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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对了,有关山手俳句同好会那些人啊……”
雅香提出今后的因应提案。
“既然知道他们的住址跟电话,要不要先打个恐吓电话吓吓他们?反正他们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这种打带跑的游击战术也算是对症下药嘛。”
“值得采纳。”
恐吓略嫌遍激,但警告、忠告也许可行,也可藉此证明对方是否做贼心虚。
话又说回来,村尾家的死者交付法医解剖,遗体至今尚未送回。原因是死法过于离奇,需要时间好好研究,也因此前天才举行了一场没有遗体的假葬礼。如果他们的死是后天性吸血鬼所为,那遗体必须尽早火化才对。否则藉由吸血病毒的传播,死者将化为后天性吸血鬼,然后继续恶性循环。想到八个后天性吸血鬼同时徘徊在东京街头,淳司就觉得全身无力。
“教炼、教练。”
雅香的低喊让淳司顿时回过神来,阴暗深沉如同一幅灰色图画的街角出现了人影。前后左右总共六人,全是身穿黑衣、体格健壮的男子,墨镜遮盖了他们的表情。淳司掩住目中无人的笑意,向正面的男子问道。
“请问有何贵干?我们应该不认识呢。”
谨慎在此时已经转变为完全的厌恶。对方散发出无色的压迫感,一般的善良老百姓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而淳司却若无其事地不理会这股凶狠的敌意。
“哇,好可怕哦。”
雅香故做恐惧貌,并靠向淳司身旁,但表情与声音却完全不搭调,只要对方反应还不算迟钝,就应该会发现这是一种轻蔑的反讽。黑衣男子察觉了,敌意也随着加深,这六名暴力份子在一般市民面前,仿佛身裹形同结界般的空气铠甲。
“少管闲事,这是为了你们好。”
地鸣般的音量、亲切的话语所带来的珍贵忠告,让人听了只能战战兢兢地拼命点头,但傲慢的年轻人却露出老神在在的笑容答道。
“等我改变主意再说吧。”
戴着墨镜的男人开始动作,由静而动的速度快得惊人。对方准备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腹部施以惩罚的一击,逼得他猛吐胃液。但淳司稍稍后过一步避开攻击,接着只需轻触对方的手腕,胜负立刻分晓。男子的表情大变,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其余五人一时怔住,如同做了白日梦一般,过了两秒才冲向淳司,又过了三点五秒,所有人完全匍匐在地。
“告诉我幕后主使是谁?”
淳司俯视一个瘫挂在高大围墙,却仍硬撑着的黑衣男子,失掉墨镜后,男子目光涣散地仰望淳司。目前的他发生贫血状况,几乎要晕倒了,但他甚至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连回答的力气也没有,开启嘴唇却发不出声音。
“是坚原吗?”
淳司脱口而出山手俳句同好会会长的名字,男子带着晦暗的表情点头肯定,垂低下颚昏死过去,淳司与雅香两人加快脚步离去,避免被路人撞见。
“教练,我还以为穿黑衣戴墨镜的男人只会在漫画里出现。”
“这种手法虽然陈腐,但拿来恐吓善良市民却掉绰有余,谁也不想被一群戴墨镜的巨汉围殴,所以大多数人会知难而退。”
不属于“大多数人”的年轻吸血鬼说完,接着仰望冬季的天空陷入沉思。自从村尾一家灭门血案发生以来,东京街道一直见不到阳光普照,冰冷的雨水与阴霾的云层重重压顶,逼得新宿的高楼大厦看起来也垂头丧气。
“这年头景气很差。”
“就是嘛,在期未考结束前,景气是不会好转的。”
雅香百感交集。
Ⅲ
翌日,淳司与伯父一道前往神奈川态藤泽市,村尾家侥幸逃过一劫的女儿凉子就住在此地。
搭乘东海道特快车约需一个钟头,淳司并不讨厌冬天的风光,但见到车内大部份手拿报纸的人,都正在翻阅村尾家的相关记事报导,便舍弃欣赏景致与伯父交换命案的话题。
“我想村尾一开始就企图不良,连我都能识破的膺画,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美术商啊。
“问题就在他为何会锁定北多摩美术馆为下手目标,经济状况比我们充裕的美术馆比比皆是……”
“却偏偏相中我们这个穷酸的小美术馆。”
北多摩美术馆里也陈列了几件堪称名作的美术品,例如二十世纪俄罗斯绘画、中国明清时代的绢织品、奥图曼土耳其帝国复期的版画集,但由于收藏量稀少无法引起媒体的注意。许多宗教团体与财经界人士所筹办的美术馆馆藏,在质与量均为上上之选,而且资金也十分丰厚。
如此一来,一个令人不悦的结论应运而出,从灭门血案这件离奇事件来看,村尾也许早就得知先天性吸血鬼的存在了。因此采取谈不上光明正大的手段设计接近,一旦引发梵谷伪作风波,就趁火打劫:“不想曝光便要协助我们。”如此一来又衍生出若干问题,村尾是如何得知CRS的存在?村尾的同伴将来会如何对付CRS?而且杀害村尾一家的凶手又是谁?每一个问题都令伯父与淳司头痛不已。
※ ※ ※
藤泽市鹄照的加纳公馆。
加纳凉子虽称不上绝世美人,但容貌清秀。体格并不肥胖,却显得松垮无力,缺乏生气活力。二十五岁的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五岁,而且家有丧事,打扮也十分朴素。另一方面,反而她的丈夫身穿纯羊毛薄呢毛衣,显得神清气爽。
加纳卓也听来像是电视演员的艺名,不过这的确是真名。三十一岁的他给人一种喜好运动的青年实业家形象,由于一切过于公式化,反而让人觉得事实比电视连续剧来得更肥皂。不过他的活力似乎强过妻子十倍以上。
鹄照的住家搭配协调,不管占地面积、建筑风格、庭园造形都堪称高级住宅。在大厅迎接两名来客的加纳夫妇,事先接到伯父的电话通知,表示要归还村尾生前托管的“梵谷名画”,而且契约尚未订定,一切不成问题。
“那我们可以马上接手,冒昧请问一下,画作的保管万无一失吧?”
