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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尘孤零零的站在碎石小径上,他的墨发有些凌乱,只是随意的一箍,两缕发丝飘扬在额间,忽高忽低的挡住他碎星闪耀的眼眸。
管默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讪讪道:
“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哼!”九儿冷哼一声,擦着管默言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庭院。
“我真的可以解释,我没有想偷偷离开。”管默言可怜巴巴的望向白逸尘,水汪汪的眼眸,像极了讨宠的小猫咪。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逸尘微微偏过头,风一般的与管默言错身而过,他丝滑的墨发,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带着丝丝的凉意。
“小西西,你最好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管默言一脸期待的看向西门豹,这里就数他最心软了,所谓柿子要捡软的捏,她自然要从最好说话的下手。
“我不听,你肯定觉得我最好骗!”
“呃!”管默言大惊,他怎么知道的?她刚才没有不小心说出来实话吧?
“原来你竟然真的这么想?你太让我失望了!”
西门豹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本想着管默言再说几句好话也就罢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觉得他最好骗,士可杀不可辱,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不是啦!等一下——哎!——等一下啊——别关门啊!痛啊!”
管默言情急之下拔腿追了上去,却被西门豹当面摔上门,要不是她躲得快,鼻子就扁了。
反了!反了!竟然敢摔她的门,还有没有规矩了!
管默言气得原地转圈,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她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主子,有这么蛮横的侍卫吗?主子笑脸相迎,居然还敢给她摆脸色摔门?
看她不——
看她不——
算了,管默言无力的垂下双肩,她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忍着,以前就是这样,每次她做了会心虚的事,他们就借机毫不客气的打压她的气焰,她不是已经浴火重生了吗?怎么还是不能在这三个恶仆面前扬眉吐气呢?
呜呼哀哉啊!
第三章爱别离(十九)舌战群郎
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管默言一双美目隐隐泛着火光,欺她良善是吧?居然还敢给她吃闭门羹?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你们当真不肯听我解释是吧?”管默言墨瞳微眯,异常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的冷意。
一门之隔,白逸尘有点坐不住了,小默劫后余生,使些小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吓吓她也就罢了,这要是真给气走了,他可到何处去寻她啊?
九儿抿着薄唇,亦是一言不发,只是俊美无尊的冷颜下,不易察觉的现出丝丝的裂痕。
倒是西门豹一把将已经起身准备去开门的白逸尘拉住,低声道:
“逸尘哥哥莫急,以我对小默姐姐的了解,她这就是虚张声势的吓唬人呢,你且再等等,况且执念哥哥在外面呢,你怕什么?他还能让她跑了?”
听听,原来真正披着羊皮的小野狼在这呢!
白逸尘虽然将信将疑,但见他万分笃定的样子,也只好耐着性子又坐了回去。
房门外的管默言断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真不接受她的威胁,一时很是有点倍受打击。人果然不能动感情,这个世界上能折磨你的身体,蹂躏你的心肝的人,都是你真正在意的人,外人根本抓不住你的软肋。
依着她以前的火爆脾气,自然是拂袖而去,可是她才抬脚走了两步就生生的顿住了,忍不住郁结的闷哼一声,索性她裙摆一撩,席地而坐,拄着两腮两眼望天。
身边有一人施施然的落坐,管默言不用侧头都知道是谁,刚才进去了三个。可还有一个始终没走呢。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呢?难道是想当面唾弃于我?”管默言连头都懒得转,继续两手托着腮,意兴阑珊的望天发呆。
“我在等夫人的解释啊!”
花执念也学着管默言的样子,大家闺秀般的托着两腮,一双大大的丹凤眼眨呀眨的,眸底波光艳影如一汪清潭,乖顺又无辜眸光殷切切的望着管默言。
“我说什么你都肯信吗?”这个勾魂的妖孽!这么做作的小女儿姿态,他竟也做得这般好看,还有没有天理?强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管默言斜挑着眉毛。一脸的挑衅表情。
花执念则一副‘只要你敢说,我就敢信’的盲从表情,毫无立场的坚定点头。
“我正准备要带你们回千妖洞。每日里采阳补阴,吸干你们的精血做天灯,给洞内的小妖们放着玩。”
为了营造出生动形象的阴森氛围,管默言还煞有介事的呲了呲牙,一对尖尖的小虎牙裸露在外。可惜毕竟是没干过的事,难免有点恐怖不足,不过所幸倒是可爱有余的。
管默言期待中‘花容失色落荒而逃’的场面迟迟没有上演,花执念听闻此言倒是眉开眼笑,一脸的喜色。
“如此甚好,为夫早就洗干净等着夫人享用了。千妖洞路途遥远,唯恐夫人等之不及,且先在此地满足了夫人。我们再上路吧。”
花执念一贯是行动派,话音未落他已经长臂一伸,将管默言牢牢的锁在了怀里。
管默言就是一标准的纸老虎,且还是一戳就破的那种,这下她期待中花容失色落荒而逃的场面终于上演了。可惜主角悲催的成了自己。
三两步逃出花执念的攻击范围,管默言心有余悸的抖了抖肩膀。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烬艶这厮转世为人之后,厚颜无耻的境界居然又登上了一层楼。
“烬艶你个下流胚子,都要坏到骨子里了,做魔你是个淫魔,做人你就是个淫贼!”
