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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他们是我们起义大军的第一军团。克利克萨斯,这儿的第二军团由你率领——这军团是由我们被压迫者同盟住在罗马的七千七百个盟员组成的。第三和第四军团由我和埃诺玛依率领,这两个军团是由加普亚伦杜鲁斯·巴奇亚图斯角斗学校里的一万名角斗士组成的。”
“两万人编成的角斗士军团!”埃诺玛依用雷一般的声音大喜若狂地吼道。“两万人!……好极了!……我对地狱里的神起誓,好极了!……我可以打赌,我们一定能够看到苏拉和马略的骄傲兵士的铠甲是怎么在背上扣住的!”
“但是现在,当我们把什么都商量妥当以后,我得要求大家:我们每一个人都得记住自己被压迫的祖国,为了我们祖国的苦难,也为了这—把我们团结起来的神圣事业,”斯巴达克思说,“我们一定得十分小心而且保持清醒的头脑。因为不论什么样鲁莽的行动都会使我们整个事业遭到打击。我们为了这一事业献出了整整四年的不屈不挠的艰苦工作。任何不合时宜的爆发,任何大胆但没有经过考虑的行动,在目前都是不可饶恕的罪恶。五天以后,你们可以听到我们起义的第一阵行动,而且可以知道:加普亚已经落在我们起义者的手中了。虽然埃诺玛依和我首先会把我们的队伍拉到开阔的田野上,但是一有可能,我们就要对康滂尼亚的首府进行勇敢的攻击,那时候,你们在拉文那的或者在罗马的人就得集中自己的力量冲出来跟我们汇合。但是,当加普亚的起义还没有爆发,你们在外表上就得显得和平时。一样的安定和镇静。”
当斯巴达克思说完了话,所有聚集在这儿的角斗士就开始进行生气勃勃的乱哄哄的谈话。他们的人数大概是二十五个左右,这是被压迫者同盟的领导核心。
他们互相交换着意见,互相鼓励着,互相说出彼此的希望,互相回忆着往事而且互相热烈地祝贺。接着,他们就开始散会。他们一面热情地交谈着,一面刚好向梅特罗比乌斯躲的地方走来,但是斯巴达克思突然喊道:
“弟兄们,为什么你们全朝着一个方向走?你们应当三三两两地分散开来,互相隔开五六百步远才是。你们回到城里去时,一部分人可以穿过采斯季乌斯桥走,另一部分人可以穿过苏布里齐乌斯桥或者是艾米里乌斯桥走。”
当角斗士们听从领袖的命令从树林中分路出去时,斯巴达克思经过索索发抖的梅特罗比乌斯藏身的那棵大树,拉佐克利克萨斯的手说:
“等会儿我们在‘独眼’鲁泰茜雅那儿碰头,你可以在那面告诉我,在最近五天内那批铠甲是不是能够按照约定的时间运到。”
“我现在就是去跟那个骡夫碰头,他曾经答应我,尽可能迅速地把那批铠甲运来。”
“还运铠甲哩!”埃诺玛依轻蔑地叫道。“我们要铠甲做什么?我们的信仰——就是我们的短剑,我们的勇气——就是我们的铠甲。”
克利克萨斯迅速地迈着大步,向来斯季乌斯桥的方向走去。斯巴达克思、埃诺玛依和阿尔托利克斯却一起回转来,向苏布里齐乌斯桥走去。
“原来如此!”我们勇敢的梅特罗比乌斯想,角斗士们意去愈远,他的胆子也就变得愈来愈大。“真见鬼!”我们的共和国上空竟出现了这么片乌云!两万个武装的角斗士!这已足够引起一次象以前在西西里那样的大规模内战了!……而且不论就勇气和韬略来说,那个领导西西里奴隶造反的叙利亚奴隶攸纳斯跟斯巴达克思比较起来,那就差得多了。是的。自然罗,这是天意派我到这座树林里来的。无疑,伟大的神把我选做他的武器,以便把共和国和罗马从危亡中拯救出来……恰恰如此,再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在从前鹅不是也干过这么一番大事业吗?……难道我还不适合吗?……鹅!……天啊,我这醉汉竟会引用这么一个比方!”
