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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
说罢双脚点镫,“嗒嗒嗒”走进番营。这会儿,老程又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
儿,一边往里走,一边东瞧西看。但见番营布置得跟铁桶相似,一道沟堑一层兵,一道
围墙一排弓手。沟堑里布满竹钉、尖刀。围墙上密布火铣、硬弩,步兵身披狼皮,手使
长枪、利斧;骑兵身披铁甲,手持镖梭、狼牙大棒,一个个剽悍凶猛,严阵以待。从营
门往里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杀气腾腾,戒备森严,刀矛闪着刺眼的青光,军旗
“哗啦啦”作响。
左车轮陪老程走进三道辕门,眼前就是金顶牛皮大帐了。左车轮从马上跳下来,把
马鞭挂到得胜钩上。
左车轮道:“请老千岁稍候一时,容我到里边回奏。”
“请便,请便。”
老程满不在乎。且说左车轮,迈步走进牛皮宝帐。保康王抢先问道:“大元帅,到
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耽搁这么长时间?”
左车轮笑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菩萨保佑,福神到了。”
宝康王不解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车轮便把方才的经过讲了一遍。当他提到程咬金要投降突厥这件事时,把保康王
惊呆了。他捋着大胡子问:“真的?”
“大王,臣看是真的。”
保康王又问道:“他现在何处?”
“在外边候旨。”
保康王向左右把手一挥,霎时,歌妓退下,乐声停止,文武群臣“呼啦”一声分列
在两旁,女婢把残席撤走,保康王对左右说道:“程咬金前来归顺,尔等以为如何?”
“阿弥陀佛!”
飞钵僧出班奏道:“大王,依贫僧看来,程咬金决不会归顺,其中必然有诈。”
“哦?何以见得?”
飞钵僧道:“我与姓程的打过交道,该人奸狡异常,能说善讲,有勇有谋。请大王
不要忘了,他是李世民的忠实爪牙,在任何时候,他也不会背叛天朝的。”
“无量天尊。”铁板道人也奏道:“飞钵罗汉所奏,与臣所见略同。大王切莫上当
受骗,干脆把他拉出去五马分尸!”
“这个……”
保康王举棋不定,望着左车轮。左车轮大笑道:“二位想得过分了吧?别忘了此一
时、彼一时这句话,世上的事没有一成不变的,他程咬金也是个人,难道就不能变?再
又说了,他单人独骑而来能掀起什么风浪?何必兴师动众,草木皆兵,显得我们太心虚
了。”
保康王问道:“依大帅之见,应该怎样?”
左车轮奏道:“大王可以召见他,察言观色,软硬兼施。他若真心归顺,当然就不
必说了,倘若发现别有意图,就把程咬金处以极刑。”
“对,卿言正合孤意。”
保康王示意群臣做好准备,宣程咬金进帐。一个番将面朝外喊道:“呔!程咬金听
着,汗王有旨,叫你报名而入!”
老程等了好一时,不见音信,正在疑惑间,忽听番将叫他报名而入。他稳了稳心神,
晃着身躯,迈着方步走进大帐:“外臣程咬金告进,”“外臣程咬金告进了。”他边走
边报名,两旁吆喝道:
“跪下,跪下,还不给汗王磕头!”
老程停身站住,朝上面拱拱手,没有下跪。保康王怒喝道:
“程咬金!见了本王因何不跪?”
老程从容地一笑:“大王容禀。我程咬金受过唐王的恩赐,免掉跪拜礼,因此不
跪。”
“放肆!”保康王喝道:“孤是突厥的汗王,不是李世民。”
老程说道:“李世民礼贤下士,对功臣赐以优礼,故天下归心,文武卖命,大王欲
吞并天下,更应该超过他的风度,何必为区区礼数计较,真叫人可发。”
“这个……”保康王语塞,声音稍有缓和地说:“汝既是唐臣,也是孤的对头,来
此何干?”
“大王言之差矣,殊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咬金不才,欲弃暗投
明,报效大王。”
保康王捋着大胡子,眼珠不停地转动着,又逼问道:“唐王对汝极其宠爱,言听计
从,又加封你要职,汝何故要叛他降孤?分明有诈!”
老程道:“大王所说全是事实。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中原有句古语,
‘去年的皇历,今年用不得’。现在他变了,听信奸言,不纳忠语,才有今日之祸。”
保康王又问道:“谁忠,谁奸,你说清楚点!”
“徐懋功奸,我忠。说他奸,他这个牛鼻子老道,专会逢场作戏,阿谀奉承,把李
世民哄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像我老程乃行伍出身,就知道冲锋陷阵,为国卖命,在
李世民眼里,远远不如徐懋功。就拿这次被困来说,也坏到徐懋功身上,他们自以为是,
好大喜功,以为突厥真不是天朝对手,这才中计上当。要听我的,根本就不该兵进木羊
城。为了这件事,李世民险些砍了我的脑袋,真叫人为之寒心。从那时候起,我就暗下
了投奔大王的决心。巧了,天从人愿,正好他们派我回朝搬兵,我就利用这个机会投奔
来了。”
保康王静静地听着,两只怪眼始终盯在老程脸上。听着听着,他突然把脸一变:
“别胡编了!本王早就知道你能说善讲,专用诡计骗人,岂能让你蒙混过关。来呀,把
他拉出去五马分尸!”
