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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耀为她披好狐裘,轻笑说:“你也睡不着吗?”
雪缘说:“白天睡的久了,晚上自然不容易入睡。”其实她白天何尝休息过?只是不知怎的,说一出口,俨然成了反话。
离耀笑了笑,他观察细微,别人想骗他,那是千难万难,明明看到雪缘眼角泛着涩意,也不去说破,他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在他还决定怎样面对雪缘之前,只有默默的看着她,而雪缘,也在静静的凝视着他。
一时间,天地一片寂静,除了呼啸的风声,潺潺的流水声,就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离耀……你好像故意躲避我,是为了昨天晚上那件事吗?”真诚的对视,总容易捕捉对方的心情,雪缘更有独特的感官,可以清楚的察觉离耀今日的变化。、
第六十九章
离耀摇了摇头,也不知自己该表达什么,漆黑的瞳孔看向了河中映出的弯月,再次晃过一阵惘然。
看着天际的两朵乌云缓慢的擦肩而过,然后又再缓慢的分开,他的语调更迷离了,不禁轻轻的感慨说:“浮云聚散,人生大概也是如此吧……”
雪缘顿时把握到了离耀的意图,她娇躯微微一震,面前这位男子竟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不久前,自己也想过离去……
对于雪缘而言,对离耀从陌生到认知,再从认知到陌生,然后又循环回认知,她见识过离耀惊采绝艳的才华,也见识过他过人的智慧和凶残,更见识他惊世骇俗的武技,以及矛盾重重性格,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将光与暗做到这么极致……
这样的矛盾是很难令人想像它们可以统一在一起的,就像光明所到之处不该有黑暗一样,但面前的离耀做到了,他既站在光明的最耀眼夺目之处,也站在了黑暗最隐晦阴森的地方。
雪缘对于这一切,对于千千万万张不同的面孔,终于发现它们其实都是同一个人,从恐惧到陌生,再从陌生到体凉,再从体谅到接受,尽管怀着仇恨,两股情绪反复做着斗争,但她还是偏向于‘逆来顺受’多一点。
她看着离耀刚毅得无以复加的侧面,她发现,这个男子对自己的现在和未来都是无比重要,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从亡国的那一刻起,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恨着他,恨他夺走千千万万的性命,恨他杀害了父王,恨他不杀了自己……这股恨直到竹心出现,是竹三哥将自己救出魔手,自己也一度以为这个魔鬼永远的消失在记忆中。
竹三哥的武技是很强的,他的三个伙伴也同样很强,在四名顶尖高手的围攻下,我竟然为他紧张,这怎么可能的。是的,这是幻象,不是真的。他最好死在竹三哥的手上……哎,这人也真厉害,以一敌四还是大占上风,又将自己抢了去,噩梦再次降临了……
开始的时候,这个男人很喜欢和自己说话,但自己总是激怒他,他虽然生气,却从来不对自己发火。那时候我便在想,他不杀我是为了什么?可惜啊,自己太笨了,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几个月的相处,我发现他有许多矛盾的性格,有时候是打仗杀人的魔鬼,有时候是待人温和的文士,有时候孤单的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啊!太多了,但到底哪一种才是真实的他呢……
再到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很依赖他了,慢慢的发现已离不开他,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了……
在某一个刹那,她终于明白,原来她早已经爱上这个人,只是一直没有发觉罢了,所以当他变得凶残暴戾的时侯,自己才会如此的恐惧悲伤、那么的无法接受,所以当他要面对四名绝世强者,生死只是一线的时侯,自己才会那么的紧张……
第七十章
雅克拉山脉,绵延万里,气候恶劣。又是上古蛮兽的栖息地,恶劣的环境总能培养出最勇猛的蛮兽,雅克拉山脉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它不但养兽,更在养人,曜日的国城就坐落在雅克拉山脉的背面。如同沙漠一样,那里虽然干燥,却也有绿洲存在。雅克拉山脉虽然不适人群居住,但也有气候宜人,风景如画的山谷,曜日的国城便建筑在那里。
传闻,八百年前的曜日王朝本是坐落在天火城的。六百年后,出了一位气魄很大的国君,几乎让整个冰雪大陆匍匐在脚下,他自号皇帝,便是离耀口中的太祖皇帝。这位国君没能将冰雪大陆折服,便期盼后世子孙达成自己的夙愿,又深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只有在艰苦的环境下,才能磨练出绝世奇才,竟将国都迁移至雅克拉山脉。但雅克拉山脉蛮兽横行,实在不能居住,便将国都定在这风景宜人的山谷。又恐蛮兽来袭,下了一个影响后世的决定,不惜动用全国的人力物力,也要在这里修建一座要塞,一座冰雪大陆上最大、最坚固的堡垒。立名‘太阳堡垒’奈何后世子孙不孝,匆匆六百年过去,竟没出现一位傲笑苍穹的国君,国力每况愈下。