花执念眯了眯狐狸眼缓缓起身,他的下颌微微收敛,斜斜的挑起一侧眉梢,暖如三月春风般的笑了起来。
“夫人尽可以骂我淫贼,但万不该叫错了名字。”
如果现在管默言还感觉不出他在生气,那这几千年也算白相识一场了。
罢了,伸脖是一刀,缩脖也是一刀,还不如来个痛快呢!
“都出来吧,偷听算什么君子所为,大家都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要讲。”
静默了半晌,房门应声而开,三人皆是面色怪异的从里面晃出来,望天者有之,掰手指者有之,研究地面土质者亦有之。
管默言大咧咧的往石桌前一坐,开口之前,脑海中灵光一闪,遂忽闪着大眼睛笑眯眯的装无辜扮可爱。
“那个,我开口之前,你们答应我个条件好不好?”
“不好!”四道声音同时响起,这四个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和谐过,异口同声的居然分毫不差。
娘之!管默言拍案而起!不平则鸣!
“凭什么说不好?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们就一口拒绝,太欺负人了吧?”
“反正肯定没好事,先拒绝了准没错。”
管默言刚刚得罪了某狐狸,某狐狸遂立刻发扬了自己人性中的闪光点,他从来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嗯嗯嗯!”其他三人齐齐的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管默言磨牙再磨牙,忍无可忍的愤然道:
“哼!那我不说了!”
“随便你,门在左手边,不送。”
某狐狸抱着手臂阴测测的冷笑,别说他目中无她,就是连眼角都没有她,那嚣张的样子,简直欠扁至极。
管默言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慢慢的吐出,她是浴火重生的堂堂凤族储君,没必要跟小肚鸡肠的男人一般见识,哼!“我不管,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之前虽然犯过一点点的小错误,不过我已经知道错了,所以你们不可以怪我。”
眼见四人面无表情的大眼瞪小眼,管默言深觉火候貌似还不够,索性再加一把柴。
“如果你们不肯原谅我,我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反正我不说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态度强硬的软硬兼施过后,气氛一度陷入僵持状态,管默言掌握好时机,扶额幽幽轻叹,这一叹可谓是一波三折,余韵悠远,引来无限遐思。
透过指缝,管默言偷偷瞄到众人脸上似是都有些动容,不免有些暗自得意,当然这里要除了花执念那厮,此时他春笋般的手指正细细的把玩着玉骨扇,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睥睨着她,脸上看好戏的表情实在有够明显。
管默言暗暗骂他一句妖孽,拂袖飘然起身,幽魂一般的向庭院外荡去。
“等下!”
白逸尘果然最先忍不住了,他微微侧着脸,小麦色的英挺俊颜略显有些不自然。
“你说吧,我听着呢。”
管默言闻言依旧站在门口,并没有转身的意思,她的视线越过白逸尘,瞟向其他人。
“小默姐姐平日里作威作福,坏事几乎做尽了,却从没见过你这么认真的讨过饶,你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没底,不过我会尽量做到不怪你的,你说吧。”
西门豹显然经历了极大的内心挣扎,看他一副舍生取义,求仁得仁的凛然模样,管默言差点笑出声来,不过算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知尚存,并没有真的笑出来。
“还不回来?难道等着我们去请你吗?”
花执念挑着眉毛,眯着狐狸眼,笑得管默言全身汗毛都快立起来了,忍不住的暗暗咒骂,这厮怎么做了人魔性还这么强。
九儿虽然始终一言不发,但是他既然没反对,管默言就自动自觉的当他默认了。
其实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当初她以心头血催动断魂咒,封了他们的神识,断了他们的情爱,将他们抛入人界轮回往生,确实是有些霸道的。
现在想来她当年难免太偏激,以为不爱就不会受伤,却不明白,为爱肝肠寸断并非世间最悲哀的事,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是你从未体会过爱的滋味。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零零的一人终老,才是这世上最凄凉的事。撇除心头的杂念,管默言闭眸凝气,两掌相对,慢慢的催动体内尘封已久的法力,心里稍稍有些犯嘀咕,被封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发霉生锈。
两掌上下错开,左掌沉于胸前,右掌竖起,白皙如玉的柔荑突然反向一勾,竟在自己眉心处生生的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众人一惊,却不敢上前,生怕惊扰了管默言,只能蹙着眉,暗自担忧。
殷红的血滴在管默言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