“是!”
众番兵往上一闯,将老程按翻在地,与此同时,门外早有人备下五匹肥壮的马儿。
书说简短,老程被拖出金顶牛皮帐,保康王率领文武也跟出来了。这时,众番兵取过五
条长绳,一头拴在老程的四肢和脖子上,另一端分别拴在五匹马的被子上。五名骑士飞
身上马,各朝不同方向举起马鞭,单等保康王一声令下,立刻把老程肢解处死。
保康王喝问道:“程咬金,你若说出实情可以免死,不然的话,本王可要不客气
了。”
老程心里害怕,嘴还挺硬,大吼道:“姓程的从不说谎,你不信就随便吧!”
保康王道:“我数三个数,你要再嘴硬,我可就要行刑了。你听着,一——二——”
老程此时心头一凉,把眼一闭等死。
“放下来!”
保康王说罢转身回到中军宝帐。老程被人从马上解下来,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
又被带进大帐,他把大肚子一腆冷笑道:
“信又不信,杀又不杀,你打算干什么?”
这时,保康王完全改变了态度,他拍着老程的肩头说:“巴吐鲁!巴吐鲁!”
意思是说——英雄,英雄!有人把熊皮铺好,请老程入座。左车轮拱手道:“老千
岁,方才我家汗王和你开了个玩笑,请莫见怪。”
“是啊,是啊。”保康王捻髯大笑,“两国相争,变化莫测,不容本王不加谨慎,
请老千岁海涵。”
“哪里,哪里,我程咬金经得多了,这算个什么。”
“痛快,痛快!”
保康王吩咐一声,设摆酒宴。席前他举杯在手,笑着说:“为欢迎老千岁的到来,
请满饮此杯。”
“干,干。”
众人也擎杯在手,一饮而尽。保康王详细询问木羊城的情况,程咬金摇着头说:
“惨不可言,惨不可言!粮草已尽,粒米皆无,就剩下人吃人了,要不,他们能急着派
我搬兵吗?”
保康王又问道:“即使你能把救兵搬来,往返最快也需一两个月的光景,在这期间
他们吃什么?怎样度命?”
老程把两手一摊:“这我就管不着了,何况我早就有了归降的心,管他们怎么度命
呢!”
保康王偷眼观察,见老程举止自然,谈笑风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再仔细一想,
老程说得不无道理,退一步说,即使他另有打算,又能干些什么呢?至多是他想混过营
盘,保住他这条性命罢了。保康王想罢多时,说道:“老千岁既然来了,本王决不会亏
待你,加封你郡王之职,留在孤身边共参军机,”
“谢大王,千岁,千千岁。不过,我有个要求,方才曾对左大帅说过,我打算先回
京一趟,把家眷接出来,解除后顾之忧,也好安心给大王效命。”
保康王冷笑道:“你想借口逃掉不成?”
老程道:“大王如此怀疑,叫臣何以表白?”
“无量天尊。”铁板道人插言说,“贫道有个一举两全的主意。程老千岁可以暂时
留在御营,这样做,既可以解除大王的怀疑,又可以表明老千岁的诚心。至于你担心家
眷的事,这好办,我们可以通令全营严守秘密,只要长安不知道这件事,是不会对你的
家眷下手的。”
老程闻听,心中暗骂:这个杂毛可够损的,打算把我软禁在这里,切断木羊和长安
的联系。用不了多久,木羊城的马就会活活地饿死呀!而我也没有用了,这该如何是好?
书中代言,程咬金算猜对了,铁板道人的确是这么想的。他根本就不相信程咬金的
话,更不相信他能归降,只是由于地位的关系,他不敢说得太过分了,尤其他发现大元
帅左车轮有倾向老程的意思,更增加了他的顾虑。但他憋得难受,又不能不说话,故此
才想出一箭三雕的毒计。何谓一箭三雕?一、把老程软禁在御营,使他搬兵的计划落空;
二、利用这个机会,进一步察看老程的阴谋,一经发现,就地处决;三、不论老程说的
是真是假,用不了十天,木羊城的人马全会饿死的。也许会投降归顺,到那时,剩下个
程咬金就好对付了。
闲言少叙。且说保康王,听了铁板道的话正中下怀,马上作出决定,把老程留在营
中。老程心里焦急,但又不敢坚持,他心里明白,怀疑并未解除,半点蛛丝马迹都会功
亏一贯。几十年的磨练,丰富的生活经历。老程已变得极为深沉老练,尽管他心急如焚,
表面上却显得轻松自然,“哈哈”大笑了几声:“恭敬不如遵命,臣谢恩了。不过,我
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大王恩准否?”
保康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