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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前一亮,“流星!”
一颗白色的星星正向着东边落下,划出一道光亮的弧线,似将坠入桃源郡。那笙连忙低下头闭目许愿。
“许什么愿呢?那笙姑娘?”忽然听到有人唤她名字,温柔亲切。
那笙诧异地抬头,却被一阵光芒刺得闭上眼。那是什么?她一边遮挡着一边小心翼翼睁开眼,“哇———”那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颗流星、那颗流星居然从天上落到了自己面前?!
纯白色的骏马收拢薄薄的双翼,无声落到面前漆黑的街道中。白色纱衣如同梦一般飞扬而下,勒马落地,马背上走下一位清丽的女子,面纱背后微笑,她白如雪的长发在风中扬起,长及脚踝。
“怎么,不认识我了?”看到那笙张大嘴巴发愣,那女子笑了起来。
那笙擦擦眼睛,确信自己不是做梦。这时,神仙姐姐对着她伸过手,手指上和她一模一样的戒指闪着璀璨的光芒:“天阙一见,那笙姑娘忘了么?”
那笙恍然大悟,脱口:“你、你是太子妃!”
“我叫白璎。上次多谢你救了真岚。”
“啊?……那只臭手?”几日以来颠沛流离,那笙回忆幕士塔格雪峰之事宛如隔世,看着面前神仙一般的女子,禁不住问,
“你是那只臭手的老婆?真的?哎呀,姐姐神仙一样的,怎么会嫁给他……”
“呃?”听得这样心直口快的话,白璎不由愣了一下,苦笑道,“真岚那家伙其实就是嘴巴臭———看来那笙姑娘一路上被他气死了吧?”
“我就是想不通,一个皇太子怎么说话会是那样?”那笙想起来还是不解,痴痴看着白璎,“姐姐你才像太子妃,可他一点都不像皇太子啊!”
白璎有些意外,不禁微笑,这就是“皇天”选中的人么?宛如未谙世事的小孩子,不会剑术也不会法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同伴,如何能在云荒大地上保全自己?看来,自己靠着“后土”感应“皇天”,到处寻找她,果然是正确的。
“那笙姑娘,你方才许什么愿?”白璎不愿纠缠于那种话题,笑着问。
那笙举起手,把右手那一枚戒指给她看,苦着脸:“我求上天保佑我,能让我平平安安带着这倒霉的东西走到九嶷去,不要再被人赶出来了。”
白璎叹了口气:“带着它给你引来很多麻烦吧?不过,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我受命来照顾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真的?”那笙眼睛闪着喜悦的光芒,跳了起来,“我还以为谁都不理我了呢!还是你们好。对了,太子妃姐姐,九嶷山在那里呀?是不是很远?”
“九嶷山在云荒最北方,很远。”白璎解释了一句,看到那笙耷拉下来的头,连忙安慰,“但是不要担心,会有人带你去的。那笙姑 娘,你先随我来,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等我找到了人,再拜托他一路照顾你。”
“嗯!那太好了!我以为谁都扔下我不管了!”那笙欢欢喜喜地起身,伸出手想拉白璎的手,然而一握之间,她的手指穿透白璎的手腕,握空。
苗人少女震惊地抬头,疑惑地看着白衣女子微笑的脸———清丽典雅得有些不实在,恍惚间、居然如同雾气凝结般缥缈。她不是活人?
看到那笙惊奇的表情,白璎解释道:“别害怕,我其实已经死了”,顿了顿,微笑,“也就是你们中州人所说的‘鬼’吧?不过我是不会害人的鬼,你不用怕。”
闻此言,那笙更是震惊,却少了一些恐惧,问道:“太子妃,你、你是鬼?那个臭手皇太子也是那种奇怪的样子……你们、你们空桑人都是这样的吗?”
“不。本来不是这样的。”白璎翻身上了天马,伸手一把拉起那笙,那双虚幻的手居然能发出真实的“力”,可以掌控实形。
然后她的眼色微微冷锐起来,幽幽道:“是有些人、有些事把我们逼成了不见天日的鬼。”
“是沧流帝国么?”那笙想起了如今大陆的统治者,皱眉道,“他们很坏啊!”
“嗯。所以,为了避免他们害你,我要找一个人来,拜托他照顾你。”一抖缰绳,白璎驾驭着天马腾空而起,“坐稳了!”
天马展开双翼,奔腾如飞,那笙从马背上看下去,目眩神迷。
“好厉害啊……太子妃!”那笙异常兴奋,不禁又问,“那个照顾我的人也有你这么厉害吗?也会骑着天马飞么?”
“他呀?他叫西京。”白衣女子微笑着介绍,“是我师兄。但我师傅只教了我半年就走了,所以我的剑术大都还是他教的。他当然比我厉害———啊!”
突然感觉背后猛然一轻,白璎连忙回头抓住那笙的肩膀,平衡她的身子,惊问:“怎么了?那笙姑娘?”
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去的那笙,吃吃道:“什么?你准备拜托那位西京大叔照顾我?他、他刚才还把我赶出来!你指望他来照顾我?”
