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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我哭着收拾好自己东西,我心里想着这个时候,何帆能来劝我阻止我,也许我还会留下来。
但是他没有,他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前玩“英雄”,我完全绝望了。
那是一个伤心的傍晚,天空中又下着雨,寝室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了,同室的女生都知道我在外面租房和何帆同居,我就这样回去,多没有面子,迫不得已,我去了学校附近一家旅馆,孤独的在旅馆里住了一夜。那夜我失眠了,我希望何帆能打电话来找我,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何帆没有给我一点消息,我心如死灰。
第二天,我狠狠心把我的手机号换了,我想在何帆的世界里消失,接连两天我都没去学校上课,我想让何帆感觉一下什么是热锅上的蚂蚁。
第三天,我去学校上课时,我发现何帆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仍然和同学谈笑风生,仍然哈哈大笑,看着他那样子,我真想一刀杀死他。中午吃饭的时候,何帆端着饭菜过来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他问我这两天到哪去了?
我说,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他笑笑说,你这是何必嘛,我还是很爱你,只是你对我太苛求了。你可以爱我,但是不可以改变我,如果这一点做不到,你永远得不到快乐的。
我赌气地说,谁都不想改变你,我更不想改变你。
何帆又说,你又任性了,这样会害了你自己,爱情应该是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可你总想着改变我……
我说,你别说了,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话,我流着泪离开了食堂。何帆在我失踪的两天里根本就不着急,根本就没有找过我,他连我手机换号的事都一点不知道,这就足以证明他根本就没有打过我的手机。他很自私,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失踪了他一点都不急,他最爱的人是自己,不是我……
我在旅馆里哭了一个下午,哭过了,爱过了,痛过了,我也想明白了。其实一开始我就错了,爱他就应该接受他的一切,但是,爱上之后,却想着要改变他,以为爱是无所不能。直到今天,发觉他原来一直没有为我改变,还是老样子,那一刻心里是多么的愤怒,觉得自己被他欺骗了,何帆的固执和不在乎,使我明白我不是他的最爱,我们只好分手,我和何帆同居还不到两个月。
上篇青果滋味:激情燃烧的野草青果滋味:激情燃烧的野草(3)
遭遇激情
我向父母撒了个谎,从父母那里骗来了3000块钱,我决定自己去租房。我租的房,严格说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我租了其中一间,月租400元,我白天学习晚上回去,我要彻底忘记何帆带给我的伤痛,把昔日为爱情而耽误的学习补回来。学习累了,又上网聊天玩游戏,那才是我真正自由的天堂,品尝寂寞也是品尝一种美丽,寂寞的女人是美丽的。
那天夜里,我觉得肚子饿了,便走出房间到厨房烧水泡方便面。我发现客厅里有一个男生在画画,他画的是油画,画很大,是绷在框子上画的,画上是一位年青女子,扎着马尾辫,在一片梦幻般的背景上奔跑,近处是一个男子的面部特写,男子仰望着天空,有渴望有憧憬,更有一种迷惘,我被他的神奇画面打动,便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画。
你是什么时候搬来的?他问我。
我没有回答他,他又问,你是大学生吗?
我说你在查户口呀?
他不再说话,又在画上挥动着笔。
水壶里的水开了,我把滚烫的水倒进装有方便面的碗里,屋子里顿时弥漫着牛肉面的清香。
他问我还有方便面吗?
我说对不起,没有了。
他不做声了。
过了一会儿我问他,你也饿了?
他说,饿了,我好像还没有吃晚饭吧,我一直在构思这幅画。
我轻声笑了,你这个人真有趣,吃没吃晚饭都忘了,生物钟一定是出了毛病。
他说也许是,也许不是,怎么?不吃饭就是生物钟出了毛病?哪里有修生物钟的店呢?
我禁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他看似冷酷的表面,却蕴藏着一颗幽默的心。他和我说话,他却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来。
我说,真没吃饭,我去给你买吧。
他说,算了,不劳驾你了,我还能坚持。
坚持?我越来越觉得他有趣。我住进这里两个多星期了,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你男朋友没有和你一起住,他又问。
我说我没有男朋友,他死了。
他突然回过头来,有些莫明其妙,怎么,怎么没有却又死了呢?
我这时才看清他那张很摇滚的脸,头发也很长很乱,看上去有些沧桑,好像有30岁了吧。
我说既然死了,还用得着去关心吗?