梅特罗比乌斯对他把自己与禽鸟相比的引证感到非常生气,他站了起来,开始仔细倾听。接着他犹疑不决地在树林里走了几步,他想确实知道:角斗士是不是都走光了,会不会留下打埋伏的人。
他记起恺撒曾经在黄昏时等待他去参加晚宴,但现在已将近半夜了,太退了。这使他非常懊恼,但他立刻为自己找到了安慰,因为他想:只要他太太平平地走出傅林娜女神的圣林,他就可以立刻赶到恺撒那儿,把他偶然发觉的角斗士造反的密谋告诉恺撒了,而恺撒一定会立刻饶恕他的。
当梅特罗比乌斯确信所有的角斗士都走光了,他就出了树林,并且快步向采斯季乌斯桥走去,同时暗自盘算:如果不是他喝醉了酒,他是不会到角斗士集会的傅林娜女神的树林里去的,他必须替自己这次醉酒祝福,替自己这嗜酒如命的癖好祝福,甚至对那不久前他曾经大加诅咒的葡萄酒,现在他也觉得是极其神圣的美酒了。这一切使他得出两个结论:一个结论是必须把酒神巴珂斯当作罗马的特别保护神,替他建造一所新的神庙。另一个结论是:因为象梅特罗比乌斯喝醉酒这么普通的事情,居然能拯救罗马共和国,可见神的意图是莫可揣测的。
他这样仔细地思索着,终于走近了恺撒的家。他一面进去,一面叫奴隶立刻去通报主人,叫恺撒立刻到书室里来,因为他,梅特罗比乌斯,有极重要的、可能关涉到共和国命运的消息报告他。
恺撒起先对梅特罗比乌斯的话毫不介意,因为他认为这戏子是一个酒鬼、一个狂妄的家伙。但是,他想了一想以后,还是决定去听听梅特罗比乌斯的报告。恺撒向客人们告了罪,出了三榻餐厅,向书室走去。焦急不安的梅特罗比乌斯就把角斗士们的密谋约略地告诉了他。
恺撒觉得这个消息非常奇怪。他向这个戏子提出几个疑问,以便断定那事情是不是出之于醉汉的幻觉。当他确定了事情的真实性,不禁紧锁双眉,站在那儿苦苦地想。接着,他显然采取了某种决定,浮起不信任的微笑对梅特罗比乌斯说:“
“我不能怀疑你所报告的都是事实,可是真的,这一切都太象神话了。——这一切会不会是由于你在伊斯古拉庇乌斯酒店里痛饮维里特恩葡萄酒以后,由于醉酒而极度兴奋的头脑所想象出来的幻觉呢?”
“啊,高贵的朱理乌斯·恺撒!我不否认自己嗜酒如命,特别是碰到好酒,”梅特罗比乌斯显出生气的样子答道。“我不否认,就连现在我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我在傅林娜圣林中听到的那些话,啊,高贵的恺撒,我可以发誓,的确是千真万确地听到的,而且把它一字不易地转告了你。一场酣睡和雅尼古尔山山脚下的新鲜空气,早已使我清醒过来了。那时候我已经完全恢复了神志。难道你存心要让共和国遭到危难,不去警告执政官和元老们吗?”
恺撒低下头来,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危险一分钟一分钟地在增长呢。”
恺撒不作声。
梅特罗比乌斯也不作声了,但从他的姿势和痉挛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正感到非常不耐烦。终于,他忍不住了,向恺撒问道:
“您究竟准备怎么样?”
恺撒抬起头来,答道:
“不论这事情对祖国有多大危险,梅特罗比乌斯,我还是愿意亲自作出判断来!”
“你怎么能判断……”戏子想要说话,但是恺撒立刻打断他说:
“如果你能允许我,我要亲自对这事情作出判断来……”
“啊,高贵的恺撒,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我是来跟你商量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发现这一密谋的荣誉心甘情愿地让给你,因为我知道而且坚决地相信:凯乌斯·朱理乌斯·恺撒是很慷慨的,他决不会忘记替他效劳的人。”
“谢谢你的盛意,梅特罗比乌斯,谢谢你对我的建议。但我并不想从你偶然发现的秘密中获取利益,我只想证实而且确定一下这事情的实际情况——不,这样做是为了正确地考虑一下我们应当怎样行动。”
梅特罗比乌斯连连点头,表示他同意恺撒的意见,于是恺撒对他说:
“现在你上三榻餐厅去,在那面等我。但是梅特罗比乌斯,你得小心,你在傅林娜圣林中听到的话可不能对任何人讲,我们现在谈的话也不能泄漏,我现在离开屋子到外面去的情形也不许提起。一小时以后我就回来,那时候我们再商量,为祖国的利益应当怎么办。”
“我一定执行你的命令,恺撒。”
“你放心好了,我会酬谢你的;命运之神的册子上并没有写着:凯乌斯·朱理乌斯·恺撒命中注定,直到死都只配戴一顶在斗技场中赛车获胜的桂冠。”
凯乌斯·朱理乌斯·恺撒说完了就走到书室隔壁的房间里去,让梅特罗比乌斯去咀嚼他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过了一会儿,恺撒回来了。他的右臂上挂着一件质地厚实的黑色罩袍,无疑,那是属于他的某一个奴仆的,另外还有一副挂着他那短剑的紫色佩带。恺撒脱去白色的餐袍,把佩带挂上了肩,披上罩袍,把风兜覆到头上。他与梅特罗比乌斯告别时,又一次嘱咐他,叫他到三塌餐厅里去等他,但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角斗士密谋造反的事情。接着,他带了一个奴隶离开了屋子,急急忙忙地向那条通维纳斯酒店的巷子走去。
恺撒除了巴拉丁区的那所房子之外,在苏布拉区的中心还有一所住宅。那时他甚至是常常住在苏布拉区的,他认为这样做,可以获得住在罗马这一区的贫民的好感。恺撒曾经不止一次地脱去华丽的长袍,换上粗布的短衣,在苏布拉区和埃斯克维林区那些污秽而又阴暗的巷子里到处访问贫民,对他们进行慷慨无比的帮助。因此恺撒对这些充满了痛苦与耻辱的下流场所和每一个最偏僻、污秽的角落是了如指掌的。
维纳斯酒店离开恺撒那所建筑精美的小住宅并不远,他很快就来到了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