所谓否极泰来,眼看曜日就要倾城亡国,终于出现一位横跨冰雪大陆三千年来最出色的绝顶人物,忽忽数年,将曜日治理的好不兴旺,大有超越那太祖皇帝的势头。
风吹雨打,六百年过后,太阳堡垒也不知抵挡过多少次蛮兽,敌军的疯狂进攻,仍是屹立不倒,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冰雪大陆第一坚城。
当离耀这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太阳堡垒的近郊时,就已经能遥遥望得到名动天下的坚城。
太阳堡垒,千丈高墙,其中不知染上了多少鲜血和热泪,但城墙仍如同夜空一般漆黑,仿佛无数的往事正陪同着历史沉淀于此,化成坚定信念,才令它变得如此厚重结实。
离耀下了马车,踏步而行,他是太子,既然他徒步行走,其他人当然也要下马,跟在后面。
离耀看着这名垂青史的堡垒,叹道:“前人种树,后人纳凉。虽是出生在这里,太阳堡垒也不记得看了多少次,但每一次抬头观看,依旧如此宏伟壮观。”
对于此,身后的皇甫中深感赞同,他说:“家父曾经说过,太阳堡垒为何雄奇至此?它并不是用人力所做成的,而是由信念建筑而成,它之所以坚固至此,因为它根本就是一座信念之城。遥想当年太祖皇帝雄姿英发,后世子孙远远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也只有六百年后的太子爷能与当年太祖皇帝争一日之长短。”
离耀笑了笑,皇甫中的言辞虽略显夸张,却俱是实言。但前面的观点,也只有曜日臣民才能产生共鸣。除了曜日百姓,谁也无法理解一座坚城和信念有什么关系。
第七十一章
又走了一段路,快到正午时分,整个队伍忽然停了下来。接着,所有人连忙跪在地上,此刻已接近城门口,可惜清晰的看见城门口站着黑压压的大军,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华丽的椅子上,旁边站着几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那自然是曜日的老国王和他几个儿子了。而离耀这边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雪缘没跪了。
雪缘虽说是公主,但在常人眼中,她只是阶下囚,皇甫中心中一震,暗道:“这小丫头太大胆了,便是太子爷宠着,也不该无视国君啊。”急切间连忙说道:“雪缘姑娘,陛下亲自迎接太子爷来了,你快跪下,否则会为殿下招惹麻烦的。”至于离耀不跪,皇甫中也不觉得奇怪,因为他早已知道这位太子爷,上不跪天,下不拜地,别说现在的老国君,便是太祖皇帝复生,也休想让他曲膝跪拜。
雪缘一声不吭,笔直的站着,倔强一如既往,内心却暗自窃喜:我给你惹些麻烦也是好的,全当利息。
她却没想到,这样一来固然让离耀难做,她自己也难免惹祸上身。
离耀冲着雪缘微微一笑,招招手示意她走过来。雪缘哼了一声,但还是穿过人群,俏生生的站在离耀面前,意思是说:你打也好骂也好,想让我下跪,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离耀忍不住轻笑几声,说:“不跪便不跪吧,嗯,这当口别乱说话,可别淘气,乖乖跟着我。”
说话间,身后皇甫中所率的二千子弟兵声呼‘万岁’。接着城门口的大军将手中兵刃高举头顶,动作整齐如一,嘶声呐喊:太阳堡垒两万守备军,恭迎太子回朝。
声音嘹亮,响彻云霄。离耀微微一笑,出兵五年,看来两万守备军依然忠于自己,纵然大王子掌控朝政,却收买不了这两万守备军的军心。
老国王处之泰然,大王子离落却脸色铁青,那句‘太阳堡垒两万守备军,恭迎太子回朝’他如何听不出来是由心而发,但如今这太子尊位于两个月前便不属于离耀了,自己才是太子,两万大军高呼‘恭迎太子’自然不是说自己了。
本以为把持朝政,老东西死后,那国君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万料不到离耀只是往那一站,登时军心所向,自己机关算尽,到头来竟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雪缘也想不到眼前的男人竟有如此威望。她抬头看向城门口,除了做着的老国君,另有五人和离耀长的三四分相似,衣着华贵,不用想也是这仇人的兄弟了。
老国王头戴王冠,面容清瘦,眉宇间隐藏着一道威严阴森之气,这正是长期可以随意主宰他人生死所形成的气息;眼睛和离耀很像,如同黑夜中星芒,虽然亮,但眼神却深不见底,这是在长期的皇室勾心斗角中,培养出的可怕城府。
雪缘怔了怔,暗想,这就是曜日国君吗?这就是未来离耀要取代的人吗?假如有一天,离耀踏上这条王者之路,在长期的斗争中渐渐失去自我,也变成这样一个人,那是多么的难以令人接受啊……
第七十二章
雪缘心中莫名一痛,似乎预见未来的离耀已变成那个摸样,正自伤怀间,耳边传来离耀的微笑声,他说:“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对你不利。”
离耀没有那种看透人心的本事,看到雪缘神思不属的摸样,还以为她担心什么,遂出言轻抚,哪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这小姑娘并非害怕,而是在幻象今后自己将变成怎生一副摸样。
听着离耀轻柔的劝慰,雪缘淡淡的笑了,心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