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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什么把柄,更不能挑起皇上和朝堂众臣对他的不满。
哥哥沉思道:“必是那贾功唯所为。他有我府的逃奴在手,知道其中周折。我们回程与他相遇,他曾用言辞激审言寻死,以坐实可惩妹妹的罪行。现在谢御史官复原职,他把逃奴交给官府,将这段内情公之于众,一方面损了爹和妹妹的声誉,一方面激起了谢御史和同僚对爹的仇恨,他还根本不用出面。”
丽娘问道:“不能只推是逃奴挟私诬告?”
爹说道:“那谢府的证词又如何?谁刑伤了谢审言?官府有记录,他被买入我府。”
丽娘说:“就让李伯前去,否认小姐干过任何事情,把那些事都承担下来。”
爹又轻叹:“掩耳盗铃之术,若谢审言出面指证。。。。。。”
哥哥说道:“审言断不会如此!”他的话中有对谢审言的完全信赖,我听到耳中,忽然想起了谢审言曾为我摇头,拉停了我的马,曾护在我身边。。。。。。一时间,一丝遥远的温情涌上心来,可我忙按捺下这种情绪,他已与我无关了!
爹又微摇头说:“即使谢审言不出面指证,仅凭李伯几句话,官府也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该追究李伯殴打虐人之罪,他身为仆从,就不能免责。我们自然可以暗地通融,可他们既然把这事弄得这么大,就是想毁我府的名声,当堂之上,必会对顶罪的李伯刁难乃至用刑,以逼他说出实情。”
我问道:“那逃奴又将如何?”
爹说道:“言主短处,必受严惩。他已无生机,他能如此,当是有人许了对他家人的好处。”
我想了好久,终于说:“我不能让李伯或别人受苦,我自己前去承认过错,说明与爹无关。到堂上,我痛心疾首,百般乞求宽恕,赢得人们的同情。反正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光明磊落地认下来,日后只是名声败坏而已,我也不在乎,不嫁人就是了。”
哥哥忙道:“太傅千金,出头露面,实在有违道德!”
丽娘也说道:“洁儿不可,你若如此,不仅丢尽了你的脸,我全家也会蒙辱。”
我强笑着看着大家说:“请你们现在看着我,告诉我实话,我可否似一个恶毒之人?”
丽娘叹道:“洁儿你长得十分美丽,加上眼中唇边总带笑意,我看着就觉得可亲,怎能是恶毒?”
哥哥也苦笑着说:“妹妹是比以前可爱百分。”
爹明白了我的意思,叹息不语。
我说道:“此事如果狡辩不认,只能让人心存鄙夷。我认下了,加上态度诚恳,说不定我们能败中取胜。你们都觉得我相貌可亲,别人也会多少觉得我不错。人们相信眼见为实,他们当堂看了我的样子,该对我心存些偏袒,这不比让我避而不往,被人们背后万分诋毁要强?”我自从说服了那个长脸容我跳崖,对自己的口舌有了很大信心。我相信借助我的温和言辞,面部表情竭力真诚,该获得人们的接受和宽容。
大家沉默良久,爹终叹气:“洁儿,你要受口舌之辱。”
我一笑:“那有什么,杏花的继母还说我该被卖到青楼里去呢!”
他们同时问道:“什么?!”
上堂
要去公堂那日,我选了一套极浅的水蓝色衣裙,不戴任何首饰,用同样颜色的头巾把发髻扎了一圈,像个芭蕾舞的演员,想让人们看着联想起无辜和纯洁之类的概念。我不施脂粉,想让人们觉得我天真无邪。
一出门,我的亲友团队已经在等候我。爹上了朝,丽娘因身孕不能随行,其他人,哥哥,杏花,钱眼,李伯都会与我同去,当然还有几个我叫出叫不出名字的仆从。
到了公堂前面,人们已把公堂大厅围得水泄不通。人传董府的人到了,大家挤来挤去,让出一条小路。我跟着便装的哥哥低头走进公堂门口,里面还没有升堂,我们就站在了人群的前面。钱眼杏花和李伯等站在我身后,把我和围观的人们隔开,可他们隔不开人们的低声言语:“这是何人?”“大概是个丫鬟。。”“看着挺美貌的女子。。。。。。”“那小姐据说十分漂亮。。。。。。”“那怎么会。。。。。。”“人不可貌相。。。。。。”“毒蝎心肠。。。。。。”“定有疯病。。。。。。”
我不抬头半闭着眼睛听着,钱眼在后面悄声说:“知音,你这名声真跟青楼女子有一比了,甚至还不如了。。。。。。”杏花骂道:“你再胡说!”钱眼说:“知音不怕,是不是?!”我稍侧了头轻声说:“你这吴钱小奴!”钱眼嘿嘿笑了。
里面喊了升堂,衙役们出来站立两旁。我微抬头看了一眼那官府的官员,他长了副瓦块脸,眉毛有些黄,眼睛不大,还有些陷下去,两颊凹陷,留着山羊胡须,看着有种莫名的阴气。
他坐下,衙役宣布了要审的案子,就是我府逃奴牵引出的这桩案情。我听那些衙役叫他马大人。他扔了一根竹条,衙役接了,喊道提某人前来。那人带枷上前跪了。我一瞥之下,见那个人三四十岁的年纪,脸黄黑,眉目还算顺眼。李伯在后面低声说:“这就是那逃走的奴仆,名唤郑四。”我心说,他是活不了了,怎么能叫“正死”?
