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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通江一看:“哎,怎么不走了?”
“唉,是你非知。记得我临来之时,苗师叔授我妙计,为解一时燃眉之急,才让我前来。所以,提出征西得胜后,再拜花堂。可是,我进得宫来,那国王和公主非逼我提前成亲。我说,苗道长曾与公主讲得明白,得胜后完婚。我没有父母之命,怎敢违抗军令?是我再三推诿,才将此事拖了下来。可是,他们并不知我的本意,还说,‘迟成亲也好,咱们正好预备一番。’他们泥人四处置办嫁妆,还建造了这座驸马府第。那公主心眼多,对我放心不下,她不但亲自常来常往,还服了好多侍从,在暗中监视于我。这座驸马府,其实已变成了锁人的囚牢。你想,咱俩如何出去?若被国王和公主知晓,焉有咱俩的命在?”
“哎哟!照你这么说,原来你是伯孟九环呀!”
“不!我是说,咱俩根本走不脱。退一步说,就是走脱,孟九环也会追奔前敌。到那时,搬我不成,岂不会撤去一员敌将?眼下,连一个单云龙都对付不了,再请去个孟九环,那就更不好办了。”
“得了吧!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问你,孟九环在这儿吗?没在!我来的时候,门官只告你一人,别人谁也不知。现在咱俩就出府门,骑快马离开他国。等她知道也晚了,她到哪里去找?她若追到前敌,这也好办,你叫她先回去,等把西凉、鄯善征服,你再到这里来。”
杨怀玉听了孟通江的这番言语,略思片刻,说道:“也好,随我来!”这两人打定主意,手拉手迈步就朝外走。
他二人刚走到门口,就听门外有人说话:“丫头们!”
“公主!”
“刚才听门官禀报,说驸马府来了贵客,不知是谁,待我去问个明白,你们小心伺候了!”话音刚落,啪!门帘一撩,迈步走进一人,正是公主孟九环。
杨怀玉一瞧,只吓得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
孟通江一看:哎呀,你来得多是节骨眼!
杨怀玉这个人,不会说假话,也不会装腔作势。他见了孟九环,不出茶呆呆发愣。孟通江可不跟他一样,他象条泥嫩似的,溜光溜滑,难捉难拿,善于看眼色行事,看风使舵。刚才,孟公主突然进得门来,他也吓了一跳。可是,没用眨眼的工夫,他把脸就变过来了。只见他满脸堆笑,忙走上前去,抱肋拱手:“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孟公主吗?我叫孟通江,御封我都兴虎。公主你好?我给你见礼了!”
“噢!你就是孟将军?”
“不敢当。”
“驸马的好友?”
“哥儿们从小打出来的。”
孟九环略停片刻,看了看他俩的神色,笑嘻嘻地对孟通江说:“孟英雄,咱们是自家人,说话不用见外,我们大王国可有个说道!”
“什么说道?”
“来我国的客人,不管是谁,都不能撒谎;若要知道他撒了谎,既要刺出他的眼睛,剁他的脑袋!”
“啊!你们这个说道订得好。你说我呢?还就是不会撒谎。”
“那好。那么,你初来乍到。桌上既没摆茶,也没摆饭,你们这样匆匆忙忙,要上哪里去?说!讲!”
杨怀玉一愣,坏了,我该如何答对?他不由把脸转向孟通江。可那都兴虎呢?笑了;“哈哈哈哈!公主,你问这个事呀?不忙,你先坐下,听我从头跟你说。”
“好!咱们同坐。”
这三个人分宾主刚刚坐定,孟通江就说:“公主,在前敌的时候,你把青锋宝剑借给我们,就把杨怀玉带回来了。是吧?”
“是!”
“公主刚才也曾说过,我是杨怀玉的好友。他这么冷不丁一走,我能不想吗?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比你都想得厉害!”
九环一听,立时粉面含春,面红过耳:“哟,孟将军怎么如此讲话?”
“公主不要见笑,我是打个比方。这两天,我身体欠安,冷了也不行,热了也不行,就趴了几天抗。常言说,‘得病想亲人人’我就想起怀玉来了。你说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君给了我个差事。”
“什么差事?”
“我们用青锋宝剑战败了丧门烈,那把剑就没用了。太君说,‘大丈夫无信不立。’得快把宝剑给人家送回去。我说,派我送去吧,我正想看看杨怀玉呢!我们哥俩热乎几天,我的病也就好了。老太君一听,‘嗯,你在营中也打不了仗,还得跟着南一头、北一头的,也养不好病。去吧,你上大王国,除送还宝剑,还能游游山,逛逛景,也好将养将养身体。’就这么着,我把宝剑带上,就到贵国来了。我进了城门,来到驸马府,只见到怀玉,没见到公主。还得说人家怀玉会办事,我刚把来意跟他一讲,他就说,‘你此番前来,送宝剑是公事,应该先面见王爷。办完公事再来看我,也不为迟。’我一听,对呀,是该先叩拜王爷。他说,‘那好,现在就走!’这不,我们哥俩拉着胳膊正要去见王爷,巧啊,公主你一步就插了进来。”孟通江真行啊,说了个滴水不露。
公主听了这番言语,觉得句句在理,便说,“啊!孟将军,这个事——是我多心了。”
“暖!那倒没什么,自己人嘛!我们哥俩最相好,他爹就是我爹,我娘就是他娘。”
“孟将军真会讲话。冲你这么一说呀,倒解去了我的疑“什么疑虑?”