“依当初的状态原封不动归还。”
伯父的口才已臻舌燥莲花的境界了,淳司心想。加纳卓也重重点头说道。
“那就好,梵谷名画一定得妥善保管才行。”
“那幅画的作者并不是梵谷。”
听了伯父的话,加纳顿时睁大双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过是梵谷的作品啊。”
这是很自然的反应,随着伯父的解释,加纳的表情从疑惑转为阴险,最后不惜破口大骂比自己年长的客人。
“你这个可恶的奸商,故意破坏死者名誉,藉此诈骗梵谷名画,咱们到法院评评理,我一定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这岂不是自乱阵脚吗?淳司心想,但他并没有直述这个感想。
“冷静点,我们不急你急什么?”
伯父招着手,故意激怒对方。而淳司若无其事地将重心移向伯父身旁,代表随时可进入备战状态,仿佛有意试采加纳卓也在高尔夫与帆船以外的格斗技巧。
伯父老神在在地继续说道。
“我们己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也很想籍由法院做出公平的裁决,只是遗憾这种做法将损及死者的名誉,夫人,能否请你提供有关令尊的工作内容?”
答覆的语气十分黯淡。
“您这是白问了,我对家父的工作一概不知,无法提供任何情报。”
“夫人,你双亲与兄弟惨遭杀害,难道你不想制裁这残忍的凶手吗?”
“这方面就交给警察……”
“警察根本查不出端倪。”
伯父以严肃的语气开始贬低公权力。
“并非警察无能,而是这次事件已经超过警察的办案常识与调查技术所能应付的范围,那个负责本案的沟吕目警长虽然尽了全力,但缺点是极度缺乏想像力。”
“凉子,不要上当。”
加纳喊道,以杀气腾腾的目光瞪着伯父不放。
“这些人为了贪图小利不择手段,最好的方法就是不予理会,不管他们怎么批评爸爸,全是毫无依据的空穴来风。”
“证据当然有,只要你们亲自光临鄙美术馆,我会立刻让你们瞧瞧。”
“哼、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今天不一起拿过来?”
“我明白你们一定会情绪失控,等你们冷静下来后再与我联络。”
伯父刻意将名片搁在黑檀木茶几上,带领着自始至终不发一语的淳司离开加纳冢。约在地球表面上水平移动了三百步距离后,来到较为热闹的街道,伯父此时才开口说道。
“经过我们的挑拨,对方一定会立即采取行动,只要静观其变,保证马到成功。”
“伯父,你这个人实在很不值得信任,做事老是不讲证据、信口开河。”
听完淳司冷漠的回答,伯父开怀地笑出声,接着把手伸进口袋时,不禁脸色大变。
“糟糕。”
伯父低语,淳司自然而然摆出打斗架势,因为他想起从织本美幸的住处离开时所遭遇的状况。伯父在侄儿疑惑的目光下,从口袋取出一个黑色小立方体。
“哎呀,我忘记在加纳家装窃听器了,放在口袋里一动也没动,藤泽这一趟等于白跑了。”
淳司瞄着伯父难为情的表情微微耸肩。
“伯父,你好像还忘了一件事哦。”
“哦,什么事?”
伯父侧着头,若无其事地把窃听器收回大衣的口袋里。
“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村尾的女儿,还有女婿几乎很少与娘家往来,死者家属并不一定明白死者生前所进行的阴谋。”
淳司义正词严地指出这次行动等于多此一举。
“你既然注意到了,怎么连句话也不说呢?”
“在这种情况下,与其极力反对还不如跟着行动,我想伯父你应该也明白这次的访问根本收不到任何效果吧,老实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只是一时兴起想肴看湘南的海,这里的海风很舒服的。”
“你指的是寒冬的海吗?”
“四季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