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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才对那大汉由衷感激,也颇为后悔先前冷言冷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
一百七十三章
那大汉给他敷的金创药极具灵效,此时已止住了血,几个时辰后,疼痛渐减。他身子壮健,内功深厚,受伤虽然不轻,但过得七八天,伤口已好了小半,除了桌髯客那最后一掌力道太强,一时无法康复之外,身上剑伤已不怎么痛了。
这七八天中,他思考的只有两件事,怎么瞒过众人,携着雪缘前往邯郸城,那里有他心腹大将杉木驻守,只要到得邯郸城,一干对手殊不足道,以后是征伐天下,还是平静生活,却要看几国首脑是否愿意就此放过他了。
想到雪缘,他不禁微微一笑,能和她在邯郸城相伴一生,也没什么不好。自己再过十天,内力恢复,便可前往鄱阳湖,只要没有桌髯客那等高手和自己为难,只需避过边境大军的耳目,当可安然到达,他也不担心这段时间雪缘是否平安到达鄱阳湖,有径路保护,谅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第二件事却是救他的恩人是谁,那人武功不在他之下,纵观冰雪大陆有此身手之人,不过三五人。将桌髯客、刑冥、燕回三人排除在外,天下还有第四人的武技和他不相伯仲,不由得暗暗惊奇。他思付近百年来成名高手,一一比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那人武技和自己略有几分相似,这样一想,更觉得摸不着头脑。
堪堪到得二十天上,自觉伤口已好了七八成,时刻念着雪缘,再也忍耐不住,料想跃峡逾谷,已然无碍,便从山洞中走了出来,翻山越岭,重涉天下。
心下寻思:“桌髯客、刑冥已回海外,燕回重伤垂危,没有一年半载,休想清除体内剑气,那是不会有人和我为难了。眼前第一件要紧事,是要与雪缘汇合,早早前往邯郸城。”
盘算已定,径向西北,到得镇上,潦草吃了些,带着干粮往鄱阳湖去了。鄱阳湖是冰雪第一大湖,在长江南岸。离耀昔年征伐之际,也曾到过,只是当时身有要事,匆匆一过,未曾留心。他到长江时已是午初,在城中饱餐一顿,便向南岸行去。
然而这段时间,战争已经开始了。竹心亲自领着亡灵大军攻取雷国,势如破竹般连拿三城,伍朝阳迫不得已向邻国借兵,所谓唇亡齿寒,青国、曜日尽数派兵相助,三国合力才勉强挡住,但亡灵大军不畏死亡,三国大军不无心寒,眼见第四城也要破了,伍朝阳御驾亲临,以强大魔法释下结界,这才守的住第四城。
不论伍朝阳的魔法多么强悍,也绝难抵挡上万亡灵,三国会师,不乏谋士,唯独缺少带动兵将士气的猛将……伍朝阳看着黑压压的亡灵,不由感叹道;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老师啊老师,您如今身在何方……
而雪缘由径路护送鄱阳湖,立即接管鄱阳城,虽说战乱四起,但巽国终究还是没有攻打鄱阳湖,只是派兵潜伏在边缘,等待竹心破了雷国,再来收取这座城池。
鄱阳城号称巽国第一富饶城市,随着渐渐南行,一路观看,才知所言不虚,想到竹心失了这么一座大城及方圆千里的土地,也不由得好笑。鄱阳城外,离耀绕开人流,走环城大道,直往城市西边方向走去,每次卫厅的巡逻部队经过,他都会低垂下头,尽量让容貌隐藏在宽长的帽檐之下。
随意问出新城主的居所,怀着喜悦,快步走去。走着走着,不禁感叹,以前来到此处时,他还是曜日太子,率兵经过鄱阳城,而现在……
他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速度往城主府走去,城主府的正大门前守卫的重恺卫士立即整齐的踏前两步,其中一人喝道:“城主府外不得逗留,立即离开。”
离耀停下脚步,沉声说:“我要求见城主,相烦禀告,就说故人来访。”
话刚说完,离耀立即感受到几道嘲讽的目光,那目光似乎在传达着:“城主大人日理万机,你想见就能见到么?那城主也不是城主了。再说城主哪有你这样的故人?”
离耀不禁低头看了看穿着,那日在曜日宫廷大斗一场,衣衫早已碎裂,来的匆忙,也没及时换洗衣衫,不由得苦笑,自己此刻衣不裸体,难怪守卫会怀疑了。
一百七十四章
守卫没有将他轰走,已经难得了。离耀仿佛感受不到那一道道嘲讽的目光,正容说:“城主的确与我有旧,还请你通报一声吧。”
这一次,不少涵养稍差的卫士,立即发出几下“嘿嘿”的冷笑声,只等队长打个手势,就将这个傻瓜驱逐离去。
“什么事情令你们这么吵闹了?”这时,一把洪亮的男声远远传来。
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领着两名侍卫,从府中走了过来,一前二后,走到离耀面前,其中一个卫士在男子耳边轻声将事件叙述了一遍。听的那人眉头紧皱,上下打量离耀一番,摇头说:“城主可没你这样的朋友啊。”
离耀苦笑一声,抬起头说:“你以为我是谁?难道穿了这身衣装,你径路就不认识了么?”
