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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吗?我乃少令公杨文广!”
“然也!”
“您,您,您一直就在这个营里吗?”
“不。刚从玉兰关催粮而来。半路上碰到一个贼人,将我踹到马下,我看好学是你?”
杨怀兴一听,傻眼了。他偷偷再瞅杨文广,只见他面沉似水,犹如一尊塑像。怀兴定了定心神,眼珠一转,急忙甩镫离鞍,跳下战马,紧走几步,到在文广跟前,一撩鱼溻尾,扑腾就跪倒在地:“天伦!爹爹!您老人家在上,不肖的孩儿杨怀兴给您叩头!”
杨文广一听:“你叫杨怀兴?”
“正是孩儿。”
“你先起来。”
“多谢爹爹。”说着,站起身来。
杨文广说:“先别叫爹。我来问你,你是不是个疯子?”
“我不是啊!”
“既然不疯,为何前来冒认官亲?实话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儿子,名叫杨怀玉。”
“爹爹容禀!我母乃是曾凤英。儿我落生之时,与众不同,娘亲说我是个妖精,将我扔到山坳。多亏恩师马三元把我救起,儿才得以活命。这些年来,他老人家一直为我瞒名隐姓。最近,因我无意中救下大王国公主孟九环,得知了前敌的战事,师父才命我下山投亲。”接着,又把巧遇孟九环之事,从头到尾述说了一番,还说:“公主已被恩师送回大王国。我下得山来,碰到爹爹的粮车,我想把它劫到前敌,岂不立一大功?谁知大水冲了龙王庙。爹爹呀,您老人家千万不要生气,快带儿进营,共谋战计,待我上阵救兄长,擒拿单云龙!”
“呸!真来满口胡言。宋营中谁都知道,曾凤英从来未生过儿子。退一步说,她若是生过,难道能不对我讲?”也难怪杨文广高低不认,他根本就不信有这回事!
怀兴听了文广的这番话,可真着急了:“爹爹,儿我讲得俱是真情。如若不信,将我母亲请出来,一问便知。”
“哼!曾凤英没在营内。”
“在哪儿呢?”
“在玉兰关。”
“这也无妨。待孩儿前去玉兰关。搬请母亲。”说着话,怀兴就要走去。
杨文广大声喊叫:“回来!曾凤英既来生你,怎能与你相认?哼,这真乃天大的笑话。说实话,是不是鄯善国派你到这儿来,假冒认亲之名,前来诈营?”
“爹爹,绝无此事。”
“哼,谅你也不敢实说。你给我着枪!”说罢,杨文广摆枪就要进招。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后营里有人喊话:“文广,住手!”
这一喊“住手”,杨文广回头一瞧,穆桂英、老太君和众位战将,全走了过来。
穆桂英催马来到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说:“文广,你不说粮车被鄯善的敌将劫去了吗?为何这员小将又赶车而来?”
“这…”母帅,不是鄯善人劫的,是他劫的。”
杨怀兴抬头一瞧,忙问:“这位女将,您是——”
“我乃浑天侯穆桂英。”
“啊呀,原来您是奶奶!”杨怀兴急忙跑到穆桂英跟前,“扑腾”跪倒在地。
穆桂英忙说:“这一小将,快快起来。”
“多谢奶奶。”说罢,站起身来。
穆桂英问:“我来问你,你到底是何人?”
“奶奶,我是您的不肖孙子杨怀兴。”接着,又把前情复述了一番。
穆桂英听罢,心里合计,唉哟,这就怪了,我可没听曾风英说过此事呀!她略思片刻,问道:“文广!”
“母帅!”
“风英可曾对你讲过?”
“没有。他准是前来诈营的奸细。”
此时,穆桂英再看杨怀兴,只见他痛哭流涕,眼泪“扑嗒嗒”直往下落,又不象假的。穆元帅心里合计,这个事儿,只有曾凤英明白。可惜,她来在前敌。她略一思索,对杨怀兴说:“这样吧!你也别在这儿申诉原委,我们也不说你是奸细。体现在就去玉兰关,找曾凤英认亲。她若认你为子。本帅再让你归宗。”
怀兴听了穆元帅的话,愣了愣神说:“奶奶,我娘长什么模样,我从来未见过呀!”
“无妨。你可向军卒询问。”
穆桂英话音刚落,后营门又传来了马蹄声响。紧接着,有人喊话:“哎哟,总算来到了!”
穆桂英顺声音回头一瞧,哟!你说巧不巧?曾凤英来了!
曾凤英这是打哪儿来呀?玉兰关。自从穆桂英带兵西进之后,玉兰关什么音信也听不到;杨文广押粮车离开玉兰关,也是一去无音。为此事,吴金定、曾凤英惦记着。陈家父子也惦记着。这一天,曾风英说:“咱只顾叨念,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亲自去一趟,看看前敌打得怎样?”
吴金定一合计:“嗯,这倒是个办法。你带多少兵马?”
“我是去探听信息,又不是杀敌打仗?人多行动不便,就我一人前去。”曾凤英说走就走,收拾已毕,就离开了玉兰关。她非常担心文广的粮车出事,所以,一路上不敢怠慢,催马扬鞭,追了下来。追了一路,也未见粮车,她心里挺高兴。嗯,准是平安进进营中了。当她到在营中一看,粮车正在营外盘着呢!此时,曾风英的心落到肚里,这才策马来见穆元帅。
曾风英来到穆桂英跟前,马上打躬:“婆母你好,儿媳有礼!”