那马大人心不在焉似地让郑四陈述了一下他的罪行,那郑四认了逃离主人之罪,接着就点名说了董玉洁常毒打下人,他不得不逃。如不信,可查证谢府,因董玉洁曾虐待了当时的犯官,现今的谢御史之子,谢审言。马大人的语气突然精神了:“到底她是如何赎出那谢公子,又如何虐待了他,你从实从祥招来。”
那郑四叩首道:“我那日随我家小姐到了官奴卖场,小姐亲自去提谢公子,她牢牢抓住反绑了手臂的谢公子的头发,要他跪行过市场。那谢公子只跪走了几步,就被她拖倒在地,一路。。。。。。”后面的人们开始叹息议论:“如此狠毒。。。。。。”“这是羞辱人哪。。。。。。”
可这才是开始,郑四后面说的更是惊心动魄:“我家小姐日日辱骂谢公子,把他反复高吊鞭打,然后用酒或盐遍洒他的身体,疼得他死去活来多次。。。。。。还把他手脚在身后绑成一紮,叫他猪猡,扔在水缸里,一次次把他的头没入水中。。。。。。”
人们:“这简直是惨无人道啊。。。。。。”
郑四:“我家小姐用烙铁遍烙谢公子的身体。。。。。。”
人们:“官府行刑重大的罪犯不过如此啊。。。。。。”
郑四:“时值冬末,我家小姐把谢公子浸在冰水之中过夜,再灌他辣椒水,说是冷热交替。。。。。。”
人们:“杀人不过头点地。。。。。。”
郑四:“我家小姐把谢公子拉到院中,让大家对他拳打脚踢,说是练习武艺,那谢公子被打得吐出鲜血,昏死多次。。。。。。”
人们:“她真是禽兽不如!”“她父亲是当朝太傅。。。。。。”“难怪她能这样没有王法!”
郑四:“我家小姐用刀遍割谢公子的身体,说让他求饶,未达目的,她就割下了谢公子左胸上一小块皮肉,谢公子昏迷过去,水浇醒来后,仍未求饶,小姐又割了他腿上一大片皮肉喂了狗,谢公子当场昏死,半日不醒。。。。。。后来,谢公子腿上血肉溃烂,小姐用火焰烧灼,说是给他治伤。。。。。。”
人们:“如此恶妇!当凌迟而死。。。。。。”
我早已浑身冰冷,手足颤抖,眼里含泪。我突然后悔我对谢审言那么冷淡,不理他,说他坏话。他受了这么多的摧残,就是他不能回报我对他的喜爱,就是他跟我原来的那位一样放荡,就是他伤了我的心,我也该对他温和尊敬,像一个朋友一样,用友情安慰他的创伤。。。。。。
不知何时,郑四停了陈述,马大人说道:“当堂画押!”语中的欣喜之意明显。我根本不用聆听我心中的异感,也知道他的立场在哪边。
衙役上前,让郑四画了押。马大人说道:“传谢府的家人。”衙役传唤,一个头发几乎全白的老者哭泣着走到堂前跪下,说自己是谢府的老家人,跟随谢御史四十余载,看着谢审言公子长大成人。马大人问道:“你家公子的身体可有受刑迹象?”
那老家人边泣边语道:“夫人早逝,我家公子以前也是由我照顾。他全身无一处伤疤。可他从董府回来,满身伤痕,惨不忍睹!他形容憔悴,枯瘦不堪。茶不思饭不想,神色恍惚,抑郁寡欢终日。声音嘶哑,不愿说话,常常彻夜读书抚琴,不能安寝。。。。。。”钱眼在我后面忽然悄声说:“这并非原来的小姐所赐,知音,这是你干的事!”我心里痛了痛。
老家人突然扑倒在大哭着说:“大人!我家公子为人正派光明,谦让有礼,谁人不知他相貌出众,文采韶然!那董家曾到我府提亲,被老爷公子相拒。董家小姐遂趁我家老爷去官之际,对我家公子下此毒手,报他不娶之恨,居心这样险恶,心肠如此歹毒,手段惨无人性啊!望大人为我家公子做主伸冤哪!”
群情激奋!众人议论纷纷:“这样的女子该杀。。。。。。”“该剐!”“该游街示众。。。。。。”
马大人让老家人画押后,几乎有些按捺不住激动地说:“董府可有人前来呀?”李伯在后面说:“小姐,我可以。。。。。。”哥哥也轻拉了下我的袖子轻问道:“妹妹,让我。。。。。。”我低声说:“钱眼,请报我姓名。”
钱眼大声说道:“太傅府上董玉洁小姐在此。”周围的人声立刻消失了。
我忍着颤抖,低头走到了堂前,在离那老家人几步远的地方屈膝跪下(我怕他一急,来打我怎么办?)李伯在后面大声说道:“太傅之女乃官宦之戚,未经定罪,怎可轻易下跪堂前?”
马大人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