“我原以为你到这儿来,是想把杨将军拐到前敌呢!”
“公主,这是哪儿的话呢!”
“好了。既然如此,我领你们一块上银安宝殿。”
“有劳公主。”说话间,三个人府门以外上了坐骑,直奔银安殿而去。
一路上,杨怀玉暗暗发笑:孟通江还真行,把这么大个公主都给糊弄住了。
他们三人见了国王孟达,把来龙去脉述说了一番。孟通江还说:“丧门烈的大环刀也是宝兵刃,两军阵前来了个宝对宝,将宝剑腰断两节了,望王爷体谅。”说着话,将宝剑交与内侍,内侍又放到了龙书案上。
老孟达见木已成舟。再说别的也无用,只好顺水推舟,买个人情:“既然如此,孟将军也不必在意。咱两国已结成秦晋之好,如此情谊,非一把宝剑可比。今后,倘若异族犯我大王国土,还求宋国鼎力相助。”
“暖!理当如此。”
“孟将军,此番前来,可得多只些日子。”
“嗯,来此就要打扰。”
“何出此言!我们这儿山青水秀,风景如画。叫杨将军和公主陪着你,好好观赏观赏;还有,叫御医为你精心治病。”
“多谢王爷恩典。”
“哪里,哪里。”孟达转脸对公主说:“九环哪!”
“父王!”
“贵客临门,要好好招待。”
公主说:“走,我陪你们先回驸马府。”
孟通江说:“王爷,告辞了,明天再来给你叩头。”说着话,拉上怀玉先行一步,奔下殿去。
他二人走下金阶之后,老孟达低声嘱咐公主:“儿啊,你看这个孟通江,鬼头蛤蟆眼的,说不定有什么隐情。你可要严加提防。”
“儿我知道了。”说罢,公主也追上前去。
这三个人来到驸马府,公主传令设摆洒宴,为孟通江接风。那好吃好喝好招待,不必细表。吃饱喝足,撤去酒宴,又唠起了闲话。公主说:“孟将军,你们大队打到哪儿了?”
“已经到在盘山口。这次大军征西,势如破竹,阵阵得胜。没说吗?大王国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呀,有杨怀玉行;没杨怀玉,也行。”
公主说;“但愿如此。”
这时,公主见天色已晚,说道;“驸马和孟将军该歇息了。”说到这儿,冲屋外喊话:“我说丫头们!”
“伺候公主。”
“把西边那间房子收拾出来,请孟将军歇息。”
丫环答应一声:“是!孟将军。随我来!”
孟通江心里话;哎哟:怎么让我独自住—处呢?我俩该怎么走呀!他心里这么说,可嘴里还不敢讲。无奈,只好随丫环进了西屋。
此时,孟九环说:“驸马,你也该歇息了。”说罢,丫环陪着公主,出了驸马府。
再说孟通江。他进得房来,躺在床上,翻来复去不能入睡。有心再找怀玉,可是见院里有内侍走动,情知是公主安上的心腹,也不敢出门。只好瞪着两眼,合计著心思。
杨怀玉呢?也是心乱如麻。坐在椅子上,紧锁双眉,茶呆呆发楞。
次日清晨,杨怀玉早早起来,让内侍找来孟通江,一边吃饭,一边悄声说:“公主每天吃完早饭,就到校场操练人马。等她走后,咱再设法逃走。”
他二人正在说话,就听门外有入喊话,“公主驾到!”
杨怀玉和孟通江一楞,连忙迎出门外。杨怀玉说:“公主,今日为何不去操练人马。”
公主笑了笑说:“驸马你真糊涂!孟将军大老远来这里探亲,我能不陪着人家?”
“啊!理当如此。”怀玉心想,糟了。公主不离左右,这该如何是好?就这样,公主一连陪了两天。杨怀玉坐不稳,立不安,两天没睡一宿的觉,孟通江呢?免得啪啪直打自己的大脑袋。
到了第三天头上,孟通江终于想出了个好主意。他清晨起来,急忙对怀玉说:“哎,咱今天可以走了!”
“怎么走法?”
“你咐耳上来!”孟通江把自己的想法,挤眉弄眼地述说了一遍。
怀玉听了,迟疑片刻说:“这能行吗?”
“准行!不过,千万别露馅。”说着话,两个人坐在桌旁,摆开棋盘,装模作样地对弈起来。
时间不长,就听外边传来脚步声响,孟公主来了,她还步来到近前:“哟!你们哥俩下棋呢?”
“闲来无事,为孟将军开心解闷。”
公主看了片刻,轻轻启口;“行呀,孟将军的棋走得不错呀!眼看快把驸马将死了!”
孟通江一听,故作生气地说,“哼!他倒将不死,我可要将死了!”
“哟!孟将军如此动怒,莫非有谁慢待了你?”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