杨文广一看,好!她来得正是时候。忙对曾凤英说:“夫人,快快过来!”
曾风英来到跟前问:“将军,什么事?”
“我来问你,你在南唐之时,可曾生过孩子?”
曾凤英一听:“这……”她心里话:哎,这就怪了,平白无故,他问这个干什么?又一想,啊呀不好!常言说,“国家当兴,必出俊鸟;国家当亡,必出妖孽。如今外族进兵,战事艰难;莫非知道我生妖精之事了?她眼珠一转,略思片刻说;“我说杨将军,我生没生儿,旁人不知,你还不穆桂英一听:“对!”地冲曾凤英大声喊话:“凤英;你过来!”曾凤英一听,马往前提,娘儿俩就凑到一个僻静之处。
“凤英啊,你生过孩儿没有?”
“没有?”
“凤英,不要性急,不要忧虑,你仔细想想。我听说有种西瓜胎,小孩落地时是个圆球,人们都说是妖精。其实,把外表的薄皮弄开,小孩就会露出。凤英,你没遇到这种情形?”
“婆母,我,,,”
“不要怕,婆母给你作主!”
“我是怀过一个西瓜胎。那时,我怕将军功怒,就让接生娘将他扔到山渤之中了。婆母,你问这个干什么?”
“凤英,这个孩子不曾死去,现在他长大成人了。”
“啊?!他在哪里?”
穆桂英用手一指:“看见那个小将了吗?他前来军营,认祖归宗。你快过去看看!”
“是!”曾凤英催马来到小将跟前,带住坐骑:“啦,那个小将,你娘是谁?你叫什么?”
杨怀兴见来了一位夫人,盘问自己,便说:“我是曾凤英所生,我叫杨怀兴。”
“我问你,你是怎么长大的?”
“一言难尽了!”怀兴又把经过重说了一番。
曾凤英一听:“没错,就是那么回事。我就是曾凤英,你就是我的儿子!”
怀兴一听,百感交加,热泪盈眶,跪到曾凤英跟前,高声大叫:“娘啊,亲娘啊!”
杨文广一听:“陡!曾凤英,你不曾开怀,哪里来的儿子?若要把不三不四的人带进宋营,这营盘就保不住了!”
杨文广这几句话刚说出口,就听盘山口内传来了战鼓之声。接着,又听敌军高喊:“宋军听着,明天,期限一到,杨怀玉的脑袋就没了!”
众战将一听,只吓得茶呆呆发愣!
第二十六回 救兄长怀兴闯山 得真情曾奎真情
盘山口敌军一阵喝喊,吓得众将官茶呆呆发愣。
穆元帅回头看了看老太君。老太君心领神会,对少令公说:“文广,你为何苦苦不认你的亲生?”
“哼,无凭无据,怎能轻信他的花言巧语?准敢保他不是奸细?”
“嗳!这有何难?只要他答应咱两件事情,便可辨清真伪。”
“哪两件?”
“一,叫他上阵对敌,把单云龙擒拿;二,到铁车阵内救出怀玉。文广,你看如何?”
杨文广略思片刻,点了点头说;“嗯,这主意倒行。”
“好,咱就这般行事。”老太君转过脸来,对杨怀兴说:“这位小将,老身刚才的言语,你可曾听到?”
“听到了。待我马奔盘山口,遵命而行!”
穆桂英在旁边听得明白,忙说:“这员小将!那单云龙非寻常之辈,你千万多加谨慎。”
“不劳嘱咐。”杨怀兴把牙关一咬,辞别了众位战将,抓缰纫镫,扳鞍上马,两手提枪,一拨马头,向盘山口疾驰而去
小将走后,穆元帅忙传将令:“众三军,压住阵脚,等侯消息!”众三军答应一声,严加防范,这且不提。
再说单云龙。他见杨怀兴来到近前,出口使问:“来将通名?”
杨怀兴勒住马头,观看片刻,答道:“你家少爷杨怀兴!”
“杨怀兴?为何前日不见上阵?”
“废话!我刚才来到宋营,怎能跟你对阵?告诉你,眼下,我父母怕我是细作,不敢认我。所以,我才上阵,找太子你帮忙!”
“噢?帮什么忙?”
“请将你的脑袋借我一用。他们见了你的首级,我就能认祖归宗了。”
“啊?!真来岂有此理。你哪里走!”说着话,单云龙把钢叉一摆,奔怀兴又来。杨怀兴一不担惊,二不害怕,稳坐雕鞍,往外招架,这二人便杀在了一处。
大太子单云龙偷眼一看,心里话:啊呀,这个杨怀兴,还真厉害呀!
确实,杨怀兴从小受恩师马三元指点,武艺高超绝伦!他这条枪,如怪蟒翻身,似蛟龙出水,上三抢、下三枪、左三枪、右三枪,围着单云龙来回直转,枪枪不离他的前胸后背。
单云龙见真招实打难以取胜,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打着打着,趁二马错镫的工夫,大太子把三股叉挂在得胜钩上,冲背后一伸手,摘下定玄鞭,把索套带在胳膊腕上,掌托宝鞭,左脚踹镫,将马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