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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帅听了,将双目一瞪:“哼,你背背我杨家的家谱,有何人屈服过外邦?”
“好!若不投降,请随我进阵!”
“这……’穆元帅一想,我已观过敌阵,确实不明就里。若鲁莽从事,我死事小,那众将该依靠何人?帅是军中之胆啊!她左思右想,主意不定。
此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片刻,有一人策马来到前敌:“无量天尊!元帅退后,待贫道来对付他!”说话问,到在穆元帅面前,悄声嘀咕一阵,一拨马头,来到疆场。此人是谁?老道苗从善。
苗从善这是怎么来的呢?前面说过,苗从善自黑风岭离开宋营,先回到自己的宝刹。可是,他心中挂记着战事呀,一边料理庙中之事,一边打听前敌的音信。一天,从过路商贾口中得知,狄难抚下山,摆下了金塔大阵,宋军损失惨重。苗从善一听,吓了个够战。怎么?他从前云游之时,曾听道友们说过,双枪大将狄难抚杀法骁勇,非一般人可比。他得信后,就合计开了对付狄难抚的战策。等打定主意,便急忙赶奔宋营。到在营中,见了太君,得知穆元帅正在疆场对阵。他不敢停留,才急忙赶到前敌。
狄难抚抬头一瞧,上来一个老道!他打量片刻,问道:“你是什么^?。
“贫道苗从善。”
“嗯,你一个老道到此作甚?莫非也想破阵?”
“无量天尊!贫道连切菜刀都拿它不动,怎敢破阵?”
“既然如此,你来却为何事?”
“你别着急,我既然上阵,自有原因。”
“讲!”
“自征西以来,大宋国的战将,第一次打这么大的败仗。眼下怀玉被围,谁能袖手旁观?为破你的大阵,全营将士费尽了心血,也未想出良策。刚才,我赶到宋营,向老太君献了一计。太君点头,并让我找你相商。”
“你打算怎样?”
“其实,这也是你给出的主意。”
“我?”
“是呀!你不说写降书、递顺表,能换回杨怀玉?”
“对!”
“那好!我们不打了。”
“噢?”
“狄难抚,你真乃英雄,连老太君都很赞成你。”
“啊?哈哈哈哈!”
“你先别乐。你既是英雄,那么办事嘛,也得拿出个英雄的气派。”
“嗯,此话怎讲?”
“你想,我们想归降,可是,穆桂英说话能算数吗?”
“啊?”
“那得我们好好商议商议,让老太君写奏折报入朝廷,将前敢损兵折将之事,启奏我主。万岁皇爷玉玺加盖,降书顿表方有救用。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用降书换取杨怀玉。否则,没有玉玺大印,那岂不是白纸一张?”
狄难抚听了苗从善的这番言语,思索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速速取来降书,到那时,我再将杨怀玉放出。”他心里合计,救杨怀玉?哼,休想!我只要降书到手,磨头就先把他锄掉。他想到此处,又说;“老道,那得等你们多长时间?”
“唉呀,这可不好预料。这儿离东京山高路远,就是骑快马还朝,也得许多天日。不过,我们尽量抓紧时机,以便早日换回杨怀玉。咱可有言在前,在此其间,咱们得双方罢兵,不准出阵。”
“嗯。只要你们不打,我便罢兵不战。”
“好!咱一声为定。”说罢,双方收兵,撤下疆场。
穆元帅领众将回到大帐,又细问详情:“苗道长,这是何意?”
“元帅,眼下战事与咱不利。没见吗?人家嗷嗷叫阵,咱们束手无策。只以为请来杨五爷,能降龙伏虎,谁知他也身遭不幸。我再三合计,咱不如先甩缓兵之计,拖些时日,以图别策。刚才,我与他说的全是瞎话,兵不厌诈嘛,咱能求万岁下降旨?”
穆桂英说:“那咱该如何行事?”
“现在,别的办法没有。只有一条,赶紧寻找一人。”
“谁?”
“杨怀兴!他武艺高超,力大无穷,凭着他背后的扫云鞭,定能战胜狄难抚的双枪。”
“道长,怀兴自前敌落荒,一直未见踪影。依我看来,他活与不活,还在两可,咱怎能找到他呢?”
“咱先撒出人马寻找。若实在找他不到,再想别的办法。”
“你说派谁合适?”
