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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单是李大人那一关恐怕就无法逾越,临阵脱逃那可是按律当斩的啊!
抛弃了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舍内反而更轻松了,除死无大难,要死也得死出个样子,别丢了西北军队的脸,长吸一口气,舍内用铁盾护住身,猫着腰来到城墙垛口,一群群的太平军士兵已经逼近了墙基,高举的云梯慢慢的竖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城墙边靠了过来。防守方的士兵不断的将手中箭或弩射出,但那并不能起多大作用,那些躲在垛口边的百姓脸上已经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轻轻叹了一口气,舍内也无可奈何,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方才自己一方是如何春风得意马蹄轻,这不才一会儿,马上就倒了转来,自己却成了落水狗了。
伴随着呐喊声的逐渐逼近,蚂蚁一样的敌军士兵终于开始发动了最后的攻击,舍内振作了一下精神,高举手中的九环刀,所有士兵的目光都落在了主帅的熠熠闪光的刀刃上,脸上露出悲壮神色,等待着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师团长,你看!”突然身边的士兵惊喜的指着自己身后,舍内茫然的转过身,只见两条墙梯上无数士兵正蜂拥而上,一一会儿便已经进入了城墙上的战斗位置,虽然看得出他们十分疲惫,但凭空增添了如此多的生力军一时让舍内难以置信。
“师团长,我们没有误事吧?”三名气喘吁吁的手下来到舍内面前行了一个礼让舍内百感交集,一时间,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语,只是一挥手让他们进入阵地,一颗心才算真正的落了下来。
来不及休整的士兵立即迎头赶上了第一波攻击无数架云梯举了起来搭在了城墙边,一浪接一浪的弓箭攻击也开始减缓下来,以免对自己一方的攻城士兵造成误伤,此时此刻开始的只有真正面对面的白刃战。
没有预料到对方的援军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补了上来,依然按照原定计划进行攻击的圣教军立即承受了沉重的打击。你可以想象得到,原本只有三千人左右的防御力量突然暴增至一万六千人,攻守力量大大失衡,造成的后果也是灾难性的。
一具接一具的云梯被砸坏或推倒,巨石冰雹般的落下,城墙下很快就遍地横尸,四处乱溢的鲜血足以形成一条护城河。侥幸能够冲上城墙头的太平军士兵也立即就被优势兵力包围,倒在乱刀之下,而已经准备就绪的弓箭手也按照阵势摆开,开始对城墙下源源不断的太平军士兵进行远程打击,高低易位,强弱转换,一波接一波的箭雨造成的伤害远远高于方才太平军一方的弓箭手对城墙上防御方进行的攻击。
直到弓箭手都遭受到了对方弓箭手从高处的还击,太平军主帅毛能这才发现自己的判断似乎出了问题,好象敌人的力量远远不象刚才自己观察的那般薄弱,城墙上的对方士兵仿佛一下增加了几倍,无休止的予自己一方的士兵以痛击,对自己一方的部队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另外两名万夫(骑)长也发现问题,但此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投入的一个万人队已经损失了近七成,却毫无反应,如果再投入进攻,很难说会取得多大的效果。三名主将也因为后续进攻问题产生了分歧,万骑长主张继续加强进攻,不能丧失战机,一旦敌人立稳了脚跟就更难应对,认为应将剩余的一个万人队也投入进攻,力争一举攻克鹧鸪关,而另一名万夫长则坚决反对,认为眼下敌我形势不明,冒然继续下去只会带来的更大的损失,应该先行撤退,待获知对方准确情报后再作决定。
毛能则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退吧,损失如此之大却灰溜溜的回去,实在难以交代,攻吧,没有强有力的器械,单凭一些简陋的云梯根本无法取得好的效果,何况现在敌人明显得到了加强,他甚至怀疑先前对方的表现是一假象,很有可能是设置了一个圈套引自己上钩,依靠城墙作倚托来消耗自己一方的有生力量。
就在毛能还在为采取那一种意见头痛的时候,战场上却是场面巨变。
舍内从来就不是一个习惯于被动挨打的善主儿,在三个步兵联队接替自己率领的临时充任防守力量的骑兵们后,他就已经再开始策划着实施一场疯狂的反击了。对战局他早已成竹在胸,有了三个联队的步兵作防守中坚,敌人那些简陋的攻城武器和器械就显得那么无力了,那么如何出乎意料的给予对方以致命一击就成了当前考虑的问题。
对方的主帅明显缺乏战斗经验,一个万人队步兵平排前方,而几千弓箭手却无任何掩护列于步兵前列,骑兵却摆在了后列。一面组织防御,舍内一面命令换下来的骑兵抓紧时间待命休息,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敌人投入攻击的一个万人队已是强弩之末,颓势已显,随着要塞大门的突然大开,早已准备停当的骑兵纵马而出,直插对方中军。
