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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吃到西瓜。”他说……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国王沉吟了一下,“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名字吗?“回答陛下的提问,我只是个来自异乡的卑贱的人,我的名字您听来或许会觉得奇怪,我叫清风。”
“清风?那是什么意思?”
“回答陛下的提问,那是我故乡的语言,意思是指凉爽的风。”
“等等,清风……这名字我听说过……你……你是从中土之国来到这里的吗?你是那个清风吗?”
我有点讶异,苏伊菲兹的繁荣并不是偶然的,眼前这个王居然连这种小事都能清楚,这个国家的君主绝对不是那种蒙混度日的人。“回答陛下的提问,我不知道您觉得我是谁,不过我确实是从中土之国来的。”
“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这……陛下,我这么做这会不会太无礼了?”
“哈哈哈,怎么会,既然你是从中土之国来的,并且你还叫清风,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究竟长的什么样子。我听说过你不少的传闻呢,虽然是从驼队里来的,不过听起来还是很有趣。快抬起头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就是他们传闻里那个清风吧?”
国王笑的那么爽朗,或许这就是作为一国君主所需要的魅力。我抬起头,罩在头上的袍子的兜帽滑了下来。
“你看上去可真年轻!”国王一脸惊讶,“你就是那个清风吗?”
“回答陛下的提问,我不知道您所指的清风是谁?”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天地包罗万象,所到之处皆是我师。是不是?”
“不,陛下,我没有这么说过。我只说过,如果仔细看一棵幼苗发芽,我们也能看到生命的艰辛;如果跟着鱼儿游泳,我们也能在海洋里生活。那只是一时性起随口说的。”
“哈哈哈哈,你果然就是那个清风!真高兴你能来我们这里。我还读过你不少的诗:颠沛流离的人们啊,当苍穹也为你们哭泣,万物之主必将体谅你们……你诗歌中所描述的灾难和痛苦那么的沉重,每一个王都需要从你的诗里获得警醒。”苏伊菲兹三世的嗓音突然变的低沉,眼神也忧郁起来。
“原来你就是清风!那个行吟诗人清风!”
今晚是个满月,清冷的月光下大家围在篝火边开始重新查问我的来历。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还说你的名字是阿郦阿丝!”
“我们都听说过清风,天啊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见到你。请你给我们唱一首诗吧!”
“那些关于你的传说都是真的吗?你真的领导着一群很厉害的人吗?听说他们中间有各种各样的人,还有杀手?”
“对了,国王和你说了那么久,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偷偷瞄过一眼,王的眼里神情可是很温柔。”
……
我不知道如何一一回答,我很想说我其实只是个傻乎乎选错了道路的人,因为自己的愚蠢而落水,如果不是这里有个村庄我早就淹死了。可是这些人们那么朴素那么单纯,我无法这样对他们说……
“哦,是这样吗?国王就跟你说了那些?”
“是的,我想我浪费了他不少时间吧。好的我答应你们,我会为大家唱诗的,但是今天不行,我想去洗个澡,请让我去洗个澡好吗?”从我来到这里起,我还没有感觉这么疲惫过,这么希望能在清凉的水里泡一下。
善良的村民没有勉强我,我来到了我的小池塘边上。这个村边小树林里的小小池塘是我最喜爱的沐浴地,沁凉的水包围着身体的感觉真好,这些单纯的村民啊,或许他们什么传闻都会相信吧?虽然不情愿,我的脑海里还是浮现起了那些回忆,遥远的海边小村,宁静的午后,父亲教我读书,母亲在边上为我缝制新衣,五岁那年天天靠在村边的柳树下看书,六岁的时候大饥荒席卷了村庄,疏于管理的藏书馆里的藏书救了我一命,但是其他人,连同我父母在内,都不愿意接受书里的指导,于是在不久之后,我突然发现整个儿村子只有我一个人了。
——“跟我走吧。”
啊,那是师父的声音,浑厚深沉,不带太多的感情,却让人安心。他收留了七岁的我,教我唱诗,教我读书,他是绝少数不反对禁书的人,但是他不让我对别人提起禁书。
——“这些,只要我们自己看过就行了。”师父他这么说。
师父还有个徒弟,他教他剑术,虽然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有好几次,我看到他在月下教那个少年,最后有一天那个少年来向师父辞行,还提起他自己有个弟弟,管教方面很让自己的父母头疼。第二天,师父让我到一户姓柳的人家去教一个小孩子。
——“至少,这段时间你可以不用愁吃住了。”
再后来,师父终于走了。就像他出现在我面前那时一样。他安静的来到我的身边,却是那么突然,他走的时候也很安静,也是那样的突然。从那时起,我带着师父的弦子开始流浪。那些流落街头的人们总是让我心痛,我开始明白师父每次看着他们的眼神。我也开始尽我所能帮助他们,于是有时唱诗换不到食物时他们也会主动给我留点吃的。就这样我在中土大地漫游着,结识了很多人,那是那么宝贵的经历,那些人看上去仿佛微不足道,但是随便哪个都会在最想不到的时候让你刮目相看。后来,我遇见了绯红。
那是个多么脆弱的孩子啊,躺在街头,瘦小的身子裹着破烂的棉絮,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无法离开她了。带着她走南闯北,或许我实在不应该带她去京都吧,我的绯红,如果我没有带你去那里,或许你就不会就此离我而去,我,或许也不会那么恨生我的那个国家吧……
在冰凉的水里泡了很久之后,天上的满月已经升到了半空,倦意一阵阵的袭来,我重新披上袍子准备回村里睡觉。但是这时从树林的另一头传来了细微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我突然紧张起来,虽然没见过这个树林里有凶猛的野兽,但也不等于说肯定就没有,要是现在……我尽量控制自己慢慢的——不去惊吓到背后可能出现的东西——转过身。
树林里闪出了一个身影,白色的长袍在月光下隐隐的泛出灰色,脸颊苍白,眼珠里散发着幽幽的光,然而最突出的是他那一头长的惊人的头发,编成了金色的辫子,一直垂到了脚面上。那金色的辫子,从出生就从未剪过……今天国王的营队就驻扎在村外……国王和他的首席文书几乎是形影不离……那长袍,虽然朴素却一眼就能看出质地昂贵……那保养的非常优雅的双手……难道他就是奥菲路西亚?他来这里干吗?
