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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耀听的一阵喜悦,雪缘已是变相的要和他厮守了,忍不住正要点头,一想到冰雪大陆的战事,心也跟着冷了下来,他能放下权位,却做不了抉择,视线跟着模糊,回到战场……这一战打下去,如果伍朝阳做了皇帝那也罢了,若是竹心,他却不甘心。
看着离耀的表情,雪缘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往房间走去,身为女孩,她大胆邀请对方和她厮守蝶菱山,非常难得了。对方却犹豫不定,换了谁也不会留下好脸色。
离耀注视着雪缘离去的背影,不禁轻轻的感叹了一句,既然放心不下冰雪情势,为何还要放弃权势呢?明明喜欢雪缘,对方的邀请为何又不答应呢?你的一生注定众叛亲离,难得有人爱上你,为何不懂得节俭呢……
他叹了口气,再次感叹人是矛盾的产物,看着天边的流云,嘴角不禁牵了牵。忽然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离耀可以从一个人的脚步声判断出那人的大概年岁,也能辨别出熟人的脚步声,更能从脚步声察觉出一个人的内劲修为,但这也是相对的,如果有人的修为和他不分伯仲,就万能查出虚实。这种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让离耀注意起来,他可以肯定来人年岁不轻,拥有相当不弱的修为。
他断定来人不是径路,径路的脚步很沉重,也没有那样的修为,不禁将头转过去,暗想:鄱阳湖也有如此高手么?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逐渐出现在视野,他友好的冲离耀微微一笑,拄着拐杖继续往里面走去,离耀忍不住问道:“老人家是城主府的……”
那老人面上不满了皱纹,神态及是祥和,回头对离耀笑道:“你好,年轻人。”
一百七十五章
离耀点点头,那老人自我介绍说:“我是鄱阳湖教会的祭祀,每天的这个时候,便会应承城主的邀请和她说说话,呵呵,也难得城主大人不嫌我唠叨,又似乎对教堂的圣典很感兴趣。我也就腆着老脸来了。呵,年轻人,你看起来很面生啊。”
离耀不禁动容,鄱阳湖的教会他也所耳闻,据说已有七百年的历史,是冰雪大陆年岁最悠久的教会,如同天伦山盛产人才一样,鄱阳教盛产贤者。几个大国的祭祀都出自鄱阳教门下。离耀升起敬意,说道:“我今天才到鄱阳城,是城主的朋友。”
那老人再次微笑点头,说道:“原来是城主的贵宾,失礼啦。”
离耀回礼,问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人笑道:“名字早就忘啦,老朋友叫我大梦,年轻的叫我梦幻贤者,其实,哪有什么贤者,活的久了,懂得自然比别人多些。呵呵,年轻人,如果可以,不妨在此地多带片刻,仍老头子和城主大人说完圣典,和你聊几句可好啊?”
在梦幻贤者的笑声中,离耀正容点头,看着老人不急不慢的往里间走去,离耀不禁再次敬佩起来,作为一名贤者,能如此平和的对待一个人,不自夸自傲,更将智慧推说是岁月的积累,离耀阅人无数,从未见过如此坦率的老人。
但他等了很久,梦幻那老家伙还是没出来,他不由得沉不住气,什么经能聊那么久?还是那老家伙故意耍他?当他要起身的时候,一阵拐杖敲地声传了过来,离耀不禁暗骂梦幻真会挑时机,难道他一直在暗中偷窥,直到看出我想走开的神态才出来?但这是丝毫没有道理的,梦幻有那么无聊吗?
梦幻缓缓走了过来,他冲离耀歉意一笑,说道:“抱歉了,年轻人,城主大人对教义非常迷恋,聊着聊着,耽误了些时间。”
离耀扯了扯嘴角,平静的说:“没什么。”心里却在说:是雪缘迷恋教义,还是你这老家伙故意耍我,谁知道呢。
梦幻睁开迷离的双眼,仔细打量着离耀,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沉默了下来,只剩下一阵阵的风声刮过,提醒着他们时间的流逝。
离耀暗想,喂,梦幻大贤者,你如果不是有话要说,为何要我这等你的到来呢?如果您老人家有话想说,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这很让人难为情的……
离耀并没有什么耐性,但梦幻不是寻常人,才不得沉住气,尽管有什么不满,也不好发泄,表面始终能一脸的平静,静静坐着,默默看着天际。任由梦幻的眼睛在猥亵……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更深,风声更大时,梦幻终于有了动静,他微微咳嗽一声,稍稍睁大了一点他那双惺松的眼睛,注视着离耀,沉声说:“年轻人,你是我见过最矛盾的一个人,就以耐性来说,我未到来之前,你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而此刻,你竟然能陪我这老人静坐了这么久,嗯,应该有三个时辰了吧。”
离耀不由得苦笑,心想:竟然做了三个时辰,我也是挺有定力的了。开口说:“梦幻大贤者,我相信,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结合体,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吧。”
这其实是一句说了等于没说的话,梦幻却笑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因为笑容而皱在了一起,他忽然奇峰突起的说:“年轻人,你知道我生命中最矛盾的事情是什么吗?”