那男子正是径路,他诧异的盯着离耀封尘满面的脸孔,慌忙跪下,颤声道:“太子爷……您……您怎么成了这样……”
变故乍起,侍卫也惊呆了,怎么总管大人冲乞丐下跪,口中说什么‘太子爷?’这是哪家的太子啊……
离耀苦笑摇头,扶起径路,平静道:“一言难尽,雪缘还好么?”
径路万料不到心中如同神般存在的太子爷,竟会落得这般下场,眼角一酸,急忙忍住,低声道:“雪缘姑娘很好,我们都日夜记挂着您,这……这可太好了。”转头冲侍卫喝道:“快去请城主。”那侍卫不敢怠慢,心里却仍在嘀咕。
没过多久,一身白衣的雪缘便从府中匆匆走出,遥遥看着久违的佳人,离耀心中不禁一阵激荡,一别月余,人事几度变迁,你可一切安好?
当雪缘也看清是离耀时,她停下了脚步,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抬手按住胸口,以按撩住激动的心情。她呼吸急促,眼眶微微湿润起来。一会后,她才慢慢平伏,将离耀接入府中。
径路扬声对侍卫说道:“贵宾的到来关系到鄱阳城和几大国家的内部事务,任何人不得将贵宾前来一事宣扬半句,违者立即逐出鄱阳城。”
众人连忙齐声应诺,离耀见到这样,心中稍安,也知道径路和雪缘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在鄱阳城争取到了城主的权力和地位。
雪缘拉着离耀,往府邸的深处走去。路上偶有仆人经过,看着城主大人领着乞丐,无不大吃一惊,难怪城主大人尚未婚配,原来喜好如此特别呀……
好一段路上无人时,雪缘忽然用力的捏着离耀的手臂,力气如此的大,远超离耀想像,但他默默忍受,直到雪缘放手。
离耀偷偷看了雪缘一眼,发觉一滴泪珠,正从她脸庞上缓缓滑下,离耀心中一痛,抿了抿嘴唇,始终不发一言。来到雪缘房间,刚关上门,雪缘已一头投进离耀的怀抱,拥得如此之紧,仿佛用尽了生命所有的力气。
但很快,她就将离耀推开,然后一锤重比一锤的击打在离耀的胸膛上,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在拳头上。拳头渐渐轻了下来,雪缘眼圈更红了,她深深注视着离耀,重新将对方抱紧,闷声饮泣了起来。
她和径路到达鄱阳湖之后,听闻离耀失踪王宫,便开始担心起来,后来又听闻天伦山高手全员出动,四处寻找离耀下落,更增忧虑。天伦山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所有高倾巢而出,一个人武技再高,如何挡得住?担忧了一个月,离耀正与站在身前,看他如此神态,一路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而这一切,却全都是为了她自己……
喜悦与悲哀的情感自他内心深处涌起,迅速将整个人都淹没其中,多日来埋藏在心底的压抑,犹如沉寂的火山忽然喷发,一发不可收拾,内心深处那不堪一击的脆弱灵魂,此刻正与雪缘一同泣不成声。
一百七十四章
将一切安顿好之后,两人在花园中细诉别情,
令离耀感到高兴的是,雪缘彻底从仇恨中走出,已经不在恨自己了。说到相关事情,她只是苦涩笑了笑,将话题引到别处,离耀心中明白,尽管她已不在记恨,但也并非轻易能走过那倒难关。略微说了些最近发生的大事,偶尔提到竹心的名字,说他正在攻打雷国,战事吃紧,伍朝阳决意死战到底。
离耀心中冷了冷,竹心这个名字现在总能和不愉快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但他对伍朝阳很有信心,亡灵大军虽强,伍朝阳未必没有方略克制,出使厄尔斯山脉的时候,两人就时常交涉想法,过了月余,以伍朝阳的智慧,不难想出计策。
不知不觉,傍晚已近,神明开始用红彤彤的蜡笔在天际勾勒一幅梦幻的图画,雪缘大大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在离耀面前尽显无遗。
她慵懒一笑,看了看眼睛正不规矩在自己身上移动着的离耀,脸上一红,笑道:“很久没试过这么轻松,感觉真好……”
离耀不禁也笑了笑,他何尝不是呢……
总的来说,鄱阳湖此刻很安全,竹心正在攻打雷国,曜日和青国相助雷国。四国交战,鄱阳湖对他们来说已微不足道,但离耀还是觉得及早回到邯郸城,才是上策。
雪缘站了起来,走到了亭边,手扶着围栏,凝视了一会天边的晚霞,忽然回头问:“离耀,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放弃权位了?”
这个问题让离耀想了很久,他如实回答:“绝对放弃那不可能,多少有些留恋的。也确实厌倦了杀伐的日子。”
大权在握一十六年,纵然厌倦了,但一统冰雪的宏愿,却不易放弃,他不禁笑了笑,人真是矛盾的产物啊……
雪缘叹了口气,说道:“我很感激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她看着离耀,轻声道:“我也厌倦了仇恨,离耀,陪我去蝶菱山吧,那里没有仇恨,没有战争,只有冰蝶和雪菱草,我们永远住在那里好不好?”
离耀听的一阵喜悦,雪缘已是变相的要和他厮守了,忍不住正要点头,一想到冰雪大陆的战事,心也跟着冷了下来,他能放下权位,却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