他说他叫古鹏,是美院的研究生,这画是参加全国青年美展的,他问我看不看得懂这是个什么主题。
我脱口而出,关于爱情。
他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笑,他很沧桑的脸上笑容还颇动人。他说,女生对爱情就是敏感,你是学中文的吧。
我说,不!是经济。
他说有点可惜,像你这种女生就该学文学,文学能给你智慧给你创造力,而且更能给你浪漫,你的名字就是一个浪漫的符号。
我惊讶,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好像看出了我心里的迷惑,他说,有时候,秘密更能让人有吸引力,你不会让我揭谜吧?
我笑笑。
我们同是夜猫子,一来二去也熟悉了,古鹏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也喜欢笑话,很粗俗的黄色笑话。有时我也觉得奇怪,同样的话从有的人嘴里说出来是粗俗的,在他嘴里就成了个性。他在那边房间里发短信给我,我们躺在床上,近在咫尺,却用短信聊天。文字组成的语言永远充满感情色彩和遐想的空间,我们在这种空间里传递心情,爱情这东西真神了,爱情最先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在一起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分手了依旧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不知道这个叫古鹏的男生信不信,所以更不知道他现在看山是不是山。不久后的一个晚上,我和古鹏倒在了一张床上。
爱情可不可以是山是水
古鹏还在继续创作他的油画作品,我还是在我那间蜗居里看书、上网或聊天,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关上房门,与世隔绝。偶尔看书累了,我会走出房间,站在他身旁看他作画,他那种专注写在他有点沧桑的脸上,使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总之,站在他身旁,我心里感到一种实在,他画累了,脱下手上戴着的手套,点上一支烟猛烈地吸着,我想他手上的香烟或许就是他消除疲劳的天使。他抽烟的姿势很酷,我很喜欢,他这种姿势让我触景生情想到了何帆,何帆抽烟总让我讨厌,一看到他抽烟,我就会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怒气,可古鹏抽烟我不但没有那种怒气,反倒看成一种行为艺术来欣赏,我弄不明白,这是香烟的魅力还是人的魅力?
他问我,你讨厌抽烟的男人吧?
我温柔地看着他,又轻轻地摇摇头。
他露出惊喜说,你很懂男人!
他把“男人”二字说得很重,男人不就是会抽烟,会长胡子吗?这有什么了不起?
他伸出手一下把我搂进怀里,男人还会爱女人呐。
我是他怀里温柔的小绵羊,躺在他怀里,我可以去死,只要他愿意我死在他怀里。
他说,小傻瓜,我怎么会舍得你去死?你那么温柔那么美,我怎能舍得扼杀……
要命的是,我发现我怀孕了,医生说,我已怀孕两个多月了。
我突然觉得我的身体变化了,而且经常感到胃部难受。
古鹏看出了我的变化,他对女人身体的变化很敏感。
他对我说,是我不好,我怎么不知道爱惜你。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是你,是那个狠心的男人。
狠心的男人?他怎么能这样狠心?
于是我流着泪给他讲述了我和何帆的故事。
他有点触动,他怔怔地看着我,又给我擦去眼角的泪花,没有语言。他轻轻地把我搂进他结实的怀里,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再受伤了,你不会再受伤了。
他陪我去做了人流,又去超市买回鸡鸭熬汤给我喝。他总是默默地做事。
我问他,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他说,爱过了就不要后悔。
那一刻,我又觉得他心胸好宽广,他可以宽容一切,可以为自己爱的女人做一切。
他坐在我床前,也给我讲述他的爱情故事。他那场爱情比我更猛烈,他爱过的女生也是学油画的,他们志趣相投而且相互欣赏,他们的爱情如胶似漆,他们同居了两年多,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但是,他爱的人为了出国,为了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在国外生存学习,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嫁给了一个法国男人,实现了她的出国留学梦。
这是一个事实,可那段日子里,古鹏却恍如梦中,他叹息道,在经济利益面前,爱情是多么的无能啊!爱情是不可能超越现实的。
古鹏讲述这些往事时面无表情,他把自己的心里那块伤疤给揭开了,我看见了伤口流出的血。
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更应该懂得如何珍惜爱情。
古鹏的油画作品创作完成了,他告诉我,这张画表现的就是他的那一段心情,也许这会是一幅不朽之作,至少会在他心里成为永恒。
不久后的一天,古鹏走了,他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他在我面前突然消失了,就连他的手机也停了。
古鹏走了,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偌大的两室一厅,就只有一个孤独的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