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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外面的喜堂上更有全京城最美的女子将与我成亲;请你想一想,我有什么
理由要娶你?」
「但是你答应过!」无药慌了!他真的不承认了!这怎么可以?她痴心等了
他五年!
五年啊。
「那是过去的事了,孩子话不能当真。」卓邦堰叹口气,微微一笑道:「但
我知道让你空手而回说不过去,这样吧,我送你一万两白银,有了这笔钱,你
大可找任何你喜欢的男子入赘,我相信——」
「我说过我不要银两!!」
「十万两!君姑娘,凡事得适可而止。」
无药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无义!
「如何?在下可以立刻开银票给你,卓家钱庄遍布天下,你可以立刻拿到这
笔钱——」
他的话声嘎然而止!一枚灵透动人的玉佩在他眼前摇晃。
「今天你不娶我,我会拿着这玉佩去告御状,告到皇上那里、告到天老爷那
里!
无论如何我都要告你无情无义!抛弃发妻!」
「我根本还没有娶你!」
「但在我心里,我早已是你们卓家的人,生是你们卓家的人,死是你们卓家
的鬼。」
「你——」
无药一脸的坚决。她是豁出去了!如果不能让卓邦堰娶她,那么她这五年的
苦苦等待、所有的忍耐又有岂有意思?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坚决的态度是从何而来,但她一直记得从五年前的那一
天开始,她真的已经认定轿子里那小男孩是她的丈夫。
卓邦堰咬紧牙关,他得十分努力握紧自己的手,免得自己一时冲动真的上前
掐死这不知天高地厚、厚颜无耻到极点的女子。
「你娶不娶?」
卓邦堰终于咆哮:「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娶你这乡下丑八怪!」
★ 寒寒 ★虽然他说宁死不娶,但形势比人强,他终究还是娶了这丑八怪。
还能怎么办呢?
九龙玉在她手上,她当年的确救过自己的命,再加上王丞相爱屋及乌,显然
极为喜爱那个野丫头,一阵狂乱之下,他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娶了她。
天哪!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怎么会?怎么会啊?
所有来贺喜的人全都傻了眼!只有丞相大人乐呵呵地,彷佛是自己嫁女儿一
样开心。
大红色的凤冠霞帐穿在君无药身上,显得松垮垮的,好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
的衣裳。
这是当然,原本的新娘温学玉是多么的丰腴娇柔,而这乡下来的野丫头——
这丫头根本就是一只瘦干干的猴子!
眼看着温尚书带着温学玉拂袖而去,他真是有说不出的心痛!
他真的气坏了!而只要他一生气、一紧张,老毛病立刻犯了。整个晚上,他
不断的跑茅房,弄得狼狈不堪;而这一切都是拜这只猴子所赐!
大喜红烛摇曳,宾客全散了,他恨不得立刻将这鬼丫头赶出家门!但他不行,
这婚是由丞相大人所主持,倘若现在就将她赶出去,明儿个丞相大人会立刻上
门兴师问罪。
卓邦堰咬着牙坐在桌前,交杯酒全给他喝个精光!他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醉
死过去,犯不着受这野丫头的屈辱。
他开始认真回想婚礼上的种种,开始深深的后悔——就算有十把刀子架在他
脖子上,他也不该认命、不该娶她啊!
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被逼着拜堂?又怎麽会糊里糊涂进了洞房?
反了,真的反啦!
无药拘谨地坐在床沿,她已经等了好久,等得都想睡了,为什么他还不来掀
开她的盖头?
她悄悄地掀开盖头一角,咬着唇偷偷地往外看。
红烛下卓邦堰的面孔显得那么冷峻。
她立刻着了迷、入了魔!
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那时候一阵风吹起了轿帘,她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
着那顶美轮美奂的小轿子,轿子里的人漂亮得像是庙里的神仙。
他长得那么那么的好看!叫人忍不住想亲近他、想摸摸他、碰碰他!邦堰对
她来说像是稀世奇珍,五年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他比五年前更好看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而现在变成了一个男人,是她
所见过最为俊俏、最为英挺的风雅儒士。
「咳……」无药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相公……」
听到这声音,他好想死……他没说话,因为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相公……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他坐在桌前,身影僵硬得像是一尊石像。无药开始担心他可能患了什么石皮
症,可能突然病得起不了身。
「相公?」
「住口!我不是你相公!你也不是我的妻子!」
「可是我们明明已经拜堂」
「那是你逼我的!」卓邦堰咬牙切齿说道:「我虽然跟你成了亲,但你休想
真正成为我的妻子,休想,这辈子都不可能!」
无药叹口气。她不怪他生气,虽然明明是他对不起她,但她可以原谅他;谁
叫她来得仓卒,让他手足无措?
