染了她的眼眸,那暗红色的世界她曾无比的熟悉,却也令她深深的恐惧,就算已经意识朦胧,管默言亦懵懂的明白,这已是入魔的前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撕裂他们的身体,只有鲜血才能浇熄她心头燃起的怒火——
他们都该死,他们统统都该死——
耳畔间那声嘶力竭的嘶吼声越来越强烈,只震得管默言头痛欲裂,吼间腥甜气息不停的翻涌,管默言死死的攥紧拳头,尖尖的指甲陷入棉白的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滚落地面。
头顶的乌云越聚越多,浓重如墨染的云层中,间或有刺眼的闪电劈落,滚滚的雷声似碾磨一般轰隆隆的咆哮着越压越低。
月华鼎内此时已经乱作了一团,看台之上,众妖皆是惊慌失措得几乎抱头鼠窜,这种场景他们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每每有大妖历劫之时,那骇人的劫雷便是这般模样。
月长老脸色铁青的遥望着斗场之中的管默言,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他存活于世已经万载有余,多少还是有些阅历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总觉得此刻的管默言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只是这种熟悉感竟令他莫名的生出强烈的恐惧。
此时受管默言暴戾影响最大的,非花长老莫属,花长老的本体乃是修炼了万年的蛇妖,且早已经可以渡劫飞升,只是他向来不屑于仙界的虚与委蛇,倒宁愿留在妖界逍遥自在,虽然他表面看来阴柔更甚女子,但法力却不容小觑,若他发起狠来,即便是月长老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透过重重的沙瘴,隐约可见花长老似乎只是僵直的站在场中,但若是仔细的看去,便会惊悚的发现,他裸露在外的脸颊及勃颈处,竟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珠。
血珠越凝越大,越聚越多,此时已经汇集成流的血珠正慢慢连接成线,一缕缕的顺着他尖削的下颌滚落滑入衣襟,而他那原本便苍白的脸色,现下已然灰白如土,就连他那微微上挑的媚眼,亦失了神采般的黯淡如蒙尘的明珠。
——噬血蛊咒
花执念突然脸色大变,不及九儿做出反应,他已经闪电一般的飞入了斗场之中。
第三章爱别离(一百四十二)若我已成魔(下)
相传,在天地之初,便有一邪魔之子现世,他与神之子本是同体双生,却偏偏一个是残暴冷酷嗜血成性,一个却是心怀菩提悲天悯人,两人虽为同胞兄弟,可除了长相别无二致以外,便无一处是相似。
这神秘而古老的传说,花执念亦只是模糊的有所耳闻罢了,只是据传那邪魔修习了一种狠毒至极的邪法,威力之大几乎险些毁天灭地,倒是令他对此法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花执念几乎费尽了周章,查阅了数以万计的稀世古书典籍,却依然一无所获,想来此等足矣灭世的邪法,自是不可能被撰写成书的。
只是既然他已经上了心,万不可能就此轻易罢手,上至九天凤族,下至东海龙宫,就连天帝老儿的御书房他都没有放过,饶是如此掘地三尺的无一处遗漏,他仍仅仅只是对此法一知半解而已。
此法名为噬血蛊咒,乃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控魂之术,施法者在吸食对方血肉的同时,亦会一并将其全身修为据为己有。
而最为恐怖的是,当被吸食者只余下一具森森白骨之后,施法者便可以操控白骨残魂为己所用,并用自身的魔性使其炼化为魔骷。
魔骷本是集幽冥地狱之怨气而生,无情无欲得只懂得吞噬与毁灭,因其受尽诅咒而永世不得离开幽冥地狱,而那些被邪魔控制的魔骷则完全摆脱了这种禁制,他们平日里尽数被封印在那邪魔所辟的魔域之中,以邪魔体内的魔性为滋养不断的被炼化成长。
或许一两百个魔骷并不足为惧,但当数以万计的魔骷被同时放出时,那恐怖的场景便只能用人间炼狱来形容,而被炼化过的魔骷不光攻击力更强,且可以口喷毒物。沾之即腐骨蚀肉。
不仅如此,那邪魔偏生又天赋异禀慧极之至,他以地火将魔骷口中不断喷出的毒物蒸发成雾气,当毒雾越集越浓郁之时,便可生成毒瘴,这些生成的毒瘴则完全受那邪魔的意识所控,可以随意变幻出不同的阵法,因为这阵法无形无相千变万化,根本无法掌控,且阵中又聚集着数之不尽的魔骷。所以不幸入阵者皆成了那邪魔的炼化之物。
如此残忍恐怖的咒法,也难怪会随着那邪魔一起消弭于世,倘若那邪魔真的存活至今。那么天地将会变成何种模样?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而刚刚令花执念脸色大变的,正是花长老身体上所发生的变化,他绝对不会看错,那正是中了噬血蛊咒的前兆。
脑海中已经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花长老中蛊之后的种种惨状,接下来他会先是全身脉络尽裂。血液破皮而出,尔后其身上的血肉会如撕裂般一片片自行离骨,顷刻间便只剩下一具森白的骨骸,最后亦是难逃被炼化成魔骷的宿命。
花执念做梦都想不到,管默言竟然会使出这种已经绝世了十几万年的邪法,而这意味着什么?花执念已不敢去深究。也无暇去深究,现在他只能想尽办法的去阻止她体内魔性的爆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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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执念飞身直入斗场的同时。九儿亦紧随着他的身后跃下台去。
真正置身于斗场之中的这一刻,两人才惊觉管默言的魔性到底有多强烈,九儿的本体乃是凤族,尚且能勉强抵御住魔性的入侵,而花执念本身便是魔族。当这种残暴之气遽然进入他的体内时,他险些就心神大乱的失了魂。
许是心中的执念太过强烈。也只不过是一晃神的时间,花执念竟已恢复了清明,强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之气,他一路寻着魔性涌动最强烈的方向奔去。
从刚刚到现在,也不过才半柱香的功夫,但斗场中的黑雾竟已经浓密到一丈以外根本看不见人影的地步。
花执念此时已是心焦如焚,若他不能及时找到管默言,并顺利阻止她成魔,依着这样的速度,只怕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一并葬身于此。
他并不在乎旁人的生死,但管默言若是真的借由噬血蛊咒的力量吸取了所有人的法力,届时成魔便成定局,再也无力回天了。
越是接近管默言的方向,身体受到魔性的侵蚀便越强烈,为了压制住体内暴涨的魔性,花执念不得不耗费大量的法力与之抗衡,以免自己魔性大发得失去了理智。
噬血蛊咒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强大,单看已是万年修为的花长老亦毫无反抗之力,便可从中窥知一二了,花执念几乎耗费了所有的法力来抵御心魔,自然就无暇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他的脸庞及脖颈处便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与花执念相比,九儿也好不到那去,虽然凤族曾是神族的后裔,所修习的法术亦本就与魔性相克,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抵御魔性伤害的能力也同时降低,进入斗场虽不多时,他那清俊绝俗的玉容便已然染满血色。
不顾周身一寸寸犹如凌迟般的剧痛,九儿任凭着心中的感应,疾行如风的向着管默言奔去。
脑海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重复嘶吼,如同裂帛当空,声遏行云。
——若你已成魔,请带我一同坠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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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两人拼了命的往管默言的身边赶来时,管默言也已然是到了几欲山穷水尽之地,体内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争持不下,缠斗冲撞的结果便是管默言痛不可抑的吐血数升。
身体上一波强似一波的剧痛,倒是多少唤回了管默言些许的清明,且越是感觉疼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