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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也不能一概而论,世界上纯美的爱情还是有的,关键是看我们怎样去经营爱情。
艾琳笑笑,我也相信有纯美的爱情,但太少了,正因为少,人们才去歌颂它赞美它,但这种歌颂赞美的爱情又给多少人带来了误导。人的一生都在不断追求一种完美的爱情,如果不去追求完美,也许就不会有梁山泊与祝英台那种爱情悲剧,这世界上也就没有为爱情而献出生命的人,实际上,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爱情。
我只是笑笑,无法辩解,每个人对爱情的认识都不一样,而爱情也没有固定模式。
我和艾琳闲聊了几句后,又快速转移了话题,我想知道眼前的艾琳是怎样演绎爱情悲壮之举的,按她这种爱情至上的性格或许这种结局早就注定,呵呵,我的言辞是不是有点唯心主义,但至少从艾琳的身上我想到了这些。
艾琳接着说——
国庆节放假,本来我和方圆约定他回学校来的,我盼星星盼月亮般盼着他来,可他一条短信发来,说临时有任务不能来了。我很体谅他的难处,他毕竟是刚踏上工作岗位,很多关系要去打理,工作上也要做些表现,可是我渐渐发现,他的短信渐渐发得少了,以前他无论在什么地方,每天早晨晚上都必发一条短信问候,一天中至少也要发来10条短信告诉我他的行踪,而且他也从来就不关机。慢慢地,他的短信少了,即使偶尔发一条来也是几个字,没有了从前的温情,我感觉到他在变!
恰好这时候我发现我怀孕了,我想告诉他,我们有了爱情结晶,我肚子里的小生命是他的,他应该有知情权。
可是,我告诉他时,他说那就快点去处理了吧。
我说我怕痛,我从来没有经历过。
其实,我更希望他知道后能赶到我身边来,陪我去做人流,我从小就在父母的娇宠下长大,总希望能有人呵护我,特别是这种时候,可他好像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连个短信都不回,而且经常关机。
我突然明白了,他肯定是怕承担责任,更重要的是,他一定不爱我了,如果他还爱着我他就会为我分担忧愁和痛苦,只有不在乎我的人才不会管我是死是活。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有一种愤怒,也涌来一种报复心理,我恨不得将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千刀万剐,你不仁我不义,可是我一个女人又能把他怎样?况且他离我还那么遥远!
那几天,我的精神彻底崩溃了,我夜里噩梦不断,白天精神萎靡不振,我不再是我,过去的艾琳死了。像这种非法同居,像这种未婚先孕的事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我有苦难言,更不能找人倾诉,我只好悄悄把泪咽进肚子里。生活对我不公平,爱情对我更不公平,一切都源于那个方圆,什么爱情,什么誓言,统统的见鬼去吧,我被痛苦蒙蔽了心智,我竟然想到了死,当时我想的是,我虽然没有能力杀死他,但我要让他一辈子良心得不到安宁,我相信再可恶的人都有良心,这是人性中最原始的情感,我要用死来唤起他的良知,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我的阴影里,于是,我选择了自杀……
上篇青果滋味:激情燃烧的野草别让爱情蒙了你的眼睛(3)
讲到这里,艾琳眼里已饱含了泪水,她在努力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可是,这种伤痛的感觉是无法克制的,终于,那串晶莹的泪水还是从她的眼里滚了出来,她用手巾纸擦了擦,努力用微笑来面对我。
她又说,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傻,其实一个没有良知的人,我用死的方式也不能唤醒他,即使能唤醒那也是暂时的,再说我已经死了,唤醒他的良知又有何用?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就是不爱惜生命……
我说,我相信一句话,活着才是最美好的,生命之顽强就体现在生命能承受来自各方面的重压,这种珍惜生命的体验,也只有在生命危在旦夕时才有,我相信你的经历中肯定会有这样的体验。
艾琳对我笑笑,就在我割破手腕上的血管,看着殷红的血不断涌出时,我突然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那一瞬间,强烈的生的欲望又占满了我的意识,那是生命的最强音,因此,我大声疾呼,我大声喊救命,我被自己流出的血吓倒了……
我说,在死之前你想过没有,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很不值得,你有没有留下信什么的?
