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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是再想着如何逃跑吧?”
花执念将管默言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脸上不免露出高深莫测的诡异笑容来,就她那点小心思,他不用费心揣摩都可以了然于胸。
管默言惊见花执念不可方物的绝美笑颜,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完了,这厮笑得如此恐怖,她此时不跑,难道等着被他吃得渣都不剩吗?
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茶杯,管默言已经犹如一道长虹贯日般破窗而出,紧随其后袭来的是漫天席卷的黑风,遮天蔽日的翻涌而至,飓风中夹杂着濛濛的水雾,吹在身上湿冷湿冷的。
大殿内顿时乱作了一团,桌椅东倒西歪的满地滚,地上残留的茶杯碎片全都飞上了天,可怜的西门豹被黑风吹得根本站不住脚,只能抱着大殿旁边的雕花石柱,咬牙切齿的发飙。
“法力高很不起吗?法力强悍就可以随便把人吹上天吗?小爷要是不能扬眉吐气一回,誓不为人!”
嘶吼声戛然而止,因为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的一只花瓶,好巧不巧的正砸在他的头上,于是某刚刚还信誓旦旦要一雪前耻的人,华丽丽的晕过去了。
…………………………………………………
大殿之外,管默言第一次感慨什么叫‘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这个黑不溜秋的鬼地方,到处都一模一样,她才转了两圈就转懵了。
而我们阴险狡诈的魔王大人只需抱着手臂的守株待兔,即可将晕头转向到主动投怀送抱的某路痴女抓个正着。
“夫人,你跑什么啊?”
两条手臂似锁链一般的将管默言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花执念浅粉色的薄唇轻轻的擦过管默言珠圆玉润的耳垂,而后者则毫无反应的呈挺尸状。
管默言仍犹自沉浸在自我嫌弃的悲寂中,她顿足捶胸,她哭天抢地,她怎么就那么没有方向感呢?此时落入花执念的魔掌中,她必死无疑了。
“我…我突然有些头晕,所以出来透透气。”
理由确实很烂,不过聊胜于无,权且当做是最后的垂死挣扎吧!
“夫人真不乖,头晕怎么还能乱跑呢?为夫带你回房休息吧!”
花执念的声音温柔的都快滴水了,可惜这水滴到管默言的脸上,瞬间就凝结成冰了。
“呵呵,我突然又不晕了,不用回房了。”
管默言无力的揪着花执念胸前的衣襟,简直有些欲哭无泪,她是不是该早些认命了?自作孽不可活,你说她咋就突然不长眼的挑战起某人身为男人的尊严来了呢?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那怎么行!为夫新学了一种技法,专治头晕,夫人不妨一试。”
花执念打横抱起软手软脚的管默言,举步向比翼双飞殿疾行而去,管默言会信他真的给自己治头晕才怪,那个无耻的家伙指不定打着什么鬼主意折磨自己呢。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管默言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催境界。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同样的撕裂之痛,她却要无辜的经受两次?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三炷香的功夫之后,花执念掐着管默言不盈一握的小腰,笑得那叫一个妖娆绝代,他轻挑着眉梢,哑然笑问道:
“夫人,头还晕吗?”
“不晕了,不晕了,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夫人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了!”
“错在哪里?”
“我不该撒谎说自己头晕!”某人顾左右而言他,显然还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有多么的罪孽深重。
“很好——”
花执念笑得勾魂摄魄,管默言看得胆战心惊,牢牢钳制住怀中不安分的娇躯,花执念精壮的腰身猛地一沉,芙蓉帐内顿生春色无限。
十炷香的功夫之后,某人餍足得神清气爽,春风满面,某人则疲惫得奄奄一息,眼神迷离。
“夫人,头还晕吗?”
“……”
管默言这次是真的晕了,满眼金星,霞光万丈,一会漂浮在九天之外,一会则瞬间跌下云端,负载浮沉得仿佛颠簸在风口浪尖的一叶扁舟,大起大落得让她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
而到最后,她也确实终于心想事成的昏了过去。
你以为这就是解脱了吗?你错了,这只是另一场赤身相搏的开端而已。
昏昏沉沉的迷梦中,花执念半敞着石榴红色的绣花锦袍,风情又风骚的飘然而至,他轻轻捏起管默言尖尖的下颌,媚笑道: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开我吗?别妄想了!你做梦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管默言顿时内流满面,面如死灰。
“花执念!不带你这么玩的,你太欺负人了!”
“夫人,我觉得你还留点力气的好,一会儿叫的为夫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你一马了。”
“哼!你休想!士可杀不可辱,我绝不会妥协的。”
“如此甚好!正合我意!”
某狐狸奸计得逞的冷笑数声,然后立时全身心的投入到战场之中。
片刻之后,某些声称誓死捍卫尊严的烈女开始讨饶,言语之低三下四,实在让人不忍耳睹。
“夫君求求你,放过我吧,奴家再也不敢了。”
“夫人刚刚不是说士可杀不可辱吗?”