无药自己拿掉了红盖头,百无聊赖地看着这间布看得喜气洋洋的卧房;然后
她突然走到卓邦堰身边,很认真地说:「相公,你可以宽衣吗?」
卓邦堰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黑猴子,以致命的语气问:
「你说什么?」
无药让他的语气给吓住了,有些紧张地嗫嚅:「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
子——毕竟咱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风花雪月他见得多了,但是……但是他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女人比眼前这个还
要大胆,还要令人作呕!
卓邦堰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想大哭,想大叫,想疯狂嘶吼,想将眼
前的女子彻底消灭,可惜他做不到任何一项,于是他狂爆地咆哮,冲出了卧房。
天啊!天老爷啊!来个人救救他!来个人将这女人消灭吧!如果这世上……
如果这世上从来没有她,那该有多好啊!
无药楞楞地看着他冲出去,追到门口,邦堰的速度却比她快得多,一转眼,
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啊?」无药喃喃自语地念着:「我只不过想帮
他看看身子是否硬朗,这样也错了吗?」
★ 寒寒 ★不可原谅!
她疯狂地将屋子里所有摆设全扫到地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天啊!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她喜洋洋地坐着大红花轿出嫁,竟然得偷偷摸摸从后门离开!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被卓家退了回来,将来她还有何面目见人?!
太可恨了!
「我不甘心!」温学玉疯狂尖叫咆哮。
「小姐!小姐!您别生气了!小姐啊!」
「滚,」
门外的丫鬟们吓得全身簌簌发抖,小姐平时脾气已经很吓人,今儿个发生这
么大的事情,她们可全都吓坏了,真不知道又是哪个倒楣鬼要成为出气筒了—
—「全给我滚!」
「小姐——老爷!老爷来了!」
温尚书阴沉沉地挥手让丫鬟们离开,也不敲门,迳自进了女儿的屋子,只见
满屋子凌乱,放眼望去竟没有半样东西是完整的。
「滚!我叫你们滚!没听见吗?!」温学玉披头散发,状似恶鬼,厉声咆哮
着。
「女儿啊,」温尚书叹口气。「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虽然没了卓邦堰,但
京城里还多得是当家公子,你喜欢嫁谁便嫁给谁——」
「不!我只要卓邦堰!」
「唉……说的也是,卓家富可敌国,咱们亏空的那些银两,对卓家来说不过
是九牛一毛……」
「住口!你这糟老头,」温学玉愤怒地对着父亲咆哮。「这种时候你还有心
思想那些被亏空的银两!!这是我的终身幸福,」
温尚书瑟缩了一下。
「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温学玉恼怒地瞪着父亲,咬牙切齿说道:「卓
邦堰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走,总有一天我要抢回来!听到没有?!我要抢回来!」
温尚书点点头,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是是是,都听你的,乖女儿,爹什么
都听你的,这样成了吧?」
温学玉没说话,愤恨的眼光定在京城的另一个方向——那间豪华无比的大宅
子——那才是她真正的家!她才该是卓府真正的女主人!
★ 寒寒 ★好想见他。
眼睛一睁开,脑子里想的都是邦堰的模样。想到他,她会忍不住微笑,心跳
好快啊!
脸不由得红了,手心微微出汗,就好像他已经站在她面前似的。
昨天晚上他睡在哪里?看他生气的模样,她真有点担心。该不会真的从此不
理她了吧?
无药叹口气,起身傻呼呼地想着。
他们是夫妻啊。人家不是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今天晚上他该会回来吧?她只
不过想看看他的身子,他居然生那么大的气……只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唉!
屋子里的摆设雅致优美,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几篇尚未完成的文章;他
的字就像他的人,俊逸飞扬。鼻间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就像邦堰身上的
气息。
她真的嫁给他了。
无药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身在梦中,五年来的朝思暮想终于
成真。
她的心跳好像老是会漏跳般,呼吸也会忍不住加速,她好快乐啊!
「二夫人,您起身了吗?奴婢奉命来为二夫人梳洗。」
无药优优地应了声:「我醒了啊,为什么要你替我梳洗?我自己可以梳洗。」
两名婢女推开门进来,一个手上捧着水盆,另一个手上则塔着衣服;她们脸
上半点笑容也没有。
「这是咱们家的规矩,太太跟小姐们早晨都是由效婢梳洗的,二夫人不晓得
吗?」
她们说着,已经靠近她,略嫌粗鲁地替她更衣洗脸。
无药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