艾琳说有啊!我给父母,给方圆都写了信,还给同寝室的姐妹留了信,我想我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死,我不想死后让别人猜想我为什么事而死,本来我死的目的,就是想抗争那个没有良心的男人,如果我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岂不是落了个幸灾乐祸?当时我想,方圆一定是另有所爱了,像这种男人也不可能终身只爱一个女人,他的生活中需要女人来制造激情。
你怎么能这样肯定?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是那样“花”的。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我不是仇视所有的男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但至少说方圆一定是,我和他生活那么久,他的品行我多少都有所了解。
我说,还记得你写给方圆和父母,以及同寝室女友的信的大概内容吗?
艾琳反问我,这个你也想知道?
我笑着点点头。
她突然惊呼起来,呀,你笑的时候,很像方圆呢。
我被她感情的突然变化惊得目瞪口呆,但仅仅是一瞬,我立即反应过来,调侃道:是真的吗?难怪你也把我想成方圆那种人了!
艾琳收敛起笑容,埋下了头。
我也想到,艾琳心里自始至终都还装着方圆,其实她之所以自杀,其内心是想唤醒方圆对她的爱。
我想起一位作家说过的话,爱是无罪的,为了爱一切不求回报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艾琳的付出也是心甘情愿吗?我不敢相信,但同时我也理解艾琳,爱是不能忘的,痛苦的爱快乐的爱,那都是爱,生命的重要体验,莫过于对爱的体验。
我问艾琳,那后来呢?后来方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艾琳看着我,脸上的肌肉一僵,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看得出,艾琳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
他的出现已经是一周后了,我躺在病床上,他却笑嘻嘻地走进来,我一见他就哭了,他终于来了,当时我哭有着很复杂的心情,一是想见到他,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恨他怨他,但更多的是想见到他。
当时我父母都在,父亲知道他就是方圆,挥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父亲把所有的恨都凝聚在这一记耳光上了,我看见方圆脸上顿时出现了五道红肿的手指印。
方圆也愣了,他忍着痛,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到我病床前俯下身来看我,他小心地说,艾琳,对不起,我没有忘记你……
方圆还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我把头转向一边,那时对他的愤怒之情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心里被挤满的只有伤心和思恋,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眼泪打湿了枕巾。
父亲的冲动把一切都变得可怕了,父亲再次冲上来拉住方圆使劲把他往门外推。
父亲不要方圆走近我,方圆连忙喊我,艾琳艾琳!
方圆是在向我求救,他希望我能帮他说句话,可我的世界一片空白,我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哭,把一切委屈一切怨恨都哭了出来,爱有多少怨恨就有多少,这好像是一条定律。现在想来又是那样的可怕,等我从理智中醒来时,守在我病床前的只有父母,我左顾右盼不见了方圆,我禁不住问了一句,方圆呢?
父亲说,那个混蛋被轰走了!
我心如刀绞!说实在话,那个时候我多么盼望方圆在我身边啊!我要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要违背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不管他回答的是什么,我都想听。
夜里,方圆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对不起,艾琳,我是你的罪人,你误解我了,我没有忘记你,我怎么会忘记你……
他的话明显地带着哭腔。
我也哭了,他对我说了很多,一直在向我解释,可是,我的心已经凉了,我全身在颤抖……
雪燃:没有见到方圆前你渴望见到他,你还想亲自听到他的答案,但他来看你时你
又只知道哭,你当时的心里是爱多于恨吗?
艾琳:我也说不明白,也许更多的是委屈吧。
雪燃:当时你想没想过要原谅他。
艾琳:当时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他能再次拥抱我,我一定会在他怀里痛哭一场,我当时从感情上来讲很需要一个人呵护,而这个呵护我的人不是父母,而是恋人或是某个异性。
雪燃:你们后来见过面吗?
艾琳:没有!从我的个性来说,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自己这样做的,哪怕当时我心里对他仍有爱,强烈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我这样做。
他后来约过我两次见面,我都明确地告诉他,我已经不再爱他了,如果我还能重拾旧情的话,除非我的大脑被换过了。
我换了手机号,目的就是让自己尽快忘记伤痛,在他的世界中消失。
不要让爱情蒙了你的眼睛
艾琳说,我现在已不想去回忆往事了,你最好不要写我。
稍顿后她又说,不过写也无妨,也算是我对往事的祭奠吧,如果不经历这件事,我可能永远也长不大,还把爱情看得比生命重要,其实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艾琳说到这里朝我笑笑,你不会笑我傻吧。
艾琳起身从属于她的那个抽屉里翻出来一张纸递给我,你看吧,这就是我当时写给寝室里姐妹们的遗书,你可以看但不能公开,我边点头边展开来读:
红琼,倩倩:你们好!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说话了,这种方式很可笑,因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