“别人我放心不下,叫曾杰辛苦一趟吧!“
曾杰一听,乐了:“对,我去。一来,我是步下的战将,腿快;二来,久闻江湖,认识人多。”
穆桂英嘱咐了一番,又说:“曾杰,事关重大,就等着你了。”
“元帅放心。只要他还活着,不管怎么困难,我也要把他找回来。若他已不在人世,我也要打听到他的下落。行了,我立即动身!”曾杰说完,回到后帐,拾掇利索,带好川资,使出了宋营。
穆桂英送去曾杰,又传令军卒,在后边架起灵棚,一个是杨五郎的灵牌,一个是杨文举的棺材。众将官吊祭完毕,一并发丧出殡。之后,按兵不动,静等着曾杰的音信。
曾杰走后,一天,两天,一连过了好些日子,也不见他回营。众战将可急坏了,坐不稳,立不宁,每日到营外四处观望。
这伙人呀,叫他天天打仗还行,要叫他闲着,那可比什么都难受。
穆桂英心里也万分着急,杨怀玉的性命,在人家手里攥着;这金塔大阵,又是那样神秘莫测,难以攻破。若赌期一到,岂不坏了大事?她每日愁锁双眉,身体也渐渐消瘦下去。
此时,呆在营内的曾奎心里也合计,爹爹一去不归,怀兴又没踪影,天天就这么干等着,何时才是个尽头?再等下去,我的头发都要白了。他想着想着,眼珠一转,想出个主意:哎!这些日子,双方罢兵未战,料那狄难抚也不会严加提防。待我今日下晚,进山溜达溜达,看看阵内究竟怎么回事?他这个塔,到底有什么毛病?如果凑手,我顺便把大表兄救出。到那时,几虎大将拧成一股绳,群战狄难抚,何愁破不了大阵?对!曾奎想到这里,傍下晚饱餐了一顿,人不知,鬼不觉,乘着月色,偷偷溜出了宋营。
曾奎出得营来,一溜小跑,来到山口,冲四外一瞧,好!象个罢兵的样子,真还没人看守。他又仔细看看,急转身子,迈开双腿,就朝后山坡跑去。
曾奎上了后山坡,往里边一瞅,下边就是那座金塔。塔顶上吊着一盏红灯,灼灼发光;再一细瞅,最上层的屋内,还有光亮。曾奎略定心神,下了后山坡,来到金塔跟前,抬头一看,啊呀!我可不明白塔上有什么机关,得多加小心,千万别中了人家的埋伏。曾奎眼睛一转,挪动身子,一步一步向后倒遇。等遇到离台阶挺远的地方,浑身一叫劲儿,噌!由台阶前边正好跳到第一层塔上。
曾生站稳身子,心里说,哎哟我的妈呀,真玄!多亏我有这两下子,不然,可就麻烦了。他在塔上转转游游,心处观瞧,见这一层上有八个门,用手一推,这些门都是用石头,砖头垒砌而成的,怎么也推不开。他心里话:哎呀,没个门儿呀!哼,没门儿我也往上爬!想到此处,哧楞一声,掏出爬城索,往上一扔,正好钩在第二层塔的塔檐上。他两手一拽绳索,两腿紧蹬塔壁,蹭噌噌噌就爬到第二层塔上。接着,把绳索倒下来,再往上一层扔去。就这么着,攀了一层又一层,他一直攀到第十三层塔上。
此时,曾奎往上看了看,心里说,嗯,再倒两次,就能捌到塔尖上了。他没顾往下拽爬城索,又朝四外看了看,见塔檐上挂满了小铃当。曾奎不解其中之意,也不敢随便碰它,便蹑足潜踪,走到塔檐跟前,准备往回倒爬城索。
曾奎一只脚刚踩在塔檐上,两手还没够着索钩,突然听得这座塔的四周,当当当当响成了一片。
曾查这一惊非同小可。唉哟不好!他忙伸双手,刷!把爬城索捌下来,拉进兜囊,一纵身形,噌!跳到塔底。
就在这时,忽听塔后有人喊话:“呔!什么人胆大包天,偷来破阵?”刹那间,蹿出一匹战马。
曾奎回头一看,哎哟,他又来了!谁呢?双枪大将狄难抚。
狄难抚来到塔前,把马一带:“哈哈!矮小子,你——他得仔细看看。为什么?曾杰、曾奎这爷儿俩,长得一般模样,阵前黑灯瞎火的,他分不开。他看什么呢?得看胡子;长胡子的是曾杰,不长胡子的是曾奎。
狄难抚仔细看了一顿,认出是曾奎,便说:“你小子偷偷跑到这里,干什幺来了?”
“不干什么!这几天没事干,憋得慌,来溜达溜达。”
“双方罢兵,都在等候音信。你却不信守诺言,来此溜达作甚?”
“我随便,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腿长在我身上,我想来就来。”
“真来无理。矮小子,刚才你上塔了,对不对?”
“对!你怎么知道的?”
“你没听铃当响吗?你略微一动它,我就知道来人了。矮小子,那天下晚,是不是你进营偷我?”
“是!就是我老人家。”
“是就好,这回你可别想跑了。你拿命来!”说着话,摆双枪就扎。
曾奎一想,不对!若跟他真打实揍,我准吃亏。这回我明白了,待我把绳索结得长长的,一够就够到他塔尖上。对,明儿下晚我再来。想到这里,躲开双枪,急忙说道:“狄难抚,咱们不是罢兵吗?我家元帅有令,不让跟你交手。我走了!说着话,转身形刚想逃跑,朝前一看,呀!眼前站下了不少弓箭手。
狄难抚见曾奎要溜,忙对军卒打一手势,这些弓箭手便纫扣搭弦,拉开了架式。
此时,狄难抚吩嘱一声:“军卒,不能让他往东去,也不能让他出山口,把他给我射死在这里!”
曾奎一听:“不让我往东去?好,那我就往南行。告辞了!”话音一落,纵身形向南边的小山包奔去。
狄难抚一看:“哪里走!”一拔马头,就追上前去。
曾奎上的是一座小山包,没有多高。所以,狄难抚催马也就上去了。他一边追赶,一边合计,别看这小子瘦小枯干。可他能为出众,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