正待准备收兵回阵再作决定的太平军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冲锋打乱了阵脚,面对如滚滚大潮席卷而来的骑兵,毫无思想准备的攻城步兵一瞬间便被吞没在铁骑浪潮里,连带着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的弓箭阵营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当对方主帅声嘶力竭的命令步兵结成防御阵型时,势不可挡的骑兵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了惊慌失措的步兵防线,只激起了几个细小的波浪,步兵防线便彻底崩溃了,缺乏战斗经验的士兵方队一瞬间便被冲散,整个战场出现雪崩似的溃乱,四处都是奔跑逃命的太平军士兵,军官找不到士兵,将领找不到下级,一切都被打乱了,放眼望去,映入眼中只剩下犹如一大帮无头苍蝇般的乱兵,就连还保持着整齐队形的五个骑兵千人队眼看也要被疯狂溃退的士兵冲乱阵脚,还算冷静的毛能立即命令骑兵前队变后队立即后撤,而自己则亲自组织步兵结阵抵御,以求能为骑兵的撤退赢得一些时间。
第八章 风起云涌 第四十五节 外患(1)
面对拼死抵抗浴血奋战的太平军,率部冲锋的舍内也不禁为之感叹,被宗教狂热蒙蔽了的人一旦被鼓动起来,其爆发出来的激情的确非同小可,在眼下明显是败势已定的情况下,仍然漠视自己的生死以换取战友的平安撤退,这不能不让人敬佩。
但敬佩归敬佩,舍内却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热情鼓动起来的队伍毕竟不能与正规的骑兵冲锋相抗衡,但他们终究为自己身后的骑兵撤退赢得了一些时间,使得五千骑兵能够全身而退,当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太平军的骑兵已经远遁几里开外。而以目前的力量的确不足以全歼敌军,见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歼敌时机,舍内微带遗憾的命令随后而来的步兵清扫战场,一面命令骑兵尾随追击,务必使对方不能轻松扎住阵脚。
当岳山率领那一个联队的步兵赶到时,也只能心有不甘的打扫战场上的份了,约有八千太平残军在撤退途中改道南下,退往西康境内,其余尽皆被西北军俘虏。
是役,史称“鹧鸪关大捷”,西北独立第二师团全歼太平军三万人,其中俘虏一万一千人,仅有八千人得以逃脱。这场战役也被视为李无锋踏进中原的第一仗,虽然他的部队是在遭受攻击后才进行反击的,但后世的史学家们都一致认为无论鹧鸪关一战的结果如何,皇帝陛下早已下定了征服关西和中原的决心,只不过这一战奏响了他轰轰烈烈的东进序曲。
楼兰国都楼兰城中心的王宫里,整个大殿里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格外清静,苍老的脸上似乎精神了许多,哈依巴尔斜靠在王座上仔细回味着方才送走的客人,事关重大,他不想在考虑不成熟之前让任何人知晓,对方提出的条件和要求的确很让令人心动,也许楼兰国要想摆脱命运的羁绊就在此一举,但这背后却有存在着不知多大的风险,一步踏错,就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恶果,他必须得好好想一想。
站起身来,慢慢的大殿内踱着步,一边捋着颌下的长须,目光却又不自觉的望向方才那人坐的位置,真是一个好机会,问题在于自己敢不敢搏这一搏呢?
轻轻叹了一口气,哈依巴尔把目光重新转向窗外,琉璃瓦在夕阳的照耀下闪动着艳丽的光辉,如此河山,是多么令人眷念啊,可一旦自己走错,也有可能给自己国家带来灭顶之灾啊。
扶柱长思,哈依巴尔依然难作决断,这决定国家命运的大事的确劳人心神,自己已经考虑接近半下午依然难以取舍,也许自己真的老了,缺乏年轻时候的壮志雄心了,摇了摇头,哈依巴尔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自己不是一直以谨慎冷静自傲吗?怎么几十年都过去了,这会儿倒觉得这是一个缺点了呢?
罢了,还是听听哈立德和阿布希耶夫的意见再说吧,哈立德代表自己秘密出使邻邦,前些日子就传信回来说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愿能让自己有个意外惊喜。
望着面前有些疲惫但精神状态却很好的青年,哈依巴尔也有些心疼,一去二十多天,奔波四国,原来红润的脸膛也有些发黄了,谁叫他是自己的儿子呢?他要肩负起楼兰国的重任就必须学会政治外交这门课,呆在温室里的花朵是永远难以长成大树的。
“哈立德,我知道你很疲倦,但为父很想知道你这一去二十多天的详细情况,先前你传回来的信中又语焉不详,所以只好让你放弃休息先把情况告诉为父和阿布希耶夫大人。”哈依巴尔慈爱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身上,和蔼的道,旁边的那名长须老者就是楼兰国的国务大臣阿布希耶夫,被哈依巴尔倚为左右手的国务大臣。
“没什么,父王,哈立德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这点辛苦算不上什么。”青年脸上闪过一丝神采,朗声回答道。
“嗯,那就好,说说你这次的收获吧。”哈依巴尔对自己儿子的回答很满意,点头笑着道。
青年详细的把他出使几国邻邦的情况作了介绍,并重点对库车和贝加两国的反应作了仔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