离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梦幻说:“在世人眼中,鄱阳湖的祭祀,应当是一个放下了七情六欲的贤者,心中只有神,并代表他的旨意,将爱和怜悯无私的奉献给每一个世人……曾经,我以为我做到了,但在半年前,我收到了儿子的死讯,我才知道我错了,人类的许多感情,并不是作为一个神的使者,你就可以忘记的……”
离耀的心不禁也揪动了一下,他终于改变了坐姿,将双手合拢放到了小腹,这样可以更加集中他的注意力去聆听。
一百七十六章
梦幻静静的看着离耀,叹息道:“年轻人,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样死的吗?”
离耀心道:要么是病死,要么是被人杀了,还能怎么死的?反正不是老死的。但他却不敢这样说,换了一种表情,表示不清楚。
梦幻摇摇头,怅然道:“是死在你的手下啊。”
什么?离耀一惊,忍不住站起来,张了张嘴,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只听梦幻又说道:“曜日的太子,你还记的绝天涯一战,被你处死的水岩吗?他就是我的孩子呀。”
离耀又是一惊,惊诧道:“你……你是北国宗亲,雪缘的祖父?”他虽然慌乱,但还压制的住。心中忍不住猜测,他是想报?还是别有深意……
梦幻淡淡一笑,将目光慢慢移向了星空的尽头,陷入了他自己的回忆之中:“在那个时侯,我得知两个孩子的死讯,记得那时,我三天未曾合眼,全身不停的颤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仅剩的孙女……”
“我把自己关在静修室里,思考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明白,人不能背弃自己所拥有过的感情,不然就失去了自我,成为命运的奴仆,人更不能背弃过去,不然就无法面对未来,修了近百年的教义在亲情面前,显得薄弱不堪。说实话,我的确想过以神的名义发起一场战乱,后来却没那么做。人,只有正视过去,才能把握现在,展望未来啊!当我又得知你为了雪缘,毅然放弃所有,便不在恨你了。”
离耀心灵深处中也不由得深深一震,“……人不能背弃过去,不然就无法面对未来……”
他不禁痛苦的想,在某种程度上,自己是否也一直在背弃过去呢?直到今天,还企图洗掉过去的记忆,忘却幼时的坚信……
离耀的呼吸不禁也急促了少许,脑海中只是不断的重复着梦幻画龙点睛的几句话,他难以抑制的再度回想起了童年,再度回想起战场十年的厮杀,那时的血雨腥风、自己身体的身体被敌人的血液染红,又到侍卫貌冒死救他性命……许多过去无法正视的片断,忽然间一一重现脑海,而且每一幕都是如此清晰,叫人心神颤动。
因为从来没有一次回忆是如此清晰和条理的,那把沉重得无以复加的心灵枷锁,刹那间像是轻盈了许多。离耀握紧了拳头,就像是要将那枷锁和过去同时握紧在手中,渐渐的,他重新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转过头,从梦幻湿润的双眸中,发现自己的眼角似乎也湿润了。
梦幻没有刻意安慰的言辞,只是以他看透世情的眼睛,柔和的注视着离耀,好一会后,他才缓缓的说:“年轻人,你身体内曾经受过一些严重的伤害,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以圣光为你治疗!”
梦幻看见离耀默然不语,便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就把眼睛闭上吧!”
忽然间,离耀觉得梦幻其实掌握着所有人的秘密,如果是常人令他生起这种感觉的话,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置那人于死地,而此刻,他却无法生出半点杀意,只是很听话的,慢慢的闭上了那双疲意不堪的眼睛。
舒适、懒洋洋的感觉油然升起,圣光的力量浸入身体,离耀一个激灵,心中怀疑:我杀了他两个儿子,他会不会报仇?梦幻似是察觉到离耀的变化,平静的说:“杀了人,未必要偿命,只要能够弥补,那便足够了,年轻人,不用担心。
离耀暗呼惭愧,他百劫之身早已千疮百孔,其中尤以桌髯客和燕回给他的伤势最重,经梦幻一番治疗,缓缓痊愈,他沉浸在圣光之中,渐渐进入至最深沉的睡眠状态。
当离耀,发现自己已在雪缘隔壁的客房之中,他从床上撑起,半眯着眼睛观望着窗外,天色竟然已经檬檬发白,接着,他才发现,径路正坐在床前不远处的一张长沙发上,整个房间中布满了浓烈的酒气。
“太子爷,您醒了。”径路一边打着酒喝,一边说,手上还拿着酒瓶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离耀下了床,又踩到了一支喝光了的酒瓶,然后他才发现,地上已经有好几支这样的酒瓶存在了,他不禁皱眉道:“径路,你喝了很多啊?”
径路摇摇头,淡淡的说:“没什么,只是替太子爷不值。”
离耀疑惑道:“怎么了?”
径路用力将酒瓶仍在地上,恨恨的道:“今天传来消息,竹心久攻雷国不下,调转枪头,直袭曜日去了,一夜便拿下了天火、天空二成。您辛苦打下的江山,指不定在几日后就完了。”
离耀心中一惊,骇然道:“你说什么?曜日怎会如此不济?皇甫合那一干武将呢?曜日的大军呢?”
径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