“唰!”地一声勒缰,这一回吃惊的却是白璎:“什么?你说你刚见过我师兄?!”
“西京?就是那个醉鬼大叔是不?”那笙被她猛地拉缰又差点弄得掉下马背,连忙紧紧抓着马鞍,“他刚刚放出话来说不理我,就在 前面的如意赌坊里嘛!”
第十二部分:重逢骁骑大将军
赌场里的喧闹声还依稀透入,吆五喝六。雅座里,醉汉自顾打着瞌睡,垂着头,微微咂嘴,手里握着空空的酒瓶。
忽然,似有人叩着窗户。醉汉睁开朦胧的双眼,随口唤:
“汀……你回来了?”窗户轻轻响了一声,没有回答。
“汀?”他又唤了一声,忽觉不对,眼睛闪电般睁开。
“大师兄。”外面的人轻轻回答,恍然如梦,“是我。”
窗开了,星光洒进来,夜风沉沉,有欲雨的气息。窗外,白衣女子的笑容沉静温婉,一头长发在风中飞扬如雪:“大师兄,好久不见。”
“天……阿璎?……阿璎!”怔怔地看着眼前人,醉汉陡然笑起来,探手出去、猛然抱紧多年不见的师妹。
刹那间,怀抱是空的,他的手穿过了她透明的身体,毫无阻碍。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又看着小师妹。
“我已经死了,大师兄……”白璎看着西京,微微苦笑,“九十年前,为了打开无色城,六星已经一齐陨落在九嶷山了,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我忘了。”看着面前的幻影,他轻叹,“阿璎,师兄对不起你,当年师傅托我照顾你,我却只顾着自己买醉,根本没有尽到责任。”
“哪里的话,都是命中注定……”白璎看着满面风霜的西京,眼里也有苦涩,“当年叶城陷落时,你家人的事,我也略听说一二,百年来,师兄也很辛苦吧?以前你是滴酒不沾的,如今变成这样……”
“别说了,我不值一提。”显然不愿多说下去,西京改了话题,“大家都好吧?”
“不见天日,都是十万活死人而已。”白璎淡淡回答,低下头去。
“皇太子殿下如何?你们现在在一起,还好吗?”
“挺好的。”说起真岚,白璎笑了起来,“就是他嘴很坏,我可斗不过他。他经常说如果师兄在就好了,无论斗嘴还是打架、都正好是对手。”
“咦……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西京有些意外,打量着她,
“我还以为你们一辈子都处不到一块儿去呢,没想到还真成恩爱夫妻了?”
“什么夫妻?有看过我们这样的夫妻吗?”白璎微笑,笑容里却是一言难尽,“不过说恩爱……那倒是有的,恩大于爱而已。师兄百年 来也不是一个人过的吧?”顿了顿,看着师兄:“刚才师兄脱口喊的那位叫‘汀’姑娘,难道是师兄的妻子吗?”
西京愣了一下,尴尬地苦笑:“不是……她是个鲛人,被我救了出来,就赖着不肯走了。”
“鲛人?”白璎一愣,“你莫非介意她是鲛人么?”
“不是。”西京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又不说话了,许久才慢慢道,“你也知道……你嫂子死得早。有些事情,不是时间长了就能忘记的。”
仿佛触动了什么敏感的话题,两人忽然沉默。
风越来越大,有欲雨的气息,微凉拂动在两人之间。
“喂喂,你们两个累不累啊?光站着说话,也不进去坐?”沉默中,一个声音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怨了,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西京一怔,回过神来,看见片刻前被赶出去的少女,此时正站在白璎身后,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两个滔滔不绝叙旧的人。
“嘿嘿,本姑娘又回来了!”那笙迎着他的目光,得意洋洋,看两个 人方才的情形,她也隐约猜到了西京和太子妃交情非浅,不由得窃喜,心想这回看你怎么回绝?
“师兄,是我把那笙姑娘带回来的。”
西京的眼神慢慢凝聚起来,看到了两位女子相握的手上,那一对银色的蓝宝石戒指相互辉映。他缓缓抬头,看着师妹:“你是为了她来找我的?”
“嗯。”白璎有些不好意思,请求道,“那笙姑娘是‘皇天’选中的人,她已经破开了真岚身上的第一个封印,我想拜托师兄照顾她,直到她打开下一个封印为止。”
“什么?东方的封印已经破了?”西京诧异,随即点头,“难怪皇天会到了她手上!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纳闷呢?真岚的右手能动了吧?恭喜了,那小子身首分离也够久了,苦头吃得不少。”
“沧流帝国派人在追杀那笙,所以想拜托师兄照顾她。”白璎看着西京,请求,“你也知道,冥灵无法白日里出没。目下能行走于大陆上的空桑人,只剩下了师兄一个人了。”
“呃……四个封印?”西京顿了一下,回想,“东方的‘王的右手’已经回归无色城,加上被你夺回的真岚的头颅———那么剩下的四个