这青年看见我似乎一点不惊讶,从他的眼神我能猜出他也在揣度我是谁。我看上去跟村民差别太大了,这附近唯一的异乡人……如果国王回去还跟他提起过我的话……
奥菲路西亚,这个如此神秘的人,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了。
(一。三)
走的时候有几个村民哭了,他们唱着我教他们的诗为我们送行。苏伊菲兹三世似乎很喜欢这首诗,一定要我把它写下来:“这样我空闲的时候可以随时朗读。”他微笑着说。奥菲路西亚站在他的王的身旁,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似乎之前从来未曾见过我一样。车队要开动了,我被扶上了队伍后头的一辆新雇的牛车上,华丽的皇家大车现在只能看到一个顶盖。在队伍踩踏扬起的尘土中我们向皇宫出发。
苏伊菲兹新历333年夏末秋初。到达国王的宫殿已经一个月,皇宫比我想象中的要朴素的多,和民间一样的砖土砌就的皇宫,唯一不同的就是规模更大,有些地方有楼,而民间的房屋则都是平房。所有的王公大臣贵族等等都住在皇宫里,所以皇宫占地能有方圆好几里,实质上已经形成了一个内城。我被安排在这个内城的最外环三间屋子里,屋子围住的中间是个小小的庭院,院子里有一个小高台,高台上是一眼小小的冷泉,水质非常清澈。
国王的住处和朝拜及料理国事的地方在这个小小城市的最中心,其他人的下处则围绕着国王的宫殿,但据说首席文书的住处获得特赦,就紧邻着国王的宫殿。每过几天,苏伊菲兹三世必定会传诏我上殿唱诗,于是我会看到很多来自不同地域国家的人,有的是使臣有的是贵胄,由不同的目的聚集到这里,或者希望和苏伊菲兹三世达成联盟,或者希望籍这次的会晤刺探虚实。看的多了,有时我会看到苏伊菲兹三世脸上会出现嘲笑或者不耐烦的神情,来访者们并没注意到,苏伊菲兹三世是很懂得掩饰的,但是他的眼神依然泄漏了心里的真实想法。这种时候,奥菲路西亚总是会很当心的用大家不易察觉的方式提醒他的国王:当心,大家快看出来了。
这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一个小小的行吟者除了能偶尔上宫殿唱诗之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应该来这里吗?或许,我应该尝试一下原先的想法,尽管本来我是想去圣西亚兹的,我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留下了。
天已经黑了。有人在轻轻的敲门。会是谁?我在这里几乎还不认识什么人。我打开门,门口是个孩子,瘦小的身躯上裹着厚厚的毯子。他听到开门声抬起了头,胡柯!“小柯?”真的是那个我离开中土前救活的孩子吗?当时他病的那么严重,被雇主赶了出来,躺在雇主家后门的水沟边。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给雇主强灌了毒药。
“清风姐,总算找到你了。”
“小柯,你怎么来的这里?”
“我是跟着姐姐出来的啊,可找死我了,我原以为姐姐会往圣西亚兹去,可是过了阿尔肯河就突然没有你的线索了,我还以为我肯定找不到你了呢。”他狼吞虎咽的喝着粥,一副好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你帮工的那户人家呢?你又被赶出来了?你怎么这么狼狈?”这孩子虽然能干,但是并不是那种安分的随便任人差遣的人。我碰到他的那一次,他表面上是去给那家大户帮工,实际上是这家的对头雇佣他去偷底帐,结果被发现,于是差点给灭了口。
“那个啊,早不干了。我后来去皇宫里转了一圈。”
“啊?”
“姐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