“请夫君任意的辱我吧!只要放过我就好!”
花执念可以断定,某人定是被欺负得晕头转向,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只是放过对手从来都不是花执念的作风,‘趁你病要你命’才是他的人生准则。
“如夫人所愿,为夫一定不遗余力的满足夫人的请求。”
“啊…饶命啊…呜呜呜——”
破碎的呻吟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讨饶声,在朦胧的暗色中延伸,暧昧得一塌糊涂。
第三章爱别离(五十七)最深不过人心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纯粹的傻瓜,只有假装自己是傻瓜的聪明人,和自以为聪明的傻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的一刻,谁也不能断定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天帝在算计时,管默言也在算计,其实每个人都在算计,大家心照不宣的在各自的阵营中摆下了一场局,或请君入瓮,或瓮里捉鳖,你争我斗,成王败寇,这场以贪婪为起因的战争,注定只能以一方的灭亡为终结。
管默言并不期望天帝会十成十的相信自己的话,但只要能够迷惑他一时就够了,她们现在所需的,不过只是时间而已。
人界的诸多杂事她都已经交给白逸尘去办,所以现在她暂时不会再回人界,而魔界的事虽然纷繁复杂,但花执念有西门豹和九儿一文一武鼎力相助,实在不需要她再费心。
唯今之计,管默言最担心的便是妖界,当她说起要即刻赶赴妖界通知血羽时,花执念眼中惊起一抹怔然,如寒潭深水掠过云影,淡极却又浓重。
一夜过后,虽然浑身酸痛到手脚无力,管默言仍是拖着残躯爬起了床,相较之下,某只靠在床尾满脸餍足神情的花狐狸,就更显得可恶至极了。
在管默言无数道怨毒的目光逼视下,花执念一脸媚笑的爬下了床,亲自为爱妻着衣系裙,理云鬓,贴花黄。
当奶白色的白玉梳,轻轻插入管默言漆黑的长发时,顿生出一种震撼人心的美感,花执念修长的手指执着玉梳,在管默言绸缎般光滑的漆发中,如鱼般来回游走。
听到管默言欲即刻起身赶赴妖界时,花执念梳头的动作亦有些稍稍停驻。直到管默言疑惑的转头探看,他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刚才的动作。
“你怎么了?怎么表情这般的怪异?”
难得在花执念的脸上看见忪愣的神情,管默言颇有些玩味的调侃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花执念对血羽有种很强烈的恨意,虽然他掩饰的极好,但她太了解他了,所以即使他将这份恨意隐藏的再深,也瞒不过她的眼。
而且不光是他,就连西门豹等人对血羽亦是充满敌意。尤其是九儿,当他静立在远处,冷眼看着血羽时。身周十尺内都几乎凝结成冰。
管默言实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如此敌视血羽,莫非在自己昏迷的那个期间,血羽虐待过他们?
“没什么特别的是,只是见他似乎对你颇为用心,为夫有些吃醋而已。”
没想到花执念竟会如此云淡风轻的承认自己在吃醋。管默言还是非常意外的,可是心底明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此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你的担心未免太过多余了,在此多事之秋,生死尚且还未成定数,我哪来的那些闲情逸致做这等闲事。况且我对血羽也没什么好感。”
“哦?夫人为何对他没有好感?”
花执念除了最初的时候有片刻的忪怔,再也没有做出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动作,他一边为管默言试戴头上的簪子。一边不经意的问出了口。
管默言拧着眉毛想了半响,最后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颓然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原因吧,我只是单纯的一看见他。心里就会莫名的不舒服,甚至想要离他远远的永不再相见。”
花执念垂着眼帘。细心的将选定的青玉兰花缠轻轻插入管默言的发间,眼底的那一抹暗色无声的划过,而他在想什么,却无人可知。
“夫人何必疑惑这些无用的事?这世间的纷繁琐事,原本就没有什么理由可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管默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花执念说得很对,她干嘛要思量那些无用的事,不喜欢他又如何?她原本就不需要喜欢他!
将管默言梳妆打扮完毕,花执念不免侧开了一步距离,认真的打量了几番,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夫人果然是国色天香,稍加修饰就生成如此举世皆惊的倾城之貌了。”
因为当年管默言意外入魔的原因,阎摩殿内至今仍没有镜子,伸手抚平裙摆上的皱褶,管默言飘然起身,回首向着脸色尚有些晦暗不明的花执念,笑道:
“你吃醋的憨样比你耍诈的样子,可爱得多。”
“你啊!”
花执念万般无奈的摇头叹息,他算是毁她手里了,完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索性长臂一伸,将管默言揽到了胸前,他挺秀的鼻尖,小狗一般的循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